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想凭借她父亲在朝中的实力将你杀了不成?”若霜自然也听清了方才张惜月在她们身后的嘶吼,与熠彤一样,她听了此话脑中的困惑也多了起来,此话像是诅咒,像是恨极了熠彤所脱口而出的狠话,二人一直向前走去,听不到张惜月的嘶吼,她也安静了下来。
聪慧如若霜,但此刻的这句话,即便是她也分辨不出真假了。
强压住听了张惜月的嘶吼后心中的烦闷与焦躁,熠彤有些逞强的将嘴角勾起,给若霜一个暖心的笑容,不以为然道,“她也就是在我们面前发发牢骚,放放狠话,三日后便是我的册封大典,我宫中现在到处都是守卫的宫人,大典上也满是朝堂众臣,任她如何也生不出什么事的。”
“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若霜柳眉紧蹙,满脸思索的表情,现在的感受就如同她很想做一件事,却想不起来自己该做什么一般无奈,她希望自己想起来,强逼自己想起来,可天就是不随人愿不让她想到她该做的事。
“许是你这几天忙坏了,想多了,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成日无中生有无事生非,若她只随口说一句你便终日提心吊胆的处处防着她,那该多累啊。”熠彤又与之报以一个漫不经心的表情,身后没了张惜月的吵闹嘶吼,这御花园瞬间安静了不少,挽过若霜的手,二人在张惜月不再嘶吼后放缓了脚步。
闻言,若霜若有所思凝滞了一阵,随即略微赞同的缓缓点头,“好像也是。”
见若霜点头,熠彤总算放下心事,昂起头挽着若霜一起向前方走去,可就在若霜没有注意看她的当头,熠彤眉间再次现出一个皮肤的褶皱,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一丝担忧,还有那么一丝。。。。。。隐隐的恐惧。
若霜点头后便没有再看她,只专心的迈出步子,看来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熠彤面上依然是暖心暖意的微笑,极力做出一副让人安心的模样,她害怕若霜看出她装在心中的心事,她强迫自己不再去反复回想张惜月方才所说的话,可她却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熠彤的背脊越来越凉,不觉中凉到了心里。
这张惜月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猜不透,难道真如自己所说是一句气急攻心没有经过大脑而放出的狠话,不,张惜月虽然脾气颇大,性格也与自己不向附和,但不至于什么话不经过大脑便全部与人吐露,她必然是已经有了把握,心中也有了不小的胜算,才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跋扈。
那么,自己此刻又该如何应对呢,她,是不是应该为自己,为锦夜昭做点儿什么呢。。。。。。。也罢,熠彤在心中轻叹一声,她不是早已想好了一切的可能,做好了一切的打算吗,即使她会因为这个册封大典而遭到众臣的不满,即使她会因为这个册封大典而遭到天下人的耻笑,那又如何,她还有锦夜昭,还有那个对她百般柔情,千般恩*的帝王,如此,她就算真的躲不过这一劫。。。。。。也值了!
踏上回宫的路程,熠彤的心中顿时释然许多,人生路上必然要经历许多的坎坷,这条路也必然会走到尽头的一天,若是能和相爱之人一起走完余下的路,那么,她不怕过早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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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三日,也不过是三个日夜三十六个时辰,可熠彤每个夜晚却是在一个又一个漫长的梦中度过的。
梦中,她看见了一场白茫茫的大雪,满城的白色将整个天地都覆盖了,那白色消失的尽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悬崖边,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子站在那里,整个身子微微有些抽搐,身后的雪地中皆是刺目的大红色血迹,俨然是站在悬崖边的红衣女子一路落下的,多出的那一道红色血迹,与那一抹红色身影,在漫天白色大雪中显得尤为突兀。
那女子站在崖边,没有回过头来,倏地,只听她发出一阵仰天冷笑,笑得凄惨,笑得悲凉,她抬头望着天,鲜红的血液还是从她身体中不断流出,将她身下的雪地印上了大滩血迹,一滴一滴,如同在冬日盛开艳丽的红色花朵,血流不止,但她好似没有丝毫感觉,笑声过后向后踉跄了几步,呆愣在原地,熠彤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却能切身感受到她内心的极度痛苦与不甘,那是要何等绝望无助才能发出这种哀嚎似的笑声。。。。。。
那抹身影时而清楚,时而模糊,那名女子愣在当地许久,还是没有回过头来,熠彤不知道为何她会在这个地方,为何会看见这个女子,但人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正因为这个女子在她所在的梦中从没有回过头来,也使她更加好奇这名女子的容貌了,她是谁,长相如何,为何会发出如此凄惨的笑声,为何会站在这万丈悬崖边?
熠彤走上前去,试图看清那名女子的容貌,她慢慢靠近,生怕一不小心惊动到她,会发生什么自己极其不愿看到的事情,靠近。。。。。。更近了,就在熠彤伸手便能立刻触及到女子的背脊之时,跟前的女子突然浑身一阵颤栗,继而双臂向两侧伸开,毫不犹豫向前一扑,决然跳下了悬崖!
这一连串的动作来的太过于迅速,熠彤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她便已经跳下悬崖,消失的无影无踪,熠彤甚至没有听到常人跳落悬崖时应有的惨叫声,她当时想拉住那名女子,质问她为何要做如此傻事,这世间还有她的亲人,她的朋友,还有很多她可以为之流连,为之生存下去的东西,可她为何偏偏选择了这一条路。
就在女子跳落悬崖的那一刻,熠彤听见了千百个交叠尖利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那声音就如同方才女子的笑声一般凄凉,似是在为她即将结束的生命而唱起了一支极度悲痛婉转的哀歌,声音太多太杂,她辨别不出那是什么物体发出的,只觉得,那是从一种动物口中所出。
一切的询问都已然无用,漫天的大雪依然在下,一切都随着女子瞬间的跳落而安静下来,若不是悬崖边上还有大滩血迹的存在,熠彤甚至不敢相信方才就有一名女子从这里跳落,方才,有一个年轻的生命截止在了这里。
那凄惨哀怨的笑声依然萦绕在耳侧,久久挥之不去,在女子跳下悬崖的一瞬间,熠彤快速跟上前去,却没有抓到那名女子的半点衣袖,她探出头去,只见那名女子正处于急速的下落中,熠彤脑中依然清醒理智,在悬崖边上停下了脚步,没有与她一起*,她清楚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悬崖下不知名的角落一跃而出,接过那名女子不断下落的身体,与她一起快速下落,显然男子轻功了得,在他接过女子后,二人下落的速度显然要慢上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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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醒来,熠彤的梦截止于她看到那名男子面容的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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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大典1()
那名男子她认识,她曾与他有过两面之缘,那就是那个半夜无端跳入她房中一直叫她少灵的男子,两次见面他都不断强调自己是他的妹妹,是他嫡亲的妹妹,而且还一直不容反抗的要带她回家,两次见面都弄的熠彤是无厘头的很,如此她也对这个男子的印象要深刻些了,说来也奇怪,画舫起火他将自己救上来说了几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熠彤从榻上坐起身,不觉中她已被方才所做的梦惊出了一身冷汗,在榻上舒缓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拂过额迹的汗水,熠彤从榻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饮下,算是给自己压压惊。
三天了,那个场景,那个女子,已经在她梦中出现三天了,但她从来没能看清那个女子的面容,也从来没能听清她跳下悬崖之际到底说了些什么,那雪中突兀的嚎叫又是从哪里发出的,熠彤眉头微蹙,陷入深深的思索,她为何连续三日一直重复做着这个梦,老天爷是不是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想到头疼熠彤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梦境实在太过诡异,她每次醒来竟然都能像梦中一样感到胸口发闷极其的不舒服,就像自己真的身临其境,那名红衣女子心中的哀怨与悲痛自己都能切身体会一般,三天了,连续三天做着同一个梦,任谁也不会相信的,难道这真是巧合吗?
或许,只是封后大典在即,自己心中太过焦虑,所以才成日梦到这些毫不相干的东西吧,熠彤轻抚了抚胸口,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定一些,今天就是封后大典了,那是若霜与离允,还有自己期盼了不知多久的日子,如此重大的盛会,她要让自己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锦夜昭,面对朝中众臣。
提起了精神,端坐到了梳妆镜前,还未将板凳坐热,门外就响起了几个丫头的请安声,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们自然不会忘了她们今日的任务,她们也是早早的等候在了门外,想早些进来,却又害怕吵醒了娘娘的清梦,于是只好候在门外,听到房中有了些动静,才敢叫出声来,与熠彤求见。
熠彤自然早早的让她们进来了,只见一连串的婢女鱼贯而入,个个手中都没空闲着,手中不是拿着那些个繁重的金色头饰,就是为她可以定制的胭脂花粉,熠彤的目光流连在走在最前头的一个婢女手中,因为她手中拿着一件极其漂亮的大红色衣裳,上面绣着一只美艳无比栩栩如生的凤凰,在后宫嫔妃的衣裳中凤凰展翅的图案很是少见,几乎没有人敢穿着绣有凤凰图案的衣裳在宫中走动,因为身为白鸟之王的凤凰图只有皇后娘娘配穿戴在身。
凤凰是众多鸟兽中最尊贵的鸟类,而皇后娘娘,也是后宫众多嫔妃中最尊贵的那一个,所以,后宫中没有人敢穿戴此类的衣裳,如不慎穿戴上了,那便视为觊觎皇后之位,其罪非同小可理当全部诸之。
看着那件华贵的衣裳,熠彤的目光定格与此,眼中尽是一片惊艳讶然,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嫁衣,与此比起来,她入宫当日所穿的嫁衣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在这华贵的衣裳面前,它就好像是一张粗布麻裳,想到这如此华贵的衣裳一会儿就要穿在自己身上熠彤心中便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可看着这么漂亮的衣裳,熠彤总觉得似曾相识,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件衣裳。。。。。。不由得皱起眉头沉思,在哪里见过呢。。。。。。哪里呢。。。。。。
总觉得似曾相识,可熠彤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罢了罢了,今日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她有这闲工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的坐下来让婢女们为自己打扮一番吧,在这封后大典之上她必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如此也好给锦夜昭增些面子。
殿外敲响了卯时的钟声,天也有些微微发亮了,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封后大典了,随着辰时的慢慢接近,婢女在她脸上落下最后一笔的妆容后,将那火红的嫁衣敞开,将内里一道一道的工序全部做完后,几名婢女将红色嫁衣披在了熠彤的身上,系好所有的扣子绳结,再将凤冠扣与她的发间,如此,最后一道工序也算完成了。
站起身来,看着铜镜中倒映出的人像,熠彤甚至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果然人靠衣装这句话说得一点儿没错,这仔细的妆容一化,这华贵的嫁衣一穿,连她脸上的那道狰狞疤痕也都黯淡了几分,大家能看到的只有她的贵气与自信,那华服凤冠无不将她的满身贵气艳丽衬托的大气非凡,看着镜中那件绣有凤凰图案华贵非凡的嫁衣,与发间沉重的金色华冠,熠彤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声,这一套凤冠霞帔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多少女人为了它争风吃醋不惜闹得满宫血雨腥风,可又有多少女人一声之中从未见过这件衣裳。。。。。。
如今这件凤冠霞帔就穿在自己身上,不久,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北燕皇后,她便是北燕帝王锦夜昭的正妻了,她将接受后宫众妃的洗礼,接受朝中众臣的敬意,将接受天下子民的膜拜,那是何等的殊荣。
辰时马上就快要到了,熠彤与身边的婢女将一切都打理好后,便出了翊坤宫,坐上了前往宣政殿的马车,若霜也早早的等候在了门外,这无比重要的日子,她作为熠彤在后宫中最好的朋友,自然不会错过,她赶下了策马的马夫,今日是个高兴的日子,就由她来策马,待熠彤坐定后,若霜给予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便牵动前方的马儿,向前跑去。
身后跟随着一大行快步前行的宫人,待马车停步在宣政殿的门外,宫中刚好响起了辰时的钟声,熠彤拉开轿帘跳下了马车,看着宣政殿门外几步一个的护卫们,与早早等候在殿中分为两排站的笔挺等候着自己的大臣们,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很好,这时间凑得是不早不晚,刚刚好!
熠彤下了马车,自下而上看到了殿中的景象,只见主位上一个俊朗的男子端坐在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一派君临天下的气势,坐于主位之上的男子也眼尖的一眼便望见了她,看见熠彤,男子眼中倏地放出一道兴奋的光芒,快速从主位上站起,再次快步走下主位,锦夜昭迎到了宣政殿的大门外。
宣政殿不知何时铺上了厚厚的红色地毯,熠彤看了一眼若霜,见她向自己点了点头后,心中多了一些底气,迈开步子走上了通往宣政殿的台阶,踏着地面上绵软的红色地毯,熠彤心中起伏不定,有紧张,有害怕,有茫然,但最多的还是对自己即将要成为锦夜昭正妻的兴奋与喜悦,一步一步,熠彤迈着踏实的步子走上台阶。
锦夜昭站在高处,向熠彤伸出一只手来,脸上带着无比温暖的让人安心的笑容,熠彤走上台阶,与他对视一眼,将自己的手毫不犹豫的交到了锦夜昭手中,那代表着信任,代表着她一生的托付,她早已做出决定,即便这是一条不归路,即便这条路上处处危机四伏,她也要拉着这双手一路走下去,因为爱上一个人,她无悔。
二人相视而笑,各自嘴角勾起一个默契的弧度,锦夜昭拉过她,与她一起向殿中走去,所过之处,周围两排的大臣们全部恭敬的低下来,她们的步子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皆是端正得体,在主位一侧的掌事太监见二人向主位走来,拿过一旁随从手中的明黄色卷轴,发出一阵尖细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后亭锦氏,诞生望族,佐治后宫,孝敬性成,温恭素著,著晋封我北燕朝皇后,特行传谕,望锦氏内驭后宫诸嫔,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以近贤臣。使四海同遵王化,万方共仰皇朝,如此以彰淑德,以昭恩眷。特,颁旨布告天下,咸使宇内闻之,钦此!”
那是熠彤当日在景仁宫所接下的圣旨,如今正是册封当日,太监的声音就如同他们今日册封大典的铺垫,如此正式,如此庄重,这一刻,熠彤视线有些许的模糊了,锦夜昭终于实现了他的承诺,他说过,他虽然不能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因为他的北燕的帝王,他心系天下要顾全大局,但北燕的皇后只会是她锦熠彤一个人,只有她有资格能与天子并肩而立站在一起。
果然,他做到了,无论她锦熠彤变成了什么样,即使没了孩子,毁了容貌,他也依然不离不弃遵循了他许下的承诺。
册封大典2()
他不仅是一个天子,还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熠彤强忍住了眼眶中欲要落下的泪水,她此刻也要顾全大局,可万万不能在这么多的朝臣面前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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