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熠彤安慰道。
锦娘依然对她报以不信任的态度,紧盯着她的眼睛,“答应我,凡事不必太争强好胜,不论遇到何事,你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入宫门5()
锦娘依然对她报以不信任的态度,紧盯着她的眼睛,“答应我,凡事不必太争强好胜,不论遇到何事,你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好。”熠彤答应的干脆,轻拍了拍锦娘的手,给予锦娘一个放心的眼神。
正当此时,门外响起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熠彤姑娘,宫中的喜撵已经到门外了。”
再打理了一会儿熠彤头上的发饰与她身上厚重的喜袍后,锦娘冲熠彤一笑,“喜撵到了,我们走吧。”
话落,锦娘拉起熠彤身后拖得长长的裙摆,扶着熠彤一路走过正厅,至长乐坊大门外,门外炮竹连天,一片喜庆之色,围观的百姓们把长乐坊门外堵了个水泄不通,一座大红的八人喜撵停在门外,喜撵后还跟着一排身穿红色长袍的乐手,阵势非凡,看来,皇上果然是重视熠彤姑娘,还未入宫就得夫人封号不说,宫外召入宫的才人们,哪个有过如此阵势。
但如此盛*与她,也不见得会是件好事,这也意味着她还没入宫,就被皇上推到了风口浪尖之处,锦娘拉着熠彤的手又握的更紧了些,在她耳畔关切的低语道,“入宫之后一切小心。”
熠彤点头,随即就被前来迎亲的喜娘牵到喜撵前。
“熠彤!”伴着轰轰的炮竹声,锦娘不得不唤的大声了些,一只脚迈进了喜撵的熠彤倏然回眸望她,锦娘叫的更大声了,脸上挂着一个熠彤从未见过的,由心而发的笑容,“你今天,真漂亮!”
熠彤朝她会心一笑,就由喜娘搀扶迈入了喜撵之中,这是她认识锦娘以来,她第一次夸自己。对于熠彤而言,锦娘这句夸奖,抵得上他人阿谀奉承一万次!只是不知她是否看错了,在她就快回过头的一瞬间,好似看到了锦娘一直如春风般温暖的小脸上,竟闪过一丝落寞。
熠彤并未多想,伴随着身后吹起喜庆的曲调,八人步撵起了轿。
一路摇摇晃晃,熠彤在喜撵内被晃得有些晕了,随着轿外百姓们声声的议论声,喜撵愈行愈远。
不知过了多久,当熠彤掀开轿帘的时候,已经入了宫门,一边喜娘见她掀开了轿帘,立刻把轿帘拉下,告于新娘未过门前掀起轿帘是不太喜庆的,只一会儿,熠彤清楚的感觉到喜撵被八名轿夫轻放下,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双膝落地的声音。
“奴才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这是几个轿夫一齐发出的浑厚声音,熠彤的清清楚楚。
熠彤一惊。
这还未入殿,皇上怎会在此。
半响,对面之人久久没有回话,当熠彤以为轿夫们在开她玩笑,正欲拉开轿帘一探究竟时,一个好听的男音却在轿外响起,“夫人,速速出来,与朕同骑。”
这是。。。。。。
入宫门6()
这是一个如此熟悉的声音。
熠彤猛的拉开轿帘,果不其然,那在一匹勇猛健硕的坐骑上坐着的,可不就是锦夜昭,一个身着金黄色明袍,一个永远带着邪魅笑容,一个唯一能牵动她心弦的男人。
痴痴的看着她,熠彤甚至忘了自己还身处轿中。
踏着马到了熠彤轿前,看着毫无反应的熠彤,锦夜昭扬起一丝痞笑,“可是朕长相太过俊美,你都不知如何下撵了?”熠彤还是没有反应,话落,一把拉过熠彤的腰,似是在玩耍一般,由她在空中转了一圈后,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坐骑上,拉着缰绳的双手刚好环过了她的腰。
只一瞬间,身旁的喜撵便空无一人,一旁的喜娘连忙出声阻止,“陛下,这。。。。。。这新娘还未入门,陛下在半路接走,这寓意可是不好的。”
锦夜昭看着跪在地下说话间都是颤颤巍巍的喜娘,挑眉问道,“朕把朕的夫人接走,有何不妥啊?”
喜娘从未见过如此的场面,连入宫都是第一次,何况是能有幸目睹天子尊颜,平时不知接了几次亲的她,如今也是口齿不清了,“陛下半道儿把新娘接走,民间寓意。。。。。。寓意半路夫妻。”
“危言耸听!”锦夜昭倏地怒了,“朕可从来不迷信这些民间谣言。”
话落,便牵动缰绳,向宫中深处踏去。
坐骑走得不紧不慢,正好方便两人的谈话,熠彤似乎还不敢相信方才发生了什么,在马背上任由锦夜昭随意摆弄,只听锦夜昭在她耳边低语调侃道,“你看,朕说的没错吧,你再见到小爷我时,可得唤一声夫君了。”
“快,唤一声来给小爷听听!”锦夜昭又带上了玩味的笑容,看着熠彤无可奈何的表情,似乎很是高兴。
“不唤!”熠彤别过了头去。
锦夜昭以物诱之,“你若唤一声夫君,朕就把朕的玉佩赏给你!”
“不唤,谁要你的破玉佩!”
“你胆敢对朕如此不敬,信不信,朕把你。。。把你。。。”
正当两人争辩的激烈之时,不知不觉已到了殿前,此殿名曰飘香殿,是锦夜昭特意为她选的寝宫,锦夜昭翻身下马,继而再拉她一同下来,两人正欲向殿内走去,可由东侧寝宫缓缓而来浩荡一波人让锦夜昭停下了脚步。
待来人走进之后,锦夜昭才看清,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身着华丽衣裙的女子,发髻上的头饰很是贵重,脂粉艳丽,气质非凡,整个人被珠光宝气所包围,却依稀看的出是个妙龄少女,女子看了一眼身着大红喜服的熠彤,继而对锦夜昭欠身一礼,“陛下”。
“张贵妃啊。”锦夜昭倏地亮起了市侩客套的笑容,“张贵妃特意来此有何事啊?”
入宫门7()
张惜月从容一笑,举止端庄贤淑,一看便是大家闺秀有礼之人,她再望了一眼熠彤,眼中有许多常人看不懂的东西,看熠彤却没有从她眼中看到一丝妒意,再对锦夜昭欠了欠身,“听闻陛下从宫外带了个夫人回来。”
“是,如何?”锦夜昭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那陛下请恕惜月直言。”张惜月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仍然带着一开始见到锦夜昭时的微笑,“锦夫人相貌的确是有过人之处,生得一副好皮囊,走姿也是妩媚动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不然怎会如此得陛下欢心,还未入宫就被封为夫人,但臣妾听闻。。。。。。锦夫人未入宫前,曾是*女子。”
锦夜昭还是不以为然,“那又如何?”
“皇上把一个*女子带进宫来,而在宫外就把她封为夫人,这。。。。。。有些不妥啊。”张惜月出声轻柔,但话语间却句句带着青。楼二字。
“不妥?”锦夜昭甩了甩衣袖,负手而立,剑眉微蹙,“朕只不过带回一个夫人,张贵妃似乎管的太多了。”
“臣妾本无心管陛下的事,但锦夫人入宫之前身处烟花之地,而出身也是不明不白,陛下如此把她带回宫中,可难堵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啊。。。臣妾也是为了陛下好,望陛下三思。”
张惜月一口一个为陛下好,可话中句句带刺,字里行间如锋芒般指向熠彤,熠彤想辩驳些什么,可突然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她的确出身青。楼,她的身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还怎能让锦夜昭知晓呢,锦娘说的没错,宫中之人果然个个都是心机颇重,她这还没踏进她的殿门,就被人挡在门外,堵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锦夜昭眉头蹙的更紧了,“休要拿百姓来压朕,朕今天就是要带她入这飘香殿。”
说着,绕过张惜月的阻挡,锦夜昭拉起熠彤的手就上了台阶。
“我看谁敢!”一个略显沧桑却依然铿锵有力的女音从远处传来。
闻声,锦夜昭倏地转过头来,来人身着金色镶边华服,没有像方才张惜月一样繁重的修饰,稳重的发髻上只带了几支翠绿的步摇,熠彤只觉得,她好似比张惜月大不了几岁,唯一暴露出她年龄的,只是两鬓间的几丝白发,她身后只带了几名宫女,所到之处,所有宫女侍卫如数下跪。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所有宫女侍卫乃至张惜月都跪了下来,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表示着对来人的尊敬。
“母后!”唯一没有下跪的是当朝天子————锦夜昭,他只抱拳对来人行礼。
女子并没有理会锦夜昭,绕过跪在地上的宫女们,不慌不忙行至张惜月跟前,扶起了她。
望着张惜月低垂眼帘好似受了委屈的神情,太后慌忙心疼道,“月儿别怕,哀家倒要看看,谁敢把一个青。楼女子娶进宫来!”
长公主相助1()
太后是对着张惜月说的,可话却直指向锦夜昭,锦夜昭突然面露难色, “母后,儿臣只不过。。。”
“皇帝!”太后有些怒了,“你可知道你是一国之君,月儿方才与你说的可有半分错,八人大轿从宫外娶一个青。楼女子进门,往ri你可不会如此没有分寸。”
锦夜昭被太后堵得哑口无言,但又不愿意去顶撞自己的母后,冲冲的走到张惜月跟前,重重的拉过张惜月的手腕,直到把她抓疼,兴师问罪道,“是你惊动了太后!”
“不关月儿的事。”看着张惜月吃痛的咬着嘴唇,太后伸手挡住了锦夜昭,拦在张惜月身前,“皇儿,此事本就是你错在先,月儿也不过是为你好,你如今刁难她作甚?”
“儿臣也是担心母后的凤体,进来母后本就小受了风寒,她无故为此等小事去惊动太后,实属不该啊。”锦夜昭被太后甩开了手,看着张惜月故作委屈的做作面孔,他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气。
“此等小事?”太后惊异的反问一句,继而撇过头去,与他置起了气,“皇帝原来把天下百姓的舆。论声讨当做小事!哀家不管,你今日若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尽管把她带进宫便是。”
“母后!”锦夜昭无奈的轻唤一句,眼神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他们方才入宫的方向。
他在等一个人,可那人却迟迟未来,正当他愁眉不展的当头,一辆庄严的褐色马车从方才他们来时的方向小跑而来,马车前是一个斜坐的轿夫,轿夫牵着缰绳,急匆匆的赶着马匹,身后挂着的是一帘褐色的轿帘,随着马车的起伏时上时下,边上是一圈镶金的花纹图案,平素之中又带着一丝高贵不可侵犯。
马车很快就踏至这一行众人不远的地方,车夫倏地拉了拉缰绳,马匹听话的停在了众人跟前,锦夜昭见那一辆素色的马上由远而近渐渐驶来,终于舒展开紧锁的眉头,露出一抹豁然开朗的笑容。
车夫跳下马去,为轿内之人拉开了轿帘,先从轿中走出的是一个壮年男子,他脸部的轮廓鲜明如刀刻,浓眉大眼,鼻梁高蜓,刚毅俊挺的脸孔,异常阴沉紧绷着,全身散发着一股冷寒,一看便知是武艺超群之人,男子继而伸手至轿中,拉出一只纤纤玉手,紧接着又从轿内走出一个窈窕女子。
女子肤如凝雪,雪白的肌肤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一身浅色衣物也不显得华贵,但显然也是刻意的修饰过一番,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一双人儿站于轿下,郎才女貌俨然一对恩爱佳人。
待女子跳下马车,站稳了脚跟,那一行宫女又是齐身跪下,嘴里依旧是异口同声说着吉祥话,“参见长公主,参见洛将军,长公主洛将军万福金安。”
唤了她们起身,两人踏步走到太后与锦夜昭跟前,欠身一礼,“母后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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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亦是扶起了来人,“浔儿快快起身,跟母后还行什么礼。”
锦浔冲太后轻笑一声,再看了一眼好似僵持不下的众人,“母后,为何这么多人堵在这飘香殿门外啊?”
太后本怒意横生的脸在见到锦浔后终于缓和了些,而提到了此事又轻蹙起了柳眉,“你看看你这弟弟,贵为一朝天子,朝廷众臣,后宫众妃,天下子民,哪个不紧盯着他的一言一行,而你看他,竟如此出格把那青。楼女子带进了宫来,还要封为夫人,赐她这飘香殿,你说哀家气不气!”
“母后原来是为此事烦恼啊。”锦浔在众人不经意间与她身旁男子对视一眼,继而走到熠彤身边,再而拉过她的手牵至太后身边,“此女名曰熠彤,几月前儿臣而她在宫外相识,儿臣觉得与她很是投缘,就与她认了干亲,如今她是儿臣之女,也算是母后的外孙女了,只是碍于儿臣不想将此事过早告于众人,才未及时告知母后。”
“哦?”太后这才正眼瞧了瞧熠彤,尖锐的似是要把人看穿的眼神紧盯着熠彤不放,“哀家问你,可有此事?”
熠彤自然从锦浔话中听出了她的意思,心中已是了然,但表面上依然是不卑不亢,低头回话,“回太后,确有此事。”
方才在锦浔身边的洛将军走上前来,对太后拱手一礼,他深知此刻正是推波助澜的好时机,继而爽朗的大笑出声,“太后您有所不知,这几月,浔儿对这女儿可是喜欢的紧那,每隔几日就会召她来将军府与她聊天儿,太后您也知道我们夫妻二人到如今也没有一个子嗣,自结识了熠彤以后啊,可着实让浔儿高兴了不少。”
锦浔也向太后点了点头,夫妻二人对太后说话有如唠家常般协调。
听了此话,太后看向锦浔的目光突然多了一份柔软,“既然能让浔儿开心,那便甚好,只是。。。。。。”继而太后突然把话锋一转,“只是。。。。。。她怎会待在那种污秽的地方?”
锦浔再看了一眼熠彤,轻拍了拍她的手,也是这个空隙让她有半刻的时间思索,只一眼的时间,她便再回头看向了太后,笑面如花,“熠彤啊,她自小舞技琴技双绝,又有些才气,倘若让她整日闷在屋里,可不是浪费了,还不如随了她的心愿去舞台之上一献技艺,只是技艺是献了,也怪儿臣未想后果,才让母后有话可说了。”
锦浔轻抿了嘴唇,故作委屈状,果然看见了太后带了些许心疼的眼神。
“可这。。。。。。”
太后带了一丝顾虑,想说些什么,却被锦浔随之而来的声音打断了,“母后,您不必顾忌那些了,熠彤是儿臣的女儿,其他人断不敢说些什么的。”
说着,锦浔别有深意的轻瞟了一眼张惜月,继而挽过太后的手,拉着她向太后寝宫走去,“母后,还是您自己的身体最要紧,儿臣最近新得了一个新奇玩意儿,您快随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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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锦浔别有深意的轻瞟了一眼张惜月,继而挽过太后的手,拉着她向太后寝宫走去,“母后,还是您自己的身体最要紧,儿臣最近新得了一个新奇玩意儿,您快随我去看看。。。。。。”
随着两人愈行愈远,锦夜昭对洛将军报以一个感谢的笑容,洛毅亦是回以他一个宽心的微笑,紧接着,嘱咐了方才的马夫几句,就追随太后一行人而去。
殿前还剩下张惜月一人,锦夜昭看着她,与她身后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倏地严肃了起来,“你们可听见方才长公主说了些什么?”
“奴婢听见了。”面对如此天子威严,张惜月身后的宫女没有一个敢不发声的,唯有张惜月,恼怒的拨弄着藏于衣袖中的手,一时间竟愣了神。
继而锦夜昭负手走至张惜月身边,他的个头显然要比她高出一截,说话也自然是居高临下,“张贵妃可听见了?”
感觉到锦夜昭近在耳边的声音,张惜月这才晃过神来,“是。。。。。。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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