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溪练兵,将狼道一以贯之,他经常将“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这句话挂在嘴边,在他的潜移默化的熏陶下,他的将门们每个人的骨子里都充斥这狼的野性和狼的纪律,这是一只战无不胜的军队,是姬溪的骄傲。
确实如姬溪所说,这支部队已经许久未战中原,淳于琼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关中军的敬畏,然而今天,姬溪用铁一般的事实,给了淳于琼一个血琳琳的教训。姬溪硬生生的用八千兵马凿穿了淳于琼派出来的三万兵马,更甚的是,姬溪竟直接率军打进了城内,虽数次被打了出来,可要知道,他再用八千兵马攻城啊。
今日,姬溪在众目睽睽之下重现了项羽的壮举。数百年前的垓下之战,楚霸王七进七出,引为千古绝唱,今日,此壮举再临世间。
以八千兵攻占壶关显然是不现实的,姬溪也没有这个奢望,于是乎,在七进七出,给足了敌军震慑之后,姬溪适时的鸣金退兵,而经历了这一番杀伐,敌军再也不敢追击。
此一战,可谓是胜的酣畅淋漓,姬溪只付出了数百伤亡,但斩首者不计其数。
这一战,虽事发突然,但其意义却非比寻常。其一,此战打出了关中军的威势,对士气的提升有很大的裨益。第二,马超和庞德凭借此战彻底的坐实了自己的地位,也得到了军中将士的由衷的敬畏,由此一来,马超庞德的归属感瞬间增强,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其三,此战可以让曹操闭嘴很长一段时间,他再也不能说姬溪只出人不出力了,而且,在封住曹操嘴的同时,也在给曹操施加压力,毕竟,己方初至便取得了这么大的战果,你曹操那边要是还没有动静,那就别怪我和你不配合了,毕竟,谁也不会和猪做队友。
回到大营,姬溪非常的高兴,是以下令今夜犒军,全军狂欢一番。此时的贾诩再也不提什么要小心提防之类的话了,不仅是因为他知道姬溪总是狂欢也不会真的放松防守,而且还因为他笃定淳于琼短时间内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因为淳于琼已经一连两败,虽未伤根基,但他需要时间重整旗鼓,在这种士气低落的时候出兵,那只能说明淳于琼的脑袋坏掉了。
如贾诩所预料的那样,此时的壶关内,正进行着关于出不出兵的争论。争论的有六人,分别是淳于琼,许攸,赵茛,麴义,颜良,吕旷。
麴义,颜良,吕旷这三人的意见非常的一致,他们对今日的战败非常的不服气,觉得今日发生的而一切都是巧合,他们强烈建议要和敌军决一死战,一雪今日之耻。
三人的额想法,是任何一个有尊严的武将都会有的想法,想让他们夫妻敌人,唯有把他们杀死这一个方法可行。
至于其他三人,淳于琼和许攸的意见一致,他们被姬溪打怕了,是以异口同声的以袁绍坚守不动的命令为由,严令各将主动出击。
可赵茛却不尽然,他心中对姬溪的恨可谓滔天,那恨已经燃烧了他的理智,令他考虑问题非常的极端,他心中只想着赢,却从未想过输了之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赵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将自己看的极重,他认为时间的所有都应该为他所用,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应该有丝毫的怨言。
袁绍的识人不明,从田丰的身上,从赵茛的身上,可窥一斑而见全豹,而也因为袁绍的识人不明,他的而失败是注定了的。
听听赵茛在说些什么吧,他队淳于琼说:“将军,姬溪两战连胜,此时全军上下必成骄兵,骄兵必败的道理将军理应懂得。如此畏首畏尾,岂不正合姬溪心意。我料姬溪此时,定然在犒军狂欢,其也必然笃定将军不会再有行动,而若此时将军反其道而行之,岂不正好切中姬溪的要害?这难道不是明智之举吗?”
第316章 两个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赵茛的话,立刻得到了麴义三人的大力赞同,瞧,文人就是不一般,他们总能为自己的私心找到冠冕堂皇的道理。
麴义三人的极力赞同,给了淳于琼不少的压力,从这一点来看,淳于琼有些管不住麴义三人,这也从理你一个侧面说明了袁绍的识人不明,他派了一个统帅,却给统帅派了几个不服管教的武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且他派来的武将实力越强,砸到脚面上就越疼。这是一个明主所应该极力避免的事情,可袁绍偏偏就这么做了,或许有人提醒过袁绍,但显然他们听从。
可以说,对这壶关的守将配备,袁绍唯一正确的决定便是指派了淳于琼做主帅,这是一个极为稳重的人,面对赵茛和麴义三人的压力,淳于琼仍旧稳重的说:“姬溪狡诈,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我等不可懈怠,理应严格执行主公的重托。坚守不动,只待主公那边打退了曹操,姬溪不战自退。”
这话说的不怎么高明,但不可否认的是,这话是制胜的法宝,若全军若能如淳于琼所说的那样坚守不出,深沟高垒以拒之,姬溪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然而,正如姬溪所预料的那样,只要赵茛在这里,早晚会将壶关拱手送给姬溪的。
赵茛对淳于琼的说法嗤之以鼻,回道:“将军为何断章取义?主公何曾严令只能固守不能主动出击。”
赵茛是袁绍身边的红人,是以淳于琼也不好太过强硬,只得无奈的说:“主公虽未严令,但却说只要我等能守住壶关,便是替主公分忧了。”
赵茛言语更加不敬,道:“荒唐,为人臣者理当为主公分忧,主公在虎牢关殚精竭虑,抗击曹操的二十万大军,我等所思所想,理应是如何尽快消灭姬溪从而赶至虎牢关助主公一臂之力,焉能如此不思进取,故步自封。”
这话可以说是狡辩,可也能说是立功心切,反正怎么都能说的过去,赵茛也不怕别人嚼舌头。
是以,赵茛的话虽然有狡辩的嫌疑,但淳于嘉还真没有反驳的理由。反倒是许攸看不下去了。这许攸也有意思,其实他和赵茛是同一种人,可算是狼狈为奸,田丰便是让他和赵茛联手挤兑走的。
在今日之前,许攸赞同赵茛方才所说的一切话,因为他想要功绩,因为功绩可以向袁绍换取所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昨日和赵茛一起力劝淳于琼陈烨劫营,今日又个赵茛一起力劝淳于琼出城大战姬溪。
可两次失败之后,许攸的立场立刻改变了,他和赵茛不同,他和姬溪又没有什么仇恨,所以,他开始为自己着想,他开始向,既然姬溪这么厉害,那还是不要正面为敌的好,只要守住了壶关,虽然功劳没有击退姬溪大,但总归是有功劳的不是,总比盲目行事最终却被姬溪攻破壶关要强个千儿八百倍吧,于是乎,他毫不犹豫的转投到淳于琼的立场,他甚至已经打定主意,要是淳于琼非要出城决战,那么他一定会不惜一切的阻止淳于琼。
如此一来,当赵茛仍旧挑唆淳于琼主动出击的时候,赵茛无疑便站在了许攸的对立面,成为了敌人,对于敌人,许攸从来都是尖酸刻薄的。
许攸说:“赵参军说的轻巧,我等当然也想要尽快击退姬溪,可姬溪有十万大军,我等只有五万,兼且接连两败,此时固守尚且不及,焉能再行技巧,当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若是壶关有失,我等如何向主公交代。”
对许攸的反应,赵茛早有预料,赵茛看不透自己,却自诩能看透他们,比如这许攸,赵茛自觉就看的透透的,他认为许攸是个墙头草,他虽然承认许攸有些小聪明,但却从心眼里看不起许攸。
赵茛却没想过,也许在许攸的心中,也是看不起他赵茛的。
于是,这对昔日的盟友瞬间决裂了。
赵茛冷嘲热冷道:“哼,为人臣者,当不惜此身,若我等有必死之志,何愁灭不了姬溪?”
“你说我贪生怕死?”许攸怒声说。
赵茛不置可否,却再次强调说:“主公面对姬溪和曹操两面夹攻,正处于生死存亡之关头,此时当勇猛直前,畏畏缩缩,只会逐步被姬溪和曹操二贼蚕食。赵某不才,原作前锋,旦夕祸福,一肩担之。”
不得不说,赵茛蛊惑人心还是有一套的,只见他这话说完,麴义三人竟面露视死如归之色,显然极为认同赵茛的说辞。
许攸暗叫不好,急忙说道:“休要做慷慨之辞。难道仅凭你一番红口白牙的说辞,便能说退姬溪的十万虎狼之师吗?”
赵茛轻蔑的笑道:“当然不能,但若如你这般畏首畏尾,就能让姬溪退兵?再者,若然虎牢关战事不顺,我等又能守多久。须知,姬溪在关中另有二十万大军未动分毫,且随时可以开赴壶关,介时,我等又能收的住吗?”
“哼,姬溪虽有二十万大军未动,但他南北皆敌,怎敢妄动,你需要危言耸听。”许攸有些词穷,却兀自强硬支撑。
赵茛反唇相讥道:“汉中刘备,以欺世盗名之辈而已,他未对姬溪俯首称臣已是万幸,还能指望他替主公牵制姬溪吗?不要做梦了,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如此方能掌握主动权。”
眼看着麴义三人面上狂热之色更甚,许攸心中焦急,却当真词穷了,于是只能胡搅蛮缠说:“那是要主动出击,也应谋定而后动,贸然出击,只是自掘坟墓。你既然要求主动出击,那么必然已有良策,说出来听听。”
这话虽然有些妥协,但却问道了点子上,是以众人立刻将目光放到了赵茛身上,麴义三人更是面含期待之色。
赵茛几番唇舌,终于让许攸和淳于嘉做出了丁点的妥协,又怎能没有后手,只见其胸有成竹的说:“姬溪两站皆胜,此时必然已成骄兵。我以此设计,定能一战功成。”
第317章 识人不明祸国殃民()
赵茛的计策还是有些水准的,他提议使用骄兵之计,《战国策》曰:“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这赵茛自以为已经领悟其精髓,实则不过是生搬硬套罢了。
不过有一点赵茛倒是看的很准,那就是马超的问题,他认准马超乃是降将,又是心高气傲之辈,所以其必然非常迫切的想要军功,所以,他这条骄兵之计便是围绕着马超开展的。
听完了赵茛的全盘计策,麴义三人惊为天人,许攸想要反驳却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而淳于琼想了半响,也点头同意了下来。淳于琼之所以同意,倒不是因为笃定赵茛的计策必胜,而是因为赵茛的计策就算是失败了也了不起损失个数千兵马,与根基无损,这才是他同意的主要理由。
殊不知,此时的赵茛心中正在的冷笑:计划既然开始了,还能由得了你淳于琼做主吗。
第二日,马超领兵五千再来扣关,却不是来邀战,而是押解来了两千多俘虏,要求淳于琼用十万石粮草将其赎回。
此番作为的用心是显而易见的,既要索要粮草,又要在本就士气低落的敌军头上再凌空一棒,瓦解敌军的斗志。
而淳于琼能够不闻不问吗?显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这两千兵虽然不多,但他们的朋友兄弟都在城内,若是放任,必然会寒了无数将士的心,若果真那样的话,还不如开城投降来的干脆。
既然必须得接,那就得接的干脆利落,这一点淳于琼还是做的很到位的,没有讨价还价,干脆大方的划拨出了十万石粮草交给了马超,整个过程平静的很,表现的相当有涵养和大度。
马超满载而归,再一次得到了全军将士的拥护,姬溪见状也颇为欣慰,在他渐渐接受马超和庞德的同时,马超和庞德也渐渐的接受了关中军,这是一个良性的发展过程。
第三日,马超再次请命前去溺战,姬溪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一连数日,马超和庞德几乎天天前去溺战,间或沈熊和赵云也跟着去。这数日间,大大小小打了数仗,每战皆胜,斩将数员,杀敌愈千。可壶关仍旧是牢不可破。
这一日,马超再次领兵而去,姬溪和贾诩却开始在帐中讨论这些日子以来的战局。
贾诩一言定局:“这是淳于琼的骄兵之计,必有后手,我料,三日之内,其必劫我粮草,待我军大军围剿,其必引我军入其事先埋伏好的天险之地,壶关周围,有三处适合埋伏,分为五指峡、龙泉峡、王莽峡,主公可派人前往查探了。”顿了一下,继续说:“此局破之不难,但我等可以将计就计,赚取壶关。介时,当选一重要之人亲入埋伏之地以诱敌,淳于琼必然会再次增兵,以求毕其功于一役,而我军则可趁机而动,攻占壶关。”
瞧,这才是一个无双谋士的格局,见微而知著,登高而望远,算尽人心,面面俱到,比之赵茛,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姬溪笑道:“这诱敌之人,难道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吗?”
贾诩断然回绝道:“不可,主公身系社稷,不可犯险。不过,可寻一人假扮主公,只要有我和云虎相随,则必然能骗过淳于琼的眼线,而主公可率军攻占壶关,此为完全之计。”
姬溪道:“让云虎去吧,文和你一书生,还是别去了,陪我去取壶关吧。”
贾诩笑了笑,没有坚持。当日,马超再次凯旋归来,并兴奋的夸耀自己今日差点斩了麴义,得到了更多的赞叹。
夜间,姬溪召集诸将议事,将白日间与贾诩商量的细节公诸于众,而后让诸将各自准备。
第二日,派出的探子回报,说龙泉峡果有埋伏之迹象,而后,姬溪再次召集诸将议事,说明日必取壶关。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起造饭毕,全军外松内紧,蓄势待发。
马超和庞德如常前去关下溺战,正与麴义相战正酣间,军中忽起鸣金之声,马超摆脱麴义回到军中,听闻说己方的粮草被劫,为防万一,姬溪让马超即刻折返。
马超听命回返,麴义却率军追出城来,对此,马超嗤之以鼻,心中却在暗叹,贾诩真神人也,竟然算的点滴不差,不仅算到了几日粮草回被劫,连麴义会一反常态的率兵追杀都算到了,于是乎,马超对今日取壶关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却说壶关之内,探子回报说姬溪派出了上万兵马正在围剿前去劫掠粮草的吕旷,现吕旷正将敌军往龙泉峡引。
赵茛大笑,得意洋洋的看着许攸和淳于嘉,淳于琼没什么情绪,许攸却恨的牙痒痒。
忽的,探子再报,说姬溪竟亲自领兵五千出了大营,正在从侧面包抄吕旷。
赵茛惊问:“姬溪从哪条路包抄,吕旷现在何处。”
探子拿出地图,在地图上熟练的指点回报,片刻后,赵茛狂喜道:“天佑主公,天亡姬溪啊,将军,事不宜迟,请即刻派大军出城,前去堵截姬溪,若能诛杀姬溪,此战定也。”
许攸脱口而出的否定道:“不可,当心有诈。”
赵茛大怒道:“哼,能有什么诈,若然姬溪有所察觉,又怎会亲涉险境。”
许攸道:“若是姬溪将计就计,又当如何?”
赵茛急促的回答:“你已被姬溪吓破了胆,我羞于与你为伍,休要多言,乱我军心。”
许攸气急大骂:“你放肆。”
赵茛:“你放肆,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难不成要生生的葬送在你这个胆小如此的小人手中吗。将军,勿信此等懦夫之言,火速进军,时不我待啊。”
短短几句话,这个两个自以为是的谋士竟成了泼妇骂街了。淳于嘉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阻止了二人继续吵下去,而后在二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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