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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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奇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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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嘉指了指岸上的木盒,问:“此是何人头颅?”

    姬溪答:“黄巾余孽,黑山贼将白绕之头?”

    淳于嘉又问:“何以为证?”

    姬溪答:“河内万千百姓当为证。”

    淳于嘉似乎笑了笑,道:“你倒是滑溜。”

    姬溪忙道:“小吏不敢。”

    姬溪知道,这淳于嘉既然是把他传进来,而不是绑进来的,那么便是已经用了他不知道的手段鉴别的这白绕的身份,刚才所言,不过是最后的试探罢了。

    果不其然,淳于嘉并没有在白绕的身份上多做纠缠,而是问道:“因何杀之?”

    姬溪道:“其夺我食粮,杀我乡人,罪不可恕,故而杀之。”

    淳于嘉又问:“何以杀之?”

    姬溪答:“筑枪械,聚乡勇,昼伏夜出,游而击之,历两月而杀之。”

    淳于嘉再问:“伤敌几何?自损几何?”

    闻言,姬溪故意挺了挺胸膛,佯装傲然,答道:“斩首三千有余,一人未失。”

    淳于嘉意料之中的拍了桌子,怒喝:“黄口小儿,大言不惭。”

    姬溪故作惶恐,却道:“大夫何出此言?下官未敢有丝毫妄言啊。”

    淳于嘉喝问道:“本官问你,你聚了多少乡勇。”

    姬溪如实答:“二百有余。”

    淳于嘉冷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在一人未失的情况下,将十数倍的敌人杀光了?”

    姬溪答:“非也,贼将白饶所部共计万余人,下官只是杀了一小部分罢了。”

    淳于嘉冷笑了一声,似乎已经认定姬溪在自吹自擂,问:“那你说说,你到底有何能耐,能得此大捷?”

第29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来此之前,姬溪和郭嘉已经针对这次对话演练了无数遍,自然早就预料到淳于嘉会这么问,于是,姬溪不假思索的道:“小胜而已,当不得大捷二字。下官只说三点,大夫便可知,此胜乃理所当然。”

    淳于嘉问:“哪三点?”

    姬溪答:“贼将白绕残暴,杀我乡人,乡勇义愤填膺,故舍生忘死,此人胜也;太行地势复杂,故可借地形作战,此策胜也;我军个个以一当十,我弟云虎更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为勇胜也。有此三胜,白绕不过瓮中之鳖耳,杀之何难?”

    淳于嘉见姬溪说的头头是道,不由有些信了,便问道:“你弟云虎何人,安敢言万人敌?”

    姬溪自傲的说:“舍弟正在府外,若大夫不弃,可招来一见。”

    淳于嘉想了一下,也有些好奇,便吩咐左右道:“将那云虎带来。”

    左右快速领命而去,淳于嘉又问了一些细节,姬溪一一作答,不卑不亢,面面俱到。不多时,外有传言,说姬渊已经带到。淳于嘉边说:“走,本官倒要看看,你弟到底有多英勇?”

    姬溪笑道:“大人请。”

    出堂外,便见姬渊立于一侧,郭嘉也随行而至。三人对视一眼,心头已经有了数,二人向淳于嘉见了礼,淳于嘉直言便对姬渊道:“把你的本事亮出来给本官看看。”

    姬渊憨厚的一笑,举目四望,见不远处有一合抱之树,便迈步走进,双脚站定,低喝一声,扬拳打去,只三拳,树已半倒,姬渊拦腰抱住,腰间发力,那树拔地而去,带出大堆土石。

    而后,猛的大喝,震耳欲聋,竟将那大树,单臂举起,定定的站住,举目望向淳于嘉。

    此举,便是和姬渊已经认识许久的郭嘉,都已经震惊的瞠目结舌,更不要说淳于嘉以及围观的下属官员了,姬溪看着他们,笑问:“大夫,舍弟之勇,如何?”

    淳于嘉愣了半响,抚掌叹曰:“此乃神人也,壮士,放下那树吧,此树能证你之神勇,也算不虚此生了。”

    姬渊又看向姬溪,见姬溪点头,才将那大树直接抛到墙边,扬起大片灰尘,姬渊拍拍手从灰尘中走出,回到众人身边,仍是那副憨厚的模样,但诸人望向他的目光却已经截然不同,那是敬畏。

    淳于嘉看着姬渊,越看越是欣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对姬溪三人说:“你们且回去,明日午时再来。”

    闻言,姬溪一愣,和郭嘉对视一眼,具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慎重。这是怎么额,你既然已经见识了姬渊的英勇,那么也应该相信了我们的战功不虚,那么,为什么不论功行赏,要说你没有这个职权也就罢了,可你他娘的是光禄大夫,行光禄勋事,位列九卿,这个层次的封赏应该是在你的职权范围之内的啊。

    姬溪想不明白,却也知道不能多问,是以闻言后便和姬渊及郭嘉退出了光禄寺。待到远离,姬溪方才问郭嘉:“先生,为何让我们明日再来,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郭嘉复杂的看了姬渊一眼,苦笑道:“确实是出了变故了。”

    姬溪一惊,忙问:“出了什么变故?”

    郭嘉看着一直不明所以的姬渊,苦笑道:“这变故,便是出现在云虎身上了,我实在是没有预料到,云虎竟有如此勇力,早知如此的话,就不应该云虎前来。”

    姬溪不解,郭嘉接着解释道:“现在看来,那淳大夫应该是震惊于云虎的勇力,升起了爱才之心,只怕他是要重用云虎了。”

    闻言,姬溪差点当场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这还了得,说好听了叫受到重用,说的不好听不就是被别人拿去当枪使,这怎么能行,要是让姬月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

    于是乎,姬溪慌张的求问道:“先生,你可要救救云虎啊,万不可让云虎离开我的身边,不是我这当哥哥想妨碍云虎的前途,实乃是云虎心思单纯,容易被人利用啊。”

    郭嘉道:“嘉当然明了亭长的用心,只是,此时木已成舟,别无他法,只能静观其变,等到结果下来才好随机应变。”

    姬溪叹了口气,知道郭嘉说的对,现在三人能做的,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突然的变故,搅的姬溪心神不宁,可姬渊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兀自在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长安城内的一砖一瓦,行人商铺。见状,姬溪更加的担心了,他甚至起了马上带姬渊逃离长安城的想法,可还是自己将这个想法硬生生的压了下来,怎么也得等到明日的结果出来再做决断。

    本想着在这长安城中转转的,可无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姬溪哪还有那种闲心,于是乎,随便找了个驿馆住下,一夜辗转难眠,心里忐忑之极,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正午,姬溪便迫不及待的领着姬渊和郭嘉向光禄寺走去。

    待至府前,竟是早有门人等候,见三人来了,便直接将三人引了进去。

    还是昨日的大堂,三人拜见了淳于嘉后,见淳于嘉满面愁容,姬溪便忐忑的问:“尊驾满面愁容,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淳于嘉叹了口气,道:“本官已经将你的功勋上报天子,天子有意封你为议郎,封云虎为城门司马。”

    姬溪赶紧拉着姬渊谢恩,心头也松了口气,暗道还好,二人的官职均在长安,而且自己只不过是个闲散小吏,可以跟在姬渊的身边给他出谋划策,不至于被别人利用的丢掉性命,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自己的官职竟然比姬渊整整低了两个品阶这个事实,姬溪也不甚在意。

    就在姬溪以为淳于嘉接下来应该宣读诏书的时候,却不料淳于嘉说了个“可是”,就这两个字,姬溪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只听淳于嘉说:“可是,中郎将牛辅却不同意,我的奏表被驳回了。”

    姬溪心头暗恼,心里将那个牛辅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嘴上却只能说:“下官微末小功,不敢妄求封赏。”

    淳于嘉说:“你这功劳不大,却也不小,封侯谈不上,秩千石还是应得的,所以,给你授了个县令之职,即日便去上任吧。”

    闻言,姬溪更慌了,暗讨牛辅那厮不会把自己发配到战区去做县令吧,那样的话,自己来这关中不是自讨苦吃吗?于是,姬溪更加忐忑的问:“何地之县令?”

    淳于嘉道:“京兆辖地,蓝田县令。”

    闻言,姬溪先是楞了一下,继而便是狂喜,前一刻,姬溪的心里在大骂牛辅,而这一刻,牛辅在姬溪的心中却瞬间上升到了恩人的程度,真是大恩人啊,大大的恩人啊。

    姬溪来关中,一为属地,二为名望,本以为必会经历诸多波澜,可如今呢,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到手了,时也,命也。

    姬溪猜测,牛辅那厮肯定没按什么好心眼,他之所以否决了淳于嘉的奏表,多半是为了防备淳于嘉这样的朝中大臣掌握军事力量,故而给了个县令的官职,将姬溪等人彻底的踢出军外,已决后患。

    可现在的姬溪并不在乎这些,能有一个栖身之地,而且这个栖身之地还在关中,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至于以后的事情,随机应变吧。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含糊,道:“下官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

    淳于嘉似乎有些心灰意冷,漫不经心的道:“不必过谦,你杀贼有功,得这县令之职实属应当,只是可惜了这云虎,如此英雄,却不能随侍天子,报效国家,真乃一大憾事。”

    对淳于嘉来说,不能把姬渊留在长安时一件憾事,可对姬溪来说,这却是大喜之事,不过,明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大夫宽心,我等虽在蓝田,但若家国有难,我等必效死力。”

    淳于嘉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让左右将姬溪的官印,册书递给了他,勉励几句,便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直到出了光禄寺好远,姬溪都恍若梦中,不可置信的问郭嘉:“就这么简单?”

    郭嘉也是苦笑,道:“看起来,就是这么简单。可也不简单?”

    姬溪问:“何解?”

    郭嘉沉吟一番,略有些凝重的道:“若我所料不差,蓝田县应该有驻军。”

    这么一说,姬溪就明白了,有驻军在,那么他这个蓝田县令就是个摆设,而且还不能得罪驻军,因为人家是董卓的军队,得罪了他们,便是得罪了董卓,得罪了董卓,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于是乎,姬溪的兴奋之情瞬间被冷水浇灭,神色也略有些萧条,可转念一想,便再次高兴了起来,有驻军就有驻军吧,大不了低人一头呗,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属地了,有了属地之后,便可以做很多事情,那驻军不过是一块暂时性的拦路石罢了,假以时日,说不定还能把那拦路石变成垫脚石呢。

    有了属地的兴奋压过了对长安的好奇,三人径去驿馆中取了马,之后便直奔蓝田而去,巧的是,难民们落脚的地方,竟然就在蓝田县境内。

    姬溪没有直接去接难民,因为他还不清楚蓝田县内的情况,于是乎,接下来的五日间,三人纵马于蓝田境内,暗中考察此地的山川地势,风土民情。

第30章 虚情假意妄称雄()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蓝田县乃是重镇,其南北纵横百里,东西南北分为四乡二十个村落,位于秦岭北麓,关中平原东南部,东南以秦岭为界,西以库峪河为界,北以骊山为界,其内山川河流,堪称沃野千里。

    而且,这里是三辅要冲,扼住了关中通往东南各郡县的咽喉。

    当考察完毕之后,姬溪是既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自己成为了这一片大好河山的管理者,担忧的是这样的一个重镇,其驻兵守将肯定不是易与之辈。

    一番探听之后,果不其然,这里的驻兵主将乃是胡轸,正率领一万兵马驻兵峣关。胡轸何人?官至东郡太守,乃董卓账下心腹将领。

    今年年中,曾奉董卓之命率领数万兵马前往鲁阳剿灭孙坚,不成想,未尽寸功,便仓皇撤退,大失良机。幸运的是,董卓并未重罚他,只是让他屯兵峣关,以待时变,由此可见,这胡轸在董卓那里,颇受器重。

    看来,低一头是肯定不行了,还得再低一头,说白了,就是得去人家当孙子去。既然注定是要去当孙子的,为了自己的自尊心,为了不在小弟面前失了威信,姬溪便将姬渊打发回了华胥村。

    而令姬溪有些措不及防的是,郭嘉不顾姬溪的百般挽留,跟着姬渊一块走了。

    看着二人骑马远去的背影,姬溪狠狠的咬着牙,他知道,此一去,郭嘉便要离开他了,他多么想大喊一声,让姬渊把郭嘉绑了,可最终,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几个月来,姬溪无数次的想要和郭嘉拉近关系,试图将郭嘉留在自己身边,可结果却是,郭嘉不为所动。他对姬溪,总是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这般刻意的疏远可以从对姬溪的称呼上看出来,姬溪当亭长时他一直以“亭长”相称,这几日,便以“县令”相称。

    姬溪多么希望郭嘉称自己“贤弟”,或如称呼姬昀和姬渊那般称自己的表字“桓德”,可郭嘉却总是那么的客气,不是上下属之间的客气,更不是兄弟般的客气,他的客气,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

    姬溪知道,此人胸有千秋万壑,志向高远,这样的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这样的人,要的太多,而他所要的,现在的姬溪给不了,而且,以后也不见得给的了。这样的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拒常人所不能拒。

    姬溪不明白,郭嘉为什么认定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难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就那么的无用吗?这个疑问,埋藏在姬溪心中很多年,直到多年后的相遇,姬溪方才解惑。原来,二人初见的第一次长谈,郭嘉便认定姬溪难成大事;原来,他之所以留在姬溪身边三月之久,乃是为了报恩,报救命之恩。

    姬溪不想让郭嘉走,他太知道郭嘉的厉害,可是,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姬溪还是懂的,而且,这三个月来,郭嘉是出了大力的,没有他,自己绝不可能平安的带着那么多难民抵达关中,不说别的,光是郭嘉为自己指明道路之恩,便比天高,比海深。

    姬溪并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所以他狠不下心,哪怕日后双方有可能各为其主,彼此敌对,姬溪也狠不下心绑了郭嘉或者直接杀了他。

    郭嘉临走时,对姬溪说了一句话:“姬县令,你可知八百里秦川能养多少百姓?”留下这个问题后,郭嘉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下了满面复杂的姬溪。

    在去蓝田县城的路上,姬溪反复思索,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郭嘉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策,此一策,可定不朽之基业。

    看着渐行渐远的郭嘉,姬溪深深的吸了口气,将那落寞深深的埋入心底,随后,猛的一声大喝“驾”,拍马北行。

    峣关,蓝田县城南五十里,昔日汉高祖灭秦决战之地,乃进出关中之咽喉要道,如今乃是屯兵之所。

    姬溪为了将孙子装的更像一些,便连县城都没进,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峣关城下,递上名册,要求见胡轸。

    关中有府,名为督护府,看那歪了吧唧的牌匾姬溪就知道,这胡轸是个不学无术的蠢货。

    府中有议事堂,堂内甲士林立,胡轸就是在这接见的姬溪。

    姬溪见到胡轸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伙长的真他娘丑,丑的很抽象。第二感觉就是这家伙真他娘傲,傲的姬溪想抽他。

    胡轸大马金刀的坐在案后,对姬溪的行礼视而不见,满怀嘲讽的道:“呦,这是哪家的小郎君,断奶了没有?”

    闻言,姬溪把头低的更低,懦弱的回:“下官河内人,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些功劳,蒙朝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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