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凶多吉少,所以又面露迟疑,想要推脱却又不敢,看起来很是惶恐。
而赵阳的这般表现,却让吕布彻底的散去了疑心,随后,吕布对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许以高官厚禄,封地赏爵。
最后,赵阳狠狠的咬了咬牙,答应回去做吕布的内应,并约定,明夜三更,举火为号,他会为吕布打开城门,迎吕布入城,共杀姬溪。
赵阳请求吕布,若遇赵云,请留他一命,倒是他会为吕布招降赵云,并以项上头颅发誓,赵云绝对会听自己的。
赵云之勇,吕布可是有切身体会的,这样的猛将,谁不想留在账下,是故吕布欣喜的答应了赵阳的请求。
赵阳领命离去,当夜,只带着心腹十余人逃回了大营,报之姬溪,他率领的三千兵马被吕布伏击,全军覆没,这有他们这几人逃了出来,并向姬溪请罪。
看着伏在账下,浑身褴褛,伤势不轻的赵阳,姬溪的心中很复杂,他知道,赵阳果真叛变了,这不是猜测,而是事实,因为自那日打了他们兄弟二人之后,赵阳的一举一动都在姬溪的眼皮子底下,为了赵阳,姬溪抽调了三十名老兄弟,日夜轮换着监视他,并且保护他,要不然的话,赵阳早死在城头上了。
赵阳心中的想法姬溪不能全知,但那也他从赵云营帐中出来后的怒气姬溪是轻言所见,当是姬溪便已确定,赵阳已生反心,于是,他便给了赵阳反叛的机会,让他去督运粮草。
他被吕布捉去后没多久,姬溪就知道了,而现在他回来了,却说自己是杀出重围,侥幸得脱,这便代表着,他已经真心归顺了吕布,要来赚自己的城门了。
可以说,赵阳的反叛是姬溪一手造成的,很少有人能在这样的境况下不生反心,并且赵阳本来就对姬溪没什么忠心可言。
有这样的结果,应该说是实属应当,可姬溪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这别扭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只能理解为姬溪并不喜欢做这样的阴险吧。然而,对一个统帅而言,阴险,似乎是必备的技能。
不管怎么说,姬溪的诈降计基本上成功了,吕布,已经入瓮。
姬溪训斥了赵阳几句,便让他下去悔过,而后驱散诸将,只留下黄忠一人,对他说:“汉升兄,赵阳已叛,今夜或者明夜,吕布必来劫营。”
闻言,黄忠大惊失色,作势欲起,却被姬溪按了下来,说:“汉升兄勿急,此事全在小弟的预料之中,具体如何,兄长就不必多问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应付吕布的劫营。”
见黄忠凝重的点头,姬溪继续说:“城内的布防埋伏,由小弟来做,请兄长率军五千,即刻出城伏与山野,但见城内生乱,不必来救,亦不必去管吕布的大营,只需直扑冯翎郡城即可,我料,吕布狂妄,绝不会相信我能突破他的防线打到冯翎郡,所以,冯翎郡城的防守必定空虚,兄长可乘势取之。而后,兄长阻其归路,小弟随后掩杀,此战定也。”
黄忠深吸口气,神情振奋,因为他知道,此战如果真的如姬溪预想般的成功,那么,姬溪的实力将立刻与吕布持平,一扫关中将再也不是空话。
黄忠振奋的领命而去,姬溪又自己做了会,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再次理了理,确认自己并没有什么疏漏,而后,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安排布局。
姬溪的帅帐中,不断的有将校进进出出,所得的命令大多只是些琐碎杂事,便是几人聚在一起规整商量也难以瞧出姬溪具体的意图。而这一切,又都是瞒着赵阳进行的,为求稳妥,他连赵云都蒙在鼓里。
当夜,姬溪一夜未眠,然而这一夜,却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第二日,姬溪便继续安排,渐渐的,姬溪的大营表面上看一如往昔,可暗中,已经是枪林密布,危机四伏,宛若一条毒蛇,张大着口,等着吞噬些什么。
再次夜深时,赵阳披挂出门,十几个心腹汇聚起来,走向了城门,杀了守卫,打开了城门,放起了大火,自始至终,姬溪就那么在暗中看着,他完全可以组织赵阳等人杀人,但是他没有,只因为,一但他阻止了,这戏就不真了,戏不真,赵阳就有可能发觉,吕布就有可能发觉,自己的计划就有可能失败,失败就有可能会死……
所以,姬溪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守卫无辜惨死,不管不顾,直至,赵阳放起了火,姬溪转身退去,因为他知道,此战,自己赢定了。
吕布,如期而至,营内,大战骤起。
当吕布发现自己中计的时候,为时已晚,想要撤出,却发现己方的军队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自己的四周更是遍布刀枪剑戟,随行者,只有几十亲兵。
此时的吕布,恨不得生吃了姬溪,可他找不到姬溪,也找不到赵阳,因为赵阳早已被姬溪命人拿下了。
吕布左冲右突,终于在日出时逃了出去,回到本营,还未召集完兵马,更未清算好损失,姬溪却已经亲自率兵打了过来。
吕布目眦尽裂,却以回天乏术,率部急退,想要暂避冯翎郡城,收拾兵马再战,无奈何,冯翎郡城已经易主,而己方的粮草,则大部分都在冯翎郡城内。
于是乎,摆在吕布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鱼死网破,一条退兵长安,仗黄河天险另作他图。
最终,吕布选择了强行渡河,之所以说是强行,实在是因为姬溪跟个疯子似的,一直紧紧的咬着他,三日夜竟然没有给他一丁点喘息的时间,要不是赵茛在关键时刻率兵前来救援,只怕吕布还不一定能渡河呢。
终于获得喘息之机的吕布,清点了自己的兵马后发现,七万人渡河北上,可回来的,竟然不足一万,这个此生入未有过的大败,简直让吕布羞愤欲死,要不是赵茛死死的劝阻,吕布真的想将整个关中的兵马全部召集起来,再次渡河去将姬溪碎尸万段。
然而,这本身便是不可能的,关中虽然是天险之地,但在眼下的这个局势下,仍是四面受敌的局面。东面,曹操袁绍虎视眈眈,南面,刘焉的心思捉摸不透,西面,有马腾和韩遂这两个财狼环伺,至于北面,这到时不需要吕布担心了,因为那里,现在是姬溪的地盘。
四面受敌,所以不管是姬溪还是吕布,都不敢将所有的实力都放在眼下的正面战场上,吕布如此,姬溪也是如此,没见他攻占冯翎郡后,便片刻不停的着黄忠带着两万兵马去守上郡了吗?莫说上郡,便是峣关,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姬溪也丝毫不敢大意,那里,常备着八千守军。
所以,两方能用的,其实就是手头上的这点兵马而已。
第126章 自寻死路为苍生()
这是初平二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这一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虽无疾而终,可也将董卓逼近了关中;这一年,董卓自封太师,称霸朝野,残害生灵;这一年,吕布打败了袁术,夺了南阳;这一年,长安地震,死了很多人;这一年,曹操和袁绍各自夺了广阔的土地,成了各自的根基;这一年,吕布王允等人设计杀了董卓,关中局势再变;这一年,一个名为蓝田的小县城进入了天下英雄的视野,一个名为姬溪的小人被天下尽知;这一年,这个名叫姬溪的小人不断地崛起,在年末的时候突然爆发,一举攻占了上郡及冯翎郡,在关中与吕布分庭抗礼。
初平二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冷到,黄河冰封,浩浩荡荡,数十里冰冻三尺。
这一场大寒,是所有生灵的噩耗,却硬生生的创造出了一个绝佳的战场,对战的双方,以为渭南吕布,一为冯翎郡姬溪。
二人各自临河结阵,日日鏖战,各自死伤惨重,却没人愿意后退一步。每日里,不知有多少甲士死在黄河上,那冰面,似也渐渐的被血染红。
在这个时候,不管是姬溪还是吕布,都不会选择退守城池,因为他们心里都知道,必须在来年开春之前解决掉对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连四十余日,一天一小仗,三天一大仗,便是连大年三十,都不曾稍停,转眼间,已经到了初平三年正月十五。这一天,战况激烈,黄河冰面上,留下了数千具尸首,两方才鸣金退兵。
姬溪大营,帅帐之中,中间一个硕大的火炉,在这寒冬中给诸人略微带来了些温暖。
姬溪坐在帅案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站在旁边的赵云说着话,而对帐中诸将的众说纷坛爱答不理。
此时的赵云,与姬溪初见之时已经大相径庭,他仿佛洗尽了铅华,从而有些内敛的气度,他的毛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邃。
当日夺了冯翎郡后,姬溪便将如何利用赵阳引诱吕布的事情和盘托出,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而后,将赵阳教给了赵云,并告诉他,赵阳的生死由他决定,而且,他想留下便留下,想离开,姬溪也不阻拦。
当时的姬溪,对赵阳和赵云是有怀有愧疚的,然而他却不后悔利用了赵阳,因为在那时的情况下,姬溪只能这么做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至于达成了之后,赵阳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姬溪也不打算杀他,可也不会再用他。而对赵云,姬溪当然是想留下他,可又不愿赵云对他心怀不满,所以,姬溪选择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是去是留,由赵云自己决定。
三日间,赵云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三日后的晚间,赵云进了赵阳的营帐,兄弟俩谈了一夜,第二日,赵阳走了,赵云却挺枪冲进了战场。
姬溪问他:“我能够完全相信你吗?”
赵云答:“可以。”后问:“我呢?”
姬溪笑道:“不能,与我相处,你要长心眼,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卖了。”
赵云笑了笑,没有接话。
姬溪问他想要个什么官职,赵云说无所谓,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想要读书识字。
听了这个要求之后,姬溪方才知道,原来这个年纪的赵云,还不怎么识字的,这倒是能够解释当时赵云不听号令的缘由了。
赵云想读书,这是姬溪希望看到的,因为姬溪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猛将,他更想要的,是一个无敌的统帅,而赵云,姬溪觉得他很有这个潜质。
于是,姬溪自那之后,一有闲暇便教赵云读书识字,赵云还是有些基础的,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已经能够读些浅显的书了。
于是,姬溪的大营中出了个另类,白日里冲锋陷阵,勇猛无敌,夜幕时却在挑灯夜读。
这一切,姬溪具都看在眼里,他欣慰的感受到一个无敌统帅的灵魂正在慢慢的觉醒。
正如此时,帐中诸将正在众说纷坛,而姬溪却在和赵云讨论四百年前的一场战役,名为“破釜沉舟”。
赵云觉得,己方现如今的处境与当年的项羽有些相似,所以完全可以行当年楚霸王之雄姿,对此,姬溪说:“子龙,你只看到了此计的表面,却没有看到此计的根本,你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若真的破釜沉舟,只怕他们之中大半都会离我而去。”
闻言,赵云一愣,旋即认真的听了听账下诸将的七嘴八舌,而后,明白了姬溪的意思,是啊,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确实能够极大的提升己方的士气,但也要分时候啊。
听听这些人在说什么,句句抱怨,话里话外的想着退兵或者暂时停战,让他们去破釜沉舟,那真是找死了。
赵云的眼中有些怒气,但见姬溪没什么动静,便也知趣的不发一言。
姬溪能够理解账内诸将的牢骚,在这样恶劣的鬼天气下,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谁会想作战,谁不想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觉得这样战斗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完全可以等到来年开春再战,到时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真刀真枪,酣畅淋漓的打上一仗,那时,死了就死了,可现在呢?不但要面对敌人的刀剑,还要提防黄河的吞噬要强的多,要知道,已经有不少兄弟不是死在敌人的刀剑下,而是硬生生的被冻死,被黄河吞噬了。
这些心思,姬溪全明白,也全部能够理解,但却绝对不会认同或者放任,所以,又听了一会之后,姬溪猛的一拍帅台,大喝道:“都给老子闭嘴,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苦都受不了,还是你们他娘的怕死,要是怕死的话,大可以说出来,老子给你些盘缠,给老子滚蛋,滚回家找你爹娘哭去。”
诸将虽然已经多次被姬溪骂,但听了之后还是无法平静,一个个的脸上立刻变成了猪肝色,赶紧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不怕死,有些有头脑的接着说句:“只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
姬溪便说:“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何来的不明不白,站着撒尿的就别他娘给自己找借口,别让老子看不起你。”
于是,诸将便被姬溪三言两语的骂退了,当帐中只剩下姬溪和赵云时,赵云说:“主公,我看已经有很多人心中动摇了,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啊。”
姬溪摸了摸鼻子,无奈的道:“我又何尝不知呢,可在这个当口,别无他法,只能这么熬着,我们在熬,吕布也在熬。”
姬溪说的没错,吕布现在确实在熬着,从军以来,从来没打过这么难受的仗,他真的想和姬溪决战,但天时地利都不允许,想要退兵改日再战吧,又是时不我待。
所以,吕布熬的很焦躁,派往西凉请马腾韩遂前来助战的使者迟迟不归,也不知有戏没戏。
更焦躁的是,蓝田那么个小地方,竟然派出了两万兵马,日夜周旋在长安周围,让吕布不敢从长安调兵前来助战。
吕布很憋屈,自己明明有十几万兵马,可却就是调动不起来,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有难处,要最后,只有手头的这几万兵马能用,这他娘的,真憋屈。
急不可耐间,赵茛从长安来了渭南。
吕布问他:“貂蝉可好?”
赵茛答:“甚好。”
吕布再他:“长安如何?”
赵茛自信的答:“蓝田吕春虽有韬略,但想要凭着他手头的那一两万兵马攻占长安,无疑是痴人说梦,将军不必忧心长安。”
吕布略有些安心,问:“先生此来何为?”
赵茛笑说:“特来送上一物,此物,应该是将军此刻最想要的。”
吕布觉得赵茛有些大言不惭,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你赵茛怎么会知道,可为了照顾赵茛的面子,吕布还是问了句:“何物?”
赵茛摸了摸短须,胸有成竹的说出了两个字:“决战。”
吕布一听,顿时愣了,还别说,他此刻最需要的东西正是决战,于是,吕布的精神立刻振奋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如何才能决战,请先生教我。”
赵茛说:“在这之前,在下想问将军,若是和姬溪用同样的兵马正面放对,将军可否胜过姬溪?”
吕布高傲的说:“姬溪小贼统兵还是有一手的,不过我还是有信心能胜。”
赵茛又问:“姬溪现在所有的兵马加起来应该有七万,除去上郡留守的那两万,还余五万,那么,若是给将军十万兵马,两倍于姬溪,结果又是如何呢?”
闻言,吕布断言道:“杀他如屠猪狗。”
接着,吕布问:“先生别再卖官司了,有何良策,速速说来吧。”
赵茛呵呵一笑,抚须道:“姬溪所依仗者,乃他只有冀州袁绍之患,而我方却是三面受敌,必须放出大部分兵马防守,然而,将军可曾想过,有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