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指着姬溪,答:“是这小子给的配方,名曰麻沸散,有镇定安神,迟缓气血之效,我已试过,用于病者身上再行手术,确实可大幅弱缓病者的疼痛,且暂未发现什么后遗症,效果甚佳。”
华佗惊曰:“想不到这小子竟是医国圣手,竟与我不谋而合,且先我而出此药,奇哉。”
姬月说:“这小子哪懂什么医术,只不知是从哪得来的药方罢了。”
华佗说:“原来如此,待他醒来,老夫倒要好生问问,不过,这麻沸散老夫不能用,因为老夫不知其药效几何,急切之间也无法深究,故,不用取了,稳妥些好。”
姬月对华佗的医术是相当相信的,是以也不在多言,只遵从华佗所言。
第97章 撒泼打滚为千秋()
姬溪又做了一个梦,又梦到了那个老头,那老头又拿把小刀在自己身上耍。
姬溪疼啊,他恨死这个老头了,于是几番想要拿起湛卢剑砍死这个老头,可无奈,有一双重若千钧的手死死的压住了他,宛若一座大山压的他丝毫不能动弹。于是乎,他只能声嘶力竭的嘶喊。
恍惚间,还听见那老头说:“小伙子求生意志挺强的嘛?竟然醒了,这可不大好办,来,快把他的嘴堵上,别让咬断自己的舌头。”
然后,姬溪只能由嘶喊变成了呜咽……
姬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姬月,随后,姬渊,姬昀,姬蔓,吕浅一股脑的拥了过来,那一双双疲倦的眼告诉姬溪,他们,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未舍弃他。
老头走过来,给姬溪把了把脉,笑说:“没什么大事了,静养两个月,便可恢复如初。”
姬溪看着这个头上包着白布的老头,问:“你是华佗?”
老头说:“你认识我?”
可能是因为这老头两次给自己动刀的关系吧,姬溪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但心里却没有甚多的兴奋及紧张,便一边喝着姬月给自己喂的药汤,一边对华佗说:“不认识,不过你两次救我性命,我记在心里了。云虎,去取黄金千两,以作报酬。”
华佗说:“医者,不求回报。”
姬溪问:“老先生确定?”
华佗脱口而出:“当然。”
姬溪咧了咧嘴,话锋急转,说:“可我这病人,却是要索赔的?”
华佗一滞,问:“索赔?老夫欠你什么呢?”
姬溪说:“我本来好好的一张脸,你凭什么给我换了?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华佗说:“你当时命悬一线,昏迷不醒,老夫怎么征得你的同意呢?”
姬溪:“胡说,我当时明明醒来了一段时间,我还看见你了呢。”
华佗:“你刚才还说你不认识老夫。”
姬溪一滞,却马上偷换还念:“我是说不认识你,但没说没见过你,什么叫认识,最起码得互通姓名吧?”
华佗显然被姬溪绕进去了,说:“那你当时也没说不许老夫给你换脸啊,再说了,就你当时的那张脸,谁能认清你原本是个什么模样?”
姬溪:“我知道啊。”
华佗:“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姬溪:“我当时怎么知道你要给我换脸。”
华佗哑口无言,愣了半响后说:“好吧,老夫给你换回来。”
姬溪紧随着就说:“你说换就换啊,这挨刀子的罪还不得我来受。”
华佗再次哑口无言,后耷拉着眉毛问:“那你说,你想怎么样吧?”
姬溪说:“赔钱吧。”
华佗愣了,只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便问:“什么?老夫救了你两次命,你不给我钱也就罢了,还要我陪你钱?普天之下,哪有这般的道理?”
姬溪说:“我刚才要给你报酬,你不是不要吗?怎么,想反悔了,晚了。”
华佗还真说不出反悔的话,可忽的,老实人福至心灵,说:“我说的是不要这一次的诊费,可没说上一次的不要。”
对此,姬溪再一次的偷换概念,便说:“你还好意思提上一次,我们现在谈的,不就是上一次的事情吗?哦,不是事情,是事故。”
华佗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徘徊了半响,认命似的说:“老夫认栽了,说罢,要老夫陪多少?”
姬溪阴险的一笑,张口就说:“黄金一万两吧。”
这个数字,把华佗的脸都吓白了,哆嗦着说:“你,你小子无赖啊,老夫哪有这么多钱?”
姬溪笑说:“嗯,也对,念在你确实救了我的命份上,那就少点吧。黄金一千两,如何?”
华佗咬牙切齿,说:“没有,老夫一分钱也没有。”随后,更是学姬溪耍起了无赖,说:“老夫没钱,但人在这儿,你看着办吧。”
姬溪差点乐出声来,心想自己等的就是这句话,便打铁趁热的说:“那这样吧,你在我这里任职,我给你发俸禄,你用俸禄还债,可好?”
华佗说:“老夫可以出门诊治,总能把你的钱还上的。”
姬溪摇头:“那不行,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华佗:“那你让老夫做什么?还有,有多少俸禄?”
姬溪说:“我这医院缺个院长,便由你来做,俸禄嘛,一年十两黄金如何,不少了吧,便是位居三公,一年也就这个俸禄了。”
华佗怒了:“你这是要老夫给你白干一百年。”
姬溪无赖的点头,华佗便瞪着他,他也瞪着华佗,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姬溪虽是心虚,但却强撑着不肯服软。华佗此人,必须要留在自己的身边,因为他是一个瑰宝,中华上下五千年,屈指可数的瑰宝,然而可悲的是,世人认识不到他的重要性,若姬溪不留住他,他以后注定被曹操所杀,一身通天的医术也将失传,作为一个后世人,姬溪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护他,让他有一个安稳的环境,潜心研究医术,这是一件造福全人类的事情。而怎么保护他呢,当然是把他留在身边,只要自己不死,便可护他周全。
姬溪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华佗执意不从,自己就算是软禁他也要把他留在身边。至于华佗会不会身在曹营心在汉,从此不再医治任何病人,姬溪发自内心的觉得不会,因为华佗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圣者。
最终,华佗败下阵来,说:“我可以给你干十年。”
姬溪说:“二十年。”
华佗说:“老夫还能活二十年吗?”
姬溪笑说:“你死了,我给你风光大葬。”
华佗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临出门前,转头说:“我有妻小。”
姬溪脱口许诺:“我这就派人去接。”
活脱又哼了一声,迈步走出。
姬溪终于松了口气,后凝重的对姬昀说:“去传令许强,让他去军中挑选十位勇士,自此后,他们就是华佗的贴身护卫,告诉他,谁都能死,我都能死,华佗不能死。”
姬昀说:“大哥,此人真的这么重要吗?”
姬溪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此人乃民族之瑰宝,能活千人,万人,亿万人,他的医术,能传百代,千代,万代,决不能有失。不行,十人太少,三十人吧。”
听出姬溪话中的重视,姬昀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姬溪有些累了,在姬月的搀扶下复又躺下,忽觉自始至终姬月都没有说话,便笑问:“怎么,还生气呢?”
姬月本着脸说:“对你这个无赖,老娘懒的生气。”
姬溪呵呵笑道:“那就好,怎么不见吕春?”
吕浅答:“兄长前日得知大哥已经无碍,便立刻起身去面见董卓了。”
姬溪说:“有文封在,真是太省心了。”
说罢,微微闭眼,却听姬蔓说:“大哥,老师怎么办?你不会真要杀他吧。”
姬溪没有睁眼,只是说:“你们放心,我姬溪手下,不杀忠义。”
第98章 大刀阔斧竞苍天()
却说吕春在确定姬溪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便快马赶到函谷关,其时,董卓正欲起行前往长安。
前文已经说过,吕春有个表妹嫁于董卓做妾,有这姻亲的名分在,吕春很轻巧的见到了董卓。
吕春向董卓具言姬溪在蓝田发生的事情,全篇没有任何作假。
董卓怎么也没有想到,就那么短短的一个时辰,姬溪竟遇到了那么多事情。
当听说蔡邕拦路大骂姬溪和自己具为国贼的时候,董卓恼怒异常;当听说姬溪当机立断的将蔡邕拿下并以自己的名义向百姓示好的时候,董卓由衷的高兴并感叹;当听说姬溪遇刺的时候,董卓大为震惊;当听说姬溪中毒的时候,董卓更是心疼的色变;当听说姬溪有惊无险的时候,董卓才放下心来。
后,董卓说:“知我者,桓德也;护我者,桓德也;忠者桓德,义者桓德,桓德与我,虽非亲生,胜似亲生,咱家有子若此,心安也。”
吕春适时的说:“臣之所以急赶来见相国,亦为姬将军所使。姬将军初醒,便忧心相国听闻蓝田之事后发雷霆之怒,下令斩杀蔡邕,故使我火速前来谏言。”
董卓喝道:“蔡邕匹夫,辱我父子太甚,依咱家看,那些刺客也是蔡邕指派,其人如此狼心狗肺,焉能不杀,不但要杀,咱家要灭其九族,以雪吾子生命垂危之恨。”
吕春说:“姬将军之忧虑,正在于此。”
董卓:“文封何意?莫非桓德还要替蔡邕匹夫求情不成?”
吕春:“姬将军又何尝不想将蔡邕匹夫千刀万剐,然,思及相国大业,故嘱咐在下,必要死谏相国,万不可鲁莽行事?”
董卓不明所以,便问:“桓德何意?”
吕春说:“姬将军言,得天下者,先取民心,蔡邕虽恶,然久负盛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今若杀之,图逞一时之快而已,却失天下士子之心,得不偿失。而若不杀,反而厚待,那么,天下人当如何做想?”
董卓也不是笨人,接道:“天下人会说,咱家宽宏大量,任人唯贤?”
吕春:“然也。”
董卓又问:“可若是放了那匹夫?他再生恶言又该如何是好?”
吕春笑曰:“便是放了,蔡邕的性命也尽在我手,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我等不想让外人知道,外人如何得知?”
董卓:“大善。只是如此一来,太过委屈我儿啦。”
吕春说:“姬将军请相国切勿以些许小伤挂怀,为人子者,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况且此番逃脱性命,怎么算都是合算的买卖。”
董卓大喜,赏赐了姬溪诸多宝物药材让吕春带回,并让吕春带话姬溪,蔡邕之事,全凭姬溪做主。
吕春出了函谷关,便往回赶,在姬溪醒来的第二日,便赶回了蓝田县。
见到姬溪,具言函谷关之事,姬溪听罢,笑说:“文封也挺能忽悠的嘛。”
吕春苦笑:“此非我所愿,世事弄人罢了。”
姬溪抿了抿嘴,问:“依你所见,董卓可能为良主。”
吕春大惊:“主公切不可有此妄念。董卓其人,残暴不仁,生性多疑,乃财狼也,虽现在与主公相处尚好,对主公也是信任。但这全因主公此时实力弱小,对他没有威胁罢了。我敢断言,日后主公实力壮大之后,董卓必会对主公生疑。如此之人,怎能为主?”
姬溪笑道:“文封不必急躁,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自那日函谷关初见董卓,我就决心必诛之,安能与之为伍。”
听到姬溪这么说,吕春才放下心来,此事就此打住。接下来又与姬溪商谈了些具体的事情,直到日暮方回。
这三月初至五月末,整个蓝田县热火朝天,人人各司其职,幸福的劳碌着。
民政方面,蓝田县的田地终于在谷雨来临之前全部耕种完了,看着那一片片的耕种好的土地,百姓们终于松了口气,本想着能歇息两月,然而他们的蓝田候却不许。他将每家每户的男丁都集合起来,排沟建渠,开山扩土,伐木建城,巩固城防,更离谱的是,每日早间都要由正规军带着操练,风雨不坠。
军事方面,如今的蓝田县粮草充足,足以募兵三万,但姬溪却没有同意,他一直信奉兵在精而不在多,所以,他硬生生的将兵员缩减到了一万人,也就是说,此次募兵,只招了五千多新兵。这一万兵,由姬渊,张氏四兄弟等人轮番特训,历时两月后,由吕春亲自出马,综合考量,从中选出了三千人,以应付董卓的差事。
总得来说,这三个月,蓝田县蒸蒸日上,与日剧新。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舒舒服服的躺在医院里,美其名曰修身养性,连个面都不露。
姬溪这三个月,过的确实舒服,对医院外面的事情几乎很少过问。平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极无聊便在医院里面乱串,和这个聊聊天,和那个打打屁,更是几乎每天都得往华佗家里跑一趟。
华佗的妻小已经接来了,就在医院的后院安了家。
华佗有一双二女,长子年刚十八,次女年方十四,此二人的性子都随华佗,乃是实打实的实诚孩子,整日里跟在华佗的身后治病救人,虽满身疲惫,却从不喊累。
华佗的妻子是个年近四十的农家妇,虽不怎么识字,但另有一番温婉,妙的是,她做得一手好菜,那兹味,令姬溪流连忘返,是以每天都得来蹭顿饭。
对此,华佗吹胡子瞪眼,老大的不愿意,而华佗的妻子却很高兴姬溪能来,这是个淳朴的女人,她知道华佗被姬溪算计,从而只能困在这里,但她却不怨姬溪,反而很感激,只因为,自此后,自己一家人就能一直生活在一起,而不像早些年,华佗屡屡外出行医,少则月余,多至半载,一家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她讨厌那样的日子,喜欢如今的日子。
姬溪曾对华佗说:“你老头快六十了吧,而婶子不到四十,还是个十足十的美人,更是烧的手好菜,你老头是撞了什么大运娶到手的。”
华佗略有些愧疚的说:“内人确实跟着我受了太多的苦。可谁告诉你老夫快六十了的,老夫还不到知天命的年纪。”
姬溪不信:“那你的头发胡子怎么全白了?”
问过方知,此乃是华佗一次一身试毒,因至于此,姬溪表面嘻哈,内心更为敬重。
五月底,姬溪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医院,没人来接他,却有人跟着他一块出来,而且有上百人跟着他一块出来,且这些人,个个手提钢刀,满面凶悍,如临大敌。
这些人,是他的护卫,当日被刺杀,可着实下坏了吕春等人,是以第一时间从军中挑选了一百勇士,由张统率领,日夜护卫在姬溪左右,对此,姬溪百般不愿,可架不住众人态度强硬,便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由的这些人整日围在自己身边。
行到县府正堂,蓝田县诸公早已再次等候,姬溪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后大马金刀的往主位一坐,面上以恢复了肃然,说:“都说说吧,现今的蓝田是个什么境况。”
接下来,徐启,姬昀,张统,吕春,张氏四兄弟及其他主事者挨个上前,将蓝田县的境况一一道来,这么一说,便持续到了日暮。
姬溪静静的听着,偶尔插上一问,自有人详细解答。事毕,姬溪欣慰的说:“蓝田有此境况,全赖诸君出力,溪在此,郑重以谢。”
诸人抱拳还礼,只说分内之事。
最后,姬溪说:“我意,三日后启程去往长安,姬渊,张统随行,蓝田诸事,以吕春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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