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几个壮汉一起走至马车跟前,眼看就要涌上前来,熠彤双手已经开始抖动,眼睛有意无意的向方才燕都城的方向瞟了几眼,指着那为首的壮汉厉声道,“我怀的是当今陛下的孩子,我不管你们是替谁办事的,谁要再敢上前一步,必将被满门抄斩!”
为首的壮汉突然顿了顿,与身后的弟兄对视了几眼,还是他身后的一个小兄弟先按耐不住了,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大哥,我们只是收了人家的银子办事,要是此事涉及到我们还有家人的性命,那可不值当。”
男子听完他的话后低头思索了半刻,继而同样对他小声说道,“你可知那雇主是谁,那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这事儿若办不成,我们还是一死,那还不如,把事情做的干净些!”
应约寒山寺3()
“可是。。。。。。”在他身后的男子显得有些迟疑了。
“怕什么,兄弟们,上!”
随着为首男子的一阵鼓气,一行五六个壮汉一齐向轿中涌来,有一个男子已经抓住了熠彤的衣袖,熠彤终于还是抑制不住的喊叫了出来,这一刻,她是如此孤独无助,只有她一人抵抗着身前壮汉在她身上到处游移的脏手。
她无法使出全力,若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必然会伤了腹中的孩子!
越来越多的脏手向她身来袭来,更有人压制住她的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正当熠彤孤立无援时,突然,方才那个拉着熠彤衣袖的男子倏地顿住了,傻傻站在原地没有了任何动作,他胸膛之上,赫然穿过一支白羽箭,胸口不断向外喷着滚烫的鲜血,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射出白羽箭的方向,那是一匹浑身剔透黝黑的骏马,踏马向此奔驰而来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弓中之箭已经发出,他此刻手里,正拿着一个弦中空空如也的弓箭。
熠彤亦是回头望着那个方向,看到来人后,总算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那个踏马随风而来的少年,正是离允!此刻,在熠彤看来,再没有谁比他更加英俊威武了!
中箭男子在看到离允后,倒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闭上,那几个壮汉看到同伴在瞬间死去,轰然间乱作了一团,紧接着,又是一个男子中箭倒地,这速度与精准度着实是让熠彤惊叹了一把,而这种速度在剩余的几个壮汉看来,是一种致命的恐惧。
“撤!”为首的壮汉在见识了离允如此精准狠戾的箭法后亦是慌了神,反应过来的第一个意识便是快跑,若是再不跑,那下一个中箭的,便是自己了。
几个壮汉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向一边的杂草较多的地方跑去,此时离允已经策马到了熠彤的马车身边,在马车窗外看了一眼熠彤后,又拔出三只白羽箭,放开弓弦,三只白羽箭一齐发出,只听见三只箭一同穿过空气的声音,再而便是三名男子的一声闷哼,最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草地里瑟缩着的宫女,确定了周围再无旁人后,离允翻身下了马跳到了熠彤的马车上,将熠彤浑身上下看了个遍后,抬头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熠彤摇了摇头,冲他笑了起来,此刻,就如同她在走了几天的迷宫中突然看到一条通向外面的小路,而现在的离允,就像那条让她得以逃生的小路,这种心情,真的很难用言语来表达。
看着离允眼中的担忧与紧张,熠彤知道这种眼神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心里不禁是一阵柳暗花明,她就知道,离允一定会来救她,她不信他,还能信谁呢!
离允在看到熠彤无事的摇头后亦是舒展了深锁的眉头,也总算放下了那颗揪着的心,继而踹了踹方才在轿中被他刺中的两名壮汉,满脸的惋惜,“唉,可怜了我这上好的白羽箭,竟用在了这种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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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约寒山寺4()
熠彤又是好笑的看着离允,他总是能在她最慌乱最不开心的时候,让她笑起来。
紧接着离允将手递到熠彤面前,“走吧,我带你回宫。”
熠彤着实被方才那惊险一幕吓到了,现在也只想回自己宫中让婧儿为她做些好吃的压压惊,正欲将手交给离允,熠彤又想到了什么,手顿在了半空中,“不,现在还不能回去。”
不知是不是熠彤看错了,看见自己又收回了手,离允眼中好似闪过了一丝落寞,就和那日在榆树下看和离鸟时的眼神一样,但只是一闪即逝,熠彤再想去找,已经找不到那种落寞的眼神了,再看他时,早已恢复了平日里如春风暖阳一般讨人欢喜的笑容,他疑惑问道,“为什么?”
“现在不止张贵妃在寒山寺,太后也在,若我不去,回宫后张贵妃必然会对此事大做文章。”熠彤没有在意方才离允眼中的落寞,她深觉是自己看错了,说话间又蹙起了眉头。
离允闻言后点了点头,便把方才倒地的两人踹下了轿子,“那就上马,我送你去。”
见熠彤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正要上马的离允回头看了一眼,见熠彤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好似还有几分羞涩,也不予他回话,离允顿时晃过了神来,“哦,我怎么忘了,若你我同骑去寒山寺,让张贵妃与太后看到了也有些不妥,皇上还没回来,还是不要留下让人声讨的话柄好。”
离允有些尴尬的自圆其说,回过头时,眼中又闪过了一丝落寞。
灵活的跳下马车,走到方才策马的宫女面前,她依然在原地抱着头瑟缩着,离允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别装了,快起来带锦夫人去寒山寺!”
那宫女看见离允如此锐利的眼神,也就无心再装下去了,低头唯唯诺诺的站起身来向马车走去,清理了一遍马车边沿沾上的血迹后,就踏上马车鞭策起马来,熠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宫女此时的表情,可与方才她与那些壮汉搏斗时大不一样啊。
马车一路行去,离允都踏马跟在左右,一路到寒山寺,没有再出任何事故,就连马车,都比方才稳了些。
一直到了寒山寺,已过了辰时,太后与张贵妃早早的已经在寺中等她了,离允将马车停在门外,就没有进去,只让熠彤随行的宫女与她一起,一见她行动稍有不便,太后立即叫上了自己的随身宫女扶过了她,熠彤清晰的看见,张惜月在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一瞬即逝,接下来张惜月悻悻的走到熠彤跟前,立即换上了一副关切的目光,“妹妹身体不便,外面天凉,快快进来。”
客套了几句,熠彤将寺中诸位神仙都拜了个遍,她其实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太后信,张贵妃信,天下百姓信,她也不得不做好了这些场面功夫,熠彤只觉得,从她进了寺门,就感觉到一道探索好奇的目光一直紧跟着她,从没有离开过。
估计那道目光的主人,实在不相信她能完好无损的到这里吧!
雨夜晕厥1()
皇家求神拜佛比寻常人家多了诸多礼节习俗,当她们拜完所有的神仙,一一烧过了香,祈过了愿,日头已经半挂在空中了。
既然到了寒山寺,熠彤也就不再担心她与腹中孩儿的安全了,有太后在,必会保全她的皇孙,此时张惜月再想做出什么花样,也要顾及太后在场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若她在来寒山寺途中出了意外,不仅会会失去孩子,也会失了桢洁,即使非她所愿,宫中自然也容不下她,倘若她侥幸躲过了这场意外,惊魂之际回到宫中不来这寒山寺,那便是违逆了太后懿旨,加上那宫女在旁添油加醋,也可以给她安上个不小的罪名。
但是,她还是安然无恙的来了,她这个计划,算是失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宫中,张惜月送走了太后,一直客气的将熠彤送至飘香殿,一路对她关怀备至,不停的让她保重身体,保重府中胎儿,怎么也挑不出半点儿毛病,直到目送熠彤走进了飘香殿的门,张惜月倏地收起了那客套的笑容。
斜眼看了一眼方才送熠彤去寒山寺的宫女,哪里还有方才对待熠彤时那客气的脸色,“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回我景仁宫跪着,没本宫的吩咐,不许起来!”
“是。。。。。。奴婢遵命。”方才宫女唯唯诺诺的答话,全然没有了方才策马时的傲气。
一路走回了自己的景仁宫,身后跟了两排宫女,一直连到了十米开外,气势非凡,但走在最前面的张惜月是越想越气,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戾,“这一次算你好运,本宫倒要看看下一次,还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待回到了景仁宫,沈碧早早的等候在张惜月的主殿里,此时正在殿内焦急的徘徊,桌上的茶不知换了几盎,不再冒着热气,也不知她到底等了多久。
看到张惜月,沈碧急忙迎了上去,“姐姐,怎么样了?”
屏退左右,张惜月冲她摇了摇头,一路走来感觉口干舌燥的很,绕过沈碧到案上拿起早备好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沈碧见张惜月摇头,深知这次又没有成功,愤怒的跺了跺脚,面容狰狞到了一起,“这小践人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接连两次都让她躲过去了!”
缓了一会,顺过了气,张惜月坐在了主位上,沈碧见她还是不急不躁也不说话,急忙走到她跟前,满脸焦急难耐,“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啊,眼看陛下再过几天就要回燕都了,待陛下回宫,再想接近她可就难了,几月之后若她真能生个男孩儿,姐姐,你我的地位可是堪忧啊。”
张惜月闻言眉头紧锁,“陛下还有几天回宫?”
“估计,还有两天。”沈碧停下了不断跺步的脚,思索了一会,才答道。
“好。”张惜月眼中又闪过与方才一样的狠戾,“那今天,就去她宫中一趟。”
雨夜晕厥2()
天色渐暗,夜晚降临,今夜的飘香殿甚是安静,熠彤正抱着雪儿,手中拿着一碗水凑在它嘴边,小东西显然已经是吃饱喝足了,此刻也是有些口渴了,不断舔着碗中的水。
对于今天的事熠彤还是有些后怕,倘若离允没有去救她,她今日就不能安然的坐在此处,锦夜昭回宫后也不知会如何,纵使他再*她疼她,对于一个失了桢洁的女人,熠彤想象不到他会如何对待自己。
她算是欠了离允一个大人情了。
熠彤抱着雪儿站在了窗边,今夜的天色好像不太好,满天乌云,月亮也没有露个脸,一整天是沉闷的很,熠彤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微微蹙眉,看着这样的天色,她自己的胸口好像也随之沉闷的许多,今夜,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或许是要降雨了吧,只是一个天气而已,熠彤没有想太多,抱着雪儿,腾出一只手来关上了窗户,正欲熄灯就寝,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贵妃娘娘到————”
熠彤一怔,此刻已是深夜,张惜月到她宫中来做什么!
看着自己一身睡袍,发丝也随意搭在身后散乱不堪,但现在去整理这些已然是来不及了,熠彤听见外面婧儿,还有几个宫女跪下接驾的声音,急忙迎到了门外,张惜月刚好踏进了门槛,熠彤也来不及放下雪儿,就抱它在怀中,对张惜月欠身一礼,“见过贵妃娘娘。”
“妹妹快快请起。”张惜月带着和睦的笑容扶起熠彤,紧接着便拉过她走到主殿内,“今日妹妹在去寒山寺途中受到了些惊吓,我呀,特意带了些安神补药过来送给妹妹。
“姐姐如此客气,妹妹真要谢过姐姐了。”对于张惜月故意做作的神情熠彤只感到一阵不适,但表面依然对她带着客套的笑容,继而话锋一转,“不过。。。。。。妹妹在途中出了意外,姐姐是如何得知的?”
张惜月突然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露了嘴,尴尬的笑了笑,不过只是一瞬间,便能开始自圆其说,“这。。。。。。自然是我宫中侍女与我说的,妹妹可别忘了,一路与妹妹你随行的,是我宫中的人。”
此刻那宫女就站在张惜月身后,低着头,自进殿起就没有抬头看过熠彤。
熠彤故作恍然的点了点头,习惯性的抚了抚雪儿的身子,这一幕正入了张惜月眼中,看着熠彤怀中的雪儿,她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妹妹怀中这小东西,灵巧的很,本宫可是越看越喜欢,不如。。。。。。妹妹割爱,让姐姐带回宫去,把玩几日。”
“不,不行。”熠彤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张惜月,雪儿算是她在宫中唯一的亲人,现在锦夜昭又不在宫中,它怎能离她半步,继而意识到自己语气好像有些重了,熠彤带着有些歉意的眼神看向张惜月,“姐姐莫怪,我这宫中姐姐若看上了什么物件儿,拿去便是,但雪儿,不能让姐姐带走。”
张惜月笑的更深了,本想试探试探,她怀中的小东西是否真对她如此重要,现在可好了,一试便试出了真假,“妹妹自入宫起,本宫待你也不算差,你怀孕后更是送你不少珍稀药材,本宫对你何曾吝啬过,可如今本宫不过看上一件妹妹宫中的东西,妹妹都不愿给我?”
“不,不是的。。。。。。。”熠彤被她说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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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妹妹不是这个意思,本宫就不客气了。”还未等熠彤说完,张惜月就打断了她的话,紧接着便示意在她身后的宫女去把雪儿抱来。
那宫女也算了借了张惜月的胆子,高高的昂起了头,走到熠彤跟前抱过了雪儿,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抢,拉扯之间,熠彤不愿放手,但听到雪儿被二人拉扯疼痛的叫声,怕弄疼了雪儿,还是放开了手,那宫女哪里能管那么多,一只小畜生,死了就死了,只要顺了她家主子的意,到手便可。
“好,那我们就不叨扰妹妹就寝了,回宫吧。”张惜月现在是连笑都懒得对她笑了,现在已经是就寝的时间了,她打了个哈欠,一脸慵懒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雪儿不断在那宫女手中不断扑腾着,但那宫女显然是不耐烦了,毫不留情压制住了它乱动的身子,看着雪儿那想回来,却又动弹不得的神情,熠彤眼中满是心疼。
“贵妃娘娘!”熠彤冲出门去截住了她的去路,确定她不再向前走后,熠彤跪在了当地,“算熠彤求你,雪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不要把她带走。”
自熠彤从长乐坊醒来,何曾求过人,但为了雪儿,不管面前这个人是谁,她不在乎。
“哼!”张惜月冷哼一声,“你锦熠彤不是盛*正浓骄傲的很吗?还不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不过,本宫没你那副好心肠,你若想要回雪儿,到我宫门外跪着,本宫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或许就把它还给你了。”
张惜月看着熠彤跪在她跟前求她的样子,心情大好,听她刚才反问自己的话,想必她已经知道前两次的意外是何人所为,那她也没必要再跟她装下去了。
连正眼也不愿看她一眼,张惜月下颚抬高,只用余光瞟她几眼,紧接着紧贴熠彤身侧走了出去,经过熠彤身边时不忘有意无意的踹她一脚,熠彤呆愣在原地,竟也浑然未觉。
待一行人渐渐走远,熠彤呆愣的看向门外,门外已经下起了小雨,也难怪今晚天色满是乌云,没有月亮,难怪刚才她为何会感到胸闷异常,只见渐渐走远的那些宫女,为张惜月撑开了一把大伞,熠彤坐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她们的每一个动作,她为何如此高贵,风吹不得,雨淋不得,连她最重要的东西,她也可以轻易抢去。
她景仁宫玉圭金帛奇珍异宝什么没有,为何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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