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姑娘的父亲产生了恐惧,却忘不了心中那个洁白无瑕的美人,他只能像个耗子似的躲起来偷偷的看,聊以慰藉。
他越是得不到那个姑娘,就越想得到那个姑娘,矛盾的心情日夜折磨着他,使她对其他的姑娘提不起兴趣。
他日思夜想着那个姑娘,姑娘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思念,在一个寒冷的夜里钻进了他的帐篷。
他欣喜的几乎发狂,却因为姑娘的话而遍体生寒,姑娘告诉他,姑娘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她一直被那个强壮的男人侵犯着,要知道,那个强壮的男人是她的父亲啊。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惊心动魄的听着,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那是彻骨的痛,他答应了姑娘的请求,他决定带着姑娘远走。
他被姑娘的父亲抓住,他的族人慑于那个强壮的男人的威势,所以放弃了他,让他成为了那个强壮男人的奴隶。
他开始看着心爱的姑娘被凌辱,他一次次的想着反抗,却一次次的提不起勇气。
他在深夜里鞭打着自己,他对自己非常的狠辣,却提不起勇气去面对姑娘的父亲。
他日思夜想着解救姑娘,他不止一次的在私下里向姑娘许诺,许诺一定会带着他逃出生天。
他坚信自己能做到,只不过始终没有找到机会罢了。
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是一群马匪闯进了他们的部落,姑娘的父亲被杀死,他找到了机会,他带着姑娘逃出了魔爪。
他被马匪们围了起来,他听到姑娘颤抖着声音请求他结束姑娘的生命。
他是那么的爱着,又怎么忍的下心呢,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被马匪夺去。
他撕心裂肺的后悔着,但后悔已经无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被一群马匪祸害,他疯狂的打自己耳光,却不敢站起来冲过去阻止,要知道,并没有人阻拦他啊。
他看到姑娘养的狗疯狂的向那群马匪扑去,被打的奄奄一息倒在了地上,那一刻,他多么希望成为那只狗啊,最起码,那只狗为姑娘努力过,而他却没有。
他永远的记得,姑娘在被轮奸之后朝他笑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姑娘笑,姑娘的笑好美,可他却不知道姑娘为什么笑。
他被马匪们带走,他看着心爱的人儿被马匪们送给了首领,成为了压寨夫人。
他发现自己心爱的姑娘变了,她不在是那洁白的云,她成为了地底的淤泥。
他的心碎了,心爱的姑娘啊,你为什么如此的不顾廉耻,你为什么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苟且。
他在马匪窝里成为了奴隶,姑娘却因为讨得了首领的欢心,从而成为了马匪中的女王。
他期盼着姑娘会解救他,然而姑娘却没有,姑娘似乎已经忘记了前尘往事,她涅槃重生。
他的首领死了,死在了和都护府的作战中,然而首领的死亡,却并没有让这伙马匪解散,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首领已经名存实亡,真正的掌控者变成了她心爱的姑娘。
他不知道心爱的人儿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开始关心鼓舞,他坚信姑娘是爱着他的,她一定会带着他脱离苦海。
他的愿望达成了,姑娘再次投入了他的怀抱,终于成为了他的新娘。
他渡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两个月,两个月后,姑娘怀孕了,他却被姑娘赶出了房门,与姑娘的狗一同居住。
他喷怒的咆哮,引来的却是无休止的鞭打,而整个鞭打的过程,他的妻子都坐在旁边看着,她甚至会挺着大肚子在他的面前与别的男人乱搞。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妻子能成为马匪中的王,或许,他是最后一个对他的妻子产生恐惧的人吧。
他仍然爱着他的妻子,为了让她高兴,他甘愿做牛做马。
他的孩子出生了,他的妻子把孩子扔给他,让他们和狗生活在一起。
他想要尽量的将孩子抚养长大,但他的妻子却告诉他,不能让这孩子长成人,因为做人太苦,还是做条狗好。
他爱着他的妻子,所以不管违背妻子的任何意愿,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孩子成为了一条狗。
他变的麻木,当他发觉了妻子的另外一个爱好时,他的麻木终于深入骨髓。
他习惯了妻子的房中出现男子,习惯了每个从妻子房中出来的男人都会被狗咬死,习惯了他的孩子会和狗一起去撕咬尸体。
他的身上,唯一还剩下的一点人性是,他没有吃过人。
……
故事,到这里结束,姬溪用了半个时辰听他说完,用了一个时辰进行归纳整理,而后,他用了两个时辰去消化。
晨曦洒入,姬溪看着沐浴其中的黑子,小黑,孩子,最后,他将目光转向男人,他张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227章 威加海内归故乡()
姬溪一夜未睡,林鸾这一夜也睡的不好,她一直在等待,等着姬溪的惨叫求饶。黑子的野性是她一手催生出来的,她比谁都清楚黑子的嗜血,虽然姬溪昨日的一声暴喝曾惊退了黑子,但她仍不认为姬溪能平安的在黑子身周待一夜。
可是,她没有听到姬溪的惨叫声,只听到了姬溪一声声短促的音节和一声声的狗叫,她听不清那一个个音节是什么意思,但显然,那其中没有恐惧的韵味。
抱着疑问,林鸾清晨时走出房门,而后,她看到了惊疑不定的一幕。
前方,晨露中,孩子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身着皮袍的男人,轮椅的两侧,一大一小两只狗亦步亦趋。那个男人的嘴中,不断的吐出一个个短促的音阶,离得进了,林鸾终于听清:“黑子,停,小黑,不,坐下,趴下,进,退。”
那些短促的音阶是一个个指令,令林鸾不可思议的是,姬溪的指令,三者大多都能听懂并照办无误。
这一刻,林鸾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她甚至感觉到了背叛,她无法接受自己最亲最近的人拥簇在别人的身边,听从别人的指令。
于是,林鸾的杀心不可抑制的冒起,她自腰间抽出了姬溪送她的软剑,迈步向姬溪走去。
进了,进了,忽的,姬溪转过轮椅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她的脚步一顿,恍惚间,她从姬溪的眼睛中看到了怜悯。
姬溪的怜悯,却更加坚定了林鸾杀他的决心,于是,她迈向姬溪的步伐越加快,越加急。
姬溪轻轻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吟了一首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顿了顿,姬溪接着说:“你若杀了我,可能终你一生都遇不到如我这般的人了,你会后悔的。”
一首诗,一句话,定住了林鸾的脚步,驱散了林鸾的杀心,因为她竟发自内心的认可了姬溪的话,若是杀了姬溪,真可能一生都遇不到如姬溪这般的人了,那样的话,生活岂不是太过无趣。
或许,现在的林鸾,已经感到了生活的无趣了吧。
林鸾手一抖,软剑如灵蛇般再次盘回腰间,她那笑颜再次挂在了脸上,娇声说:“郎君真是好本事,黑子已经近十年生人不进啦。”
“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它没有见过真正的人吧。”姬溪目光悠悠的开口。
林鸾问:“这么说法有意思,那么,怎样才算是一个人呢?”
“我也不知道。”姬溪叹了气。
林鸾走过来,用纤纤玉手摸着蓬头垢面的孩子,悠悠的说:“我可怜的孩子,做一条无忧无虑不愁吃喝的狗多好,你为什么偏要让他变成人呢。”
姬溪说:“我想试试,看看他能不能做一个真正的人。”
“如果不能呢?”
“如果不能,我会亲手杀了他。”
林鸾笑了,她在姬溪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答应奴家,千万不要让孩子受罪。”
姬溪郑重的点头,说:“我会亲手杀他,相信我,他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痛苦。”
林鸾直起身,似乎了解了什么心事似的松了口气,而后说:“那奴家就放心啦,你们继续玩吧,奴家出去转转。”
说罢,林鸾转身离去,姬溪在后面追问了一句:“孩子叫什么?”
林鸾的脚步一顿,然后继续迈步,走出了很远后,一句话随风飘进了姬溪的耳朵:“奴家喜欢叫他飘雪。”
姬溪暂时没有闲逛的心思,他开始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黑子,小黑和飘雪身上,一连持续了十余日,终于,黑子和小黑已经可以做到令行禁止,而飘雪,也已经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行走。
值得一提的是,姬溪再也没有进过林鸾的房间,而林鸾的房间几乎每夜都会进去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走出来的时候,姬溪会让黑子和小黑扑上去咬死他,却开始制止它们吃人肉,特别是飘雪,姬溪从不让去触碰尸体。
十余日后,黑子,小黑和孩子的改变是立竿见影的,于是,姬溪打算带他们出去走走。
对此,林鸾并没有阻止,在得到薛武的确切消息之前,姬溪在这土城内是自由的。
这是姬溪自薛武离开之后第一次踏出这方圆百丈,他先是在郎中的屋子里见到了柳眉。
柳眉的神色没憔悴,她没有受到欺负,可为薛武的担心却令她食不知味,寝不安眠。
姬溪宽慰了她几句,却收效甚微,对此,姬溪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于是,他只能叮嘱了老郎中一番后便无奈的离开。
由飘雪推着轮椅,姬溪游览这这座土城。这座土城被林鸾治理的很好,街道宽阔,布局方正,城防严实。这里面是有居民的,不过他们都是马匪和马匪的家眷,他们承受着来自林鸾的恐惧,又仰仗着林鸾的鼻息生存。
在夸阔的街道上前进着,没有任何人敢靠近姬溪,因为在姬溪的一左一右有两条狗,这两条狗大家并不陌生,大家不止一次的见过这两天狗吃人,更知道这两条狗是林鸾的爱宠。
人们对姬溪能够从那百丈内走出来感到惊奇,却没有人敢凑上去询问,这让姬溪很清净也很自得。
他们转着转着,转到了土城的西南角,这里很热闹,因为这里是坊市,当然,这坊市中的主要货物是奴隶。
这里,无疑是血腥肮脏的,这里,人不再是人,而是一件件明码标价的商品,姬溪知道这是这个时代的普遍现象,姬溪对此非常的反感,但也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而言,对这样的现状他无能为力。
姬溪不喜欢这里,所以,他象征性的考察了下地形后便准备离开,然而不经意间,一处骚乱引起了姬溪的注意。
姬溪循声望去,远处,一伙商人正在殴打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的怀中,还抱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
引起姬溪注意并不是这些,而是那个男人的服侍和发型。他穿着单薄的麻布衣衫,顶着一颗寸头,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和尚。
第228章 人性善恶难分辨()
姬溪知道这个时代的佛教已经发展了五百多年,它起源于喜马拉雅山脉南麓的尼泊尔,后经丝绸之路传入东土,但若说发展,应该也就是这一百来年的事情,所以,东土的和尚还是很少见的。
东都洛阳附近有个白马寺,不过姬溪从未去过,所以,这个和尚也是姬溪自灵魂穿越这个时代后见到的第一个和尚。
后世的和尚给姬溪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姬溪对这个时代的和尚很感兴趣。
于是,姬溪凑上前去,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正被殴打着的和尚。
打和尚的共有五个人,看装束应该是匈奴人,不过,他们会说汉话。
他们打累了,便停下手,对那个和尚叫道:“放开这个奴隶,他是我们花钱买来的。”
和尚灰头土脸,却仍旧很固执:“阿弥陀佛,这孩子身染重病,需要先给他医治,否则,他很快便会死的。”
“他死就死了,与你何干?”
“施主慈悲,这孩子死了,与你们又有什么用处呢?”
“哼,他当然有用,他能让我们安全的走出这片土地,你不把他交给我们,难道想让我们和他一样成为奴隶吗?”
姬溪之前还在困惑,为什么大家明知道这里是一个马匪窝还一头钻进来进行交易,难道大家就不怕这帮马匪将他们的人和货全部留下来吗?
直到听到了这匈奴人的话,姬溪才明白,原来,这里的奴隶不光是货物,还是通行证,想要安全的走出这片土地而不被马匪骚扰,那么你就得来这土城购买奴隶,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需要,只要你在这里购买了奴隶,你就可以平安的走出去。
不买的人或许也可以走出去,但那是在不被马匪们发现的前提下,那需要运气。相比之下,还是花点钱来这里买个奴隶比较好。当然,也有确实需要奴隶的。
姬溪瞬间便猜测出来,这条规定绝对是来自林鸾那变态的恶趣味,她已经不满足于在这片绿洲内散播恐惧,她要将罪恶散播向整个世界。
不得不承认的是,林鸾的这般做法,除了满足了她的恶趣味之外,还巧妙的解决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里绝不会存在有奴隶卖不出去的窘境。
对那些不需要奴隶,只需要通行证的人来说,自然希望花的钱越少越好,他们自然会将目光瞥向那些老弱病残,而因为不需要奴隶的人比真正需要奴隶的人多得多,所以,在这个坊市中,越是没用的奴隶反而越是抢手,因为他们便宜。
这些商人们并不在乎买来奴隶的死活,因为他们只要买下来了,就算扛着奴隶们的尸体也能安全的走出这片土地,于是乎,便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在那五个匈奴人的眼中,和尚怀中的那个孩子就是一张通行证,而对和尚来说,这孩子时一条鲜活的生命。
和尚错了吗?应该是没错,因为他在救人,救人又怎么有错呢?
五个匈奴人错了吗?似乎也没错,他们想活命,求生又有什么错呢?
姬溪越来越觉得,林鸾是个非常有创意的变态,她颁布了这样一条规定,可谓是妙到巅峰,她给所有人出了一道选择题,这道题有两个选项,一,人性的光辉,二,自身的利益。
显然,和尚和匈奴人选择了不同的选项,于是,他们的矛盾发生了。唯一解决矛盾的方式是和尚出钱再替匈奴人买一个奴隶,然而,和尚显然不会有钱。
于是,和尚耍起了无赖,他坚信自己是正确的,所以,他会和否定他的人斗争到底。
五个匈奴人见不管怎么说那和尚就是不松手,于是,他们再次开始殴打和尚。
姬溪认为他们会直接将和尚打死,他已经看到有一个匈奴人举起了弯刀,可是,那个匈奴人手中的弯刀却被同伴夺下,并随之喝道:“你不要命啦,不知道这里不能杀人吗?”
闻言,姬溪的第一个反应是荒唐,他娘的,这是马匪窝,是毫无人道的奴隶市场,竟然不准杀人,这他娘的是什么道理。
正在姬溪觉得荒唐的时候,忽的,耳边传来一阵娇笑:“是不是觉得很荒唐啊。”
姬溪抬头看去,发现时林鸾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姬溪微微一滞,而后随意的说:“是啊,我有些想不明白。”
“需要奴家解释给郎君听吗?”林鸾在姬溪恶变咯咯笑着说。
姬溪微笑点头。
林鸾:“因为奴家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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