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熠彤姑娘吧!爷我会回来取的!”声音虚无缥缈,让人琢磨不透他身处的位置。
待男子走远,落下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锦逸枫不慌不忙饮了一口茶水,看完了这一出精彩的戏码,眼神中闪过一抹了然,看来今天的收获果真不少,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他!
锦逸枫站起身,拍了拍白衣上沾染的少许灰尘,最后居高临下般望了一眼在台下的熠彤,嘴角浮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对身后的田伯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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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全暗,只留下一轮半弯的月亮在给稀疏的路人指引方向,白天繁华热闹的街道此刻寂静无声,街道两旁的住户都熄灭了灯火,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之中,在这条街道上,唯有一处府邸,依然灯火通明。
府邸的外墙为暗红色,大门之上挂着三个暗红色的大字,‘逸王府’,与府邸的外墙遥相辉映,大门两侧各站着一名守夜的家丁,昏昏欲睡,却依然站的笔挺,这府邸的主人还没有回来,他们不敢擅自关上府邸的大门。
从外向内,看到的不是千篇一律的堂屋,而是一处花园,此时已经入冬,花园中只剩下几颗就快要落光叶子的树木,还有满园枯黄的野草,但好似都被人修剪过的样子,就连野草,也整整齐齐的生长,几缕微风吹过,树上又落下一片枯叶,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
“砰!”
砰然一声,好似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下显得尤为突兀,原本昏昏欲睡的家丁在听到如此刺耳的破碎声后瞬间打起了精神。
声音是从花园后面一个厢房内传出的。
“你说什么!王爷竟去了那种地方!”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女子身着一袭鲜黄色的落地百褶裙,身后披一件粉红色的披风,坐在房中的主位上,身后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名婢女,原本姣好的面容在听到跟前婢女上报的消息之后,突然间显得有些狰狞。
她跟前的地板上,是一滩水渍,残余的茶叶和一地破碎的玻璃,还有一个跪在地板桑瑟缩着的婢女。
“是。。。。。。是!”婢女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原本埋得很低的头埋得更低了,像是极其害怕跟前的黄衣女子,婢女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
“啪!”又是一声脆响,黄衣女子倏地站起身,走到婢女跟前,就给予一记沉重的巴掌,速度快到还未能待人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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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亲王府2()
尽管头埋得很低,但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这一巴掌用的力度可不小,原本跪着的婢女被打翻在地,清秀的脸上泛起了五个粉红的指印,黄衣女子厉声呵斥,“该死的东西,你是怎么看着王爷的,竟然能让王爷进那种地方!”
婢女突然觉得火辣辣的疼,手捂着刚被黄衣女子打过的脸,眼里落下几滴委屈的泪水,不知该说些什么,嘴里吐字含糊不清,“奴。。。奴婢。。。”
见婢女回答的如此含糊,黄衣女子是愈想愈气,一路走到一直往后瑟缩的婢女跟前,拉开挂在跟前碍手碍脚的衣袖,一记巴掌正准备落下,却被一阵怒气更盛的男音打断。
“是本王让她离开的!”
人未到,音先到!房中几个婢女闻声立马跪下,且不说这声音是如此熟悉,敢自称本王的人,除了他们家中最大的主子,还能是谁!
紧接着,是猛然一声踹门声,厢房的门被毫不客气的踹开,锦逸枫一身白色长袍,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外,黄衣女子看见他,原本阴沉落雨的天气立马转晴,迈着小莲步,带着讨好献媚的笑容走到门前,对锦逸枫欠了欠身,“王爷回来了。”
看着房中几个惊慌失措的婢女,和一地的玻璃碎片与水渍,锦逸枫没有理会黄衣女子,径直绕过她,走到其中一个婢女跟前,“抬起头来!”
“奴。。。奴婢不敢”依然忌惮着黄衣女子,婢女此刻依然是畏畏缩缩,
“快!”锦逸枫就快要失去耐心。
片刻后,婢女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脸上的五个粉红指印依然清晰无比,锦逸枫收回目光,冷哼一声,“柳嫣儿!”
“在。”察觉到锦逸枫怒气正浓,柳嫣儿突然没有的刚才的盛气凌人,此刻就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乖乖的走到他跟前,回话的声音也是温柔细腻。
“本王是否每次出行,去了何地,干了什么,见了谁与谁说了些什么,都要与你一一汇报啊?”虽是询问的语气,但谁人不知这问题,哪是真心在问人家。
柳嫣儿垂下了眼睛,语气更加柔软了,“不是的王爷,嫣儿并无此意,嫣儿。。。只是关心王爷而已。”
“此等关心,本王怕是受不起!”锦逸枫忍着满腔的怒气,愣是没有发泄出来,“此前每次本王出府,你哪次不是派个婢女跟着,本王觉得这是小事,不予你计较,如今只是唤她离开了一次,你看看,你干了些什么!”
耷拉下的小脸满是委屈,“嫣儿就是怕王爷去那种地方。。。。。。”
“够了!本王不想再听!”
气愤的拉开身前的衣袍,锦逸枫迈腿走出了厢房的门槛,继而突然停下脚步,又想到了什么,“还有,日后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无理取闹打骂下人,本王会让你也尝尝此等苦头!”
话落,锦逸枫迈腿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柳嫣儿愣神了半响,当她回过神来,直奔向门外欲要喊住他,可是,他却已经走远。
夜半谈话()
冬日的夜晚总是特别漫长,此时的长乐坊,原本热闹的大厅,宾客都已散尽,厅中只亮着几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偌大的厅内只留下几个扫地的杂役,在清理众人留下的瓜果纸屑,比起之前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深夜的长乐坊,明显要萧条了许多。
越过长乐坊的大厅,后面是姑娘们居住的地方,所有的屋子如四合院一般围在一起,中间空着一个不算大,却也还算宽敞的空地,空地四周是几颗将近枯死的树,两层的楼阁只有几个房间闪着微暗的灯光,姑娘们不是已经入睡,就是还在厅里,陪着客人们秉烛夜话。
在左侧一颗树下,站着一个白色的小东西,两只耳朵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动静而竖起,见到来人,尾巴讨好似的摇动了起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跟前的主人,因为,主人手里,拿着几块新鲜的肉!小东西不止眼神十分的专注,看到肉时,立即按耐不住的往主人腿上蹭去,嘴里就快要流下口水。
此刻的熠彤,还没来得及换下沉重的舞服,解开了繁琐的发髻,揭下了面纱,三千青丝垂于脑后,俨然一副倾城之貌,把刚刚从厨房拿来新鲜的五花肉放在不断磨蹭着自己的小东西跟前,看着它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嚼动吞咽,熠彤*溺的摸摸它的头,“你这小东西,吃的可比我还好!”
“雪儿机灵,吃的好点儿是应该的!”
熠彤闻声抬头,同样卸下妆容,青丝垂落,一身淡粉色睡袍的锦娘缓缓走来,熠彤也不禁感慨,其实锦娘此刻的清雅脱俗比之前的妆艳抹要美丽许多,熠彤对锦娘一笑,“锦娘怎么来了?”
“睡不着,出来走走。”锦娘也随之蹲下,摸了摸雪儿的头,“而且,我知道,你应该有话要问我。”
“锦娘真是聪明,我还真的有个问题想请教你。”熠彤拍了拍衣裙上沾到的尘土,站起身来。
“说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有话你问就是了!”锦娘也随之站起身。
熠彤向长乐坊厅堂的方向看去,眼神微眯,仿佛看到了更深更远的东西,“熠彤初来乍到,对这燕都还不怎么熟悉,锦娘可认识今晚,天字二号房的贵宾?”
“自然认识,那是逸亲王,当今皇上的同胞弟弟,身份尊贵,是个不好招惹的主!”熠彤转过头看着她,锦娘知道熠彤注意到了她方才在门前接待逸王的时候,双眉自然的一挑,“不过像这种的皇家的亲戚,和官场中人,都不愿让人知道他们出入我们这种场合,我自然也就按照像接待平常贵宾一样接待他咯!”
“原来如此。”熠彤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这次,疑惑的换成了锦娘,“我以为你会更想知道天字一号房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的确是有意思,明知道我那骰盎中有手脚,却不拆穿,我还真就以为他什么都没看出来。”想到,熠彤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连自己都没有察觉,“那个人,想必是锦娘的熟识吧。”
初见柳侧妃1()
“是啊。”锦娘向前走了几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但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的神情,轻叹了一口气,“也算是老相识了。”
锦娘倏地回头看向熠彤,“你是如何得知的?”
熠彤朝她精明一笑,“方才那黑衣男子飞走的当头,锦娘可记得,你唤了一声‘五爷’”突然觉得夜半的天气有些凉,熠彤缩了缩身子,继而拉过锦娘的手,两人缓缓向东侧屋内走去,
“原来如此,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锦娘这才恍然大悟,愤慨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对自己嘀咕道,“现在怎的这么没记性,竟能犯这样的错误。。。”
熠彤眉目带笑,没有说话,带着锦娘走进自己的房间,点上一盏微亮的油灯,身后的雪儿也紧随其后,跳过了门槛。
锦娘用略带赞许的目光看着她,拉过方才她握着自己的手,轻拍两下,“要不怎么说呢,这长乐坊这么多的姑娘中,我最爱和你说话。”
她与她,有着太多的共同点,却又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锦娘的目光好似透过了墙,望向了更远的方向,眼神散开了光,那一刻,熠彤看到的,只有无限的孤独,与寂寞,“好久,好久都没有人能好好的陪我说话了。。。。。。”
熠彤握紧了她的手,试图给她一点温暖,对她,熠彤突然心生一丝怜悯之意,有谁能看到,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穿梭自如的她,在终日浓妆艳抹料理各种事物的她,其实也不过是披着一张虚伪的外壳罢了,她如今不能说富可敌国,但家财万贯对她来说实不为过,她有着燕都城最大的歌舞坊,有着整个燕都最大人脉圈子,锦娘的大名,在燕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她不快乐,她眉宇间深深的皱痕告诉熠彤,她不快乐!
熠彤知道,她若现在撒手不干,手中的银子足以让她无忧无虑的度过几辈子,但她从来不是一个视钱如命的人,她为什么还如此尽心竭力的经营这长乐坊,还如此卖力讨好的笼络那些熠彤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的朝廷官员?熠彤没有问,她知道这个问题锦娘不会给她一个清楚的答案。
锦娘收回无限落寞的眼神,对熠彤会心一笑,“不过现在好了,以后有你陪我了,我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和我谈谈心的人。”
“好,以后我陪你。”来这里三月有余,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锦娘对她说出了交心的话,熠彤很高兴,她喜欢那种被人信任的滋味。
“好了。”锦娘从*榻上站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对熠彤道,“时间也不早了,我总算是有了些困意,那我就先回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熠彤点头,打开房门,送至屋外,看着锦娘的背影走远,才不紧不慢回了自己的屋子。
初见柳侧妃2()
*安稳,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熠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太阳从木窗的夹缝里透了进来,冬日晌午的太阳尤为暖和,熠彤掀开温暖的被褥跳下榻,把屋子里所有的门窗都打开,让暖阳铺满她的屋子。
洗漱过后,就坐与梳妆镜前轻梳着她的长发。
发髻正挽到一半,屋外就有一个伙计喊了起来,“熠彤姑娘!熠彤姑娘!”
熠彤闻声向门外走去,是长乐坊干了不少年头的一个中年伙计,身边还带着一个低垂着头的少年,还未从睡梦中彻底清醒的熠彤语气带了一丝慵懒,但不经意间却让人听得更加娇媚动人,“何事啊?”
“诺。”跟熠彤说话的男人明显要比少年豪爽的多,男人指了指身边的少年,“这小子说是从逸亲王府来的,说要求见熠彤姑娘,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熠彤又看着低垂着头的少年,“你找我?”
少年年纪尚轻,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熠彤只不过与他说了一句话,一张稚嫩的小脸上荡起了绯红的颜色,“不。。。不是我找你,是我们府中,柳侧妃。。。找你。”
“哦?”熠彤一阵惊讶,“柳侧妃找我?”
“是,让您准备一番就即刻过去。”少年脸色依然绯红,垂着头,但眼神不时偷偷的望几眼熠彤,他打死也不会想到,这燕都第一美人,此刻就在他眼前呢。
熠彤眼珠一转,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少年道,“好,你在这候着,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接着关上房门,梳理好方才只梳了一半的发髻,略施粉黛,换了一套紫色长衫,脖颈处再裹一层丝制的丝巾,最后,带上一块紫色的面纱,一切就绪,再打开门,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少年依旧等在门外,连站立的姿势都不曾变过,这逸王府的人,果然是听话的很,熠彤走到少年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带路吧!
少年一阵颤栗,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熠彤,本就不知所措的少年,现在更是慌了手脚,愣了半晌,才慌慌忙忙的迈开了腿,这一幕落在熠彤眼里,惹来她一阵玩味的笑意,此等纯情的少年,她有空可要好好*一番。
到长乐坊的大门,杂役伙计们正在打扫着门前屋后的污垢,几个婢女正在擦拭宾客用的桌椅,锦娘在一旁,监督着他们,看他们做的不对了,不时也自己动手,见到熠彤,跟前还有一个少年,像是要出门的样子,锦娘打了声招呼,“这是要去哪啊?”
熠彤停下了脚步,“哦,这小子刚来报信说,逸亲王府的柳侧妃要见我,这不是让他带路,去看看。”
“柳侧妃?”锦娘的神情与方才熠彤的一模一样,思虑半晌,锦娘把熠彤拉到一边,“柳侧妃突然要见你,可与你说明了是为什么事吗?”
初见柳侧妃3()
“柳侧妃?”锦娘的神情与方才熠彤听到此话的神情是一模一样,思虑半晌,锦娘把熠彤拉到一边,“柳侧妃突然要见你,可与你说明了是为什么事吗?”
熠彤摇头。
锦娘紧紧皱起了眉头,又思索了一阵,才压低了声音,“此去千万别与她起了冲突,先不说那柳侧妃权力地位比我们高一等,在燕都,她可是出了名的善妒,她此次召见你,我猜必是与逸亲王有关,到了逸王府,你说话可要注意些,她说什么,你便顺着她意就是了,不然,她折磨人可是有些手段的。”
见熠彤点头,锦娘才舒展开了眉头,“那就快去吧,别让柳侧妃等急了,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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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逸王府,熠彤不由得感慨,有钱人家的府邸果然是不一样,远远望去,它坐落的地盘,恐怕得有十个长乐坊那么大了,府中花园空地,水池阁楼,各自坐落一方,但熠彤知道现在不是看风景的时候,此刻等待着她的人,可不是一个善茬!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