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沉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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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沉浮记-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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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原叫道:“话虽如此,你焉知常山之贼得到战马之后会拼死效命?而不是随便应付?”

    韩易说道:“我又非愚人,不知在战前先支给五千匹,战后再支给一万五千匹。”

    丁原思虑许久,方低声问道:“听闻常山天道这两年间因粮食问题而逐渐减兵,此时常山国中各贼大约只有五万兵马,你这一借便是其四成的兵丁,可有多大的把握?还有,在战中可能尽多的折损常山贼兵,而不使常山天道有疑?若能折其大半军力才归,我可为你向朝庭进言,准许此策。”

    韩易说道:“我曾途经常山国,听闻常山诸贼并不心齐,我若借兵,天道将军必将不心服于已的诸贼调出。而诸贼为了壮大已军,好继续对抗天道将军,必会为我这两万匹战马所诱。此三方皆利之事,我量他们不会反对。”

    丁原连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韩易上前听封。”

    韩易闻言愕然,但还是起身拱手听命。丁原说道:“阴馆令兼并州军司马韩易,骁勇善战,屡立奇功……更不辞辛劳,日夜苦思为国分忧,其心可嘉……特擢升为西河太守兼西河都尉一职,领常山国郡兵与南匈奴左贤王兵征讨郡中不臣。”

    韩易惊喜交加,朝庭总算是答应了下来,还擢升了自已的官职。韩易心知自已的身世,出生螟岭赘婿之身,又是以行伍出业,用世家大族的话说就是名狂悖老革(老卒的意思)。

    行伍出身的军人最多干到别部军司马这种千石食禄的职务就到头了,若非韩易有何苗之助,封爵都不可能。想成为校尉、将军、太守这样的比二千石高官想也别想,至于三公九卿之流那更是不敢想像的。

    韩易顿时泣而拜谢道:“臣韩易领旨谢恩。”

    丁原又道:“明远呐,陛下曾有私语予你:南匈奴事,将尽托于卿,望卿不负朕意。”

    韩易泣道:“臣敢不效死命焉……”

    丁原走后,韩易收拾了心情,继续未完之事。说来朝庭此次的封赏,是因韩易大破十万白波贼之故,但是除去一个名义上的西河太守兼都尉一职,别无任何实质上的东西。

    西河郡是在南匈奴人之手,郡中别无百姓可言。征讨兵马是韩易自已出面所借之兵,加上一个一心归国的左贤王于扶罗。实际可说什么也没有,更别提会有爵位与食邑上的加封了。

    看来朝庭此次是打算放弃韩易了,任由韩易进入南匈奴地自生自灭。若韩易大胜,朝庭得利。若韩易大败,常山兵马多丧,朝庭亦得利。看来朝庭诸公真是太精明无情了。

    五月初四,常山郡应邀派出两万大军经井径前来,统兵之人乃是付薪的心腹爱将罗培,与孙轻、左校、李大目、张雷公五将。韩易密将知晓两者关系的罗培带入私室相谈,问及付薪的近况。

    经罗培的解说,韩易才知付薪已基本稳住了常山国中的形势,若非朝庭一直不相信常山国。常山国四境实际不用留三万冀州兵防备了,大可派出征讨幽州贼乱。

    不过韩易此次借兵,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动乱。张牛角曾亡于韩易之手,其部下大多归属于张牛角临终前所收的义子禇飞燕。禇飞燕一直不肯借兵,差点因之引兵离去,幸被成章所劝服。此次派出的大军,多是听信于付薪的各部大军,而禇飞燕麾下的两万大军一人未动。

    韩易叹道:“表兄统兵还行,这统将的本事还是差了。先是张牛角,现是禇飞燕。要知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啊。”

    罗培笑道:“主公仁慈,虽不能彻底压服禇飞燕,却也使得常山诸将人人悦服。再过十年八年,常山诸将未必不会全然拜服。”

    韩易问道:“表兄之意,就这般沉寂下去,窝在常山国不动了。”

    罗培说道:“主公曾言,自已并无明主之相,成不了大事。一个常山国都压服不了,更别提整个天下了。观大汉江山年年生乱,如此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主公有意于常山国中静伏,以待明主出山。”

    韩易闻之长吐一口气,对于付薪的眼光,韩易是佩服的,付薪若说大汉坚持不了多久,那定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不过韩易从人心的角度来看,大汉已深入人心太久,大多的人都不希望大汉崩蹋。只怕会是死而不僵,还能坚持不少年。

    五月初五,韩易正式誓师,以四千犷平、血恨军及五千鲜卑雇兵为中军,以两万常山军为左右翼,以于扶罗四千余南匈奴兵为先锋,正式出兵西河郡。而名义上,却是护送韩易前去西河郡就任太守、都尉一职。并州诸军被丁原责令不得前来,韩易就只有这三万三千大军可用。

    韩易望着眼前的这三万三千大军,心胸澎湃难禁,止不住心中的豪迈。有此三万三千大军在,即使并无他人前来相助,自已又何惧南匈奴耶?

    正当韩易起兵之时,突有数骑匆匆赶至,当先一人身高一丈,骑八尺鲜卑马王,神情飞扬,顾盼自雄,倒提一柄方天画戟,此人正是吕布。其后匆匆跟来的,正是张杨与张辽二人,及张杨麾下的数名大将杨丑、眭固等人。

    韩易打马上前问询道:“三位可是来送别韩易的。”

    吕布张狂的笑道:“征伐南匈奴这等气吞山河之事,又岂能少得了我吕奉先。我可是应邀前来相助的,怎么?明远你不欢喜。”

    “哦?多谢奉先兄了。”韩易大喜拜道,又把眼望向张杨与张辽二人。

    张杨尴尬的说道:“那个,丁刺史严令不许我等派兵来助,我也无法。只能以区区八尺之身,陪明远走上一遭,免得明远怪我是不顾族叔之仇的无义小人。”

    韩易哈哈大笑,说道:“岂敢,岂敢,即使无兵,只要有你前来,我便十分的欢喜了。只是,你有职务在身,这丁刺史也同意你来了?”

    张杨怒骂一声,说道:“老子族叔刚死,不许我动兵,还不许我告假数月啊。”

    韩易点点连连称是,张辽也说道:“辽深受张叔父大恩,张叔父之仇,辽虽然无知,又岂能不报。今有韩兄统大军征讨南匈奴,辽虽不才,却想请为大军先锋,多杀贼奴,为张叔父报仇。”

    韩易笑道:“好,好,好,有你们三位相助,此行将更为顺利也。”

    几人并入大军之后,韩易一声令下,三万三千三军滔滔荡荡的向西方马邑开拨而去。韩易并未与丁原说的那般,只支付五千战马予常山军,而是全部支付完毕。须知南匈奴人多马,若已军的行军速度过缓,只怕会被南匈奴牵着鼻子四处跑。唯有全军皆有战马乘骑,方可咬住南匈奴人身影。

    大军分为十队行军,相互之间间隔三里,队伍绵延有四十里之长,其中还混杂万余被韩易所感召而来的雁门郡运粮民壮。大军一路经马邑、武州、直入匈奴人所占据的定襄郡。然而定襄郡南匈奴人闻有大量的汉军前来,慌不及的四散而逃,匆匆忙忙的四下收拾行装,准备迁徒事宜。然而行程过慢,又有黄河阻道,被飞速追来的于扶罗所破。

    在杀得数名南匈奴贵酋之后,不少部落投降了身为南匈奴单于的法定继承人栾提于扶罗了。再横扫了整个定襄郡之后,于扶罗顺利的召降了未能逃亡的三万余南匈奴人。并于五月十八那日,在骆城的黄河边上,自立为南匈奴单于,自号持至尸逐侯单于。还将全部的汉人将领请去观礼。

    对于于扶罗自立为单于,韩易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漠的看着他自行自为。按说若无汉庭的首肯,于扶罗的单于之位基本无效。但于扶罗为与南匈奴人所擅立的单于须卜骨都侯争夺大义的名份,所以匆匆自立。

第一百六十八章 匈奴袭来() 
定襄既定,此时必需南匈奴人为前驱,此时一走,定襄就成空郡了,久后必成和连的河西鲜卑人的牧场。但韩易也无法子,没有汉民汉官在此安居牧守,又不愿便宜南匈奴人,只得便宜和连了。

    大军又转道南下,此时分为一字横队,沿着黄河水道,排头并进的向南进发。随同行军的有降伏于扶罗的近五千骑卒,与他们的二万五千余家眷,因此行进的十分缓慢。

    特别是韩易中军之前的汉民辎重队,与之后的南匈奴百姓,行进异常艰难,经常会有石头咯住车轮。韩易的中军这时就成了救火队,经常上前帮忙把车推出来

    。随同大军的还有南匈奴人的二十几万只牛羊,与数万匹良马、驽马,在牧民的驱赶下,夹在队伍的两侧行进,一路咩咩地乱叫,使得大军看起来如同一个迁徙地游牧部落。

    只有整齐的队列,纷纭的旗帜,以及四处飞驰的斥候。才使人知道这是一支雄壮的大军。只不过,大多写着汉字的大旗,不是红底黑汉字的大汉制式大旗,而是黄底黑汉字的常山式大旗。这便是常山黄巾的固执之处了。

    太阳不断的升起,夏日的白昼极长,而夜晚极短。一路上太阳无遮无拦,十分酷热,晒的人浑身是汗。眼睛不停地流泪。虽然除了警戒哨探的骑兵,大军采取地是轻行的方式,兵士都脱了皮甲,只是手持兵器。但是队伍的行进速度相对纯步行还是很快,有日可达三十余里。

    大军缓缓的前进,前面是一大片丘陵起伏,如同绿色地毯一样的大草场,偶尔中间会点缀着几颗大树。丘陵中间有一条弯弯曲曲地小河缓缓地向东流去。平陆县中的蔚汾河,牛马羊见了都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军士们也都松了口气。

    “让将士们休息一个时辰再赶路。”韩易用手抹了一把汗,手搭凉棚。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四周的地形,下令休息。

    “是!主公。”亲卫们十分高兴,飞马去通知两翼、与先锋的各个将领。亲兵们也疲惫的从马上爬下来,派人赶马去吃草喝水,另有人到后方的南匈奴营去领牛羊。

    很快就听见全军都是欢呼声大起,终于可以休息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各军都派人去找南匈奴营领取牛羊。只听两翼的牛羊乱叫,被各军将士赶回自己的队伍,当场宰杀,自有人去捡拾柴禾。

    只几日间,南匈奴人的牛羊就被汉军吃了小半,再吃下去,这几部南匈奴人的牛羊就将吃尽了。南匈奴人心中有怨,却不敢发。于扶罗需要韩易为他震慑叛乱的部属,也不闻不问。倒是天天有肉吃的常山军,却是欢天喜地的直叫好,总算认同了韩易这临时的主帅。

    在最初韩易命令全军开始吃牛羊肉时,所有地将士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汉地境内连年大乱,不要说肉,就连食粮都没得吃,为此饿死了许多的人。

    就是太平年份,普通百姓除了逢年过节,也是不可能吃到肉的。就算是两年未乱的常山军,也不过才刚刚安定下来,不饿肚子罢了。绝大多数的时间,只有六十岁以上地老者才有资格在乡宴饮上分到一块肉呢。可以说当时将士们真是欣喜若狂,大呼万岁,甚至因为猛吃撑死的人就有数个。

    正吃食间,韩易对于付薪的常山军,心中可说颇为好奇。因为他们与韩易的犷平军、血恨两军太像了,特别是在行进、聚集、离合之际十分的相像,就如同从一个模子中做出的两个。不同之处只是在具体做战时的各种阵列变化,那是与此世的战争相结合的多种变化,与梦境中的不同。

    韩易能够很肯定的认为,付薪应该也与自已做过相同的梦境,方能运用同类式的队列练兵方式。不过很显然的,付薪的才能要远远的比自已强悍。自已还才刚刚能够指挥万余的军队作战,不出什么大乱。而付薪却在三、四年前就可以指挥十万人以上的大军,险胜大汉名将皇甫嵩了。

    付薪不愧是如同淮阴候一般的善于将兵者啊,若非其的志向只是辅佐明君之志,而非志在天下的王霸之志。汉室的江山,只怕在三年前就早已经四分五裂,难以管辖了。

    “呜呜呜呜”

    突闻先锋于扶罗部的前哨,吹起了遇敌的牛角号声,全军顿时警惕了起来。南匈奴兵擅长骑战,若埋伏于野外数里的地方,瞬息可至,不得不防。然而不久,牛角号便成了平安无事的响声。

    不多久,一队千骑左右的南匈奴人狼狈的跑了过来,先锋的于扶罗上前迎住后,不久就分出了几骑,向韩易的中军方向奔来。

    于扶罗曾说过与韩易此生不再相见,可是对于畏威而不怀德的南匈奴人来说,此言就是放屁。一听说韩易将有三万大军征伐南匈奴,立即忙不及的跑来,拿着朝庭的令旨说要前来效命。

    若非韩易见他在南匈奴有天然的大义名份,可以减轻此番征伐的难度,不然还真不想用他。

    于扶罗匆匆的领着两个一老一青的南匈奴人介绍道:“韩太守,这位是我的亲弟栾提呼厨泉,这位是我的叔叔独孤去卑,因闻知汉军远来征伐白马铜、休屠各等部落的叛逆者,特来为朝庭出力……”

    出力?哼,想是控制不住自已的部落与族人,被强人所逐吧。韩易不奈的喝问道:“南匈奴叛军有多少人?以谁为主?距此还有多远?”

    三人闻言禁都愕然,好半晌呼厨泉才啃啃吃吃的说道:“叛军约有五万,其中的精锐不下两万,以休屠各的左谷蠡王泄泥为首,距此应该只有二十里路程了。”

    韩易沉默了一会,从南匈奴反叛之时,曾了解过其叛军的组成。其主要是以休屠各部落为主的叛乱,休屠各在南匈奴的地位十分尊贵,不过听闻却是一支杂胡,好像还是胡化的先秦国人。

    休屠各虽然杀死了羌渠,却没有继任南匈奴单于的资格。后来不得以,才拥立了白马铜的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不过须卜骨都侯单于好像并无实权,全南匈奴人的兵事大权好像在休屠各左谷蠡王泄泥的手中。

    如此看来,这休屠各的泄泥应该是主张与汉军硬拼的了,不过五万大军,已基本上是南匈奴人的最强战力。剩余的人马,不是不愿反叛之人,便是主张观望,又或主张坚守之人。只要击破了泄泥一军,再运用于夫罗的声望相召,南匈奴就基本上算是平定下来了。

    韩易又问道:“这五万叛军,基本是用何种兵械?大至的做战方式如何?”

    呼厨泉谄媚道:“禀韩太守,叛军主使弓,主要是角端弓,用一种唤端牛的角所制成。长约四尺,在马上使用十分灵活,但射程不如汉弓,最远才达七八十步。箭矢的簇有铜制、铁制与骨制,主要还以骨制为主。”

    韩易点点头,南匈奴人虽然知晓打铁,却不擅开矿,加上汉庭的控制,即使是南匈奴人的铁器,也不太多。

    这时呼厨泉继续说道:“近战兵械主要是刀、剑、戈、矛、斧、流星锤与骨朵、马棒,用的最多是骨朵与马棒,还有许多人带了套马杆。”

    韩易身边的众将仔细看去,只见所谓的骨朵其实与大漠牧民护身用地马棒很相似,长约四尺多,径约一寸,把上缠着乱七八糟的布条,还有一个牛皮套子可以套在手腕上。

    这种东西大家在鲜卑族中见得很多,南匈奴人与鲜卑人的马倌几乎每个人都有,用来放牧时防身之用,在汉人的口中又称之为狼牙棒。唯一不同的是在木棒的顶端装了一个径约三寸的多棱形铁蒺藜,上面有七八个铁齿,大约有十斤左右。

    “另外一种是刀,叛军的刀剑多以铁制成,还有少量的铜刀。刀大多安装有木柄,分直背弧刃、弧背直刃、直背直刃等几种形制,刀茎分为铃首、环首两种。头盔大多为青铜质地,素面无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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