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沉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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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沉浮记-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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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向张懿回报任务经过时,听闻高顺、吕布二人早已领人迁徒回到了汉地,原本是想留在西河的,却又临时被改安置在上党郡中,是以九原城百姓算是逃过了此劫。

    至于高顺、吕布二人,高顺因有其父九原县令的余荫,被朝庭早一步征召而去,进入到南军任职,好像被拨升为军司马一职,比韩易这州军司马还高出半级。吕布就没这么幸运了,只因是九原城的游侠出身,虽有大功,也只能留在张懿的帐下为亲军军候一职。

    南匈奴乱事渐熄,但韩易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谁知道南匈奴在开春之后,会不会再起乱事?是以在禀告张懿之后,再度召集全县义勇,共聚兵万人,乘寒冬之际大加练兵。

    时间一转,就到了中平五年二月,忽有张懿的急报传来,说吕梁山中的三郡逃民,因寒冬无衣无食,又被暗藏在白波谷中的黄巾余党郭太等人所诱,于是自称白波军,全部暴乱了起来。

    白波军一路入侵河东、太原、上党三郡,破城十余,聚众不下十数万,日前又朝晋阳城进发。张懿派出张杨等五千大军分路征讨,皆失利而还。于是特令在阴馆、马邑一线防备南匈奴的韩易率大军来救。

    韩易闻讯后,不禁万分的悲观失望,南匈奴之事未消,白波贼乱又起,一上来便就又是十余万之众,这个天下倒底是怎么了?至韩易从军以来,这十余万众的叛乱也不知所遇凡几,几乎是每年都有数起。此处未消,那处又起,就是自称天子者,也有数人之多。难道这大汉的天下,真的快要倒塌了吗?

    韩易虽然无奈,却也只能收拾心情,聚拢麾下所有的兵丁义勇与鲜卑雇军,留下车腊、车靖、田棕、楚护四将,领义勇二千人守阴馆,自领其余诸将率八千大军直奔晋阳而去。临行时,韩易担心快要临盆的公孙璎会被有可能再叛的南匈奴人所惊扰,于是将其带至晋阳城暂避,由如儿与阿诺娃随行照料。

    当张懿看见韩易率领八千大军前来救援时,连连赞许。相比韩易以一县之地就出兵八千,其他郡县却四处求援不断,韩易之举可算是万分的难得。于是立即打开武库,任由韩易挑选兵械,武装义勇。并将并州的两处乱事,全部相托。

    韩易虽临危受命,却面无忧色,决定先剿近在眉睫的白波贼,南匈奴则容后再议。又将公孙璎三女托给张懿照顾,领着八千大军,并张杨、李封、薛兰三将南征白波。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动如山() 
太原郡西南部有六县被贼所破,分别是大陵、平陶、兹氏,中都、邬、界休六县,因中间有昭余泽所阻,因此贼人又分成两路大军向晋阳城进发。

    其中最为逼近晋阳城的,是占据大陵、平陶、兹氏三县的李乐贼部。而占据中都、邬、界休三县的杨奉贼部,因被京陵长与京陵的士族温氏所阻,可以暂缓征讨。于是韩易领军直逼大陵下下寨。

    李乐听闻晋阳方向有大军前来,浑然不惧,不等韩易派军挑战,于第二日一早,就领着三万余众的白波贼前来叫战。

    韩易闻知大怒,从中平元年开始,自已领兵作战,哪次不是以少敌众,以弱凌强,虽黄巾、乌桓、鲜卑,皆是一样的欺之。这白波贼好胆,只是区区三万大军,就想与已的一万一千大军相抗。

    既然白波贼全军前来,韩易也就不客气的领着一万一千大军全部出战。兵马上万,无边无际。韩易又是第一次统领上万大军征战,不免有些不便之处。加上白波贼铺开的战场范围很广,韩易不得不分出左中右三部。

    以文丑、马延、张铠、魏续、侯成、宋宪六将领二千鲜卑突骑,与一千并州铁骑为左翼,以高览、吕旷、吕翔、汪洋、余化、可锁儿六将领三千鲜卑突骑为右翼。中部以成齐、邓当领精兵五百为中军前锋,以车靖、周戈、尹离、楚护、钟缙、钟绅六将领三千步卒为前阵。

    韩易自与张杨、李封、薛兰、张辽五将统五百步卒与一千骑卒为中军。魏越、成廉二将为护军,分列左右。李乐亦将白波贼分成三部,朝着并州军缓缓开来。

    随着白波贼的靠近,韩易感到地面微微地颤动起来,混乱却如滚雷般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团尘土自远处的地平线缓缓的靠近并不断扩大,尘土中数以万计的狂野白波贼,在二百步时,就向着并州军冲来,挥舞的兵刃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光芒。凶狠的叫嚣声,虽然隔了这么远仍然可以听的十分清楚。

    看到他们,韩易露出了一线冷笑,先让沉稳冷静的车靖在前线指挥,然后看看有些紧张的张辽说道:“文远,九原城未曾真正的大战,今日就观这些白波贼是如何在我麾下的这些将士们面前,碰的头破血流的,如何?”

    张辽看到韩易轻松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佩服的神色,笑道:“大兄如此镇定,文远佩服。只是我观这白波贼似乎较之黄巾蛾贼更为凶悍,不知……”

    韩易点点头,说道:“白波贼将领多是黄巾的忠实余党,曾对战斗的经历较多。加上部众多是从靠近匈奴地的三郡之民转变而来,故较之他处的汉民更为凶悍。不过我军皆是精锐,骑卒不用说,步卒更是以灭杀数万鲜卑人的血恨军为主。区区白波,不会放在他们的眼里。”

    张辽连连点头,转头观看即将要上演的战场相逢。只见白波贼的先锋已经冲到我军阵前,先锋成齐所部紧密的聚成一团,如同一块巨大的盤石,借用手中的大盾长矛,让白波贼付出了大量的伤亡后,始终没能撞破那片死亡之地。

    然而在他们的左右,白波贼的洪流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向着我方的前阵压过来。虽然还隔着韩易有数百步,但是敌人狂呼和渴望嗜血的兴奋,仍然让韩易觉得有种不舒服之感。这白波贼确与黄巾贼不同,更加的凶悍与不畏死。

    韩易又看了看正专注看着那些白波贼的张辽,安然说道:“文远,以你之见,白波贼李乐如此的用兵之法,是否正确?”

    张辽慎重的说道:“这支白波贼的确凶悍,观其气势就知道这支白波贼有着一往无前的死拼之志。只是这李乐却是庸将尔,只是一味的驱使贼人猛打猛冲。若是我军不敌还好,正在前方奋战的将士必将造成极为严重的冲击。若是我军能够抵抗住他们的凶猛进攻,不被这支贼人冲散,这支白波贼距离战败也就不远了。”

    一旁的张杨叹道:“日前我与李封、薛兰虽有三千州军,但与三万白波贼对冲,却是冲不过他们。”

    韩易淡然的说道:“那就要看看这支贼人到底能否冲破本人的军阵了。”

    说话间,我方已经有所动作了,在车靖的号令之下,一声极为有节奏的鼓声被敲响,我方靠近前方的士兵将原本靠在身上的巨木大盾竖了起来,上面架着的长矛散着刺眼的光芒,犹如在平地中突然立起一座浑身长满尖刺的城墙,虽然尖刺还没有竖起,可是已经冷酷的向着世人显示着死亡的意味。

    在巨盾竖起之后,白波贼已经冲到我方弓箭的射击范围。一声竹哨声响,密集的箭雨迎头罩上白波贼的头顶,衣裳褴褛的贼人纷纷扑倒,在溅起无数血花收割成批的生命同时,又被后面的同伴毫不犹豫的踏步冲过,只留下一团团血肉模糊的肉团。

    仅仅一轮箭雨至少就让五百名的贼人倒在了这里。接下来我方又射出了两轮箭雨之后,贼人已经冲到了二十步的范围。只见贼人纷纷从身后取出三尺来长的尖木,如雨点般的飞向了密集的前军大阵之中。在我方漫天飞羽的箭阵中,恶狠狠的向着我方还击,示死亡如无物。

    韩易一时吃惊,在马上站直了身躯,贼人竟有这种攻击之法?张杨在一旁皱眉说道:“听闻西凉的羌骑,就很擅用这种短矛投射之法,比之弓箭的威力更强,这白波贼却怎会知道的?”

    只见车靖不慌不忙,竹哨声中,前列数排大盾手将大盾提起,高高的举起,只听“噗嗤绑当”之声连响,没有铁矛头的尖木终不能穿透前阵的大木盾牌。看来韩易当初不效汉军不喜用盾的战法,对已军的防护还是有大大的益处啊。

    这些贼人不愧是比黄巾蛾贼更凶悍的贼人,见大部分射出的尖木,皆被我方大半人高的厚木大盾墙拦截住。在一声呼喝后,这些贼人都低身猫腰挥舞着长刀又向着我方冲来。

    在践踏了无数同伴的尸体后,他们终于离我方前阵越来越近了。十步、五步、三步,眼看就可以用长刀收割我方士卒的人头,似乎只要再有一点时间就可以挥刀屠戮,让我方的士卒饮恨收场。

    韩易甚至已经能看见贼人舔着嘴唇,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挥舞着手上的长刀向着我方士兵砍杀的样子。只可惜的是,在车靖的一声大喊声中,我方前排盾兵突然后退一步,用肩膀死死抗住大盾,身后的长矛手把斜向天空的长矛,紧紧的抓攥在手中,在盾手的后退抗盾之际,将长矛狠狠的刺出。

    说的缓慢,可是这些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贼人冲的性起,眼看就要接触到我方士兵的贼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闪着寒光的矛林。奔跑的身躯想停也来不及了,后面还有无数的贼人正在拼命的推耸他们,只有奋力前冲也许才能有活命的机会。又或者砍烂那躲在盾后,正露出嘲笑笑容的面庞也算是够本了。

    狂奔的贼人没有任何迟疑的撞上这座坚固的盾墙,如同庞大的浪潮拍到了坚固的礁石。无论怎么的冲击、拍打、发出惊心动魄的吼声,最后也只能是偃旗息鼓,溅出大片的血花而退。浪潮拍打礁石可以退去,可惜这时候白波贼的波浪却拍在了浑身是刺的刺猬身上。

    剩下的白波贼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眼睛,狂飙的鲜血已经让他们完全的发狂。在犹如野兽的嚎叫声中,白波贼凭借比并州兵多,展开面广的战势,冲破了我方前阵左右的环护鹿角,想要从侧翼攻向刺猬盾墙。这似乎是白波贼最后的疯狂了。

    然而此时,前阵的左右三列侧翼突然一个转向,再次防住了贼人的冲击。等候以久的李封、薛兰二将,立即领着一千中军骑卒,凶猛的朝着发愣的白波贼人冲击而去。

    无数马匹瞬间奔驰而至,无数的贼人被突如其来的骑卒骑矛刺透了胸膛、脖颈扭曲,口中呜咽着,发出绝望的嘶叫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一番之后就不再动弹。

    无数的贼人被战马强大的冲击力,环首刀的切割力斩落在地,瞪大着满是不信的眼睛不甘的死去。有一部分勇敢的贼人欲跃起扑向飞驰而过的战马,等待他们的却是其他人递出的长矛与环刀。

    在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中,白波贼所发生的决死冲击,在并州军这个刺猬前阵的面前,除了留下一地的尸体与鲜血之外,他们也仅仅只能对我方造成不大的损失。而这些损失是这些贼人用超过五千贼人的鲜血换来的。这次战果,韩易虽然有所预料,但也没想到会对白波贼造成如此严重的损失。

    在一声悲凉的号角声中,残余的数千白波贼人无奈的停止继续无用的冲击,丢下了数千的尸体向着后方退去。

    然而早就等待多时的中军护营五百将士,在韩易的一声令下后,全军出动,与前阵的将士向着贼人追击而去,沿着贼人所留下的血路,凶猛的冲向那些就在不远处狼狈逃窜的贼人。

    这场与李乐部白波贼的决战,来的快也去的快,在不到半个时辰中,我方只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伤亡,而贼人至少死亡了一万二千余人,降者两万人,只剩李乐单骑逃亡,这场战争便结束了。

    韩易身旁的张辽显然也被这场惨烈的战斗所打动,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嘶哑的说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孙子兵法》军争篇中精锐无敌的军队,辽总算是有幸见识到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悲痛欲绝() 
第二日,韩易留下张杨、李封、薛兰三人及二千余军,处理三县之事并两万俘虏。自领八千大军移至京陵县,时有京陵长出城迎接大军,向韩易禀告,说占据中都、邬、界休三县的杨奉白波贼部,闻知李乐败亡,慌不急的连夜弃城而逃,中都县此时已空。

    韩易恐杨奉逃至河东郡与横行的郭太、韩暹、胡才等部联合起来,忙令汪洋领兵五百骑为先锋,一路追击杨奉。杨奉不敢交战,一路败退至界山,方才借助界山之势,暂阻韩易大军。

    界山山陡林密,高达三百余丈,易守难攻,贼人又众,韩易一军多是骑卒,一时也难以攻取。界山乃是太原郡与河东郡的分界线,不破界山的话,韩易也难至河东,一时之间,竟被杨奉给牵制了下来。

    不几日,韩易听闻朝庭已派出了驻守河内的武猛都尉丁原提升为骑都尉,领兵万人,征讨河东白波贼。韩易闻讯大喜,已军终不是孤军而战了,忙让张辽前往丁原处,约期剿贼。

    丁原闻知韩易首胜之后,连连赞誉,在款待送离了张辽之后,又将马仪唤来。说道:“贤弟,南匈奴人胆小鼠辈尔,在叛乱之后,只杀得一个邢纪、一个羌渠就平息了下来。若非有白波贼起,挠乱河东、太原,我这骑都尉还求不来呢。”

    马仪笑道:“这乃是大兄之幸尔。”

    丁原摇摇头道:“幸不幸的,我心中清楚。只是雒阳城中能征善战者,除我之外,只剩下一些世家子。他们看不上白波贼的区区功绩,这才被我占得了先机。不过骑都尉虽好,却及不上并州刺史啊。”

    骑都尉属光禄勋,秩比二千石,掌监羽林骑,无定员,可算是高官了,但比之六百石的一州刺史还是差了许多。一州刺史纵然食禄较低,却是朝庭所信任之人方可出任,也是将来升任朝庭大员的必经之途。

    马仪笑道:“大兄勿忧,小弟己联络了匈奴人中的羯人部族。羯人生性凶悍,战力颇强,可让他们打着匈奴人的旗号攻取晋阳。”

    羯族是匈奴的一个分支,具有深目、高鼻、多须的特点。其族源有数说:是为入塞南匈奴十九种部族之后裔;或是西域胡占主要成分;或是西域胡之一种。羯人入塞之后,与汉人杂居,因隶属于匈奴,又称为匈奴别落。羯人聚居于上党郡的武乡、羯室一带,有落千余,丁口一万七千余众。

    丁原眉头大皱,问道:“上党郡中的羯人?他们才万余人丁,青壮就更少了,他们又能成何大事?”

    马仪笑道:“大兄有所不知,那羯人与我汉民不同,无论男女,自小熟习兵斗,虽才一万七千余口,却能聚拢万众之兵。所缺的,只是兵械而以。”

    丁原微怒,沉声喝道:“你想要我将汉军精良的兵械送与他们吗?”

    马仪连连摆手,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弟又岂有不防之处。大兄只需将从前在孟津驻屯时的旧时兵械送予他们即可。”

    丁原在任武猛都尉时,有兵卒一千,兵械两千套。后升任骑都尉后,全军换成雒阳城南北二军的式样,旧兵已然全部淘汰。只是汉境四处生乱,朝庭诸人皆焦头烂额,一时间无人理会这些旧兵罢了。

    丁原松了口气,说道:“若只是那些旧物,你拿去便是。”

    马仪深深的行了一礼,拜辞而去。

    韩易问道:“什么?你说杨奉原是西河的离石尉?因被挟迫这才不得已投贼的?那杨奉派你前来,是欲重投朝庭的麾下了?”

    帐下一名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昂然拱手拜道:“回禀韩司马,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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