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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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奇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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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其他几个佐吏也是如此说,姬溪便也不强求,紧接着就让姬渊去后院扛些粮食肉食来给几人分发了下去。

    几人千恩万谢的退出了县寺,姬溪笑着对姬渊和姬昀道:“要不要为兄给你们个官做。”

    闻言,姬昀翻了个白眼,姬渊憨厚的笑着。姬溪见此,便不在调笑他们,道:“好了,今日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忙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开始行动起来,众人拉着粮食肉食招摇过市的从县寺出发,径直除了南城门。

    直通南城门的那条街道被姬溪不客气的征用了,这街道长百丈,宽三丈,足以容纳三千人一起用餐。

    于是乎,开山队的爷们们搭建灶台,搭建桌椅,后勤队的女人们洗米和面,生火造饭。

    姬溪则着人找来一根大大的毛笔,出了城门,在城墙上挥洒出了一篇诏文,名为《招聘启事》。

    其文曰:今蓝田凋零,田地荒芜,百姓疾苦,有贤士为之痛心,故委县寺招工,酬以米粮,以期共度患难,尔等可速报名,多劳多得。

    而后,列出大大小小数十条招聘启事,细述所需完成的工作以及能得到多少报酬,林林总总,囊括各行各业,且所招人数不限。

    最后,姬溪署名,并注:为表诚意,自今日午时起流水大宴父老,来者不拒,子时方歇。

    写罢,姬溪从头到尾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也没有理会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与姬昀谈笑间离去,径自登上了城楼。

    登高望远,只见此地已经聚集了不下万人,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涌来,见状,姬昀担忧的对姬溪说:“大哥,这来的人是不是太多了?这得要多少粮食才能填饱他们的肚子啊。”

    姬溪笑着说:“元状,你要记住,成大事者不可瞻前顾后,既已定计,那便一往无前,胜则欣然,败则败矣,后徐图之便是。”

    姬昀重重的点了点,踮起脚尖向城下看去,发现就这短短片刻,那篇诏文已经传入了人群,且越传越广,相信不多时便能人尽皆知。

    妙的是,数十人不断的穿梭在百姓中间,不时的与人攀谈几句,姬昀认识他们,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无非是说那诏文上所谓的贤士便是城中的吕家罢了。

    人言,是可畏的,短短的一个小时,吕家的名头已经深入了所有百姓的心中,成为他们感恩戴德的对象。

    午时,城门外排着队等着吃流水宴的百姓已经多达两万,队伍排的宛若一个长龙。

    只听一声锣响,大宴开始,姬渊领着数十人维持着秩序,每个小时放进去三千人,若有不识趣者,众人也不客气,不给你饭吃也就罢了,还得暴打一顿。

    这一天,说是到子时结束,可实际上直到丑时方才结束,结束时,姬溪用掉了带来的所有肉食以及一千石粮食,共款待了三万余众。

    对这个用度,姬溪很心疼,却也很高兴,高兴于他的目的算是完美的达成了,看着所有的百姓们全部怀着对吕家的感激离开,姬溪知道,吕家入套了。

第34章 深闱之中论英雄() 
吕家大院,门庭深远。近些年来,因为天下大乱,吕家便深居浅出,近乎过着隐世的生活,平时里,最多到亥时,宅子里便会全部熄灯,而今天已经到亥时了,宅子里亥时有一做正堂灯火通明。

    正堂中,坐着十五人,具皆是家族骨干,年纪都有些大,唯有一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坐于末席。

    他们所讨论的,便是这五日来关于吕家名望暴增的事情。

    他们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就在这短短五日,自家的名望简直到了如日中天的程度,平日里偶尔出门,所有人只要听说他们是吕家的,无不毕恭毕敬,那神情绝对是发自肺腑,简直将当他当作再生父母对待。

    对这样的转变,他们起初时惊愕的,继而便生出了狂喜,但他们很快的便查探出,这是那些百姓们弄错了,县令诏文上的贤士并不是他们吕家。

    作为读书人,他们还是很注重廉耻的,不想做这种贪功的事情。

    于是乎,他们向百姓们解释,可换来的确实百姓们对他们更加的尊敬,都说他们是真正的贤士,说他们心心念念为百兴着想,却不想要丝毫的回报。

    这样一来,他们真的不好意思了,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平白便受了这个功德吧,于是乎,他们开了今晚的这个会,主旨便是讨论要不要真的出些粮食。

    讨论结果很快便出来了,全部赞同出些粮食帮助百姓,那么问题便又出来了,那就是拿出多少粮食合适呢?

    有人多拿出个几千石聊表心意就够了,有人说怎么也得拿出个万石,最多的一个,提议说拿出五万石。

    吕家的家主已经年纪古稀,名曰吕禄,他看着这些举棋不定的家族骨干,失望的叹了口气,却把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坐于末席的那个年轻人身上。

    这年轻人名叫吕春,自文封,长的身高七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吕禄抬手让众人停止了争论,然后看向一直静坐,一语不发的吕春,问道:“文锋,你认为多少合适?”

    闻言,吕春站起身,向老者施礼,随后,苦涩的一笑,道:“孙儿以为,我吕家的这点粮食,远远不够。”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一人起身怒斥曰:“休得胡言,你莫非想将我吕家这十数万石全捐出去不成。”

    吕禄喝道:“坐下,听文封说完。”

    吕春虽被人呵斥,却也不恼,不急不缓的说道:“这几日,孙儿一直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县寺明知道那贤士不是我们吕家,可为何从不出演解释呢?要知道,我们吕家自己解释没有人相信,但若是县寺出面,肯定是能给出个明确的交代的。可问题是,县寺听之任之,不曾发过只言片语,这是为何?”

    闻言,堂上诸人有些醒悟,而吕禄却问道:“你说说为何?”

    吕春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根本就没有那个贤士,那个贤士是县寺杜撰出来的。”

    吕禄问:“县寺为什么这么做呢?”

    吕春答:“他们想钓鱼,以县寺的那点米粮,钓我吕家十数万石粮食。”

    吕禄又问:“可有解?”

    吕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无解。”

    话说到这里,诸人要是还不明白,那么便不配坐在这里了,一人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便不拿出半点米粮,看那县令能耐我何?”

    吕禄怒斥:“你个蠢材,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吕家已经被人家逼到了绝境,若不从他,人家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可将我吕家的名望付之一炬,到那时,我吕家如何自足?”

    诸人大惊,具皆觉得吕禄有些夸大其词了,而吕春却点了点头,道:“不错,县寺只需要说,那贤士难以为继,无奈终止,到那时,没人会去找县寺的麻烦,而是会冲进我吕家大门。”

    一人怒声道:“他们敢?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吕春答:“因为百姓们已经认定那贤士就是我们吕家,而且具皆认为在给我们吕家打工,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付出了劳动,若到时拿不到报酬,百姓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这话一说,满堂具皆无言,良久,一人道:“我们到乡下避祸吧?”

    吕春摇头,道:“如今的吕家,一举一动都在百姓的眼皮子底下,我们的人可以走,但钱粮怎么运出城去,就算运出去了,不还是要背个言而无信的骂名吗?”

    又一人怒声说:“那县令太过放肆,莫非是欺我吕家无人吗?依我看,不必多言,直接上报相国,制他个故弄玄虚,残害忠良之罪,逼他出面解释,此时必可迎刃而解。”

    闻言,吕春大惊,急声道:“三叔,此事万万不可。”

    那三叔问:“为何不可,我女儿在董相国哪里很是受宠,凭相国的权势,弄倒这个小小的县令还不是易如反掌。”

    吕春摇头,只是道:“难道三叔忘了年前的何进之祸吗?当年,大将军何进权势通天,我吕家送了个女儿给他做妾,并对他多方扶持,可结果呢,何进身死,我吕家也差点累及自身,花费了家族大半的钱财方才幸免于难。这件事,难道三叔忘了吗?难道我们不应该引以为戒吗?”

    那三叔道:“何进屠户出身,无甚远见卓识,岂能与董卓贤婿相提并论。”

    吕春说:“何进没有远见,优柔寡断是不假,可那董卓呢,以小侄看,他完全就是在找死,小侄几乎可以断定,那董卓,三年内必死无疑,甚至会祸及九族,我们应该及早的跟他划清界限,怎敢主动的往上靠啊。那县令之祸,充其量只是损失些钱粮,可那董卓之祸,很可能会将我吕家带入万丈深渊啊。”

    闻言,满堂皆惊,数人愤而起身,想要训斥吕春危言耸听,却不料吕禄猛的一声大喝,道:“够了,一群废物,目光短浅的蠢材,有何面目夸夸其谈,都给我坐下,听文封继续说。”

    家主发怒,诸人顿时噤若寒蝉,只能无奈的坐下,听吕春继续说下去。

    吕春接着说:“我吕家历代经商,之所以能够历经沧桑而巍然不动,借的便是与诸豪强暗通款曲,这本是应有之意。但那是在太平年间,而在这乱世,我等本应深藏功名,避世隐居,凭我吕家的根底,足以坚持上百年,只待海内昌平,复出便是。这话,数年前我就说过,可诸位叔伯不听,结果呢,先是有何进之祸,那董卓之祸也已经是近在眼前,诸位叔伯还不自醒吗?”

    吕禄说:“你且说说,为何说董卓之祸近在眼前?”

    吕春答道:“董卓自比伊尹、霍光,废旧立新,为天下所不齿,此其一祸矣;董卓蠢如猪猡,竟妄想用铸小钱之法解民生疾苦,此其二祸矣;董卓残暴不仁,妄以重刑而治天下,此其三祸矣;董卓治军不严,赏罚不明,此其四祸矣;董卓任人唯亲,难听忠言,此其五祸矣;董卓无谋无略,于关东数败而不知耻,此其六祸矣;董卓四面受敌,已成天下共诛之中贼,此其七祸矣。有此七祸,董卓焉能不死。”

    这番话,直把堂上诸人惊的面无血色,身体瑟瑟发抖,一人惶恐的问:“那董卓死后,我吕家会怎么样?”

    吕春答:“无非是像何进之祸时,散尽家财,以求保命罢了,成与不成,全看天意。但是现在,我等或许有一线生机。”

    吕禄问:“生机何在?”

    吕春答:“或许便在那县令身上。”

    一说起这县令,诸人恍然惊醒,今晚这议会的主题是那县令,可不知觉间,竟论到了吕家的生死存亡,这一上一下间,诸人已经彻底的没有注意,只得问向吕春,道:“那县令的诏文《招聘启事》我去看了,这几日反复思索,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位新来的县令,恐非凡人啊。”

    吕禄说:“哦?莫非那篇诏文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吕春点了点头,道:“以我看,那县令发布这篇诏文最起码有几个目的。其一,解百姓暂时之疾苦;其二,大力治理蓝线境内的田亩水利;其三,聚集蓝田县境内人气,使得蓝田县境内的人口不再流失,并且快速的增加;其四,使得蓝田县内的民心汇聚,抱成一团;其五,储备各种资源,以备后用。这五点现在看起来一点作用都没有,但若是真的撑到了来年秋收,那就了不得了。”

    一人急问:“如何了不得?”

    吕春答:“小侄只说一点,若是真的撑过了今明两年,那县令可以顷刻之间召集到起码数万兵勇,且这数万兵勇全是受过他恩惠的子弟兵,这样的军队,其战力有多强就不需要小侄多说了吧。”

    闻言,诸人细细一想,顿时倒吸了口冷气,可不是吗,到那时,这县令了不得啊,几乎是瞬间齐身于当世豪强之列。

    一人问:“他能撑过今明两年吗?”

    吕春凝重的说:“只凭他自己,绝无可能,他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要把我吕家拉下水,而有了我吕家的相助,或许真有可能。”

    吕禄问:“你的意思是,帮他?竭尽所能的帮他?”

    吕春点点头,复又摇了摇头,片刻后道:“帮与不帮,怎么帮?待我写封书信送去县寺,看看那县令的反应吧。”

第35章 卖弟求荣自有因() 
这几日的蓝田县城,特别是县寺,很是热闹,县寺的正门处一直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绵延数里,直接排到了城门之外,这些人,都是来县寺报名做工的。

    来的人太多了,姬溪带来的一百五十人根本就不够用,于是乎,早在三日之前,姬溪就派人去了华胥村,将开山队和后勤队的所有人全部拉来,如此,才堪堪够用。

    每个前来报名的百姓,都要先在县寺登记姓名,籍贯,年龄,现住地等等,然后领取相应的工作。

    有的工作是一人能够完成的,如采药,伐木,制作农具等等,这些人会自行离去,自己去工作,待有了成果后再来换取米粮。

    有的工作是需要成群结队的,比如开垦荒芜,兴修水利,建造工事等等,针对这些百姓,姬溪将他们每千人分成一对,没队由十名开山队的爷们和十名后勤队的女人率领,直接去各自开工的地点干活。

    这几日的县城,看似杂乱,却井井有条。姬溪只忙活了前两天,接着就带着姬渊退进了后庭官舍,将前面的事情全部留给了徐启和姬昀这小子。

    徐启这几天很累,相当的累,可他却充满了干劲,看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热火朝天的蓝田县,他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只手,登记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姬昀也很累,累得他都不想动了,数次想讲手头的事情丢掉,回去看看书,睡睡觉,可偏偏,姬溪以小孩子就应该多多锻炼为由,愣是把他栓在了前庭,吃睡都要跟徐启他们再一起。别看着小子年纪小,做事的效率简直是快的离谱,他一个人的效率,能赶上七八个佐吏,徐启也是远远不如。

    姬渊也很累,因为姬溪这几日一直在不间断的训练他,而且是单独训练,全挑他的薄弱点训练,为此,姬渊吃了不少的苦头。

    姬溪也很累,他觉得自己比所有人都累,他的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累,是等的累。

    眼见着自己带来的米粮以肉眼可见速度减少,姬溪心急如焚:那吕家怎么还没动静呢?莫非是一家都是蠢材,没觉察出来老子给你们下得套?还是有恃无恐,觉得老子并不能给你们带来威胁?你们信不信,老子真能带人抢了你们丫的,大不了把米粮分给百姓之后,老子带人逃跑呗。

    越是这么想,姬溪就越焦躁,而越是焦躁,姬溪训练器姬渊来就越是严厉,把姬渊练的是叫苦连天。

    这天中午,姬溪和姬渊蹲坐在石阶上,一人抱着个海碗吃着面条,姬渊是狼吞虎咽,姬溪确实吃的索然无味,愁啊,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见姬昀走了进来,姬溪便说:“不在前面干活,跑过来干什么?”

    姬昀递给姬溪一筒竹简,说:“这是吕家的信。”

    闻言,姬溪哪里还有闲心训斥姬昀,急不可耐的放下饭碗,急吼吼的接过竹简打开。

    这并不是信,而是一副地图,地图画的是蓝田县,但却与现在的蓝田县完全不同,姬溪的眼睛眯了起来,对姬昀说:“来,一块看看。”

    姬昀见姬溪对这幅地图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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