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现在可是有人又不长记性了,若下次再犯,真会将你们一个一个的送到军营中去。”
不止张惜月抬头,她身后的宫女们听闻此话也是睁大眼睛震惊的望着他,目光中夹杂了些许疑惑,锦夜昭见状,自知她们好似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了,再开口点拨了一句,“那些士兵们常年待在军中,军队中又没几个女人,若将你们送去,也好让他们每日为国而战时振奋些,每场战都打的漂亮些,那么你们也算为我北燕做了贡献了。”
话落,张惜月身后的宫女们一阵唏嘘,她们这次可算是听懂了,皇上这是要将她们流放到军营中充作军妓啊!那可是比城中娼妓坊的女子还下贱的活儿,她们怎能让自己栖身到那种地方。
几个宫女心中有些惧意了,开始与另外几名宫女交头接耳,锦夜昭很满意的看向张惜月身后惊慌失措的宫女们,再看张惜月,虽没有她们那般喜形于色,但听闻此话也是一脸煞白,他知道,此刻添油加醋是最好的时机,于是抓紧时机与他们开口,“若不想朕将你们流放到军营去,那就将自己的嘴闭上,少说话多做事,就像张贵妃这样,你们可明白?”
锦夜昭故意贴近了张惜月些许,声音很轻,但口中呼出的热气呼到张惜月脸上,她竟感到阵阵凉意,眼神不敢望向锦夜昭,她转眸看向别处,身后的宫女们接到锦夜昭的问话,立即再与他行了一礼,齐声回话,“奴婢明白。”
对与宫女乖乖的回话锦夜昭只满意的点了点头,怒目看着她还想说些什么,锦夜昭对于张惜月这等只会背后袭击之人无比的愤恨,还不准备放过她,可突然感觉到身后的衣袖突然被人向后拉扯,锦夜昭看向身后,那个不断拉扯着他衣袖的人是熠彤,只见她摇了摇头,再给自己一个埋怨的眼神,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便没有再作声。
罢了,锦夜昭心中暗想,熠彤的意思定然是不必与这种人再多做争论,也不想在太后寝宫外多生出什么事端,再回过头以愤恨的眼神看了一眼张惜月,这才转过身,再次拉过熠彤的手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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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起的不算晚,去过了太后寝宫,正好赶上早朝的时辰,锦夜昭与熠彤二人从福阳宫走出门不久便分开而行,一个去了宣政殿,一个便回了翊坤宫。
一入宫门,熠彤便看见了一瘸一拐向自己快步迎来的雪儿,它被人裁去一只腿后连走路都显得异常困难,熠彤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每次看见它那不太利索的四肢都会有阵阵心痛,看着它那小跑中被牵动伤口疼痛却依然站起身向自己伸出前肢的表情,熠彤更是心酸不已,若不是它被歹人所害失了前肢,现在估计还依然是那个没有顾忌成日到处乱窜的雪儿呢。
不忍看它再忍痛走下去,熠彤将它小小的身子抱在怀中,踏过了翊坤宫的门槛儿。
捋了捋怀中的小东西因为乱窜而倒立的毛发,熠彤在殿内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将雪儿放在自己的腿上不让他乱动,解开它前肢重重包扎的白色棉布,她要为它将伤口清洗消毒一遍,如此才能好的快些,即便它日后不能再与寻常的雪狐一样行走逃窜,那也要快些好起来,这样才能不落下什么病根。
正当熠彤专心致志替雪儿更换纱布之时,一道粉红色的身影轻步走了进来,熠彤只要有心听,必然能听到整个殿中还有殿外的动静,这道脚步声很是熟悉,没有刻意掩饰放轻,就是如寻常步子一般走近,熠彤替雪儿包扎的白布只解到一半,抬头看向来人。
看到那抹粉红色衣裙的主人后,熠彤便不经意的撇过头去,她当是谁呢,原来是若霜来了,想来也是,她如今已经住进了翊坤宫,所有的饮食起居宫人侍奉都与皇后待遇无异,若不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外面守门的宫女怎会放她进来,这后宫之中啊,也只有若霜有这胆子有这权力可以不用通报进得自己的寝宫了。
“也只有你有此等耐心了,每日都亲自为它换药。”缓步走近,若霜看到熠彤小心翼翼为雪儿换药的动作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若是自己,她是绝对不会对他人有如此耐心的,何况雪儿只是一只狐狸,对她再好再为她着想它也不会对你有半分回报。
这一点,张惜月就比她想的通了。
没有因为若霜的到来而停下手中的动作,熠彤依然继续将纱布拆开,小心为它换上一层新的,若是其他的嫔妃过来她或许还会接待一二,但若霜,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了,熠彤抬眸看了她一眼,与之开口道,“雪儿是通人性的,它也与人一样会痒会痛,当日它被裁下前肢之时只是嚎叫了几声,便独自舔祗伤口,你若是毫无防备之下被人裁去一只腿,或许还没有它勇敢呢。”
春日暖阳()
“唉,熠彤啊,不是我说你,你为何总拿我跟一只狐狸比?”若霜闻言对熠彤无奈的笑笑,表情无比痛苦,她倒是说的轻巧,将一只狐狸与自己比较,不仅如此,还将一只被人裁去前肢的狐狸拿来与自己比较,如此也就罢了,她竟还说自己比不上它!自己竟比不上一只不懂世事的狐狸。。。。。。
“我说的是事实。”熠彤一派正色,没有半分与她开玩笑的意思。
闻言若霜又是无奈的垂下头来,好吧,这些她都忍了,说实话熠彤怀中那只小东西也确实可怜,好端端的便被人截去了前肢,那一刀落下是何等的痛苦,事后竟然还没有好好的包扎处理,若不是它命大,或许早已命丧黄泉了,看着熠彤怀中的雪儿,虽然换药时常不小心牵动到伤口会有些疼痛,但它不似寻常的家*一般不让人再碰自己,它乖乖的呆在熠彤怀中,碰到痛处时只微微的眨了眨眼,抖动几下,便不再作声。
若霜不敢想象那种痛入心扉的感觉,或许有朝一日她受到如此待遇之时,真的会不及那只小狐狸坚强。
“算了,我尹若霜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可要知道,再过几日就是你的册封大典了,你现在竟还有心思打理这只小狐狸,还不快去准备准备。”若霜一派大气的说道,心中虽是有些可怜那只小狐狸的,但现今最重要的事便是熠彤的封后大典了,若是常人早就兴奋急躁的手忙脚乱了,也就只有她还能如此安之若素与世隔绝一般安静的坐在这里了。
熠彤将纯白纱布在雪儿前肢上多缠绕了几层,如此他怎么乱动也不会让自己太过疼痛了,这才抬眸看向若霜,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回道,“急什么,我当日只要穿好衣裳与他去宣政殿过个场就行了,册封大典哪有像你说的那么复杂,到时自会有人替我大点好一切的,我现在啊,只需要陪着我的雪儿就好。”
说着,熠彤又*溺的看了一眼怀中的雪儿,只见它被包扎好了伤口,好似不没有方才那么疼了,安心的窝在熠彤怀中,睁着一双大眼睛到处乱看,讨人欢喜的很。
无奈,若霜只能摇摇头,满眼哀怨的看着熠彤怀中的雪儿,看来这小东西在熠彤心中的地位已然要比她高些了,在心中暗叹一声,随即才抬眸对熠彤抱怨道,“为了这只狐狸你可是连册封大典都不愿去准备了,我看,你还不如册封当日也带着它去呢,让皇后封它为后岂不更是一桩美事,如此你就是它的亲娘,天天可以照看着它了。”
“知我者————若霜也!”熠彤闻言眼中突然发出一道精锐的光芒,随即半眯着眼睛与若霜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将它一人放在翊坤宫我也不太放心,不如就将它带去册封大典。”
若霜快速垂下了头做晕倒状,已经几近崩溃,她不过随口一说,哪知这个小妮子竟将她的玩笑话当了真了,倘若她将这只小狐狸带到册封大典那种浩大场面上去,岂不成了天下人口中的笑柄,自古哪有皇后将一只牲畜带上主殿,与自己一同参与册封大典的,这件事若发生了无疑不是一个大笑话。
好吧,她想她也与之说不通什么了,若霜无奈站起身来,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摆,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见还是阳光明媚*普照,便与熠彤邀约道,“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了,方才我来翊坤宫时见外面天色还不错,现今已是早春,想必园中已经开了些花骨朵儿,我们到御花园去逛逛吧。”
说罢,熠彤看了看怀中的雪儿,见它如此乖巧,脸上不由得露出一阵难色,抬眸以哀怨的眼光看向若霜,若霜本欲走出门去,却没有听见身后有人跟来的动静,这才回头看向熠彤,见她迟迟不起身,若霜自是知道了她心中在想什么,无非怕她出门这小狐狸独自一人在翊坤宫会出什么事,也罢也罢,若霜又轻叹一声,看着熠彤的表情是越来越不放心,倘若她今天不带上这只小狐狸她恐怕还不会跟自己出门去了,随即再次无奈的冲她挥了挥手,“带上带上。”
自那次她不在宫中雪儿无端被张贵妃抢了去,且好生生被她裁下了前肢,熠彤就一直与这只小狐狸形影不离,生怕它磕着碰着,它如今的待遇可是比她自己还要好些,身份可是比她还要尊贵些,若霜不由得也羡慕起这只小狐狸了,它也算是因祸得福,大难不死的主,以后的日子想必是会越来越好的。
经得若霜的同意后,熠彤立即站起身来,没了方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一副精神饱满,抱上雪儿,快步跟上了若霜走出了翊坤宫,她本就很想去外面走走,成日闷在这个大屋子里的确是不太好受,她宫中的宫女又没张惜月宫中宫女那般魄力,若不是生怕雪儿一人在宫中出了什么事,她早就独自跑外面逛去了。
一路与若霜搀着手走过,熠彤一派神清气爽,看着入春的暖阳,心情突然大好,虽然北国的春天非常短暂,这春天比起南国来还是会凉上许多,但熠彤还是比较珍惜这短暂的暖阳的,见惯了北国常年飘雪,再见这春日暖阳,她们是又新鲜又享受,她们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在外逛逛,谁也不知道这太阳什么时候会突然被乌云盖住。
前往御花园的路上必然要经过宣政殿,熠彤与若霜二人就刚好路过此处,此时宣政殿大门敞开,门外站着几个守门的侍卫,显然锦夜昭此刻就在里边,若是平常熠彤路过此处必然会进去转转,可今天她更想去御花园走走,与若霜还有雪儿一起散散心。
正欲向前走去,熠彤却在宣政殿门外看见了离允,他正从偏殿中走出来,想来是刚好与锦夜昭谈完了事情,他气定神闲的出门,也刚好望见了她们,离允突然绽开一个如这春日暖阳般的笑容,与她们二人挥手打了个招呼,“嘿,二位美人儿!”
熠彤与若霜二人停下了脚步,直愣愣的看着离允,这离允就是与其他人不一样,连打招呼的方式也如此。。。。。。特别!若不是她们与他熟识,或许会觉得他是一个*无赖市井痞子,熠彤与若霜二人各自从额上流下一滴汗水,对他很是无奈,不过,看到这个阳光般的少年,她们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的笑容总是能带动人的情绪,让人跟他一起快乐。
见她二人将脚步停了下来,离允快步走下了台阶,到熠彤面前,看到她怀中的雪儿,正冲他眨巴眼睛不时摇动着尾巴,如此可爱的模样他也是欢喜万分,快速从她怀中夺过了雪儿,逗弄起它来,“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御花园转转。”只一秒,怀中便空无一物,熠彤还没反应过来,雪儿已然到了离允的怀中,对于如此速度熠彤也是无奈了,幸好欺负雪儿的歹人没有此等速度,不然雪儿如今可是性命堪忧了,雪儿放在离允手中熠彤也很是放心,便任他去了,只放下手来,悠悠回了一句。
“册封大典不是就要举行了吗,你怎么还如此悠闲?”自将雪儿抱到怀中就一直在逗它,可一个大男人哪会如此细心,逗弄它之时会不断触碰到它的伤口,引得雪儿不时会痛呼几声,但他还是不由分说将它抱在怀中逗弄,那些嚎叫之声全当没有听见。
“这不是还有三天吗,早着呢。”对于这个与若霜重复了的问题熠彤有些不满,这些天旁人向她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光回答也回答的烦了,躁了,对离允,她还算是有些耐心的,若是旁人她是理都不愿去理睬的,不过见他从宣政殿出来,熠彤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于是扫视了一遍周围,四下无人,只有宣政殿门外几个守门的护卫,但他们离这儿很远,应该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如此,熠彤也就放心与他靠近了些,低声与他问道,“最近锦娘的事可有什么消息?”
熠彤可注意到了,方才他是从宣政殿出来的,最近北燕周边叛乱已平息,北燕没出什么大事,他这个御史大夫理当不用常去宣政殿,可他明明是从偏殿出来了,而且出门时可是一派严肃的神情,那么离允此去宣政殿,很有可能是与锦夜昭汇报查探到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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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游行()
她与锦夜昭都默契的不再提到任何有关锦娘的事,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去死追着问他,现在离允从宣政殿出来了,四下又无人,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她与锦娘算是好友,她也不想锦娘死的不明不白,她的死因,杀她的凶手,凶手是为何要至她于死地,这些个在她心中疑惑了很久的问题她都要一一问个明白。
对于熠彤突然问出的问题离允先是一愣,继而收起了笑容,提及此事顿时一派正色,手中也停下了不断逗弄雪儿的动作,再与熠彤摇了摇头,眉头微蹙,“此等杀人手法与夜宫很是相似,但仔细观察又有诸多疑点,这凶手很小心,将锦娘杀死以后竟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我们无从着手调查,要查出这凶手,不太容易。。。。。。”
“凶手怎么可能不留痕迹的将锦娘杀死?按常理来说他与锦娘搏斗之时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脚印,手印,或是身上的物件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不留痕迹将一个人活生生的杀死啊。”对于离允的话熠彤显然是不怎么相信,天下哪有此等高手,能在杀了一个人之后处变不惊的离开,杀人的过程中还会注意自己是否留下了什么可供人发现的痕迹。
“可事实就是如此,锦娘的房中没有留下一个脚印,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找不到凶手残留下的物件儿,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除了那日我们在屋外发现的那只竹管,我们一无所获。”离允一派正色,谈及此事他不容自己有丝毫亵渎的意味,他明白熠彤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但事实,真的就是如此。
那支竹管。。。。。。熠彤眉头紧蹙,一直竹管能证明什么!她们唯一发现的还是一件毫无用处的东西,那只能证明凶手在杀了锦娘之前在她房中熏进了迷香,这是一般偷窃贼出门偷东西时都会用到的东西,一想到她们唯一发现的证物没有丝毫用处,熠彤心中是更加烦躁了,看向离允,口中不断呢喃,“难道那日去锦娘房中杀了她的东西还能是鬼魅不成。。。。。。”
鬼魅?若鬼魅能杀人,早就将那些作恶多端十恶不赦之人杀了个遍,何必去杀一个可怜的女人,熠彤口中虽是这么说,但她从不相信这些个鬼神之说,世上没有鬼能杀人,只有会被利益蒙蔽双眼的恶人。
“唉。。。。。。”离允听闻熠彤口中的呢喃,长叹了一声,这长长的叹息声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有惋惜,有怜悯,有愤怒,但最多的还是对杀害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