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乾坤门那个男的受了重伤,一时半会肯定恢复不了,杀了他有重赏!”
随着一个领头之人发话,弑龙盟的人紧追不舍,朝玄蝉子和沈若言消失的方向蜂拥而去。
这一逃一追,步步散乱,步步紧逼。逃的漫无目的,追的锲而不舍,一直延续到几个时辰之后,才逐渐拉开了距离。
沈若言一直飞奔在最前面,半天没听见玄蝉子说话,只有一阵阵沉重的呼吸声从她的身后传来,在形势缓和之后,沈若言不由有些担心地回头张望。只见玄蝉子步履零乱,脸色时而苍白,时而泛起一些不正常的红润,唇边不时还有鲜血流出来,已将他胸前的白衫染成了一片嫣红。
“师兄,你怎么了?”沈若言有些惊惶失措,赶紧回转身,准备去扶住玄蝉子。
听见沈若言的喊叫声,玄蝉子牙关紧咬,双眸无神地望了沈若言一眼,无力地摇摇头,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师兄,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玄蝉子倒下,沈若言赶紧上前抱住他。见玄蝉子人事不省,气若游丝,心中不禁大恸,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掉下来。
此时,玄蝉子重伤不知人事,沈若言虽然惊恐不安,却并没有乱了阵脚,她知道追兵转瞬将至,容不得自己有丝毫的犹豫,所以一咬牙,就将玄蝉子背在身上,朝一处深山走去,并且不停地变换方向,迷惑追赶过来的敌人。
因为沈若言的小心和机警,弑龙盟的人好几次与她们擦肩而过,却一无所获,每一次都惊险万分,紧急关头,就连沈若言也为自己和玄蝉子捏了一把汗。
由于身上背负一个人,再加上拼命地逃跑,沈若言体内的真气消耗得非常快,每隔一段时间,除了要服用一些恢复真气的丹药之外,沈若言还得抽出一些时间来休息,顺便检查玄蝉子的伤势。
一路颠沛流离,玄蝉子的伤势越来越严重,显然已经伤及内腑。沈若言虽然不通医术,但也知道玄蝉子的伤势耽误不得,可是玄蝉子现在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水米难进,沈若言就是想给他服用一些丹药,也无可奈何。
“师兄,我该怎么办啊?”沈若言一边用手帕帮玄蝉子擦去脸上的汗水和血渍,一边心急如焚,自言自语地道。
眼看再这样下去不是良策,沈若言思忖了一会,暗下决心,取出几粒疗伤圣药放在自己的口中轻嚼,直至丹药嚼到碎烂,才有些羞涩地将樱口凑到玄蝉子的嘴边,丁香暗度,将嚼碎后的丹药缓缓地送入玄蝉子的口中。
一连好几天,沈若言一边躲避强敌,一边试图治愈玄蝉子的伤势,可惜玄蝉子的伤势并没有因此而好转。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玄蝉子的伤势也没有加重的迹象。
经过七天七夜的亡命逃离,沈若言带着玄蝉子终于摆脱了弑龙盟的追杀,到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是一处山巅,矗立在云海之畔,眼见前面出现一片似锦的繁花,沈若言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头就扎了进去。
随着一阵青光闪动,繁花全部消失不见,沈若言背着玄蝉子出现在一处院落之中。这诡异的一幕,让沈若言不由有些惴惴不安。正考虑要何从何去的时候,却发现院中的一处石凳上只端坐着一个人。
这一切,显得无声无息,连沈若言自己都有些糊涂,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先在这里,还是在她带着玄蝉子进来之后,才突然出现。
这是一位身穿红衣的男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白皙的手正在雕刻着什么。只见他左手拿着一块木坯,右手拿着一把小刀,聚精会神,刀落如风,不一会,一朵栩栩如生的鲜花就出现在木坯之上。
“你是谁?”沈若言有些不安地问。
“你是谁?作为此地的主人,这句话应该是我先问才对?”红衣男子慢条斯里地说,随后手中的小刀一转,又一朵鲜花雕刻完成。
“我叫沈若言,背上之人是我师兄,由于躲避仇人,慌不择路,多有冒犯,希望你多多见谅。”
“见谅谈不上。你现在虽然云鬓散乱,脸上风仆仆,却瑕不掩瑜,身体匀称,如弱柳扶风,一定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而我,畅春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美人打交道。”红衣男人手中小刀未停,面带微笑地说。
听了畅春子的话,沈若言多少有些不悦,这个人才第一次见面,就说出如此轻浮的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由萌发了去意。
沈若言正想带着玄蝉子离开,畅春子却胸有成竹地说:“难道你背上之人不想救了么?他身受重伤,五脏移位,气海崩溃,内丹碎烈,再不救治,活不过一掌之数。”
沈若言一听大喜,急忙问:“难道前辈要出手相救我师兄,那晚辈沈若言先谢过了!”
“我点明他的伤势,并不是要救他。你们跟我无亲无故,我凭什么要救他?不过”畅春子手中刀未停,又一朵鲜花雕刻在木坯上,然后满脸戏谑地望着沈若言。
“希望前辈能救救我师兄,前辈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一定谨记在心,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万死不辞!”沈若言虽然不喜畅春子的为人,但现在见救治玄蝉子有了一丝希望,赶紧跪下,苦苦地哀求畅春子。
畅春子听了沈若言的话,并没有言语,又低下头去,继续雕刻他的东西。
沈若言跪在地上,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又生怕惹起畅春子的不快,不肯救治梁骁,只好忍住心中的憔急,耐心地等候着。
当最后一朵鲜花出现在木坯之上,畅春子放下了手中的刀,目光带着一种炽热地望着沈若言,缓缓地道:“要救他也容易,你先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
第八十四章 君心亦我心()
面对如此无礼,屈辱的要求,沈若言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银牙紧咬,望了望躺在地上的玄蝉子,脸露坚毅之色,缓缓地道:“你救人的要求不止这么简单吧?不防一并说出来,我再给你答案。”
“果然是一个聪慧,识时务的女子,我喜欢!我的要求并不多,帮你救活他之后,你只要做我的侍妾就行。”畅春子一脸得色,似乎一切全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根本不怕沈若言不答应。
“那怎么保证你能说话算话,将我师兄救活过来,而且让他的修为恢复正常?要是根本没有办法将我师兄治好,又该怎么办?”
“这一切你大可放心,我可以用我的灵魂铬印发下毒誓,若是救不活他,我不仅恭恭敬敬地将你们送出去,而且还会为奴一千年,听从你的使唤。”
“既然这样,那我答应你,不过要等我的师兄完全康复,安全离开之后,我才会做你的侍妾。”为了救玄蝉子,沈若言什么都愿意去做。至于什么名节,什么操守,在此时此刻全部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当畅春子在沈若言的面前下毒誓之后,沈若言并未食言,缓缓除去了身上的衣衫。那一刻,只见她全身在微微地颤抖,两行清泪,从眼角处无声无息地流淌下来,滑过她略显瘦削的脸颊。
沈若言长得很美,肌肤如羊脂美玉一般细腻,润滑,白皙,双腿修长,小蛮腰盈盈可握,全身上下不带一丝多余的赘肉;一举手,一投足,是那么的随意,却带有无限的风情。
只要是个男人,如果不是瞎了双眼,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会止不住心猿意马。
畅春子两眼放光,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沈若言,从她端庄的脸,到她白皙的颈,从她坚挺的胸,再到她纤细的腰,丰腴的臀,纤弱的脚踝,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瞄了个遍,还恋恋不舍。
畅春子的目光有赞赏,有满足,有阴谋得逞后的得意,还带有一点点猥琐,一点点**,让人觉得他又可恨,又可怜。
“好!好!好!”畅春子连连赞叹,刻刀在手中不停地旋转,一身红衣无风自起,似一朵娇艳的鲜花。
“女娃,穿起衣服跟我走吧,二个月后的今天,就是我迎娶你的日子,你没意见吧?”
“我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沈若言冷冷的地说。
“也是,除非你不想救他,否则你一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算了,先把他送到畅春阁再说。”秀色可餐,畅春子又放肆地欣赏了沈若言许久,这才站立起来,示意沈若言跟着他走。
畅春子趁人之危,行为虽然有些令人不齿,但他也算是个信人,到了畅春阁之后,立即为玄蝉子治病,而且不惜耗费一些珍贵的药材和丹药。
沈若言见畅春子全心全意地为玄蝉子治病,而且在这段时间之内,并没有骚扰她,不由将心放宽了几分,日夜守在玄蝉子的身边,全心全意地照顾玄蝉子的吃喝拉撒,就连畅春子想给沈若言配备几个侍女,沈若言都婉言拒绝。沈若言知道,随着玄蝉子一天天的好转,他们之间的离别也会越来越近。
沈若言照顾玄蝉子的时间越久,就越舍不得离开玄蝉子,然而她却清楚地知道,唯有牺牲自己,才能让玄蝉子平安地离开。
这个叫畅春子的人,修为深不可测,救玄蝉子轻而易举,同样,要杀了沈若言和玄蝉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所以,畅春子根本不怕沈若言逃走,或者言而无信。
沈若言现在根本无遐顾及其它,只想玄蝉子能够早日康复,到时找个适当的理由,劝玄蝉子离开,脱离这个鬼地方。
畅春子每天都会准时过来,为玄蝉子诊断,然后根据玄蝉子的身体状况,留下不同的丹药和药材,安排沈若言为玄蝉子服下。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沈若言的悉心照料之下,几天之后,玄蝉子终于醒过来,徐徐地张开了双目。
“师兄,你醒了!”一直守护在玄蝉子身边的沈若言又惊又喜。
“嗯,醒过来了,辛苦师妹了。”玄蝉子有些吃力地侧过头,看见沈若言那一张略带憔悴的脸,满是怜惜地说。
“一点都不辛苦。其实最辛苦的应该是师兄,昏迷了这么久。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担心,害怕师兄醒不过来。现在好了,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沈若言高兴地说,只是内心深处,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在一位前辈的家里。师兄放心,好好地休息,这位前辈会把你的伤全部治好。”
“我怎么在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要对你不利啊?”玄蝉子不动声色地问。
“前辈人很好的,师兄多虑了。”沈若言笑得云淡风清,脸上不露一丝颜色。
“真的?你没有骗我?”
“我骗师兄做什么,等你养好伤之后,咱们就离开这里。”
玄蝉子有些狐疑地望着沈若言,心结并没有因此而放下。
玄蝉子的伤在一天天的好转,一个月之后,已经完全康复,虽然修为不及受伤之前,但也恢复了七八成的功力。
又休养了好几天,玄蝉子终于忍不住,问沈若言:“师妹,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
“师兄已经好了,是时候离开了。”沈若言有些言不由衷。
玄蝉子不疑有它,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拉着沈若言走出畅春阁。
“两位莫非想不辞而别?”畅春阁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衣男子,正是畅春子其人。
“前辈”沈若言不知如何开口。做畅春子的侍妾,她是万般不愿意,可是,若不如此,她和玄蝉子根本无法安然地离开。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玄蝉子没齿难忘。”见畅春子出现,玄蝉子恭恭敬敬地上前,行了一个大礼。
“大恩谈不上,你也没必要谢我,我之所以救你,不过是看在这位女娃的份上,与你无关。”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前辈救了在下。”玄蝉子依旧不亢不卑,言行有度。
“年轻人,好像这位女娃有些话还没有和你明说吧,要不你们先谈谈,我在一边等着。”畅春子一脸狡黠,不冷不热地说。
听了畅春子的话,玄蝉子不由转过身,望向沈若言。
“师兄”沈若言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师兄二字刚一出口,就不知如何往下诉说,只好颦蹙低首,双眸紧盯着脚尖,不敢直视玄蝉子。
“到底怎么回事?师妹不防说出来,为兄一应为你分担。”
玄蝉子心中多有猜测,却又有些不忍,双手轻扶着沈若离的双肩,柔声道。
“师兄别问那么多了,你走吧,只要你平安离开就好。”
沈若言害怕说得越多,错得就越多,赶紧催促玄蝉子离开。
“师妹,你不把原因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要走咱们也得一块走。”玄蝉子固执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头。
“我都说没事了!再说,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留下来,只不过是想跟这位前辈学艺一段时间。”
沈若言有些生气地嚷了起来,她所说的这些理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是玄蝉子。她生气并不是因为玄蝉子,而是因为心中的那份不得已。
“师妹”
沈若言不等玄蝉子说完,赶紧走上前去将玄蝉子推走。“师兄,你走吧。你若真是为了我好,就别再回来。”
玄蝉子看着沈若言决绝的脸,不再多说什么,一转身,默默地离开了畅春阁,走出了院落,最终消失在沈若言的视线之中。
望着玄蝉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沈若言粉拳紧握,眼泪哗啦啦地流个不停,怎么止都止不住。
“女娃,别哭了,他走了!出了我这个门,他就是想再进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哼,若不是跟你有约,我根本不会让他离开。”畅春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
听了畅春子的话,沈若言生气得一跺脚,哭泣着跑回房间,根本不理会畅春子在后面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
其实,玄蝉子并没有远离。以他的聪慧,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只是他顾虑着沈若言的安危,知道沈若言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停地逼迫他离开。
玄蝉子在外面躲藏很久,直至没有任何的动静,他才慢慢地潜伏回来。当看到院落四周全是禁制,他便知道事情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从而也更加坚定,他要将沈若言平安带走的决心。
第八十五章 一只被阉割的兔子()
这几年,梁骁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这次在洪荒古战场,却因机缘巧合,服用髓丹,厚积薄发,后来者居上,终于渡劫成功,修成太极生两仪,进入结丹中期。
鸣鸾和蒙老二见梁骁在渡劫之时,大展雄威,将一段与上天抗争之事,书写得荡气回肠,不禁对梁骁有些刮目相看。
二人又等候了许久,直至梁骁将结丹中期巩固下来,才继续往青峰之顶,云河之畔前进。
数日之后,梁骁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进入莽莽苍苍的青峰之中。
“我们要到云河之畔,须经青峰之顶,有一个人不得不见。”鸣鸾对梁骁和蒙老二说。
“谁啊?这么大的谱?连你鸣老大都要登门拜访。”梁骁听了鸣鸾的话,有些好奇地问。
“一个很奇怪的人。不过你们要是见到他,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千万别露好奇之色,他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对他太好奇。”
鸣鸾如此一说,梁骁就加奇怪了,问:“此人是不是很特别啊?”
“嘿嘿,见到了,你就明白了。”鸣鸾又开始卖关子。
鸣鸾如此**样,梁骁干脆收起好奇心,不再去鸟他,反正到了青峰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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