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能是发愤苦读苦学,想以二人各自的精擅,在父亲韩易面前挣得一份脸面,为父亲立下莫大的功劳,好让父亲在一时心喜之下,收二人重归韩氏名下。二人并非是为发达的父亲,将来所留下的位置而有所希盼。只是一腔热血的想在父亲的面前有所表现罢了。若是父亲能够重新接纳母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朱偃抬头高高的仰起,飞将虽是天下第一的勇将,但父亲才是天下第一的名将。飞将再勇,也不过是父亲麾下的附庸罢了。飞将之所以能在父亲面前自傲,不就是依凭他的武勇,小觑父亲不擅武技么。
自已身为父亲的儿子,必要让飞将吕布瞧瞧,韩氏子弟能文能武,亦有可能成为新一代的飞将之选。朱偃来配他的虎女,将绰绰有余也。
朱偃深深的吸了口气,刚才自已之所以被吕布所小瞧了,还不是因为自已胆怯了。吕布说得不错,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真正武技高出他人许多的又有多少?还不是单凭一腔不畏生死的豪胆罢了。有进无退,有你无我,能生还者往往皆是以为必死之人。而提前胆怯之人,唯有死而。
朱偃奋勇叫道:“多谢吕飞将指点,再来。”说罢再次策马猛然向吕布冲去。
此次交战,不再为吕布方天画戟的虚动而分神,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已欲要刺击的目标。猛烈的刺去,要疾快,要大力,要一往无前的势如破竹般的刺击。要让吕布胆寒,自动放弃攻击,回戟护身为止。
“当”的一声巨响。两马相交,戟槊相击,沛然的巨力传来,朱偃在马背上不由晃了一晃,却又立即坐直,打马向前奔去。等朱偃调转过马头来,只听吕布赞许的笑道:“好好,便是这般,只有这般才能挡下某的十合,才能成为某的女婿。”
朱偃大喝一声,再次奋勇朝着吕布扑去。此次的武技,摈除了平日里精擅的各种小花招,一意的返朴归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刺一斩一挑,招招皆是以最为直接快速的方式杀死对方。
然而吕布的戟招,也是毫不华丽,每一戟皆是怪异无比,而且威力奇大,从不可思忆的角度攻向朱偃。并不以本身的力道欺凌朱偃,只是以更为巧妙的戟招与朱偃对抗。
若是二人以生死斗而论,吕布每一次似乎都能在朱偃刺击到已身之前,就先斩杀了朱偃。但是终不能完全肯定在朱偃死后,吕布自已能够平安无事。更不要说此时是在比试,而非生死之斗,吕布只能平生第一次憋屈的回戟自守了。
朱偃越斗气势越升,越斗槊技越顺,直有一气呵成,连续刺斩三十合,让吕布没有一丝还手的机会。终于,吕布的面上挂不住了,大喝一声,戟槊交击,朱偃手中的长槊应声飞出。在朱偃愣神之时,戟交左手,一把将朱偃提了过去。
吕布将朱偃七尺身躯朝地上一送,朱偃一个翻身顿时站住。吕布笑道:“好好好,不错,不错,小小年纪武技便如此之强,再过数年长力之后,必能真正的挡某三十合不败了。此时么,若是以生死而斗,某在十合之内,必能杀汝。”
朱偃抱拳问道:“不知朱偃,可能成为吕飞将之婿?”
吕布将画戟一挂,跳下马来,拍着朱偃的肩膀大笑,说道:“某能有阿偃这般的贤婿,某之飞将之名,当后继有人也。”
围观众人见了大喜,忙上前纷纷恭贺韩吕二家,能够相结为亲家。吕布此时已年过四旬,距离一员以勇武而立于世的武将巅峰生涯只有十年。韩易大势已成,吕布纵有想法,以他的才能,只怕在十年之内也难以击败韩易取而代之。
况且吕布膝下除却一女之外,别无子嗣。若是此十年之内吕布依旧毫无子嗣,这朱偃便将是继承吕布之名爵最好的人选。
陈宫不由暗叹口气,如今的韩易按剑四顾,天下间几无对手。唯一可成为对手的二袁一曹,曹操早一步败了,二袁也皆在韩易的势力包围之中。韩易欲要灭袁,也就是在三、五年间之事。可在三、五年前时,又有谁人会认为汝南召陵的嫯婿子,会有朝一日,有一统天下的可能?
韩易听闻朱偃被吕布相中后,不由大喜。日后兖州的吕布势力若无意外,双方之间的关系,当如铁石也。
中原既定,三年前麾下一意的劝说,似乎有了一丝丝的可能。韩易不由也为之心动了起来,当年自已与孝灵皇帝的皇后何贞有过一夕之缘,此事只深深的埋在韩易一人的心头。
“难道你不想享受一下天下至尊皇帝女人的滋味么?”
当年的何贞是如此说的。此时的韩易不但品尝了皇帝女人的滋味,就连皇帝的宝座,已然也有了正视之势了。
自已期盼至尊之位的欲望是何时升起的?是麾下们的齐齐簇拥么?还是在自身势力不断的增加,那深藏的野心也渐渐的升起?就算说是被何贞那美妙不可言语的娇躯所诱发的,也无不可。
天下势力虽众,但韩易此时早已是一骑绝尘,已然有了一问九鼎轻重的权势了。只是在询问九鼎之前,韩易还要为辖下众多的世族豪族,做一番梳理才行。韩易可不想在将来可能称帝之时,还会因辖下的世族豪族之事,而烦心不已。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子踪迹()
汉室四百年的天下,世上的忠臣义士数不胜数。纵然汉室有说不完的缺点,百姓受尽了汉室腐朽所带来的苦难,但世人们依旧没有将之推翻新建的意思。至少韩易在三年之前就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而如三年前的韩易,这天下间又有多少呢?这些年称帝之人也算不少,东、南、西、北四面皆有,但是都不过区区数月、年余的时间,便就被人一举荡平,由此可见世人心念汉室之顽固了。
韩易能够快速的平定中原一地,有好有坏。好的,中原所受之破坏较少,人丁死伤率还在接受之中。如今豫州有户六十万,丁口三百二十万。兖州有户四十一万,丁口二百五十万。徐州有户二十二万,丁口一百三十余万。
加上司隶三郡的五十万口,并州六十万口,南阳五十万口,庐江四十余万口,豫章九十万口,南匈奴二十余万。有丁口千万之众,足可供给韩易足够的兵源物资一统天下。
坏的是,中原之地心向汉室者比比皆是,除却韩易贱弱势孤时相投的一众人外,后来的大都是心向汉室之辈。自去年朝庭使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抚慰关东,太傅马日磾在汝南得到隆重的接待后,于意外醉酒,酒后述说汉帝有意东归雒阳,于是近半年来屡屡有人劝说自已发兵西迎汉帝之声。
可迎接汉帝之后呢?重立朝庭?自已之功可为大将军,那三公九卿之职该由谁人来出任?有此大名望,又有忠义之心,还有此能力者,韩易手中可无一人。到时必然是花落他家。
韩易可不擅长政争,若在朝中的时日一久,只怕将重蹈何进兄弟之后尘也。还是让汉帝留在李郭二人的手中,自已当可明正言顺的在外自行其事。于是以今年刚刚灭曹与赈灾之事推脱了过去。只是明年……
“主人,以蝗尸相试忠诚之举,目前已有结果。军中听闻主人一家也在食用蝗尸,虽然有异议,但无大碍,皆是以主人为重之语。只是各地官吏,大半皆有怨言,多是士族之人。他们平日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如何会食用蝗尸这等让人恶心之物。”
陆平送上名册薄,册上姓名官位让韩易触目惊心。韩易将手中名册一抛,说道:“其中也是还有忠诚于我之人,只是自小的习惯使然,让他们难以接受罢了。你从中挑出家中势力强大,田亩财产众多的家族,密切的监察。若有违法之事,决不姑息。只要不让士族有巨大的产业,不让他们执掌军权,他们翻不起大浪来。”
“主人明智,军权才是主人的立世之本,士族什么的,还是莫要太近为好。”
韩易道:“如今中原已定,各地林立的邬堡也该拆除了,若有不从之辈,当以谋逆论罪。新建之庄院,围墙不得超过一丈二高下,违者亦以逆反论罪。还有,如今天下人丁减损近半,各家豪贵当释放奴仆以实地方。每人只许使用两名仆役,二千石高官家中方可使用四名仆役。释放的奴仆,由各家主人与当地官府对半出资为其建家立业……”
陆平一惊,说道:“主人,此事可是两头皆得罪人之事啊。拆除邬堡是理所当然之事,但是各豪贵之家早已习惯有大量奴仆服侍。而在贵家当任奴仆的,更是外人羡慕不来的美差。主人纵然让官府全权出资安置他们,却依然难得众人之心,更别提还要主人家出资一半了。”
韩易笑道:“有大量奴仆的豪贵之家,可有三千家?其中的奴仆杂役可有百万之众?敢于反抗此政者能有十分之一便不错了,我正要借机整顿地方,不叫他们将来有奴仆族兵反对于我。”
陆平立时心领会神,应道:“此事虽难,可交由我去办理,必不叫他们有太大的动静来。”
韩易又说道:“各地官营私妓,乃是官家无能,才至使良家女子沦为娼妓。不能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者,乃天下之大悲也。为官者,当以德字为先,一日为官,不得召妓,违者可以道德败坏罢官处理。”
陆平大笑,说道:“妙,妙,此举可让世豪子弟出身的官吏难过万分,此策一出,定有小半官吏不奈辞官。”
韩易想了想后,又道:“美色人人皆爱,纳妾养婢乃世之流行也。然天下男女人数相差不太,豪贵之家可多娶,贫贱之家势必将无配妻也。因此,百姓只可取一妻,官吏与富者可娶一妻一妾,千石官员可娶一妻两妾,两千石官员可娶一妻四妾,如我,也只能娶一妻六妾。超过此数者,都需缴纳纳妾税。超一人,缴十万钱;超二人,缴三十万钱;超三人;缴一百万钱。此是好色者当有的仁义之举,此钱可专用于扶老济孤,修桥铺路。”
陆平赫然一笑,虽不知韩易之举是何用意,却也对那些家拥妻妾美婢过百数,犹自不满,还要四处寻花问柳,自诩风流名士之人大为不爽,杀杀他们的风头亦可。
韩易突然皱皱眉头,说道:“最近我辖下各郡县的粮食本少,各地商贾还欲坐地起价,乱我辖境百姓的安稳。你叫艾科制定一些商事律法限制他们,不叫他们为所欲为。要是惹得我性起,我亦有霹雳手段整治他们。”
“喏……”
自灭曹、除蝗之战后,韩易便彻底的安居治政起来,一时之间,关东战事几乎全消。袁绍未知韩易的举动,公孙瓒因不久前又被袁绍击败,各自死伤数万人,河北战事便平熄了下来。只有刘备在青州表北海太守孔融为青州刺史,刘备自为别驾,统御各郡之兵讨伐黄巾。
青州自经过数次的黄巾之乱,郡县残破,三百万的青州,此时能有七、八十万丁口就算不错了,而且近半都在田楷这公孙瓒所任青州刺史的平原郡中。刘备欲要以青州为基,最多只得四十余万百姓,这无异于困地自守。韩易并没有理会于他。
而江东的袁术,已经取得了丹阳与吴郡,只余会稽一郡还在苦苦坚持。袁术听闻韩易派遣邱瑞为豫章太守,统兵四万在鄱阳练兵,顿时也惊疑不定的平熄下来。关东百姓,好不容易因此渡过了一个平安之年。
兴平二年,弘农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大消息,让屯兵雒阳的韩易一时发怔愣住了。天子于弘农竟然突然失踪?
兴平元年,李、郭、樊三将自把持朝政日久,各人之意不一,于是在长安城互相猜忌,矛盾渐起。李傕素忌樊稠勇武而得众心,暗伏武士于座中刺杀樊稠。于是诸将更相疑忌,李傕、郭汜起兵相攻。
郭汜与安西将军杨定曾谋劫献帝。李傕闻讯,抢先将献帝迎至其营。又纵兵抄掠宫中,劫取御府金帛、乘舆、车服等器物,随后放火焚烧宫殿、官府、民房一时尽毁。
献帝使太尉杨彪、司空张喜等大臣十余人至郭汜处讲和,郭汜不从,反将杨彪等扣留营中。李傕郭汜一劫大臣,一劫天子,二相进攻,连月不断,死者以万数计。
五月,李傕自为大司马,位在三公之上。六月,张济自陕县今属河南至长安为李、郭和解。欲使献帝移居弘农。献帝此时亦想东归雒阳,遣使敦请李傕,使者往返十次。然而终因雒阳是在韩易的手中,而不能成行。
与此同时,李傕部将杨奉倒戈,李傕所招羌、胡之兵亦因汉廷许以封赏各自散去,兵势大减。于是从张济之议,与郭汜各以女为质,罢兵讲和。
七月,郭汜自称车骑将军、开府如三公,李傕率军出屯池阳。同月,献帝以张济为骠骑将军、杨定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董承为安集将军,随即东移弘农。然而献帝东归起程后,李傕、郭汜等随即后悔,于是与张济联兵追赶献帝。
西凉各军就在弘农相自攻伐之时,汉帝突然于弘农的军中消失不见。不确切的说,真正的汉帝早就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而汉帝的替身却还留在营中坐镇,只是终于被人撞破而已。
李傕、郭汜、张济大怒,包括一直护卫汉帝的杨定、杨奉、董承等将亦是大怒。双方遂合兵一处,一起百般的拷打百官,宫人与皇后,然而众人皆道不知。
只有皇后伏氏在感觉汉帝有异时,那已是在过潼关之时的事了。然而时间距今已有两月之久,真正的汉帝早已不知所踪。西凉众将思遍能暗劫汉帝之人,除了早早驻兵雒阳的韩易之外别无他人。而且韩易早有前科,让众将不得不疑。
众将又令人往长安而探,发现屯兵上郡的汪洋一部三万骑,早在众将于弘农拼斗之时,就侵入了左冯翊,并攻占了已成空城的长安城。河东的文丑一部三万人,更于大阳、河北两地虎视眈眈。加上于雒阳驻兵五万的韩易一军,西凉众将顿知自已早入囚笼矣。
第二百三十三章 西凉军败()
西凉众将惊惧交加,有意降者,有意抗者,最终李傕叫道:“韩易赘婿贱种欲亡我等,想初平三年时,王允老贼亦是这般。我等举十余万众齐入长安,斩杀王允,终得不亚太师之权势也。韩易小儿复起王允老贼之毒心,我等可合兵一处,再建昔日之盛大功绩也。”
郭汜亦叫道:“长安、弘农残破,本不足以养军,我等可挥兵东向。听闻韩易治下的豫州之地人口财帛极多,不亚昔日的河南雒阳。只要我等击破韩易一军,中原之地便可任由我等纵横无忌了。”
西凉众将齐声应和,暂且放下各自的恩怨,劫掠弘农郡青壮为卒,复聚兵十五万,望函谷而来,向雒阳奔去。
韩易屯兵谷城,闻知此消息后,不由眉头大皱。本来自已在今年初时,闻知长安变乱,就在六月时,暗暗的前来雒阳坐镇,观望长安、弘农两地的消息。
韩易对于汉帝之事,一直把不准方向。不知是迎立为好,还是任其自便为好。不过不管怎样,汉帝欲要东归,迟早会东入河南雒阳的。待汉帝前来之后,再见势行事吧。
所以李、郭二人在年初交兵之时,韩易一直冷眼旁观,不闻不问。一直到八月间,有河东文丑的消息传来,说汉帝有意东归雒阳。韩易恐将与不舍的西凉军大战,这才命汝南之兵渐向雒阳城开拨而来。然而大军刚至,就听闻西凉军聚兵十五万,望雒阳而来的消息。
河南雒阳自初平三年时起,就一直在自已的手中。经过三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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