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难姑的问话,丁敏君笑得活像一只偷到腥的狐狸,坏极了。丁敏君摇着头说:“这个嘛,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嫂子,你可以猜猜看!”
65…娶亲不容易
范遥最近有些苦恼,看敏儿的样子,确实是已经原谅他了,可是,那四样聘礼,究竟是什么呢?聘礼聘礼,总归不能寒酸了吧?范遥问遍了成了亲的教众,也没能在聘礼中找到谜语的答案。
可怜的范遥并不知道,他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谜语的答案就是聘礼,可是实际上,这答案与聘礼没有半点关系。
“到底是什么呢?”范遥居内,范遥对着一大堆清单,颇为烦躁自语道。这清单每一页都密密麻麻的,上面写满了物品名字,全部都是范遥最近搜罗来的“聘礼明细”。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可没有一样能够符合丁敏君所提到的要求。
“这些分明一点用处都没有!”找不到答案的范遥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清单攒成一团,扔了出去。
一旁的司马青衫看到这个情景,心中暗叹:哎,又来了!
可是没过一盏茶的时间,范遥又垂头丧气地把那份清单捡了起来,继续研究。青衫无语地看了看天,心道:这丁姑娘的心思真的好难猜啊!少爷也真是的,光会闷头苦想,也不知道去打听一下!
“青衫,你说什么?”听到范遥的话,青衫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将心里的都说了出来。看着范遥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青衫干脆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对范遥说:“少爷,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想不出来的话,不如去探探口风?”
青衫见范遥脸色越来越不好,赶紧搬出了救命符:“丁姑娘那里肯定是问不得的,但是我们可以去胡神医和胡夫人那里旁敲侧击一下,越早知道答案,少爷您就能越早把丁姑娘娶进门啊!”
司马青衫最后的一句话,正中范遥心事,范遥开始思考怎么能从胡青牛或者王难姑的嘴里套出话来。眼见自家少爷的注意力转移开了,青衫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少爷真是的,不就是说了句他想不出来嘛,要不要这样黑着脸啊!
范遥听从了司马青衫的建议,当天便拎了两坛子好酒去了蝴蝶谷。
蝴蝶谷内,范遥和胡青牛喝得不亦乐乎,胡青牛仿佛没有任何芥蒂一般,依旧跟范遥天南海北地聊着。只是每当范遥想要将话题转移到丁敏君的谜语上时,胡青牛不是打着哈哈,就是不住地劝酒。
两坛子陈酿已经见底,胡青牛也喝得醉醺醺的,范遥愣是没能从老胡那里套出半点儿有用的东西。
“大哥?大哥?”眼瞅着胡青牛趴在桌子上开始打鼾,范遥只得轻轻推了推他。只是这胡青牛仿佛睡死了一般,怎么叫都叫不醒。范遥无奈至极,只得苦笑着将胡青牛扶进了屋中。
这时候,王难姑刚好回来,看到胡青牛醉得一塌糊涂,王难姑歉意地对范遥笑了笑,说道:“老胡酒量不济,喝多了倒头就睡,麻烦范右使了!”范遥连连摆手:“嫂子说的是哪里话,怎到现在还叫我范右使,叫我范遥就好。”
王难姑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见范遥一脸失落地想要离开,王难姑轻咳了一声,说道:“范老弟,有时候山未必是山,水未必是水,换个方向想一想,兴许会海阔天空也说不定。”
范遥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王难姑是在提点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范遥面色一喜,冲着王难姑拱了拱手,笑道:“多谢嫂子提醒,范遥就不多打扰了。”
离开蝴蝶谷的时候,范遥一改之前的焦躁心情,一路轻快地回到了范遥居。
第二天,蝴蝶谷再次迎来了范遥这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客人,范遥经王难姑一番提点,猜到了丁敏君所说的那四样东西。
丁敏君看了看上被范遥摆放整齐的四个小箱子,又看了看神色紧张的范遥,轻笑一声,问道:“这些就是你找到的东西?让我看看吧!”
范遥依言打开了离她最近的盒子,里面是一件颜色艳丽的衣裳,那不是嫁衣又是何物?范遥颇有些得意地对丁敏君说道:“衣衫无木!”接着又打开了剩下的三个箱子,并解释道:“床幕无枝”、“饰盒无水”、“酒水无鱼”。
没有想到,范遥居然也会脑筋急转弯?丁敏君有些诧异地看着范遥,范遥见心上人如此表情,心中暗自欢喜,连带着脸上的笑意变得明显:“敏儿你看,这聘礼我已经找来了,嫁我可好?”
嫁衣、床幕、首饰盒子,还有酒?丁敏君暗自扶额,那个谜语真的是她随口说出来的,为什么范遥全都能跟嫁娶联系到一起啊?不知道为什么,丁敏君偏偏不想看到范遥这副得意的样子,于是故作遗憾地说:“范大哥,你在说什么呀?我何时说过要这些‘聘礼’了?我只是说你若能找来这四样东西,我便考虑嫁你!”
范遥眉头一皱,他的敏儿这是想要反悔?
似乎是笃定范遥不会将自己怎么样,丁敏君又不怕死地加了句:“而且,我只是应了你会考虑而已呀!”
看到丁敏君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范遥眼神一暗,继而淡定地笑了笑,问道:“那,敏儿究竟怎样才肯嫁我呢?”
这个问题,丁敏君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屋外响起了胡青牛那洪亮的声音:“那还用问,你让丫头吃了那么多苦头,自然得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才成,老子的妹妹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嫁的!”
听得此话,范遥长叹一声,他就知道以胡青牛这护犊子的性格,怎么会轻易饶了他。见敏儿在一旁但笑不语,范遥心知她绝不会替自己说一句话。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栽在了她的手里呢?范遥收起了方才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对胡青牛说:“大哥放心,我自是会给敏儿一个风光的婚礼!”
胡青牛此时早已经没有了昨天跟范遥喝酒时的随意,似乎跟他有仇似的,冷冷地讽刺了句:“哼,先理好你的烂摊子再说!”说完这话,胡青牛又转头对丁敏君说:“丫头,你嫂子有事要你帮忙,你快过去找她吧。”
丁敏君偷笑着耸了耸肩,对范遥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乐呵呵地溜走了。佳人已离开,范遥还得去处理胡青牛口中的烂摊子,只好不甘愿地告辞了。
没过多久,江湖中便有传言说,一代医仙,身居蝶谷,医术无双,起死回生。这位“起死回生”的蝶谷医仙,正是明教的胡青牛!而他救活的恰恰是他的义妹,范右使的未婚妻子。原来,范右使的未婚妻并没有被峨嵋的人杀死,胡青牛将她治好之后,一直在为她调养身体,而范遥,自从用得逍遥令成功为心爱之人报仇后,便开始大肆准备迎娶之事。
啪——!
天微堂之中,已经听了无数个版本的殷野王狠狠地将酒杯扔了出去。她要嫁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他!
殷野王抓起了酒坛,痛饮了一坛,想醉上一场,却越喝越清醒。求醉不能的殷野王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酒坛子上,喝完一坛,便摔一坛。等到白龟寿走进来时,地上的酒坛碎片已经不计其数。
心知自家堂主这段日子脾气都很差,白龟寿握了握手中的请柬,不知该不该交给他。就在白龟寿犹豫之际,殷野王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陪我喝酒!”
待白龟寿走近,殷野王看清了他手中拿的东西,整个人顿时僵住了。白龟寿并不知道殷野王与范遥和丁敏君之间的纠葛,见堂主不再摔东西了,便恭敬地走上前去,应道:“堂主,这是范右使送来的请柬,说是要您亲启。”
“哈哈,好你个范遥!”殷野王看完了请柬上的内容,一阵狂笑。不知道为什么,白龟寿总觉得自家堂主笑得有些凄凉。那请柬红底金边,上面的字苍劲有力,白龟寿只来得及瞄到了“新禧、盼君相贺”几个字,殷野王便将它收了起来:“白龟寿,范右使即将大婚,我天微堂怎么说也要准备份大礼!”
收到范遥发来的请柬后,殷野王决定再去一次蝴蝶谷,见见丁敏君。自从上次告白失败后,殷野王就再也没出现在丁敏君面前。面对殷野王,丁敏君心里有着一种无法说清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愧疚,还是亏欠。
眼前这女子,他爱得太深,来得太迟,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殷野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感都埋在了心里,故作调笑地对丁敏君说:“敏君丫头要嫁人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亏我还早早地为你备好了贺礼,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殷大哥,你……”似乎是不太习惯这般玩世不恭的殷野王,丁敏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殷野王见状,又笑了笑说:“以后你要改口叫我殷二哥了,今日认下了你这个妹子,以后我和老胡就是你的靠山,若是范遥那小子敢让你受委屈,我俩定会要他好看!”
殷二哥?这是什么情况?丁敏君被殷野王说的一头雾水。
“自然是认你做妹子喽!”殷野王挑了挑眉,说道:“还在介意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丁敏君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殷野王,殷野王被她看得没办法,只好认输:“这些日子,我仔细地想了想,其实我对你,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殷野王一改方才的吊儿郎当,正经了起来:“你可知我有个妹妹?她叫素素,比我小三岁,但性子却是极为要强,我这个当哥哥的,竟然从没有机会去照顾她,反而总被她教训。后来遇到了你,我以为我对你是男女之情,可自从上次之后,我才发现,我只是想能有个性子柔和的女孩让我照顾,做个真正的哥哥。自从素素失踪以后,就再没人叫过我了。”
听了殷野王的话,丁敏君心中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黯然,但是听到他说殷素素失踪,丁敏君心头一震:莫非,《倚天》的剧情已经开始了吗?
“你妹妹怎么会失踪了?”丁敏君下意识地问了出来。殷野王苦笑一声,说:“她夺了屠龙刀后,在王盘山摆了个赏刀盛宴,之后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果然!
丁敏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殷野王说:“殷大哥,你不要着急,你妹妹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不仅平安归来,还能给你带来回来妹夫和外甥。只是最后这一句,丁敏君并没有说出来。
殷野王听了她的话,笑了笑说:“说不担心是假,但素素向来聪颖,绝不会就这么去了。倒是你,都说了叫我二哥。怎还不改口?”
“可是,为什么……”
殷野王笑着弹了一下丁敏君的脑门儿,回答道:“自然是认你这个妹子喽!我跟老胡商量过,若你愿意,我想与你俩结拜,当然,若你嫌弃,我定不会强求。”
一听这话,丁敏君赶忙说道:“怎么嫌弃,我当然愿意!”说完便叫了一声“二哥”。
估计躲在暗处的那人早已经不耐烦了,殷野王暗暗笑了笑,对她说:“好妹子,若是日后范遥让你不痛快,二哥就带你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藏上几年,让那小子哭去!好啦,踏踏实实地等着做新娘子,二哥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这话,殷野王便转身离开了。经过范遥身边时,殷野王用传音入密跟范遥说了句话,不出意外地看到范遥僵住了身子。殷野王轻笑了两声,再也没有回头,潇洒地走掉了。
丁敏君看着渐渐远去的殷野王,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范遥紧步走了过来,轻轻地将丁敏君拥在了怀里,低声说道:“敏儿这般看着别的男子,就不怕为夫醋意横生吗?”丁敏君偏过头来,展颜一笑,说:“范右使就这般确定,我一定会嫁你为妻吗?”
说完,丁敏君一个巧劲儿,挣脱了范遥点怀抱,顺手点住了范遥的几个要穴,笑嘻嘻地跑掉了。徒留下没有防备的范遥,站在紫榕树下郁闷的喊道:“敏儿,你快给我解开穴道!”
66…殷野王番外
“阿离!你小小年纪,竟如此狠毒,居然杀死二娘,你还不认错?”殷野王看着眼前的女孩,怒声呵斥着。
“我没有错!错的是你!我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娶二娘?就是因为你想要儿子?”被唤作阿离的少女一脸倔强:“谁让她欺负娘亲!我才没有错!”
殷野王看着殷离愤恨中含着一丝恐惧的眼神,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女儿,性格最像他,一样的倔强,认定的东西,就算是死都不会改变。可是,一想到阿离这般大小便敢杀害亲人,若不好生教导,恐怕日后会惹出更大的祸端。
想到这里,殷野王下了下狠心,沉声说道:“你娘亲就是这般教你的?顶撞父亲,杀害二娘?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着,殷野王便要将殷离抓了过来。殷野王心中怒气难平,下手难免重了一些。
殷离从小就怕爹爹,如今她杀了二娘,心中害怕至极,看到爹爹如此凶狠,立时慌了神。藏在袖中的匕首,如今被殷离紧紧的抓在手里。总算抓到了这个丫头,殷野王气得要死,恶狠狠地说:“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殷离害怕被罚,她知道爹爹对待犯错的堂口从不手软。极度害怕的殷离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动作,只见殷离握紧手中的匕首,大力地刺了殷野王一下。
殷野王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小女儿竟然会用匕首刺他,吃痛之下,松开了对殷离的钳制。得到自由的殷离猛地跳开,等她看到爹爹腰侧被血染红的衣裳后,一下子惊呆了。
捂住腰侧的伤口,殷野王怒骂道:“你这个孽子!”说着,殷野王忍痛追了过去,想要抓住殷离。殷离不敢看爹爹的眼睛,转头就跑,没想到慌不择路,差点儿撞到了别人身上。那人一个侧身,很巧妙地避开了殷离的冲撞,一把抓住了殷离的脖领,将她拎到了身边。
殷野王见女儿落到了别人手里,而以那人的身法看,武功不在他之下。殷野王心中虽然焦急,却也强自镇定了下来,对对方说:“前辈,在下天鹰教殷野王,劣女顽劣,冲撞了前辈,还望前辈海涵。可否将劣女交还与我,在下回去定当好生教育。”
那人似乎并没想要为难殷离,正要将殷离还给殷野王,却听殷离哭喊道:“婆婆,不要!我不要和他回去!”
“阿离,不许胡闹,快过来!”殷野王咬牙切齿地说着,没曾想却牵动了腰侧的伤口,弄得殷野王脸上一阵扭曲。殷离看在眼里,更怕回去会受罚,她紧紧地抓住那婆婆的衣袖,大声说道:“婆婆,我不要跟他回去!他会杀了我的!”
那婆婆看了看殷野王,又看了看小阿离,咳嗽了两声,哑声说道:“老婆子正好缺个伴儿,这个小丫头,今起就跟着老身了!”说完便要带阿离走,殷野王哪儿能容忍别人在他眼前掳走他的女儿,当下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冲那老妇人攻了过来。
交手之后,殷野王就发现,如同料想之中,那妇人的武功要比他高出很多,加上被刺伤的地方流血不止,殷野王打得很是费力。几十个回合下来,被那老妇一掌震退。随后那老妇人扔出两枚暗器,成功地阻止了殷野王的纠缠。
眼见女儿被人带走,殷野王激怒道:“阿离,今日你若离开,我就再没有你这个女儿!”年幼的殷离听到这话,身子一僵,旋即冲着殷野王大喊:“你心里只想着儿子,什么时候在乎过我这个女儿!是你逼我的,我恨你!”
殷野王挣扎着想要再追上去,那老妇人冷哼一声:“不自量力!”说罢,大手一挥,殷野王便再也不能动了。
年幼的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