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安心了。”锦浔一副舒心的神态,“我也听说了,前段时间你小产,真是让人揪心万分那,不过现在可好了,背后主使被打入了冷宫,我这弟弟可算是为你将这口气给出了。”
熠彤没有什么表情,锦浔却是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熠彤冲她笑笑,没有说话,几日没有出门,看来这件事,整个皇宫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锦浔看着熠彤面纱之下隐隐透出几道凸起的疤痕,她早已听说熠彤容颜尽毁,看来这是真的,隔着面纱抚了抚熠彤脸上的疤痕,眼中满是心疼之色,“那沈碧怎会如此歹毒,害了你的孩子不说,还将你的脸给毁了。。。。。。”
“那沈昭仪,也不过是希望得到陛下的*爱罢了,不怪她。”熠彤满脸淡然,她知道,那沈昭仪心性浮躁,想不出这样的法子,她之所以能坐上这昭仪的位置,不过是因为朝中有人扶持罢了。
“唉。。。。。。”锦浔拉过熠彤的手,亲昵的搭在自己的腿上,拍了拍她的手,一声叹息过后便朝熠彤笑了笑,“要不怎么说皇帝如此*你,熠彤心底如此善良,若我是男人,也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熠彤垂下了头,自从她入宫以来,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夸奖她了,如今听到长公主对她如此赞赏,脸颊不由得泛起一丝绯红,“长公主过奖了,熠彤能得皇上*爱,不过是比旁人多一分运气,其他的,熠彤实在不敢当。”
锦浔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熠彤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想当初你刚进宫时,我这弟弟特意来我府中,求我认你做干亲,好让你进宫能顺利些,我还奇怪,我当时可想看看,让我这弟弟如此牵肠挂肚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现在总算是看到了,了解了,还是应该相信他,夜昭的眼光与我一样,不会看错人的。”
脸垂的更低了,熠彤不知这长公主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她怎么好像还有些心虚了。。。。。。熠彤在锦浔面前倒有了些撒娇的味道,“长公主。。。。。。熠彤被你说的都有些不敢当了。”
一阵欢笑声,锦浔看着熠彤,满心欢喜,“怎么叫的如此生分,既然当时夜昭让我们认了干亲,虽然那只是哄哄太后的话,但我可是当真了,这样吧,刚好我与洛将军膝下无子,你若不介意,就真的认我作了干娘吧,不,就当我是你的亲娘。”
娘亲。。。。。。在熠彤的记忆中这是个模糊的词汇,她完全不记得她来自与何处,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自己是否还有其他家人,她好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但在锦浔提及此事后,熠彤只觉得,心不知在何时,暖了一下。
熠彤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她只想遵循自己心中的念头。
“好。。。。。。好,真好。”锦浔在看到熠彤点头后,眉头舒展开来,喜笑颜开,亦是不断冲熠彤点着头,她此刻只觉得,遇到如此高兴的事,自己额上的细纹都少了许多。
又与锦浔还有洛将军再寒暄了几句,待杯中茶饮完,锦浔与洛毅站起身,与熠彤道了别,一直将他们送到马车里,看着马车走远,熠彤才安心收回远送的目光,转身回了飘香殿,她也不知她方才是否晃了神,只觉得锦浔在她眼里突然亲切了许多,或许,那便是久违的,只有母亲能给予她的滋味。
再看那行远的马车里,锦浔与洛毅靠坐在马车里,赶马的车夫行的还算平稳,车上没有太多颠簸,也方便了他们更清楚的听到对方在车中讲话的声音,只见洛毅确定了马车确实行远后,才转头对锦浔道,“这小丫头脸已经毁了,就算再得*,也有被皇上厌倦的一天,想来她在宫中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我们何必再巴结与她。”
“不。”锦浔表情倏地变的严肃起来,全然没有方才在飘香殿对待熠彤时那般和蔼温柔,只见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了解我那弟弟,他这次对这个锦熠彤,确实是上心了,他从小对所有玩物都不屑把玩,但若是他看上的东西,就必然会对她忠心不二,不再看其他的。”
也就是这个性格,让人能更好的揣摩他的心思了,锦浔望着轿帘,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若凭着皇上的专*,他日熠彤真能登上后位,我们这些刻意拉拢也不算白费,让她在朝中扶持你一把,你自然会平步青云,打压下张丞相的气焰,我们日后的日子必然会好过些,若她当真如你所说失了皇上的*爱,那我们也不会失了半根毫毛,一切照旧,此等美事,和乐而不为呢。”
话落,洛毅亦是了然一笑,“看来,还是公主想的周到些。”
继而二人相视一笑,但锦浔笑间突然面露哀伤之色,看着洛毅轻叹一声,“若我们能有孩子,也该有熠彤那么大了吧。。。。。。我也是真心喜欢熠彤那孩子,但她千不该万不该,被夜昭带入了宫中,那深宫便是一趟浑水,如何能搅得清啊。。。。。。”
结识若霜()
继而二人相视一笑,但锦浔笑间突然面露哀伤之色,看着洛毅轻叹一声,“若我们能有孩子,也该有熠彤那么大了吧。。。。。。我也是真心喜欢熠彤那孩子,但她千不该万不该,被夜昭带入了宫中,那是一趟浑水,如何能搅得清啊。。。。。。”
洛毅看着身边妻子的愁绪万千,心疼的搂过了她的肩膀,他自知她心中苦楚,他虽然从未与她提及过此事,但她却一直耿耿于怀,在她看来,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算不得一个完整的女人,洛毅轻抚她的背,口中喃喃试图能安慰她,“熠彤那孩子善良,日后必定会有她的福气的。”
“若他日她真的失*了,我们或许能拉她一把。”锦浔抬头,晶莹的眼中满是期盼。
“好。”
洛毅答应的爽快,锦浔抱着他靠在他怀中,听到他的应声后,安慰的笑了笑,缓缓闭上了眼睛,日后路途遥远,她必须趁现在,养一会儿神。
另一边,熠彤送走了锦浔夫妻二人,在殿中整理了被褥,喝了些太医送来的补药,做完这些琐碎的事情后,熠彤打开了飘香殿的木窗,日头高挂在天空的正中间,天色还早,此时用膳似乎太早,午睡似乎又太晚了,这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最适合出去走走了。
说着,熠彤整理了一会衣物与她脸上的面纱,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切都整理妥当以后,便独自出门了,自婧儿走后,她出门便不带随身宫女了,她总觉得,所有宫女哪怕服侍的再好,也没有她的婧儿来的灵巧,可惜,老天爷不喜欢看见她过得太好,总要在她身边拿走一些东西,如此才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些。
若是婧儿还在就好了,她熟悉宫中所有的东西,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是关于宫中的事情,她总是能对她侃侃而谈,她不拿她当丫头,她也不拿她当主子,二人散步在宫中,就如朋友一般,有婧儿在身边,她永远不会迷路。
可如今没有了为她引路的朋友,她也不知她走到了哪里,望着前面她从未见过的一座座宫殿,熠彤心中一片迷茫,缓缓向前走去,她也不管那么多了,皇宫这么大,她虽然不能每条路都认得,但总不至于不记得回飘香殿的路。
拐了一个弯儿,又是一排一排的宫殿,熠彤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这条路没什么过往的宫人,冷清的很,缓缓向前走去,熠彤惊奇的发现,其中一座宫殿门外,竟跪着一个少年,离得太远,熠彤看不清他长的是什么模样,只依稀觉得,她对此人有些熟悉。
缓缓走进,熠彤这才看清,此刻跪在地上的少年,是离允。
熠彤俯下身子,低头看着他,“你怎么会跪在这儿?”
看见来人是熠彤后,离允立马作出一副可怜委屈状,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眼中竟还含了些泪水,也不知是真的委屈,还是装的委屈,继而对着熠彤兴师问罪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熠彤睁大了眼睛,手指着自己惊异的问道,“是我让你跪在这里的?”
离允垂下了眸子,不再兴师问罪般看着熠彤,但眼里的委屈是又增了一分,薄唇像孩童与他人置气一般嘟起,嘴里愤愤道,“皇上说,你之所以晕倒,之所以滑了胎,毁了容貌,都是因为我保护不周,所以就罚我跪在这里咯。”
离允手脚共用比划了一番,将锦夜昭当时的威严气势模仿了个遍,引起熠彤噗嗤一声轻笑,依然半倾身子俯在离允跟前,熠彤也模仿他的样子嘟着嘴,“那你跪在这儿多久啦?”
那可怜的表情更甚了,那水盈盈的眼睛好像真的快要挤出了泪水来,离允抬头看了看升到了天空正中的太阳,委屈道,“一大清早他就罚我跪在这儿,到现在,估计有两个时辰了吧。”
两个时辰?熠彤又是睁大了眼睛看向离允,两个时辰纹丝不动跪在这坚硬的地板上,她可是亲身体验过的,这第二天膝盖那胀痛难忍可不是开玩笑的,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了,如此活泼好动的少年,怎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跪在此处两个时辰,相当于已经跪上了一个上午,他是如何有此等耐心的。
熠彤冲他眨了眨眼睛,“那他可曾说过,何时才能让你起来?”
离允再次委屈的摇了摇头。
灵活的转了转眼珠,熠彤再次冲他眨眨眼睛,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那你怎么如此实诚,一个人就跪到了现在,既然他没说何时让你起来,那你早就可以起来了,何必跪到现在呢。”
朝她看了一眼,离允依旧跪在原地纹丝不动,没好气的抱怨道,“可他是皇上,我怎么能如此应付了事呢。”
“什么皇上不皇上的,他若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让你起来的!”熠彤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见离允还是有些犹豫的眼神,直接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快,随我一起去看看和离鸟吧。”
离允的腿因为长时间跪在地上已经麻木了,熠彤将他拉起来后立马又瘫软了下去,在原地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听到和离鸟后,离允倏地两眼放光,熠彤自知是提到了他最感兴趣的东西,此刻他再没有了抱怨之意,如孩子一般快速拉起熠彤的手向另一个小道中穿去,“走,我带你去!”
最熟悉宫中路线的人非离允莫属了,熠彤不知道还有哪一条羊肠小道是他不知道的,如此大的皇宫,他好像每一条路都熟悉无比,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最近的路,去他最想去的地方。
又到了那片种满榆树的小路,那只大鸟依然在榆树上方盘旋,这次,他们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在离这道小路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亭子,他们走到了亭子中,惬意的坐在石凳上,亭子刚好修建在比那条小路高一截的位置,左边是这条小路,右边连着后宫一排排的宫殿,放眼望去,整片榆树上盘旋的和离鸟尽览无余。
熠彤记得,当日她初识离允时,就是在那条小路上,离允在那树上做鸟窝,她与婧儿听到树枝中间有动静,二人在树下不停的张望。。。。。。
“若是婧儿还在就好了。。。。。。”想到婧儿,熠彤又是一声叹息,其实婧儿与离允的性格有诸多相似的地方,她喜欢与这种毫无心机的人交朋友,虽然婧儿间接的害了她,害了她的孩子,但若是让她再重新选择一遍,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结识她,与她成为朋友,因为在这宫中,能毫无顾忌坦诚以待的朋友,着实不多了。
离允闻言亦是一阵惋惜,“是啊,这丫头心地不坏,真的是可惜了。。。。。。”
可怜婧儿年纪轻轻就被人谋害,那歹人怎会如此狠心,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痛下杀手,想到此处,熠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心中诸多不甘尽现眼底,俯在石桌上向离允问道,“当日婧儿扯下的那块碎布可在你手上?”
眼珠转动,离允在双手在身上搜寻了半晌,最后在衣袍内侧找到了那块碎布,递给熠彤,“诺,我正好随身带着它。”
熠彤接过那块碎布,仔细看了一会儿,与宫人们身着衣物的布料无异,没有发现什么,熠彤抬头看向离允,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真的相信,这些事情都是沈昭仪一人所为?”
离允收起了方才顽劣的笑容,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自然分得清,什么时候能开玩笑,什么时候不能,紧盯着熠彤的眸子,离允思索了片刻,“我早就听闻过沈昭仪的为人,她虽然行事跋扈,仗着自己朝中有人,又于张贵妃交好,在后宫嚣张惯了,可以往从未在她手中出过人命案子,再说了,纵使她想害人,也得有个聪明的脑袋。”
言下之意,便是那沈昭仪脑子不够用,想不出如此天衣无缝的法子来害熠彤!
赞许的点了点头,熠彤与那沈昭仪接触过,只几句话,她就能摸透她的性格,显然她城府不是很深,息怒都言语表,形于色,试问此等人怎么会能料到她定会与那宫女拉扯,定会摔下*榻,情急之时定会饮下那碗汤药。
如此想来,当日那个将狐皮送到她殿中的宫女,是故意与她拉扯,故意拉她摔下榻的,她整个过程都低着头,熠彤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她便匆匆跑掉了,原来这一切,是早有人预谋好的!
“那么,这一切,必然不是沈昭仪一个人做的,她身边,必然还有一个为她出谋划策的人。”熠彤将那块布料放于石桌上,抬眸看向离允,表情淡然,她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碍于锦夜昭不让她查下去,她便没有再提及,她知道锦夜昭将沈昭仪打入冷宫,是给她安了一颗定心丸,可背后真正的主谋,或许并不是什么沈昭仪。
此刻,谈到了重点,二人再无心观赏那和离鸟,离允亦是看着她,眉头不知何时微微蹙起,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
“你应该心中有数。”熠彤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话间只是旁敲侧击的指向某人。
离允闻言舒展开了眉头,释然一笑,他本想让熠彤亲自将这个人说出来,现在看来,她与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此刻,他很高兴他们能达到如此默契,这总算是这几日来最高兴的一件事儿了。
熠彤看了一眼桌上的翠绿色布料,再看向离允,示意他也一并看着它,“所以,我们只要查出这块布料的主人,就能从她入手,牵出她背后的主子,那个杀害婧儿的凶手。”
如此,她便能为婧儿报仇了,她便能为她腹中孩儿讨一个公道了,正当二人看着桌上布料说话时,凉亭后面传来一个如银铃般好听的女声,“如果是我,便不会再追查下去了。”
二人闻声双双回头看向来人,只见一名莞尔佳人自凉亭缓缓走来,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走近的女子谈不上倾国倾城,但面容精致举止大方,也算得上是玲珑有致。
熠彤在脑中快速搜寻关于这名女子的记忆,她只记得,好像在那日张惜月邀她去的那宴席上见过她,当日她坐在角落里,坐在众位嫔妃身后,只静静的坐着,到结束时都没有说话,虽然她不言不语,但恬静儒雅的气质正是熠彤所喜欢的,她当时注意到了她,好像还问过婧儿,这名女子是何来历,婧儿好像说,是朝中某个官员的女儿,但因为她父亲官位不大,在朝中不受皇上重用,她在后宫亦是不受*,鲜少会有人注意到她。
想到此处,熠彤冲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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