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沉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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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沉浮记-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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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腊展言一笑,初始的时候,主公二字还叫不出口,此时既然叫出了,便就彻底的放开了心怀,主动的为韩易出谋画策说道:“主公,人手不可过多,因为我等对外传扬的,是一百车各地的什物。在中原不值什么,只在塞外才会值钱,无需动用太多的人手护送。只需一百人赶车,一百人押运,共二百人至二百五十人即可。”

    韩易点点头道:“此是老成之言,俗语中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还望车老能多多的为我出谋画策才是。”

    车腊捂须而笑,却又慌忙的抱拳称是。韩易想了想,于是派出车靖、成齐、周戈、楚护四人返回汝南召人。余人则先取出被邱功等人藏在白马寺外不远处的财物,先行一步。

    至于一直留在白马寺养病,与了解自已到底所中何术的高览,此时也一并的离去。只是高览在寺中待了一月时间,也依旧没有弄明白原因。听闻玄明则在被审问清楚之后,不等官府行刑,便自我的圆寂而去,直叫韩易感叹不已。虽然没与玄明有过深交,却知此人定是一位大德良才,只是受累于其师被诛了。

    韩易一众人行至延津,稍等了几日。车靖、成齐、周戈、楚护便各带来了五十名,曾经跟随过韩易征战的壮士。他们听说韩易欲要招收宾客护从,于是纷纷的报名弃家前来。半月后,双方终于在延津再度的相会了。韩易却惊奇的发现,田棕与邓当也一同跟着来了。

    田棕是因与韩易作证,而被田氏宗族所排斥,又因无处可去,便听从了成齐的相邀,于是跟着一起来了。田棕的性格虽然阴郁,但多是被其族人所压抑之故,倒非他本身如此。

    田棕的几次大义相助,韩易无不感念于心。今次来投,韩易大喜过望,将田棕奉为上宾。只是田棕见车腊都认了韩易为主公,不敢托大,也随了车腊认韩易为主。

    至于邓当,却是被爱妻所驱赶出来的。邓当因为爱妻小产,而顾念爱妻,拒绝了韩易的邀请。其妻得知后大怒,怪邓当为了自已一介妇人,而拒了恩人的邀请,更推了讨征黄巾蛾贼的大事。骂邓当不知恩义,要与之离异。邓当大恐,只得随了爱妻之言,紧追着韩易而来。

    韩易等人闻言大笑,说来邓当也算是位悍勇之辈,却对家妻如此的爱护与畏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之后,便是对邓当之妻吕氏的肃然起敬了,此真良妻也。

    渡过黄河,韩易一行又在邺城停留了下来,听闻常山国中发生了变乱,天道将军的部属张牛角变乱,领着数万大军离开了常山国,攻打巨鹿去了。战争已经开始了半月,不过常山国的天道将军似并无反意,只是与赵国的边境加强了军士巡逻,轻易不让人进入常山国。

    巨鹿郡有大战事,北上的道路已绝,虽可走渤海郡入幽州,但路途却远了上千里。韩易本就要前往常山国的,此时陆平未返,于是派出了成齐前往常山国传信,希望能够与付薪一会。

    等了数日,终于等来了陆平、成齐领着付薪的下属罗培、孙轻。

    二人见到韩易,立即下马便拜,罗培当先说道:“小人罗培,与孙轻拜见韩县长。我家将军此时正在国中有要事,未能前来远迎,还请韩县长见谅。我家将军特遣我等二人前来邺城迎接韩县长,入常山国一会。”

第一百零三章 常山黄巾() 
韩易见有罗培、孙轻引路,于是欣然而往。于路,陆平悄悄地告诉韩易,付薪不欲自己的身份暴露,对罗培、孙轻说韩易只是与其有旧,今日要前往渔阳犷平县赴任,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答应借路一行。

    韩易问陆平为何在常山国滞留了许久。陆平说道:“表公子在常山国中的处境并不甚好,因为他不是太平道的高层头目,加上其的入教引路人唐周的背叛,对太平道的伤害极大。所以,常山国中的黄巾各级头目凡是知晓付薪身份的人,大都对其阳奉阴违。表公子听闻朝庭有意阴谋离散常山国中的黄巾军,因其手中可信任的人手不足,于是将我留了下来。”

    韩易皱眉说道:“难道表兄在九门县的几战中,还不能树立起自已在常山黄巾军中的威望么?”

    陆平摇摇头,说道:“常山国黄巾军在下曲阳之战后,属于联合之军。张宝虽死,但其属下大将大部都存,能够完全听从表公子的军队,只有万余人。而到达常山之后,黄巾军各头领因为朝庭大军的逼迫,才不得不聚在表公子之旁。在九门之战后,表公子虽得不少黄巾军头领的信任。”

    “但朝庭大军一退,黄巾军失了外部的压迫,加上赵国黄巾头领陶升的到来,使得事情大为恶化……特别是张牛角,自持在常山国黄巾军中的威望甚高,自身的兵力也强,听命之人也众,于是时常挑战表公子的地位。半月前,更擅自出兵攻打巨鹿,有意将整个常山国再次拖入战火之中。”

    “张牛角部在巨鹿的进展甚速,听闻朝庭在西北的战事吃紧。本就因势而降的黄巾军众将,如褚飞燕、郭大贤、黄龙、张雷公、刘石、王当、绿城、陶升等黄巾军头领,皆蠢蠢欲动,磨刀霍霍,准备随时出常山国策应张牛角大军。现在能够听从表公子之命行事的,唯有孙轻、左校、李大目等三四万人马。”

    韩易皱眉说道:“不是叫你去防备朝庭所派之人的阴谋吗?张牛角这分明是遭人挑拨所至。俗话说一军难容二主,张牛角既然不听,要么当断则断,速速将其斩杀。要么好合好散,与张牛角部分道扬镳。怎能被其引动了其他黄巾军头领全部再叛呢?”

    陆平叹道:“表公子心地仁善,为人又有些优柔寡断,一直想着常山国中的黄巾军本就势弱,不能起内乱自相残杀,使得自身的实力大减,反被朝庭有可乘之机。不想人心不从其愿,还是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滑落。”

    韩易摇了摇头,观付薪在领军做战的兵事方面,就连横行天下无忌的皇甫嵩也不是其对手,不想他在处理军中内务方面如此的不智。自相残杀内乱的名声确实难听,可有时自相残杀的内乱之后,自身的实力不降反升,也是有可能的。像大败之后,还山头各立的黄巾余军,在劝说不听后,就因当断则断,岂能因为张牛角一人之故,而陷数十万人于战火之中?

    韩易一行北上不数日,就来到了常山国的郡治元氏。一路之上,韩易见各地的粟苗葱葱,生产恢复的不错,去年一整年没有收成,今年若不起战火的话,至少可以有六、七成的收成。只是经张牛角的这一战,战火再起,这播下不久的粟苗怕是成为野草了。

    韩易在元氏的郡守府中等候了许久,付薪才姗姗来迟,在挥退了府中的侍从,这才将面上的铁面摘下,露出了一张虽然年表,却苍白无血,胡须拉扎的脸庞来。

    只见他满面的颓废之感,见着韩易之后,这才扯出一丝笑容来,说道:“易表弟,别来无恙,咱们有多久没见了?”

    韩易笑道:“小时表兄住汉中的成固,小弟住汝南的召陵,咱们每三年才得见面一次。如今小弟刚满二十一岁,算来刚好是三年未见了。不想才区区三年的时间,表兄就做下了如此大的事业来,不但威名镇天下,就算是地位也可比一郡太守了。付氏有子如此,也算是得慰先人了。”

    付薪苦苦一笑,说道:“易表弟又来寻我开心,我日日不敢以真面视人,哪里算得上能告慰先人。现在也不过是苦苦维持罢了,这黄巾贼真是扶不起的烂泥。”

    韩易奇怪的问道:“表兄不是在雒阳寻求机遇吗?怎么会前来河北冀州,又与黄巾贼牵扯上了关系?”

    付薪长叹一声,将自已的经历一谈。说道:“本来我在巨鹿时,就准备脱离黄巾贼而去,去往太行山上隐居读书。不想黄巾贼在半年后的形势就大变了,转盛为衰。当时成章也与我同在太行山中隐居,闻知张梁被困,于是苦苦哀求我下山救人。”

    “我推辞不过,只得随他下山一行。到时恰好张梁兵败,只得收拢数千残兵前往下曲阳,不想张宝也已身死,黄巾就此告灭。本来我也欲就此身退的,却见皇甫嵩在下曲阳城外欲屠十数万黄巾降贼,又因一时心善,救了他们一命,不想就此背上了这个包袱,此时想抛也抛不掉了。”

    韩易笑道:“想抛有何抛不掉的,反正黄巾贼中知晓你的真面貌之人极少,你弃了他们而去,又有谁人寻得到你。”

    付薪苦笑摇摇头,说道:“我为黄巾的天道将军,常山国中数十万人的性命,皆操之我手。朝庭本就不愿受降他们,此时更在暗中施计,意欲设法灭亡了他们,我岂能在此危极之际弃他们而去呢。”

    韩易笑道:“可是他们又有几人愿意听从你的建言?你这天道将军根本就名实不符,你把他们当子民了,可他们却未必把你当成君上。”

    付薪不答,只是一味的摇头,最终,付薪说道:“易表弟你现在是犷平县县长,前途不可限量,还是在常山少做停留为妙,莫要被人知晓了你我之间的真正关系。恐朝庭会对你,对舅父、瑞表弟不利。”

    韩易见付薪不听,只能放弃了劝解。本来还想准备向付薪请教大败名将皇甫嵩的那古怪阵形,但付薪此时无心,也只能暂且放下。准备明日一早离开元氏,继续北上。

    第二日一早,付薪本人无空前来相送,却命罗培献上了百金仪金,一路直送韩易到达中山国边境时,这才告辞离去。

    韩易望着南方的元氏方向,心想:听陆平的言语,付薪在常山国中的最大反对者,就是旧时的常山国黄巾贼渠帅张牛角。如若张牛角身死,付薪当可顺利的掌控常山一国了吧。又听说巨鹿太守郭典乃是有能之人,因未能顺利平定常山国黄巾贼军,心下不喜,不愿受封朝庭高官离任,只愿留在巨鹿郡继续防患黄巾贼。此时他手下有颜良、文丑两员猛将在,张牛角应该非他的敌手才是。却为何听闻那张牛角的进展甚大?

    是了,张牛角擅攻巨鹿,付薪还可推说是他一人的行为,与常山国黄巾军无关,尚可与朝庭保持表面的和睦。可若是其他黄巾贼头领也齐齐出动,这常山国其他的黄巾军不叛也成反叛了。郭典这是以退为进,意欲将常山国中的其他人一并诱出,逼反常山国众黄巾军啊。

    只是距离去年的大战才刚刚停歇半年时间,此时的西北羌乱正炽,朝庭又无大军在河北,这郭典如何能有此把握击败威名正隆的付薪呢?

    是了,付薪用兵虽强,却一意的稳守常山国境,发展生产之事。时日一久,待丰收两、三年后,百姓思定,常山国就将成为国中之国。到时的付薪有兵有粮,势难讨平。朝庭欲要再次兴兵讨伐,不说打不得打过付薪,就算是为了朝庭的信用与声望考量,也不能先行的出兵攻打常山国。

    然而黄巾军内部的关系,却让朝庭所派出的那几名谋士看出了可乘之机。渠帅张牛角声望本不亚于付薪,可先挑起张牛角的叛心,又让张牛角在巨鹿郡进展甚速,目地就是想要增涨那张牛角的名望。再成功的诱出常山国的众黄巾军,到那时,常山国黄巾军之首还是不是付薪就难说了,说不定反成了这表面上威风大涨的张牛角了。

    付薪的确是难以抵敌,可是这张牛角却并不在话下,只要击破了张牛角,再来对付无重兵在手的付薪,可说是易如反掌了。此时的巨鹿郡四周,虽无朝庭大军在此,却必有数支强军暗伏其中,时刻地盯视着常山国中的动静。只要常山黄巾军大部出动,就是他们起伏出击之时。

    韩易思到此处,心中牟然一惊,自已虽未参与阴谋之事,但想来所料不差。只要付薪不速速诛杀了张牛角,张牛角迟早有一日,会在巨鹿的战场上,慢慢地夺取了属于付薪的首领之位。接下来就是常山黄巾彻底失败之日了。张牛角的性命虽不值什么,但付薪却不可不救。

    可是又要如何的挽救付薪才是?韩易不禁有些发愁了,

第一百零四章 再至曲阳() 
韩易想来想去,欲要挽救付薪,需得在常山国中的黄巾军众头领出常山之前,就速速的击破张牛角部,最好是一战就斩杀了张牛角。如此,无了张牛角挑战付薪的地位,付薪也就能稳住常山国中的地位了。有付薪亲统的常山黄巾大军,朝庭在西北羌乱未止之时,绝不敢挑起与常山黄巾军的战争,唯有一意安抚了事。

    可韩易在经过常山国时,瞧见各支黄巾贼军在不断的向巨鹿交界处聚集,听付薪说,他只能暂时维持住十日左右的时间,十日之后,将是常山国黄巾军大举出动之时。

    韩易在离开元氏城时,已过了两日,也就是说,韩易欲要击破张牛角部,需在七、八日之内才行。韩易不禁暗嘲了一下自已,不说自已现在别无大军在手;就算是有,现在自已身处于中山国无极县境内,距离围攻巨鹿郡婴陶城的张牛角大军也有三百里之遥。光是领军前往婴陶附近,也需五、六日的时间,如何能在二、三日就击破拥兵数万的张牛角部。

    韩易想了又想,终是决定前往婴陶城附近一观。于是说道:“车老,你与田棕、高区、邱功等人继续押运着车队前行,其他人随我前往婴陶一趟。”

    车腊不知韩易去婴陶作甚,但那是黄巾贼军聚集之处,张牛角可不与韩易有旧,不定会拿韩易如何。车腊身为部属,自然要多加劝解一番。见劝解无效,也只能令车靖好生的保护好韩易。

    韩易于是领着车靖、成齐、陆平、王当、余化、周戈、尹离、楚护、邓当等二十余骑,以及一直未曾提出返乡的高览,共三十骑一道向南而去。

    韩易一行行至无极县之邻的下曲阳时,忽见一支约三千人的黄巾贼军正围住城池攻打不止。韩易大奇,黄巾贼军向来是以多取胜,怎的这支黄巾贼军竟敢以少量的兵力,去进攻大的县城,难道这支贼军十分的精锐么?

    韩易登高而望,只见下曲阳城池残破,四面皆有不少的破损之处未曾修葺。与三月前,十数万朝庭大军齐会下曲阳时的模样差不多,还更见残破,在黄巾贼军的攻击之下摇摇欲坠。然而城中的抵抗之力也是有气无力,一副将要城破之相。

    韩易感觉十分奇怪,若说以前有十数万大军在此,无需专门修葺还好说。可大军已退,又是直面常山的一处城池,为何二、三月了还未修葺。嗯,是了,定是故意如此的,不然怎会诱使常山黄巾军来攻。

    陆平指着一处说道:“主人,你看,那面大旗上写着一个‘陶’字。在常山黄巾军中,唯有后来在赵国坚持不下去的陶升姓陶。他手下只有不到千人,这队贼军说不定就是他所统领的。”

    韩易点点头,轻声问道:“听说,付薪在之前的身份无人所知,后来就是此人到了常山才掀破的?”

    陆平也低声应道:“正是,此人曾在表公子横行赵国时,借张梁之手夺过表公子一次军权,对表公子的性情十分了解,好像也是他最先挑起了张牛角的夺权之心。”

    韩易望见三千黄巾贼兵分成四面攻打城池,而陶升独独领着百骑人马在一里外的小丘上指挥观战。韩易手指陶升处说道:“身为一军之将,在攻打城池之时,不能临近城下指挥,反而离得远远的,可见此人乃无胆之辈,我等可速速击之。”

    二十九轰然应命,若是三千排得密密的军阵,或会叫人畏惧,可是区区百骑的贼人,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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