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这条命令后,姬溪才满身疲惫的回到了府中,连晚饭都没吃便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天色将亮。
姬溪身强体健,一夜休息便生龙活虎,早早的起床,也没有吵醒姬月,自顾自的出门晨练。正跑步间,在池畔偶遇华佗,这老头正在打拳。
姬溪驻足观看,认出这应该是五禽戏,但却比姬溪所熟知的五禽戏高深出不知凡几,以姬溪高绝的眼光看去,华佗的五禽戏,绝对不仅仅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其中蕴含这自然道蕴,似乎有着绝大威力。于是,姬溪立刻有了兴趣。
眼见华佗收势,姬溪走上前来,笑道:“老头,你这拳法有意思,可否教教我?”
华佗没好气的说:“你小子是在挖苦老夫吗?你小子是武学大家,还能看得上老夫这点强身健体的功夫不成。”
姬溪说:“别给我带高帽子,你就说教不教吧,怎么,老头还想着藏拙啊。”
华佗是个大无私的人,从来没有藏着掖着这样的想法,见姬溪枕芯想学,便及时教了起来。其实也不必他教,只需他打了两遍,姬溪便学的个八九不离十了。
而后,华佗看姬溪打起拳来,这么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招式还是那些招式,但是姬溪打来,却跟华佗完全是两种样子。华佗使来风轻云淡,姬溪使来却是风滚云动。
五禽戏,虎戏十三式、鹿戏九式、熊戏九式、猿戏十式、鸟戏十三式,华佗掩饰出的是五禽自然伸展的一面,而姬溪却将五禽中凶猛凌厉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良久,姬溪收势,华佗叹道:“我这养气之术,倒被你改成了杀伐之术,也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姬溪笑道:“有何幸与不幸,无论何种手段,终归是人在用,只看如何用便好。”
华佗说:“那么你打算如何用呢?”
华佗显然不是再问姬溪打算怎么用这五禽戏,而是在问怎么用姬溪现在的地位。姬溪淡笑道:“老头,知道我最服气你什么吗?是初心,你此生未改初心,我姬溪同样可以。”
华佗大笑,挥袖而走,其状欢愉。
姬月起床之后,发现华佗已经会蓝田了,不免又对姬溪一番数落,再问及张统伤势以及如何处置张统。
姬溪问她:“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姬月说:“还是算了吧,相信张统经过昨日的事情,往后定然不会重蹈覆辙。”
姬溪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不打算处罚张统,但张统不适合再做第六师的师长了,他的能力已经应付不了这个时局。”
姬月一惊,问:“那怎么安排张统?不能寒了相亲们的心啊。”
姬溪笑道:“你不要忧心,我打算将张统调到第七师做师长。”
这么一说,姬月顿时放心了,说:“那也好,张统的忠心是不必质疑的,他应付不了长安的乱局,却铁定能适应第七师。很好,很好,你终于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姬溪哑然失笑,复又说:“你不问问我打算让谁接替第六师的师长吗?”
姬月白了他一眼,说:“我才不想管那些闲事呢?你爱让谁做让谁做,只要不挡我的财路就行。”
见姬月没兴趣,姬溪便也没有细说,倒是听到财路起了心思,于是陪着笑脸说:“那啥,我们家的钱应该不少了吧,怎么我都没见过?”
第367章 身无分文()
听到姬溪问起钱财之事,姬月立刻起了戒心,防备的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姬溪佯装不悦说:“怎么说我也是一家之主,难道不能问吗?”
姬月毫不松口,反而说:“我们家哪有钱啊,这都快揭不开锅了。浅浅也快生了,生了孩子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可愁死我了。”
姬溪愣了,却根本不信,刚想反驳却不料姬月已经抢先一步说:“你们这三兄弟,每个花钱还都大手大脚的,这可不行,对,不行,这样,从这个月开始,你们的俸禄全部得教给我同意支配,你们是男人,理应承担起养家的重任。嗯,对,就这么定了,我去跟云虎和元状通知一声。”
说着话,姬月竟当真转身走了,且走的极快,根本就不给姬溪还口否决的机会。
姬溪呆若木鸡,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是怎么了,我是想要些钱来花花的,怎么反倒自己的俸禄没有了,这还了得,绝对不行。于是,姬溪急冲冲的向着姬月离开的方向追去。
追到时,姬月已经坐在桌子上和一家人吃早饭了,且姬溪刚一坐下,姬月便开口道:“云虎和元状已经无条件同意了,今后你们三个的俸禄都的教给我支配。”
如此一说,姬溪瞠目结舌,诧然的看向姬昀和姬渊,见二人神色平淡,像没事人似的,姬溪不可思议的问:“你们真的答应了?”
二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姬昀还说:“这本来就是应该做的事情嘛?怎么了,大哥?你的脸色不大好啊。”
姬溪的脸色却是不大好,因为他忽然想起,姬渊和姬昀对他们的俸禄根本就不看在眼里,他们十年的俸禄都不够他们一个月花的。比如姬昀,他上个月买了一套古籍就用了千两黄金。在比如姬渊,这小子在城外开了间马场,隔三差五的往里面塞好马,他还不卖,还美其名曰是给蹑影找些伴。
他们哪来的钱,还不是姬月给的,可他们能向姬月要来钱,姬溪要不来啊。犹记得年初的时候姬溪看上了一把战国时候的古兵器,只要五十颗金珠,可软磨硬泡之后,姬月就是不愿意给他钱,最后姬溪还是与那件兵器失之交臂。
更恼火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姬溪才发现,那间古兵器被姬渊买回来了,还是用五百金珠的价钱买回来的。
由此可见,姬渊和姬昀根本就不缺钱花,可姬溪不同,他缺啊,姬月不给他,他好歹还有俸禄,好歹还能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现在倒好,连俸禄都没有了。所以,姬溪再也顾不得颜面了,抵死不从,不管姬月说什么都没用。
然而却不料,上有对策,下有政策,姬月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月末时,姬溪见自己的俸禄迟迟没有送过来,起初还以为户部财政出现问题了呢。待火急火燎的找到吕春,吕春却告诉他俸禄早就被姬月取走了,且一次性的取走了一年的,也就是说,一年之内姬溪都不会再有俸禄。
姬溪傻眼了,这还了得,钱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姬溪觉得自己尊严正在被姬月踩踏,于是乎,姬溪恶狠狠的对吕春说:“不行,你这不合规矩,你应该把俸禄交到我的手上才可以。不行,不算数。”
吕春说:“没办法的,就算我不给,妇人也可以扣除,因为姬家和户部有很频繁的往来,妇人想扣随时都可以扣的。”
姬溪:“那我怎么办?不行,你给我想办法。”
吕春只能无奈的说:“我手头也不宽裕,不过俸禄还是能自己做主的,这样吧,把我的俸禄拿去。”
姬溪还能说什么呢,想起蔡琰,姬溪顿时对吕春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终于不再纠缠,意兴阑珊的离开了户部。
回到府中,姬溪大发脾气,然而结果呢,还是一个子都没有要到。姬月的解释很强势,说:“你是当朝太傅,权倾朝野,谁敢收你的钱,你要钱干什么?”
不得不说,姬月的解释勉强还是说的过去的,到姬溪这种地位,能用到钱的地方确实已经很少了,但姬溪是个男人啊,男人出门不带钱,便像是将军出门不带刀,这成何体统。
不过,姬月是个霸道的主,根本就不理会姬溪,这件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姬溪也只能被动的接受。
却说傅瑄一事,终于有了结果。当日朝堂上,长安府尹将傅瑄的情况及势力范围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姬溪听了后,却只能无奈的苦笑。他发现从律法上来说,还真没有理由动傅瑄,这傅瑄极为擅于打擦边球,他恰到好处的走在律法的边缘地带,从未有过跨界,或许有,但从来没人举证过。
长安府尹请示该怎么对待傅瑄。姬溪完全可以杀了傅瑄,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不过,姬溪却不得不想,如傅瑄这种人是杀不绝了,杀了傅瑄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徒逞一时快意而已。
所以,姬溪犹豫了一会后便建议严密观察傅瑄暂不收监,得到了所有臣工的一致赞同,且姬溪还看到,朝中有不少大臣似乎轻松了很多。
于是,姬溪加了一句:“望诸公三省几身,莫要误入歧途。”
算是给陈宫们提个醒,认识傅瑄可以,就算深交也行,但是,别有利益往来,否则,后果自负。
随着姬溪的这一句提点,当日婉君阁一事宣告结束,虽然结果令姬溪很不满意,且张统还差点因此身亡,但经此一事,姬溪查出了军中的隐患,且提起了防范意识,制定了防范于未然的政策,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事件起于章台街,结束于朝堂,姬溪面上不再追究此事,心里却为将此事放下,是以一直暗中留意着傅瑄,当然,还有那个叫唐倩的女人。
姬溪对这个唐倩颇为好奇,早已派人探查此女的深浅,然而令姬溪疑惑的是,此女竟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前尘往事竟是半点消息也查不出来。
第368章 寒衣()
姬溪转而去调查唐婉的生平,竟也是半点消息也无。问及姬月,才得知黄四娘结识唐婉也不过是这近几年的时间。而姬月对唐婉的过往也知之甚少。
如此一来,姬溪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猜测,唐婉和唐倩或许是属于某一个隐秘组织的成员,她们入长安或许是要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更甚者,她们的目标就是姬府,否则他们接近姬府干什么呢?当然,姬溪的猜测纯属是空穴来风,没有任何实证,产生了这个猜测后,姬溪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然而,为了以防万一,姬溪还是派人去监视唐婉和唐倩,虽然有些不地道,但能把事态掌握在自己手中终归是一件好事。
时间便在这般来之不尽的繁琐中悄悄溜走,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十月。天气寒的快,但姬府的热情却日渐高昂,只因为吕浅要生了。
早在前几日,姬月便亲自去了蓝田将华佗接来府中居住,姬溪和姬昀虽然每日如常的上朝和处理公事,但大半的心神都放在了家里,至于姬渊,更是对自己的事情不闻不顾,整日的待在家里以防有变。
不得不说,姬府对吕浅生孩子这件事情看的太过重要,看重到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了。原因很无奈,姬溪和姬月因为天道的原因,只怕此生都不会有孩子了,而貂蝉因为当年服毒的缘故,怀孕的机会也非常渺茫,且姬渊的态度坚决,根本就没有令娶的打算,如此一来,全部的希望便落在姬昀和吕浅身上了,如此一来,也怪不得姬府上下严阵以待了。
十月初一,寒衣节。这天,姬溪正在兵部处理公务,家中仆人忽的闯了进来。姬溪神色大变,忙问出了什么事情,待家仆回说吕浅快生了之后,姬溪顿时没好气的训斥家仆莽撞,那惊慌的模样吓了他一条,继而,姬溪却更加的莽撞,直接奔向了并不大门,骑上马便飞奔街头,哪还有什么仪态可言。
奔回府中,直接进了姬昀的庭院,刚一进院便听到紧闭的房门内不是传出一阵阵惨叫,间或传来姬月貂蝉等人的催促和鼓励声,姬渊和姬昀正在院中焦急的来回渡步,姬溪也不自觉的加入其中。
所幸,吕浅的身体被调理的非常好,生产的很顺利,姬溪三人觉得度秒如年,实则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华佗先行走了出来,姬溪三兄弟顿时围了上去,待得到华佗肯定的答复,三人方才真正放下了心。
姬溪期待的问:“男孩女孩?”
华佗笑回:“公子。”
姬渊咧嘴笑道:“男孩好,男孩好,好。”
姬昀不语,脸上的兴奋却遮掩不住。
姬溪笑说:“哎呀,我还是喜欢女孩。”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的兴奋却与姬昀如出一撤。
片刻后,房内传出姬月的叫声:“你们可以进来了。”
三兄弟顿时舍弃了华佗,疾步窜了进去,这时候,便显出三兄弟的武艺高下了,还是姬溪的轻功更高一筹,身形一动便抢先一步钻进了房内。
一眼看到姬月怀中的婴儿,再一窜便鬼魅似的出现在了姬月的身边,腆着脸伸出手,笑说:“给我抱抱。”
姬月笑着给了姬溪一个白眼,叮嘱小心些,便将孩子交到了姬溪的手中,刚出生的孩子并不漂亮,但在姬溪的眼中,他却是一件绝世的珍宝。
众人围在房中折腾了好半响,直到华佗进来说吕浅需要休息,方才怏怏的将孩子交给姬昀,全部退离了房间。
姬昀抱着孩子来到床前,伸出一只手握住吕浅的手,轻声说:“你辛苦了。”
吕浅脸色煞白,却有一种母性的光辉,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着孩子出世,姬府顿时陷入了难掩的狂热之中,姬家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有事没事的就往姬昀的院子跑。
姬昀请姬溪给孩子起名字,姬溪当仁不让,为孩子取了个望字,取名姬望。因是寒衣节出生,小名便叫寒衣。
几日后,吕浅和孩子的情况稳定,姬溪在家宴上表示要将孩子的满月酒大办特办,得到了全家人一致的赞同。而后,姬月和貂蝉打起了头阵,开始紧锣密鼓的操办孩子的满月酒。
既然要大办,那么必然要邀请天子和满朝臣工,姬溪脑子一热,竟亲自给曹操,刘备,孙坚三人各写了封请柬,谁也没告诉便自作主张的遣人送了出去。
姬溪纯碎是在显摆,天见可怜,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却没想到,姬溪这心血来潮的孟浪之举,却引起了曹操,刘备,孙权三人的玩伴猜疑。
请柬送入许昌,曹操没有通知他人,独自琢磨了很久,后着人备足了去岁答应姬溪的剩余酬劳,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许昌,向长安行去。与车队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人,是为曹清,也不知道曹操是怎么想的,送了一个儿子到长安还不够,还把自己的女儿也送去了。
却说西蜀成都,蜀王刘备倒是对这请柬颇为重视,是以召集了众人商议。与会者有关羽,张飞,法正,庞统,张松,李严等人,都是刘备的心腹骨干。
刘备说:“本王与姬溪并无来往,倒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眼下姬溪发来请柬,诸公以为意欲何为?”
张飞说:“理他作甚,我等与那姬溪势同水火,还能给他送礼不成。”
关羽狂傲的说:“弟却以为可以给姬溪送上一份大礼。”见张飞不悦,又笑着说:“请哥哥与我五千兵马,我愿再走一次子午谷,亲自去长安给姬溪送上一份大礼。”
此话何等狂妄,却说到了张飞的心窝里,是以兴奋的道:“二哥算我一份,你我兄弟两个杀入长安,岂不壮哉?”
见关羽和张飞如此狂妄,众谋士具皆无语,张松却说:“大王,臣认为二位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可行。”
闻言,关羽和张飞看向张松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善意,刘备及其他人也起了兴趣,知道张松必然另有他意,是以刘备问:“爱卿此言何意?”
张松沉吟道:“臣以为,眼下天下四分。我川蜀富庶,数年未经战火,仓禀实,兵将广,而反观关中,数年来战火不休,其必然需要时间修整。再其未修整过来之前,岂不是最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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