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天门子手持凝光耀日盾,对上强势的邱七。原本天门子的实力就不如邱七,在阵中就更加不堪,邱七将一杆追日裂龙枪耍得虎虎生风,杀得天门子毫无还手之力,若无后招,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至于玄蝉子,面对天星子的四方青铜小鼎毫无畏惧,祭出伏兽鼎。双鼎相遇,如同火上浇油,战得如火如荼,一时无二。
梁骁一早就盯上天元子的七宝琉璃塔,五行斩月刀风起云涌,刀光如泼雪一般滚向天元子。天元子那会惧怕聚气初期的梁骁,一催七宝琉璃塔,千道万道瑞光浮动,千丈生白毫,光耀百里,迎上梁骁。梁骁一激天鳞明光铠,护住全身,乖乖神功一使,整个人已经穿过七宝琉璃塔发出的瑞光,万花不沾其身,轻飘飘的站在天元子的身后,一只拳头诡异的伸向天元子的后背。待天元子察觉,已经太迟,整个人如遇重锤,被梁骁一拳击得跄踉向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天元子大怒,咬牙切齿,脸上全是红潮,转身面对梁骁,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饮其血的样子。
“师兄,放轻松点,没必要这么苦大仇深,咱们既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梁骁看见天元子一脸不爽的样子,有些坏坏地道。
天元子知道是梁骁的激将法,却还是忍不住暴跳如雷。掌托七宝琉璃塔,一个跨步,就来到梁骁面前,然后将七宝琉璃塔往前一抛,就想将梁骁困入塔中。
梁骁那会让天元子轻易得逞,五行斩月刀往上一劈,顺便借着刀势的反作用力往后疾退,避开天元子的锋芒。
八个人刀光剑影,枪鼎翻飞,杀成一团,无人对战的天松子,手攥七月伴月旗,不停地向颠倒阴阳五行大阵发动攻击,试图向中央走去,把阵眼毁了。见此,苏浅浅根本无动于衷,阵盘一晃,颠倒阴阳五行大阵一变,阵中到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刹那间,刀光剑影,十八般武器无止无休地攻向天松子。天松子猝不防及,连连叫苦不已,无奈,只好借助七月伴月旗在阵中苦苦挣扎。
闲遐下来的苏浅浅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笔,缓缓地在空中写着什么。随着她一横一竖,一撇一捺,一个个古朴的光字在空中慢慢地跃现,一字字,一句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玄秘深奥的图案,自成一篇文字。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当苏浅浅写下最后一点,将玉笔一收,整篇文字开始大放异彩,闪耀着无比灿烂的光辉,整个大阵仿佛被涂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这是苏浅浅的另一门绝技,玄明章,书成时可以增加任何一门阵法或功法的威力。
“不好,速退!”天星子最早醒悟过来,急忙向天松子、天龙子他们喊道。
“太迟了,在我阵中,那有这么容易让你们逃脱。”苏浅浅依旧不紧不慢,翠袖一拂,整篇文字化为满天的星斗,坠入颠倒阴阳五行大阵之中。顿时,整个颠倒阴阳五行大阵斗转星移,翻天覆地,五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整个角斗场都映得光怪陆离,一层层波光似水般滚滚而起,将颠倒阴阳五行大阵完全笼罩住,如弯穹,如天罗地网一般,一个蚊子都飞不出来。
梁骁、玄蝉子他们借势回到苏浅浅的身边,而天星子、天松子等几个人已经无法冲破大阵的包围,只好借助天松子的七星伴月旗苦苦地抵挡。其间,天星子他们还自爆了好几件法宝,试图炸开颠倒阴阳五行大阵的一角,突围而出。可惜,在完全激发的大阵之前,他们爆开的法宝简直就是萤虫之光,安敢与日月争辉。
苏浅浅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静观其变。天星子他们见大势已去,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好低头认输。
“玄蝉子、梁骁、邱七、苏浅浅、沈若言胜!”随着执事长老的大声宣布,整个角斗场开始沸腾起来,欢呼声四起,一浪高过一浪,完全成为一个欢乐的海洋。角斗场的上空也是天花乱坠,五彩缤纷的花瓣随风而下,飘飘洒洒,掩盖住所有流淌过的鲜血,所有黯然逝去的灵魂。
“这次是我们大意,进入你们阵中,下次有机会再见真章。”天星子他们走下台前,还略有不服地对玄蝉子他们道。
玄蝉子并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天星子他们离开。成者为王败者寇,从来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败者不需要恭维,胜者也不必要虚伪。
这一战,注定成为他们年轻一代的里程碑。
梁骁他们不仅获得了进入洪荒古战场的名额,还夺取了乾坤门角斗试炼的第一名,可谓是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第四十七章 红颜为谁展()
乾坤门角斗试炼结束之后,距离洪荒古战场的开启还有一段时间,乾坤门对获得六百个进入洪荒古战场名额的弟子,要进行一段时间的集中训练。主要是利用一些珍贵的天材地宝、修炼秘藉来提高他们的实力,顺便传授一些实战经验,讲解进入洪荒古战场的一些注意事项等等,而主要负责这方面工作的人居然是坎水峰的展红颜,这多少让梁骁有些意外。
梁骁对于展红颜,多少有些敬而远之。古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个人平白无故对你好,总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隐情。当然,梁骁也知道展红颜不会对他怎么样,他只是不想牵扯太多的恩怨在里面,因为他有一种很不爽的预感,在展红颜的身上他会了解到很多他过去不曾了解的秘密,这也是梁骁感到矛盾的地方,他一方面感到好奇,一方面又有一点抗拒。他不喜欢有一种在局中,被人掌握的感觉,这种感觉会令他感到无助和颓废。
展红颜最终还是找上了梁骁,梁骁到坎水峰去见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摆出师叔的架子,而是在煮一壶新茶,甚至带有一些小女子的慵懒,安然地望着梁骁。
不得不承认,展红颜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一如她的名字。展红颜的美有别于其他传统的女性,惊艳中带有一丝的妩媚,但更多的是一种源于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不管她的表情如何松驰,你都可以从她的眼眸深处看到太多的不妥协。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女人,明艳而不可方物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玻璃般的心。
展红颜如此静距离的看着梁骁,而且目不转睛,梁骁多少有些局促不安,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微低着头,思忖着什么。
展红颜见梁骁如此沉默,也没有立即开口,只是很随意的摆弄着茶具,泡了一盏酽酽的香茶递给梁骁。她整个手腕皓白无暇,十指纤纤,赛过早春的新笋,衬着那一个天青色的茶盏,看了会让人心醉。
茶香四溢,氤氲迷人。
“谢师叔。”梁骁接到茶,轻泯一口,让茶香在舌尖上四处流转。这茶居然还蕴含一丝灵气,顺喉而下,融入气海之中。
茶是好茶,人是美人。梁骁纵然脑中有万千的疑问,也不会做出一些大煞风景的事情。虽然从严格的意义来说,展红颜是梁骁的长辈,却丝毫不影响他欣赏美人泡茶的心情。这种机会并不多得,在修真问道的路上,很少有这样闲暇的时间,很少有这样闲静的环境和闲适的心情。
“像,的确很像。”展红颜好像在自语自言,又好像在对梁骁说。
梁骁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静等下文。
“知道我找你为何事吗?”展红颜一边轻转手中的茶盏,一边很随意地问。
“师侄愚钝,还望师叔赐教。”梁骁道。
“你修炼的功法是东洲无量宫的不传之秘‘沧海定心术’吧,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很奇怪?不过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包括你的师傅赵胡缨。”
“师侄记得第一次见到师叔的时候,并没有施展过沧海定心术啊,经师叔如此一说,的确有些好奇。”梁骁说的是实话,若不好奇才怪。
“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我修炼有一门叫做‘灵犀一点’的神功,只要见过那个人,就可以轻意地知道他所修炼的功法,而我以前见过沧海定心术,所以从你身上认出来也不奇怪。”
“原来如此。不过师叔把我叫过来,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听了梁骁的话,展红颜微微一笑,道:“你的确很聪明,也很合我的脾性。”话锋一转,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你母亲呢?”
梁骁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我是一个弃儿,从来没有见过母亲,是父亲把我养大的。”
“哦,还有这回事?”展红颜刚才还有些微微蹙着的眉眼,不经意间放松了许多。接着又对梁骁道:“这次找你过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
“师侄恭敬不如从命,洗耳恭听。”
梁骁过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从展红颜的口中可以听到如此之多的秘辛,展红颜娓娓道来,如同在诉说着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位年轻人横空出世,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就好像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样。这个年轻人所修炼的功法也很特别,整个中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个年轻人好像要在中土寻找什么,到处找人切磋,凡是输给他之人,只要老老实实回答他所提出的一个问题就可以。他为人正派,又不心狠心辣,切磋虽然多少伤人颜面,却也没结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个年轻人走遍整个中土,拜访了九门六帮五会四山庄,除了一些隐世不出的老不死,他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一时间声名鹊起,几乎没有一个人不闻其名,不懂其人。直至有一天,他来到了乾坤门。
当时,乾坤门有一位天子骄子,名字叫赵胡缨,在整个中土也闯下了赫赫的名声。这两个人相遇,无疑是天雷撞地火,沧海遇洪流。这个年轻人和赵胡缨在乾坤山脉深处整整激战了一个多月,难分胜负。
两个人干脆就在乾坤山脉的一处山谷之中结下草庐,继续切磋。闲暇的时候,这两个人就会在一起喝喝酒,谈天论地,相互说着各自的见闻。这个年经人来历神秘,赵胡缨也是一个走遍中土的人,二人一谈论起来就止也止不住。到最后,反而争斗的时间变少,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时间变多。赵胡缨从来不追问这个年轻人的来历,这个年轻人也没有向赵胡缨提及一丝半点。
有时候,这个年轻人会把一些修炼功法毫无保留地传给赵胡缨,让赵胡缨受益匪浅。两个人从不打不相识,到惺惺相惜,再到生死相交,互相结拜为异姓兄弟,可谓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赵胡缨当时有一位小师妹,比他小许多,深受他的宠爱,比他的亲妹妹还亲,所以有一次赵胡缨回乾坤门的时候,也把她带到了草庐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盛夏,谷中是一片宁静,小师妹跟随着赵胡缨缓缓走向草庐。
草庐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年轻人,阳光刚好透到屋檐洒在他的脸上,干净,清爽,带着一种非常真诚的微笑。他的长相并不俊美,属于放在茫茫人海中转眼就融入不见的那一种人,但他的笑容却带有一种难于言说的魔力,真挚、亲切,不掺杂半点的虚伪。
小师妹心如鹿撞,砰砰地跳个不停,呼吸急促,脸上开始泛起来红潮。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糗,可是她还是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这个一脸阳光的年轻人,虽然仅仅是第一次见面。
就这样,又过了好些年,这个年轻人每年除了偶尔出去几个月之外,大部分的时候都在草庐中度过。他知道小师妹喜欢他,却从未有所表示,只是如赵胡缨一样把她当妹妹一样宠她,纵容她。
有一年,这个年轻人说要回家,并动用一件特殊的法宝,把赵胡缨和小师妹也带上。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小师妹才知道,这个年轻人来自传说中的东洲,是无量宫一个很重要人物的儿子,名字叫不归。
对于中土的人来说,东洲一直都很神秘,那是除仙界和地狱之外,另一处虚渺所在,不到拟器境界根本无法进入,而这次赵胡缨和小师妹借助年轻人不归的特殊法宝,居然能到达这个令人向往的地方,二人不禁充满了惊喜和好奇。
无量宫对赵胡缨和小师妹并没有排斥,非常欢迎他们的到来,除了一些禁地之外,他们都可以自由出入。在无量宫的那一段时间,他们学会了很多在中土学不到的东西。
不归有一位未婚妻,是东洲朝元宫掌教之女。东洲无量宫和朝元宫,是东洲海外的两大门派,门派中高手无数,惊才绝艳之辈频出,常有飞升仙界之人出现。不过在当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个东洲都知道,朝元宫的掌教之女美貌不可方物,似九天仙女履凡尘。
不归的未婚妻的确相貌出众,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星星见了她都忘记眨眼,明月见了她都要躲开,就连美艳如花的小师妹,第一次见到她都有些自惭形秽,眼含爱慕。
这个女人,同样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宋青笺。
不归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对于宋青笺也一样,很多时候,他只会默默地为她打算,却不懂如何去讨她的欢心。不归很爱宋青笺,甚至把她宠得有些过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果不归不把赵胡缨和小师妹带到东洲,或许他会和宋青笺平静地生活下去。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那么多的假设。
也许是不归过于平和;也许是赵胡缨太过不羁;也许是不归有些清淡寡味;也许是赵胡缨多些异类。一来一去,宋青笺居然爱上了赵胡缨,而赵胡缨也很光棍,直接在自己的身上戳了九刀,用鲜血来赎他不可原谅之罪,然后告诉他的兄弟不归,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不归的未婚妻,希望不归成全他们。
不归听闻之后,只是很平静地望了宋青笺一眼,当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转身就离开。次日,不归以自己在中土已有妻室为由,向朝元宫退了婚事。朝元宫与无量宫双双震怒,将不归囚禁于无量宫海域的万丈海眼之中,任凭宋青笺百般求情,依然无济于事。直至不归遭受完五十年的镇压之苦,才可以解脱。
不归被囚,赵胡缨和小师妹只好返回中土。宋青笺见朝元宫怒火未熄,怕被朝元宫发觉赵胡缨与她之间的私情,拖累赵胡缨与小师妹,所以并没有立即跟赵胡缨离开。
那一次,小师妹从东洲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不归,他就像从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了一样。只是偶尔想起不归,小师妹的心里就会有些心酸,凭空多了些许的惆怅。
许多年以后,赵胡缨修炼有成,进入拟器境界,再临东洲,直接就闯入朝元宫,很强势地表明要带宋青笺离开。当然,过程并未像外界猜测那样简单。赵胡缨的确经过一番苦战,最后也硬接了问道期高手的几招,再加上宋青笺以死相逼,他们才能全身而退,否则以无量宫的实力,就是一百个赵胡缨也不够轰杀。
“再后来?对了,没有了后来。”展红颜把故事讲完的时候,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
梁骁听了展红颜有些喃喃自语的话,并没有追问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她婉约的眼眸里面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你可以说,展红颜是在跟梁骁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也可以说,这故事里面有她自己的影子,而且还带有一种淡淡的遗憾。
梁骁其实有很多事情想问展红颜,但最终他一句话也没有开口,只是转身,悄然地离开了坎水峰。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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