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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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奇谋-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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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者还没领命,紧随而至的姬昀却说:“说你蠢你还真的蠢,剁了他们有什么用。去找张统,令他去李家,以投敌之名,查抄一半家产,不从者,杀。”

    闻言,许强等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真狠啊,杀了人家的儿子,还得抄没人家的家产,太他娘的狠了。

    不过,对这个命令,许强却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反而是迫不及待的领命。谁都知道,现在的蓝天县,最缺的就是粮食,如今能够顺理成章的打土豪,自然得抓紧,迟则生变嘛。

    许强等人走后,吕浅担忧的问:“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姬昀轻笑:“有何不妥?”

    吕浅:“会不会激起县内豪绅士族的兔死狐悲?”

    姬昀说:“当然会,那是一定的。”

    吕浅惊曰:“既然知道会,那为何还要这么做,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姬昀拉着吕浅,边走边说:“如今我蓝田县,表面欣欣向荣,实则身处水生火热之中,而县内的大多豪绅士族却爱惜自己的羽毛,只行趋炎附势之举,实则在隔岸观火,明明自家的粮仓里面有满满的粮食,却偏偏藏着掖着的不示于人。对此,大哥欲行强硬措施,而吕大哥却坚决的反对,认为这有失仁德。二人相持不下,已有数日了,而今四十万石粮草眼看着就要到手,燃眉之急已解,若是没有意外,大哥可能便会熄了得罪那些豪绅的心思。可偏偏,发生了刚才这档子事情。大哥是个护短的人,他自己的兵,自己将士的父母,被人如此欺凌,肯定是忍不住的,谁拦都没用,所以,那四人是必须得死的。而区别只是在于,他们死于谁手。显而易见的,死于我手是最合适不过的,因为我年少嘛,行事冲动是完全可以说的过去的。这样一来,既随了大哥的心思,又顾及了先生的颜面,而且,还给了他们后悔补救的机会。你看,我这弟弟做的是不是很称职啊。”

    这一番话,让吕浅终于认识了自己的这个小夫君,小小的年纪,智巧之灵敏,心思之深远,简直骇人听闻,大哥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夫婿啊,这一瞬间,女孩的心里一股骄傲油然而生,可紧接着却想,这么优秀的人儿,自己能守得住吗?他现在还小,尚未到招蜂引蝶的年纪,可若是再过几年,还不成为普天之下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到那时,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抱着这个患得患失的心思,吕浅久久无法释怀,直到她跟在姬昀的身后,见到姬月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而此时的姬月在干什么呢?她在干着一件世人完全不能理解,且堪称恐怖的事情。她正拿着一根怪异的针,操着一根怪异的线,缝着的,却是人体的手指头。

    围观者啧啧称奇,姬溪也是啧啧称其,在原先那个时代,缝针这种事情早就司空见惯,可在这个时代见到,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史书上记载,外科手术起源于华佗,看来是确凿无疑了,关山之中那个未曾谋面的老头,看来也确实是华佗无疑了。

    只是姬溪没有想到的是,姬月这女人竟然学会了,且看这样子,有规有矩,神态自若,竟透着股医国圣手的光辉。姬月跟华佗学了大半年的医术这事情,姬溪是知道的,可却实在没想到,姬月的医术,竟是已经登堂入室。

    不足的地方也很明显,可却不在于姬月,而在于那个受伤的汉子。那一声声的惨嚎,简直快要把房顶给掀开了。

    姬溪想起了那个刮骨疗伤的汉子,再看看自己的兵,觉得纵使不如,也不能差距这么大啊,你纵使比不上人家,也不能这么丢人不是嘛。

    于是,姬溪往前凑了两步,将按着伤兵手臂的甲士换下,一只手铿锵有力的按了上去,同时冷哼道:“老子力气不大,你他娘的别乱动,敢动一下,老子把你的膀子卸了。”

    这话说的不近人情,可那哀嚎的汉子迷糊中看到姬溪之后,竟是不知从哪里借来的意志,惨叫声戛然而止,任凭身子剧烈的哆嗦,汉如骤雨的往外冒,却硬生生的忍着一声不吭。

第66章 肝胆相照两昆仑() 
可这个兵蛋子不吭声,却有人沉不住气,只见姬月边聚精会神的操着手中的针线,边冷冰冰的说:“你个杀才,人家给你卖命,断了手指,你不知安慰也就罢了,怎么还如此不近人情,连叫都不让人家叫,良心被狗吃了吗?”

    姬溪也是冷冰冰的说:“你懂个屁,断指重接术对精度的要求那么高,他在这一会哆嗦一下,你怎么继续?要是接错了还不是得重新来过,他不是要受两次罪?”

    姬月说:“别以为老娘跟你似的,错,老娘就没错过。”

    姬溪挖讽说:“哎呦呦,跟那老头学了两手半吊子医术,尾巴就翘上天啦?就不知天高地厚啦?”

    姬月反唇相讥:“总比有些人纸上谈兵,光说不练的强吧,你也就会嘴上占占便宜,有本事你来啊。”

    姬溪:“嘿,给你脸了是不,什么事情都我来,你是吃干饭的吗?”

    姬月:“不行就不行,别给自己找理由。”

    姬溪:“你还别激我,说你是半吊子,你就是半吊子,跟那老头学了这么久,缝合之前要用麻沸散都不知道,难道还不是半吊子吗?”

    闻言,姬月倒是愣了,有些诧异的问:“你是怎么知道麻沸散的,我也只是听老头说起过,而且老头还没有研究出来呢?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姬溪一愣,瞬间恍然,原来现在的华佗还没有研究出麻沸散的秘方啊,这就真怪不得姬月了,可姬溪是什么人,想要他服软认输,特别是在姬月面前服软是绝不可能的,于是转口说道:“少见多怪,麻沸散有什么稀奇的,那老头没研究出来,别人就研究不出来了吗?”

    姬月问:“你知道配方?”

    姬溪故作高深的说:“当然,你今晚来我房中,把我伺候舒服了,告诉你也无妨。”

    这说是脱口而出,姬溪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单纯了耍些花腔罢了,可说出后姬溪就红了脸,这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再看看姬月,俏脸也是红了许多,双目含煞,狠狠的瞥了姬溪一眼,姬溪缩了缩脖子,紧接着就将矛头转向了四周的人群,大吼道:“都他娘的看什么看,没事做吗?都给老子滚。”

    对姬溪的突然发怒,多数人心怀不解,少数知道其中猫腻的也是心照不宣,便含着怪异的神色将周围的人群驱散,转瞬间,四周便空旷了很多。

    姬溪又偷着看了姬月一眼,姬月还是见过阵仗的,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并且识趣的没有再接这个话头,只是说:“你要是敢骗老娘,老娘阉了你。”

    说罢,便不在理会姬溪,麻利的继续给伤兵接指,而此时的伤兵,已经因为受不了这痛苦而昏迷了。

    半柱香后,终于完事的,姬月站起身,身形一个啷当,差点跌倒,姬溪见状,立刻将姬月揽入怀中,担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姬月白了他一眼,利索的将姬溪推开,然后洗了洗手,担忧的看了那昏迷过去的伤病一眼,对左右说:“把他抬下去吧,只要他能撑过今晚,就大体无碍了。”

    吩咐过后,自有左右领命,待众人退下,姬蔓从门外走来,将准备好的毛巾递给姬月,说:“大姐,该做的手术都已经做完了,你这几日太累了,剩下的伤患,交给其他的大夫去做吧,你还是快些回家歇歇吧。”

    姬溪很是心疼,便附和道:“对呀,对呀,让其他大夫去做,你快点回去歇着,别累垮了。”

    姬月却毫不领情,说:“要不是你见天的跟人打仗,老娘会这么累吗?”

    姬溪本能想要反击,可张开嘴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明白姬月是在心疼那些或死或伤的将士,并不是当真在骂自己,之所以如此说,只是在发些牢骚罢了。

    于是乎,姬溪说:“蔓蔓,浅浅,送你们大姐回家吧。我和云虎和元状稍晚些回去。对了,回去后别自己做饭了,让府衙的厨子准备就行了,你们这几日都累了,好好歇歇。”

    姬月理都没理,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姬蔓和吕浅相视一笑,便跟了出去。

    三女走后,姬溪驻足了片刻,后随意的说:“走吧,去找文封。”

    说是要去找吕春,可姬溪却并没有往吕家走,也没有往县衙方向走,而是直直的往李家走去,对此,姬渊说走错了,而姬昀却只说了句没错便住口不言。

    果不其然,吕春果真在李家,且还挡在李家的大门口,将张统带来的甲士牢牢的阻在门外,大眼瞪小眼,却无计可施。

    这一年多来,当初的张统早已经脱胎换骨,由一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子变成了一个杀伐果决的沙场骁将,杀的人多了,身上的血腥气自然强盛,心中的暴戾更会与日俱增,可这一切,对常人或许有用,对吕春,却半点作用都没有。

    吕春只是站在那里,张统就不敢妄动,有个新兵蛋子初生牛犊,稍微有些冒犯了吕春,便被张统当着吕春的面重责了三十军杖,现在还躺在地上呻吟呢。

    自始至终,吕春都没有说话,他在等人,等姬溪的到来。

    姬溪没有让他等多久,很快便来了。

    看到那个躺在地上呻吟的新兵,姬溪皱了皱眉头,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个大概,于是便对张统说:“这么打能长记性吗?继续。”

    张统的嘴角一咧咧,知道这个新兵今日势必要受大苦了,可众目睽睽之下,姬溪的命令是绝对不能违背的,便重重的挥了挥手,自有两个手持军杖的甲士上前,作势欲打。

    却不料,一直未开口的吕春却猛地说:“且慢。”

    姬溪笑呵呵的问:“文封,怎么了?”

    吕春说:“请问主公,为何要打此人?”

    姬溪张口就想说因为此人冒犯了你,可转念一想,便瞬间明白了吕春此问另有深意,人家是在借着这伤兵问:“为何要无故查抄李家?”

    看样子,吕春是打算问责了,姬溪微微一笑,说:“来啊,将张统拿下,一起打。”

    此言一出,莫说张统,在场数十人全愣了,这哪跟哪啊,这一问一答,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而姬溪的做法,更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是以无人听命。

    而有没有人听命,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场众人中,只有三人明白这一问一答的玄机。

    吕春当然明白,姬溪这是在借着张统告诉他,李家管束不严,致使家中子弟沦丧,便应该受惩罚。

    吕春说:“岂不闻,先秦军规,暴行连坐,兵逃将死,至上下惶恐,此虽一时之卓越,断难长久,是以高祖斩白蛇而起义,至秦三世而亡,劝主公,莫效先秦自取灭亡之法。”

    姬溪:“君不闻,子不孝,父之过,臣不忠,君之惰。又不闻,世间万法,存在皆有理,寻天时而用,便为绝妙,当此人心丧乱,非重典无已匡扶。文封何故只知先秦之灭亡,不思天下之大统。”

    吕春跨前一步:“此言大谬,安天下者,当以仁德为先,治万家者,当以法理为上,有理有据,方为一统。今天下虽乱,我大汉律法尚存,试问主公此举,引自何典?莫不是,姬家之典?”

    此言一出,姬溪双目圆瞪,姬昀也是面色大变,赶忙上前拉住即将暴走的姬溪,开口道:“先生高论,振聋发聩,我姬家三兄弟受教。此事因我而起,乃我暴起杀人所至,此罪在我,学生这就前往县衙投狱,不置可否。”

    闻言,吕春拂袖冷哼,姬溪双目欲要喷火,却被姬昀死死的拉住,并低声急促的说:“大哥,先生所言句句在理,此事确实是我兄弟二人孟浪了,先生这是在点醒我二人啊。”

    闻言,姬溪诧异的看着姬昀,姬昀继续说:“天下有法,便要依法而行,快意恩仇之辈,皆碌碌鼠辈耳,大哥切不要自毁前程。”

    姬溪深吸口气,细思良久,终于反应过来,姬昀说的没错,吕春说的更没错,那么看来,确实是自己错了,今日若是真的查抄了李家,那么,蓝田候的专横跋扈之名便算是彻底的坐实了,为了一个区区的李家,太不值得。

    此时的姬溪,已经熄了查抄李家的心思,可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意思向吕春道歉,便狠狠的甩开姬昀的手,佯装暴怒的拂袖而去。

    看着姬溪离去的背影,吕春松了口气,再看看姬昀感恩的眼谁,知道这兄弟二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一个区区的李家,哪里值得自己与姬溪针锋相对,莫说是查抄家产,就算是杀掉李家满门,吕春也只会作壁上观,不会动丝毫的心思。

    吕春所想的,是前程,是蓝田县的前程,也是姬溪的前程,所做的,乃是在姬溪前行的道路上拨乱反正,时时刻刻的警醒他,不至于让姬溪行差就错。

第67章 以人为镜明得失() 
姬溪在暴怒中离去,却在半道上仰天长笑数声,甚是快意。

    这一路,他终于想通了。

    吕春在告诫自己,现在远不是自己可以肆意妄为的时候。

    吕春在警醒自己,事有可为,事有不可违。查抄李家甚至是杀光李家是可为的,但抱着觊觎人家粮草,寻机生事这样的心思,却不可违。

    吕春在劝导自己,仁德之心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要体现在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中,如此,方为大业之根基。

    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无疑是身边时时刻刻存在一面镜子,可以时时刻刻的看清自己的得失,所以,姬溪回到家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招来小厮,让小厮将自己房中的铜镜搬出来,给吕春送去,当小厮问为何的时候,姬溪笑着说:“这面镜子老子用不着了,老子有更好的,普天之下绝无仅有的。”

    遣去了随从,姬溪的心情大好,最近一段时间战局的压力似乎也减小了很多,于是乎,便晃晃悠悠的直奔姬月的房中走去。

    姬月的房门虚掩,姬溪也没有在意,更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了,然后,一声高亢的尖叫响起:“你个混蛋,谁让你进来的,给老娘滚出去。”

    姬溪神色谄谄的快步退出,正看见姬蔓和吕浅正一人端着盆热水向这里走来,刚才发生的一幕,想必全都看到了,这一瞬间,饶是姬溪的脸皮是经过千刀万剐的,也不由得满面通红,羞愧难当。于是乎,只见他高高的扬起了脑袋,鼻孔朝天的大步走开,就算是撞到了柱子,也没有低下那高傲的头颅。

    身后,传来了姬月的大声咒骂和姬蔓吕浅的阵阵娇笑,姬溪置若罔闻,跌跌撞撞的就摸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也不知自己一人在房中的时候,是在后悔方才的莽撞,还是在回味那一晃而逝的春色。而当晚饭的时候,姬溪已经跟没事人似的了,面对姬月的择人而噬,吕浅姬蔓的指桑骂槐,已经宠辱不惊。

    虽然有些插曲,不过这顿晚饭还是很融洽的,兄妹几个暂时忘却了眼下的局势,享受着现在难得的安宁,仿若回到了关山的那个小村庄,祥和喜乐。

    吃过晚饭,各自回屋休息,姬溪也是累了,便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不成想,刚有了些睡意,房门就被人踢开了,打眼一看,不是姬月又是谁来?

    姬溪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是来找他算账的,这一瞬间,姬溪的心头转过了万千思绪,然后在当鹌鹑和做雄师之间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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