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沉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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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沉浮记-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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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虽知此事,但对战功之真实性却无法确认。朝庭虽不否认韩易的功绩,但在其基础上却要减半,特赐韩易为列侯,受封为召陵县姬石亭侯,食邑八百户。

    韩易得赏后,不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二十年来的憋屈,今日总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封侯是天下间多少男儿梦寐以求之事,没想到自己会在二十三、四岁之时,就己经达成了此愿。思及在召陵的那些苦难岁月,韩易不禁泪如雨下。

    同时受赏的还有文丑与高览二人,因为此二人不是韩易的私人部曲,所以二人之功是分开来计算的。二人分别被任命为佐司马及军候一职,依然在韩易的下属并州军中为官。至于二人的爵位,则都是食邑二百户的都亭侯一爵。此对于他二人来说,也算是光耀门楣的大事情。当夜在文丑、高览二将的带领下,众将力劝韩易饮酒,韩易被迫,难得的大醉了一场。

    第二日午时,邱功一脸期盼的前来问询,欲将姬石亭侯的家令一职授于何人?亭侯虽是列候的最低一等,但亦有置官治府事的权利,与朝庭所任之官同等地位。之前邱功虽是韩易的管家,但出身十分卑微。

    此时韩易己然封爵,身份与之前大不相同,跟管家略同职责的家令一职必会挑选有文采的寒门士子出任,如此方不会丢姬石亭候韩氏的脸面。但谁人会无上进之心,邱功也不例外,当然有所乞求了。

    韩易想了想后,新人再好却用之不惯,反正治府事也无需太大的能力,还是用老人吧。于是任邱功为家令之职,任陆平为教育子女的庶子之职,任高区为迎来送往的门大夫之职。至于护卫与先导的洗马一职,韩易本属意成齐,然成齐不在了,韩易也无心任命。而出使拜访的行人之职,需懂得高门贵家的规矩之人当任,韩易一时无人,就空着了。

    当邱功欢喜而退,准备在韩易安定下来后,就与陆平、高区二人同回召陵建姬石亭侯的府邸。韩易这才打开朝庭令使所转交的一封书信。

    书信是雒阳的苏顾所写,内中有许多信息。在信中,苏顾主要谈及因韩易之功,何苗被汉帝所褒奖,在平灭了一股小民乱之后,被任命为仅次于大将军的车骑将军一职,与食邑三千户的济阳侯一爵。

    并谈及为何会任命韩易在雁门郡任官之因,就是欲借助韩易横行鲜卑,杀敌数万的威名,震慑幽州二张与乌桓叛军,使之不敢西入并州,并对有些不稳的河西鲜卑和连一部产生威慑力。信尾还希望韩易能再接再励的立下新功,相助何苗的车骑将军府,彻底压过何进的大将军府。

    从信中,韩易知晓了何苗与何进的不和己经浮于表面了,何苗的升官,与其说是因自己之功,反不如说是汉帝的希望,希望何苗能够站出来制约势力越来越强大的何进大将军府。这是属于帝王的心术,韩易无可评说。只是对于汉帝的用人,韩易却有些腹诽了。

    何苗是个好人,却是个没有担当的庸人,做个富家翁还行。叫他与人政争,却是差的远了。

    何进虽不知其能若何,但从他人的描叙中,韩易可以看出,何进是个有上进心,不贪不暴,有仁有礼,有节有义,爱贤敬贤,善纳人言的准完人。为官十余年来,几乎没有人说他一丝的恶言。强说的只有两点,一是何进乃是屠羊之身;二是何进行事有些犹疑难决。除此之外,别无缺点。叫何苗与何进政争,这太也难为人了。

    另有张温征伐雍凉羌乱数年未平,又至使幽州发生变乱,己经罢去了司空之职。朝庭再起用皇甫嵩为主将,率军征伐西凉。韩易在雒阳有过耳闻的董卓,便在副将之列。

    最后还谈及剑师王越己从西凉回返雒阳,被任命为护卫太子的虎贲中郎将一职。听说王越至西凉后,曾潜伏于韩遂麾下,不想韩遂外表忠实,内里诡诈,心思有九曲黄河之称。王越被其所利用,助其刺杀了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数名羌首,其部尽被韩遂所吞并。

    王越在寻韩遂拔乱反正时,因一时大意,被韩遂部将阎行所伤,不得己退回了雒阳。王越在得到虎贲中郎将之位后,十分感激苏顾与韩易二人,特将苏顾收为亲传三弟子,另会派遣祝公道与另一名在西凉所收的弟子杨理,前来雁门相助韩易。

    韩易观后叹道:“刺客之道,终非正道,也只有对付黄巾贼有用啊。”

    职务己定,韩易便领着己在野地里生活许久的犷平县民向阴馆进发了。雁门郡地处大汉的北部边陲,北接大漠草原,毗邻塞外鲜卑、匈奴二族,是大汉的北方防御门户。雁门郡以马邑与平城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通往中原各地与塞外草原的道路交通体系。

    和平时期,这些道路是大汉与鲜卑、匈奴二族进行经济、文化交流的通道。交恶时期,则成为双方军事集结地、战争通道与双方争夺的战场。所以一直以来,雁门郡的人口始终都不多,全郡有十四县,户口却不到五万户,丁口亦不到三十万。

    身为雁门郡治的阴馆县人口也并未充足,这犷平县二万余口加入进去后还尚有空余。就任县令之职后,韩易便开始了安置移民、开垦荒地、开凿水渠、兴建房舍之事物来。

    此事看似简单,但做起来却颇为复杂,特别是人口一多,事物更杂。犷平县人因是外来人口,起先常被阴馆县人所欺。然时日一久,便自持身后有韩易的支持,开始与阴馆县人冲突起来。

    阴馆县人虽多,偏偏犷平县人既团结又好斗,还十分的勇悍,每户皆有战士血战过。阴馆县人哪里是犷平县人的对手,加上韩易有时不便处置相对亲近的犷平县人,更使得阴馆县人被欺的凄惨不已。

    不两月,就使得整个阴馆县人对犷平县人的仇视情绪,韩易更接到了同城而治的雁门太守的问罪。韩易也发觉很不对劲,立即将两县之民的所有矛盾集齐起来,交由与两县之民皆不亲近的徐邈来处置。

    徐邈虽然年少,然有一身的办事精力,加上一意的秉公理事,不偏不移,以理服人,不到十日,就将差不多引起全县大乱的两县之民,给劝服了下去。

    韩易在长嘘一口气时,又思到让徐邈理事只是暂时之事,并不能真正断绝两县之民的相互敌视关系。后来与众将商议时,言及犷平县民中的血恨军,基本上都是并州人氏。虽然基本是塑方、五原、云中、西河、上郡的人,但相对远在幽州渔阳的犷平县民,与雁门郡可算是同州近邻了。

    可以将他们派出,在阴馆县人中间宣讲鲜卑胡虏之恶,各州边郡汉民之苦,被掠汉民奴隶之厄,犷平县人义救并州人氏之德,双方合兵纵横数千里,屠杀鲜卑胡虏之快,一路相互扶持,千里迁途来到雁门之爱。

    有两千余血恨军这本州人氏的宣讲,阴馆县人终于渐渐的理解到犷平县人弃家远行的痛楚与想法,开始了互相谦让之行,让二县之民的关系好转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

    等一切事物安定下来,时间已到中平四年的六月了。刚刚收割完阴陶县中的粮食,韩易就接到了并州刺史张懿的召令,让韩易前往晋阳拜见。

    韩易一路风尘仆仆,两日间便奔行了有四百里路,终于来到了太原郡郡治晋阳城。在刺史府外迎接的,是一位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相貌堂堂的少年吏员。

    韩易一见之下,便十分的喜爱,拱手问道:“未知足下高姓大名,如何的称呼?”

    少年吏员淡淡的一笑,朗声回礼说道:“小吏张辽,见过韩司马。”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九原义令() 
韩易笑谈道:“观足下相貌不凡,想必足下定是张使君所亲近之人,日后我在张使君麾下为将,还望足下多多关照才是。”

    张辽淡然的应道:“韩司马过誉了,在下只是一介门下小吏,无权无责,如何关照得了韩司马。韩司马乃张使君所看重之爱将,更是威镇鲜卑的一位名将,辽还想得到韩司马的关照呢。”

    韩易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互相关照好啦!张贤吏若是不弃,日后可常来阴馆县走动走动。韩某不才,添为地主,必会好好的款待张贤吏。”

    张辽笑道:“说来某是雁门马邑县人氏,恰好是阴馆邻县人。而韩司马只是暂时主政阴馆县,日后必有高升之时。算来某才是真正的地主吧。”

    韩易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张贤吏是马邑人氏。巧,巧得很。咱们是越说越亲近了,只怕再说下去都要成一家人啦!干脆咱们就别足下、贤吏、司马的叫唤了,韩某身为武人,不耐这些文人的虚礼。韩某痴长足下几岁,足下若是有意,可称呼我一声兄长,我则称足下一声兄弟,如何?”

    张辽迟疑了一阵,才拱手唤道:“这……既然韩司马不弃,辽在此见过兄长。”

    韩易大喜,上前握住张辽的手道:“好好好,易又多一兄弟了。张兄弟,这个,为兄初次见面,别无他物相送,只有在鲜卑地曾弄得一些好马归来,那马是为兄的日常乘骑,兄弟若是不弃,就收下算做兄长的见面礼了。”

    张辽望见一侧栓马柱旁的七尺鲜卑极品良马,心中不由一阵欢喜,身为武人,有不爱马的人么?当下欲拒无声,赶忙大礼拜道:“辽多谢兄长之赠。”

    韩易笑道:“这算什么,就是八尺高的鲜卑马马王,兄长也曾得到过八匹。除了赠出的五匹之外,还剩有三匹。因为前段日子里,一连数千里地的奔波,为兄恐它们伤了元气,所以一直好生的饲养着,没有乘骑。等改日养好了,为兄再送你一匹。”

    张辽又惊又喜的问道:“莫非张使君与张司马所乘骑之鲜卑马王,就是兄长所赠?”

    韩易点头应道:“正是。”

    张辽闻后,更是喜出望外,连连大礼拜谢,韩易拉着张辽的手道:“兄弟,若要使马行千里,还需多多了解所乘之马的习性。你可上马试乘一下,为兄给你说说此马的优劣来。”

    张辽惊喜的问道:“此马是千里马乎?”

    韩易哈哈笑道:“千里马哪有那许多,就算肩高八尺的马王,也不定是千里马。千里马除了本身擅长奔走以外,还需乘骑之人的爱护与配合。若是一味的催促与鞭打,就算再好的千里马,不两日也成了一匹死马。所以世上才有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之叹息了。”

    张辽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兄长之言是以。”正欲举步下阶,突然摇头自嘲道:“兄长,试马之事,还是等会再试吧,张使君在府中已经等了许久,兄长还是先拜见张使君后再说吧。”

    韩易直拍脑袋,笑道:“怪我,怪我,我一见兄弟就心生结交之念,哪里还记得有张使君召唤之事。罪过,罪过啊。”

    张辽大笑,请韩易入府。刺史府正堂,一名四旬有余的白面和熙男子正坐于正堂,望见张辽引领韩易入内,当即起身笑道:“明远姗姗来迟,却是叫我好等啊。”

    此人正是并州刺史张懿,韩易连忙上前大礼拜见,说道:“使君有召,易敢不速来,只是前有阴馆县事未曾理清;后又于刺史府门,遇见一位少年英才,不免多攀谈了一会。所以有所耽搁,还望使君恕罪。”

    “少年英才?”张懿转头望了望正尴尬的张辽,不由大笑,说道:“明远是想说文远吧。文远乃是我故友之后,本姓聂,为前汉聂壹之后,为避灾祸,改随我姓张。我亦将其视同子侄,说来我张氏一族,除了稚叔之外,就属文远有大才了。只可惜文远一直不肯拜我为义父,还想着回复旧姓……唉,不说了,不说了。明远,来,坐下再谈。”

    韩易拱手拜谢,与十分尴尬的张辽一同在侧坐下。张懿缓缓坐下后,笑问道:“我虽未与明远相见,但稚叔回来后,一直对明远赞不绝口。今日你又与文远相交,这……是否是因我之故?”

    韩易拜道:“易领着二万余口,从渔阳犷平县千里逃亡至雁门郡内,本想求助于雁门太守,助我安民。然雁门太守无动于衷,只说这是渔阳太守所管之事,让易听了好不寒心。而使君闻之,却全然不顾什么地域管辖之别,派人数百里来援,又让稚叔连连送粮送物,助我渡过两月的难关。使君大恩,易岂有不记念之理。至于文远一事,易就真的不知了,易却与文远一见如故。”

    张懿笑道:“犷平县民与并州之民同属大汉之民,哪里需要分什么所辖不所辖的。身为官员,又岂能闭户自守,不问邻里之事。雁门太守对于此事的态度,可不算好。对了,这二万余口的安置,是否妥当了。”

    “基本上妥当了,只有少许之事,还需细细处理……”说着,韩易将阴馆县的县事,大至的与张懿分说了一些,张懿听得十分的用心,不时说给韩易一些建议,让韩易顿觉思路一宽,原来还有如此理政之法。

    许久,韩易将阴馆县事谈完后,张懿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事想交由你去办。”

    韩易拱手应道:“还请使君吩咐。”

    张懿站起身来,于堂中踱了几步,才说道:“至熹平六年,我大汉征讨鲜卑失败以来,到光和四年檀石槐死去为止,我大汉边界日渐南移,更曾迫不得以,将并州的塑方、五原、云中三郡全部弃之,定襄与上郡小部也被鲜卑人所占去。数郡中有不下三十万之汉民,被鲜卑人所掠走,成为鲜卑人之奴隶。”

    “这是大汉之耻,是天下万民之耻,也是我张懿之耻。所以当听闻明远你,以区区千骑犷平县义勇,就纵横东部鲜卑地数千里,斩杀东部鲜卑人达数万之众时。我顿时欢心鼓舞,欢乐不已,深感汉之卫、霍总算是后继有人了。所以对于明远你的前来,我是持期盼之心的。”

    “然我之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明远你终于是来了。而随同前来的,还有二万余千里迁徒而来的犷平县民时,顿时让我大感欣慰,知晓此事总算是所托有人了。”张懿笑问道:“明远,你可知晓,我欲托你所办理的,会是何事?”

    韩易一愣,说道:“该不会是迁徒百姓之事吧?”

    张懿大笑,说道:“正是迁徒百姓之事。”

    韩易惊讶的问道:“哦?不知是迁徒哪里的百姓?又要迁徒到哪里去?”

    张懿笑道:“是迁徒五原郡九原城的百姓,回到太原来。”

    韩易更是疑惑不解了,张懿不是说五原郡已被鲜卑人所占去,好像成了河西鲜卑的和连部领地了。张懿望见韩易有些困惑不解,于是认真的解释了起来。

    原来在十年前,汉军战败之后,塑方、五原、云中三郡的百姓退之不及,大部皆被鲜卑人所掠去。然而五原的郡治九原城,却因县令的果决,坚守了下来,一直未被鲜卑人所攻破,这一坚守,就坚持了十年之久。

    原本那九原县令,是想不叫鲜卑人轻易的夺取了三郡之地,自由自在的在河套之地安然的放牧生活。同时也想为将来的汉军反攻鲜卑人时,在阴山之南,河套之地,为大汉钉下一根坚固钉子。

    然而十年过去了,大汉不但没能反击鲜卑,国内更是叛乱不断。先是黄巾蛾贼之乱,再是西凉羌乱,南方又有区星与许昌贼乱,现在又有幽州二张与乌桓变乱。叛乱一波紧接一波,让大汉几乎没有一丝的喘息之机。

    加上去年时,九原县令因为精力焦悴,不幸逝去,九原县县民已然有坚持不下的迹象。然而三郡之地早入敌手多年,九原城四面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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