“当然啦,好吃的给你温着呢。快去吧。”王夫人放过她。
陶醉却突然叫住她。
“阿宝,你肩上的是什么?”
“啊?你说的是小绿?它是我的鹦鹉小绿。小绿,来,跟哥哥打个招呼。”阿宝以为他和黄英一样,都是见猎心喜,想着给二人介绍一番。
陶醉却不见得多开心。
“你这鹦鹉……你走过来一点,我再看看。”
阿宝依言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陶醉一把抓住小绿。小绿顿时哇哇叫了起来。
“你做什么?它……”阿宝惊呼。她没有想到陶醉会是这样的反应。
“它不是鹦鹉。他是人。”陶醉扣住小绿的翅膀,毫不怜惜的将它拎起来。“阿宝身边近日可发生过什么奇怪地事情?”
他这话一出,王老爷第一个不高兴了。“孙子楚!”
陶醉眉目一动,他手中的鹦鹉凄厉地叫出声来。他不为所动,只是问道:“就是那个说阿宝徒有其表的孙子楚?他不是已经放起来吗?难道他之前还纠缠过阿宝?”
86。第八十六章 阿宝()
第八十六章阿宝
“那倒没有。这么说……我家阿宝虽然给我帮忙些生意,却从来不得罪人,除了孙子楚,我真想不起还有其他的异常。”
王老爷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他细细想了想,孙子楚除了那一回的纠缠外就销声匿迹了,后来更传出他对阿宝的不满。
虽然王老爷是个女宝,他也相信孙子楚这种读书人,还是言而有信的。
“醉儿,你可有办法知道,这鹦鹉到底是谁?”王夫人听闻陶醉地说法和推断,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阿宝拦在身后。
陶醉抓着鹦鹉道:“我如今还没有这个本事,倒是我姐姐,她比我法力高深一些,可以辨别出这人的样子。”
“那就好,咱们赶紧去找你姐姐。”
王老爷让管事立马去张罗。
“爹爹,它……这鹦鹉不是什么坏人。”她也相信了陶醉的话。只是她和鹦鹉相处了许久,也有了些感情,不愿意以恶意揣测它。
“女儿呀,你可真是糊涂。别的不说,假设他是孙子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入你的绣楼,存的什么心?咱们还是找黄英姑娘给看看。”王老爷劝说着阿宝。
“可它不是孙子楚呀。”阿宝有些执拗。
“那谁知道呢。还是找黄英看看再说。你爹这个人,总是喜欢做最坏的打算。你也知道的,别和他置气。”
王夫人就是父女二人之间的软化剂。阿宝也听得进去她的温言软语,王老爷更是吃她这一套。
周管事很快就安排好车马,带着给黄英的表礼,众人想赶在午饭之前到西山,一路快马加鞭,正好遇上了去访菊的孔生几人。
张睿从云溪出来后,因为君山时下太平,他也没有什么要事,窝在家里朵了几天清闲后,实在受不了了,又到君山找孔生玩。
他在前世的时候,习惯了一周双休,周五晚九的生活,之前在衙门也是朝九晚五,每天都有事情做,为了每月的薪水和年终的奖金,他怎么着也干得起劲。
他原先还有豪情壮志,经过这些日子的懵懂生活,才发现自己实在有些不适合做老板——已经习惯了被安排好的节奏和人生。不过既然明白了这一点,他打起精神要调整状态,适应现在的身份。
“你这个想法倒是有新意,只是不知你能否驾驭得了。”不知张睿说了些什么,孔生有些凝重地说道。
张睿这时候正在实践新琢磨出来的“减速版踏雪无痕”。他用起真气来,一息之间可以走数百米,而孔生却只是凡人,不消片刻,他就能在西山顶看孔生踽踽独行。
然而,这不是约好了一起爬山嘛。张睿没有前辈的意见可以参考,自己想出了这个办法,倒也两相得宜,既能够配合孔生的步数,又能够精进自己的功力。
“总要实践一下,我如今这样,终究治标不治本,成不了体系,也显得忙乱无章。若是照我的想法改一改,也许真能够打造一个新的社会环境。”张睿显得信心满满,他还是有底气的,毕竟没有养过猪却吃过猪肉嘛!
正说着话,有两辆马车嘚嘚地驾驶过来。张睿拉着孔生避让了。
没想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县太爷,张公子,上山吗?一起吧。”王老爷掀起窗帘,邀请张睿二人上车。
“我们去君子楼。”
“正好,我们也去那里。快上来吧。外头冷得很。恕我这把老骨头有些风湿,不能够下车见礼了。”
王老爷虽然没有下车,却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容貌端正俊逸的少年,他客气地将张睿和孔生扶上车。
“这是陶醉,君子楼的少东家。这是孔县令和张松溪张公子。”王老爷给他们几人介绍。
“没想到在这里能够见到你,听说君子楼有许多奇异的菊花品种,我们还猜想是哪般人物有这种本事,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才俊。”孔生见陶醉行止有度,气质卓然,很愿意和他交往,言谈之中显得热情愉快。
陶醉虽然有些生疏,却因为孔生刻意迁就,引他说一些关于养菊的问题,倒也谈得十分畅快。
张睿却兴趣寥寥,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他的心神,全都被关在笼子里的鹦鹉吸引住了。
“你们这时候上山,可是找到了救治王家菊花的方法了?”
“对呀,昨天晚上醉儿就找到应对的方法了,虽然复杂些,却也有了希望,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你们不知道,那些菊花就是我的孩子一样的存在,我也是见它们一年年长大的……谁知道……”王老爷用袖子擦擦眼泪,笑道:“不说这个了。有希望就是好事。不过咱们今天去君子楼,却不是为了这个事情。”
“哦?”
“张公子,正好你也在,你帮忙看看,这个鹦鹉可是有什么古怪?”王老爷把鸟笼子提到案桌上。
张睿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孙子楚的行踪还是暴露了。
张睿也没有推脱,用真气集中于眼部,果然,能够看清这只鸟就是孙子楚变的,他的身体躯干变作翅膀和鸟的双脚,手指变成了鸟爪,噗嗤噗嗤地在笼子里扑腾,想要找到出路。
“我能力有限,看不出什么。”张睿收了功,遗憾的搭着鸟笼子,眼睛还不愿意离开这只鹦鹉。
“唉,这本来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王老爷叹息。张睿的表现太过真实,他根本没有怀疑张睿隐瞒了真相。
“你们上山……可是有谁能辨认吗?”张睿稀奇地问道。
王老爷缄默了一会,倒是陶醉率直地说道:“正是,我家姐姐能够看出来这只鹦鹉到底是什么人变的。”
原来是他。
张睿原先就奇怪,是谁跟王老爷揭发了鹦鹉,就他所知,君山县最近除了君子楼,在没有其他的能人到来,按说县里的人没有直接看穿孙子楚本体的能力才对。
“若真是人变的……”
“正好县太爷也在,不管是什么人,变作鹦鹉到我家窥探,总是犯了律法的。请县太爷做个见证,为我们主持公道。”王老爷朝孔生拱拱手。
孔生早就知道个中真相,只是没有机会言明。
他不知道燕赤霞和李天师的打算,只怕轻举妄动会乱了他们的计划。
听了王老爷的委托,他也只是笑着答应了,对孙子楚更是不满。
到了山上,竟然发生了一桩纠纷。
陶醉领着几人下车,穿过花丛,竟然就看到了黄英。
黄英果然是个英气勃勃的美人,她虽然置身花丛,却别有一番刚毅的美丽,丝毫不为千姿百态的菊花所压制。
可,她身后的男子,就有些煞风景了。
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跟她隔着些距离说话,不知是不是说了黄英不爱听的,黄英绕过他继续往前走。那个书生却不依不饶,依旧保持着距离跟着她。
“我都说了,你若是喜欢菊花,尽可以在这里购买。若是家里有菊花得了疾病,也可以拿到这里救治。你为何还要跟着我?”
黄英停驻下来,正色问他。
那青年书生双手作揖:“黄姑娘,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我家的菊花都是我从各地求来的珍品,轻易不能移动的。还请黄姑娘行个方便,跟我去我家里看看。”
黄英的怀里正好抱着一个竹篓,里头有几株根茎包好的菊花。“你看,只要你处理得当,就能够将它□□。菊花没有那么娇弱的。”
“可是……黄姑娘……”书生还要再求。
陶醉大步穿梭过去,一把抓住他,挡在黄英跟前:“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黄英舒了口气,她还真不太会和这种有些缺心眼的人类打交道。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书生非常爱菊花,各地的名品都种了,但凡哪里有菊花,他都要去看看。这不,家里的菊花多了,到冬天就容易生病。他没有照料好,院子里的菊花有几株都垂暮了。这书生听说了君子楼的名声,就像求着黄英去他家给他看看。
“这有什么!姐姐交给我吧。我也是君子楼的少东家,和我姐姐都擅长养菊,她不方便去,我却没有忌讳。这么着,这事儿就暂且交给我吧。你也别在这里纠缠了。”陶醉知道黄英是避讳男女大防。
“那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去?”书生才不管是谁,只要能够治好菊花的毛病就行。听说陶醉也有黄英那般本事,拉着陶醉就要下山。
“不行不行,我这里还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你先把地址留下,我明儿去找你。”陶醉挣脱,他身边王老爷还虎视眈眈呢。
“那也行,你尽早呀。”感受到王老爷的排斥的气息,书生退了一步。
和书生约定了时间,陶醉就把书生打发下山,也不管他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劲儿。拉着黄英和她把事情悄悄说了。
“什么!你把鸟笼子拿来我看看。”黄英想到自己屋里的鹦鹉,明明那鹦鹉昨日是在她这里过的夜,怎么又有一只昨天去找了阿宝?
光听陶醉的话,她就直觉有问题。
“就是他,姐姐你给看看。”陶醉把一路拎在手里的鸟笼子递给黄英。
这时候,几人已经来到山阴处的茅草屋里头。黄英四处看看了,却找不到家里那只鹦鹉的踪迹了。
黄英心中存了疑虑,却不好在众人面前问阿宝。
她招呼几人坐下,接过鸟笼子一看,大惊失色。
87。第八十七章 阿宝()
第八十七章阿宝
“这不是昨天那只鹦鹉。”黄英收回手,神色有些凝重。
“那这是谁?”
张睿的心提到嗓子眼,孙子楚若是被拆穿,他该作何表现?
没等他表现出来,黄英手指点过一道金光,绿毛鹦鹉就变作一个大人模样,鸟笼子都被扯烂了。
他背对着众人卧着,没想到陶醉第一个上前,将男子翻过来。
“孙子楚!果然是他。”王老爷恨不得上去踢他两脚,好在他还有几分理智,痛哭流涕道:“大人,求您给我做主呀。年初他家就来我家闹,好容易事情了结了,他竟然化作一只绿毛鹦鹉来缠着阿宝。我可怜的阿宝,吓坏了吧。”
若是事情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发,阿宝或许念着些情义,毕竟这鹦鹉陪了她那么久。可是,她高堂俱在,还有县太爷在此,她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她家的声誉。
遗憾地看了眼孙子楚,阿宝一瞬间挤出眼泪,抱住王老爷痛哭:“求父亲和大人给我做主。”
“孙子楚行止不端,坏了咱们县的名声,念在他一片痴心的份上,也不好罚得太过,就先关上三个月吧。”孔生其实觉得孙子楚这个行为,已经可以剥除他生员的身份,不过总要给李天师和燕赤霞一些面子。
孔生出门没有带人,王老爷生怕其中生变,殷勤地把车夫借出来,叫他捆了孙子楚去县衙受刑。
孙子楚就那么浑浑噩噩被抓走了,他本就有些痴傻,惊吓之下更加不知所措,也就没有挣扎地被带走了。
“多谢大人做主。”王老爷虽然觉得判决略轻,却不好直接说什么。
“伯伯不用担心,这登徒子若敢再犯,我自有办法叫他把这次的事一起还了。”陶醉就没有顾忌。
“咳……孩子不懂事,我回去教育他。”王老爷心里一万个满意,嘴里却为陶醉开脱。
张睿和孔生也不是为这事来的,见此间事了,王家要下山,也就自己找了个角落慢悠悠地赏菊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白雪皑皑的地方,看到如格桑花一样灿烂开放的菊林。孔生博闻强识,对每一种菊花和它的习性都了如指掌,等张睿在那一株菊花前驻足久了,他就上去为张睿解说。
“没想到人间还有这样的公子。”陶醉和黄英送走王家人,回来想要招待张睿二人,循着踪迹,就看到前面的一幕。
“是呀。”黄英平淡地附和:“我去统计花木,你替我招待他们吧。”
“姐姐,不是说你……”
“休要提起这个,都说法无定法,为何我的命运就是既定的?你快去吧,别叫客人等急了。”黄英推了他一把,自己端着笸箩往前山去了。
张睿见到他,扬起微笑:“正等你呢,快过来。”
“找我有事?”
“正是。走,你这里可有笔墨?”张睿不等他过来,反倒自己走了过去。
“有倒是有,你有什么用处?”陶醉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得迷糊。
“跟我走就知道了,对了,你姐姐呢?”张睿攀着他的肩膀撵着他去找笔墨。
“她在前院给客人卖菊呢。”陶醉带着张睿回到茅屋的第二间房,推开门进去,里头炭火暖融融的,十几盆刚插了盆的菊花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博古架上,倒是有一张小方桌,上面摆了一刀白纸和一个方砚。
陶醉在搁菊花的博古架上翻了会,找出一只狼毫,递给张睿:“我姐肯定拿这个刷了刷花茎。我们不通文墨,就只有这一套笔墨,你不要嫌弃。”
张睿接过狼毫,果然是市面上卖的最简单的那种。他先叫陶醉坐下:“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可以不说,但是不能说假话。”
“什么事情?难道你也想知道养菊的诀窍?我真不知道有什么诀窍,你知道,有种东西叫做与生俱来。”
陶醉在心里感叹,这都是第几波了,人类若是有这个心思去护养菊花,没有什么诀窍,也能够养出不错的花朵。
张睿研好墨,将狼毫发好,微微蘸了墨汁:“看来你也是不胜其扰。我很理解你,毕竟你们菊花妖会养菊花实在再正常不过,根本不需要人类所说的窍门。你真名叫陶醉?哪来的名字?你姐姐是你亲姐姐?”
“陶醉是我这种花的花名,黄英也是。我们当然是亲姐弟,一母同胞。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陶醉防备地站起来。
“坐下坐下,别那么紧张,我可不是坏人。”张睿把陶醉说的话记下:“我就是统计一下人口。你们多大了?从哪里来的?准备在这里定居吗?以后就经营君子楼了?”
“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妖怪,为何还要这样……人类的统计,对我们妖族来说,没什么意义。”陶醉也知道所谓普查。
“那可不一定。你先说说,忘了给你介绍了,我是这片儿的城管,诺,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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