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这个笑点了。
。
赵宣看着她窃笑的模样,心中一动。
赵佑媛正乐不可支,一个红色的果子就递到了嘴边。她想也不想,就着赵宣的手咬了下去,然后——
这什么鬼!
这果子还在青春期就被你们摘了吧!
赵佑媛被酸得脸都皱成了一团,躺到地上打滚。
“现在知道酸是什么滋味了吧?”
听着他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赵佑媛酸得**:“当然知道!”
赵宣见她表情,淡淡一笑,也不追说了。
反正人已经到手,之前那些酸,都可以用糖送走了。
他把一块糖递到她嘴边,被刚刚那个酸溜溜的果子弄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赵佑媛死活不肯张嘴。
见状,他只好把糖含进嘴里,俯下身,印上了她的双唇。
糖块送进了她的嘴里,舌头意犹未尽地又尝了一下,是甜的。
两人目光相对,那一刻,在对方眼里,看到的是星月交辉。
。
——“哥哥!”
万年煞风景的赵佑铭突然出现在了东宫里,身上披着小披风,白皙的小脸被冬风吹得有点发红,他身后的导训女官见他要擅闯东宫起居殿了,赶紧拉住他。
赵佑铭锲而不舍地在门口喊道——
“哥哥!我什么时候有小侄儿!”皇姐说,有侄儿可以牵手上学,还可以欺负他呢!
赵宣赵佑媛:“……”
孩子,你真是无师自通啊。
59|58。57。56。428更新()
童槿吹干了指尖上殷红的指甲油,她在平息怒火的时候,习惯了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抚内心。
艳丽的颜色,如同喧嚣的呐喊,附着在她白皙的手上,散发着美丽,宣泄着鸡粪。
直到那个看起来柔弱清纯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别墅里。
袁丽羽看到童槿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发虚,挤出一个笑容:“童槿姐……”
后面的字还没说完,童槿走上前两步。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袁丽羽被打得一个趔趄,从楼梯上一路滚了下去,摔得头晕眼花。
“你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无怪乎童瑾生气,今天被袁丽羽栽进去的人,手上有很多善后工作还没处理。袁丽羽并不清楚他们的布置,不清楚那人的重要性,居然直接让人给她顶罪了。
童瑾得知消息后,简直怄到死。
当初在袁丽羽无意中听见她和“那个人”的对话后,她原本想杀掉她灭口,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许她以名利、富贵。她在这个人目光的闪烁中,看到了熟悉的东西——极致疯狂的,**。
“那个人”,也有。他们都是一类人。
可都是一类人,为什么思想行事却是南辕北辙!
即便赵佑媛和她一直恋慕的谢清琸在交往着,她也从来没想过专门针对此人,只在“那个人”授意阻止赵佑媛进娱乐圈时,给她放了一年期剂量的哑药而已。
可是袁丽羽出于私心的擅自行动,打得她措手不及。上午她平静镇定地给自己打电话时,童槿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本来想干脆弃子,让她被查出来自生自灭算了。可是想到可以利用袁丽羽代替自己去执行一些恶心的任务,她又不得不配合搭救,安排一个人帮她。
结果袁丽羽太自私,完全不考虑全局,直接就让人家给她顶罪!
组织内重要的人被袁丽羽拖下水,以扰乱秩序罪被逮捕了,罪魁祸首居然还在她面前叫姐,童瑾简直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
袁丽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还没站起来又被童瑾踹了心窝一脚,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她心中的倔强也挣扎着冒了出来:“反正,我对你有利用价值不是吗。你培养我,在我身上有些投资,有什么不可以?”
“投资?”童槿的声音扬高了,变得尖利起来,她似乎被这人的不知好歹给激怒了,怒不可遏,她走上去,一把扯住袁丽羽的头发,反手狠狠甩了她两个耳光:“你值得吗?值得我花费这么大代价吗?你知道今天是谁换了你吗?知道我要怎么向上面交待吗?”
是谁替换了自己,袁丽羽心中一点都不关心。只要别让她入狱就行,只要死的不是她就行,可是童瑾恨透了她这种卑劣的自私。
想到家人都还在对方手里关押着,袁丽羽却给她捅这样的篓子,童槿越发激愤,左右开弓,一时间空旷的别墅客厅里只听得见“啪啪”的响亮耳光声,袁丽羽的脸都被打肿了,鼻血更是流不止。周围的保镖眼观鼻鼻观心,他们知道这位小姐脾气可是真的不好。
人打够了,气也出了,把哀声求饶的袁丽羽像踹死猪一样踹到地上,让人拖了下去,童槿还是不得不坐回沙发上,考虑着怎么跟上级交代的问题。
他们的势力已经在打击下,越来越收缩了,尤其经历了西沙群岛那么一回,马八尔基地被外科手术式打击,炸得渣都不剩,很多重要的数据都遗失在那里,“那个人”现在越来越心焦,步调越来越急躁,现在搞出这么个乱子,她真是要被骂得狗血淋头的。
“那个人”现在还在朝贡晚宴上吧……听了这个消息,估计连夜饭都要吃不下去了。她到底是等他吃完再说呢还是吃完再说呢还是吃完再说呢?
纠结半天,童槿还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换了一台特制通讯电话,又转接出四五道之后,才连通了中间人。
====
金碧天下,国宴中心。
这段时间,整整两个月,都将在这里举行朝贡自助晚宴,是开设在朝贡期的大型餐会,也是朝贡国民们蹭饭,品尝中华大餐的好时机。
四层楼一共分成了十几个餐厅,不同身份的人持不同的餐牌进对应的餐厅。
这就是很多外国名流巨星来此处朝贡的真正意义所在——两个月啊,在这个宴会厅里,可以邂逅到宗主国的多少泰斗级艺术家和投资人?
自然也少不了有人在这里猎艳,这时候汇聚的,那都是世界各地的极品美人,来中国寻找晋身机会的。
也有给朝贡国政要巨擘单独开置的餐厅,只不过,不像楼下艺术团餐厅那样气氛热闹。
各朝贡国除了来觐见宗主国,跟太子殿下谈谈人生——你问为何皇帝不出面,中华的天子陛下身份无比尊贵,那可是天~~子~~,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赏脸召见你们,总得到四月份压轴时才出场——于是各朝贡国不可能三月份见完了太子赵宣,就泡在金陵等四月份祭天大典吧?
于是他们彼此间也会安排很多的会晤和座谈。谈完了,就去吃饭喝酒聊感情喽,金陵的特色中华餐厅,那可是要提前几个月预约,座无虚席。
所以,国宴中心的朝贡使节团餐厅,虽然一样奢华宽旷,但安静了不少,各国政要官员端着盘子,挑选自己喜好的美食,话语投机的就站着聊两句,话不投机的就一边坐着吃去。
。
这其中某个坐在窗边的低调男人放下餐盘,秘书递给他一只独特的订制电话,而他走出这大厅,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
这只电话响起来,代表事态紧急,而今晚,确实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发生的。
令人无比地期待着。
国宴中心外面,是环绕它修起来的园林,山清水秀,曲径通幽。
中华人的艺术造诣和审美哲学,真是太伟大了……已经超越了人类能达到的最高的精神境界,和宇宙天人合一……这样的国家,却偏偏只肯做仁慈普照的宗主国,轻易不插手朝贡国内政……说什么君子风范,道貌岸然得可笑。
。
为了避免被宗主国怀疑,他平时不但低调得连毛都看不到一根,并且还煞费苦心地推了两个傀儡组织到台前,上蹿下跳去吸引世界人民视线。这一次来金陵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他胆子还真没大到这种程度。
保镖把守着附近,沐浴着仲春时节渐暖的夜风,他心情愉悦地接起了电话——
“什么?!实验体7号跑出去了?你们在扬子江边竟然没有杀掉她?”
“我要策划的是一钞看似失败但是成功’的绑架案,可7号的出现,会让它变成……‘没有实现但已经失败’的绑架案!”
“她不能落入赵宣手中!”
。
心情十分阴鸷地挂掉了电话,一个看起来稳稳当当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
可是今夜,神灵似乎专门跟他过不去,他沉思着怎样弥补7号出现将会导致的种种多米诺骨牌效应时,又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依然不是一个好消息,不,应该说,是一个不明所以的消息——
一位成员在今天艺术交流大典开幕式,因为私人仇怨,对宗姬的琴动了手脚,在被调查人员怀疑后,果断揭发了另一位重要成员为她顶罪……
这神奇的脑回路让他有些风中凌乱。
蠢!女人就是愚蠢!童槿也是如此,不应该让她们拿主意的,私心太多,短见太多!童槿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联系中间人!
以宗主国的技术手段和效率,查到童槿只是今天晚上还是明天白天的问题。
他必须要果断地放弃这条网线。虽然很可惜,但壮士(呸)断腕,也是迫不得已。
。
剑桥公爵躺在这里睡了很久了,下午他接连搭讪两位宗姬和郡主失败,于是跟着艺术交流团来了国宴中心,他本来应该跟着他爹乔治王子去政要团餐厅的,可是艺术团餐厅的美人,显然比政要团那群糟老头子,要有吸引力的多。
他搭讪了不少美女明星,甚至包括中央教坊歌舞团相和大曲的领舞(相和大曲是高雅艺术,领舞领唱炙手可热,人人都想泡)。这一h起来,就喝得醉醺醺的,出来散散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隐隐约约的,他被一个冷漠的男声吵醒了。
“谢清琸他们,已经带着7号从扬子江离开了吗?”
“不能让7号落入赵宣手中!不然他一定会推测出我们的布局,哪怕误杀,也要把7号抢回来!”
。
剑桥公爵恍恍惚惚的,总觉得对方深藏功与名,他好像听到了一盘很大的棋。
宿醉之后头很疼,嗓子眼还有些干涩,他难耐地干咳了一声,那男声突然警觉道:“哪个朋友?怎么不出来聊个天?”
剑桥公爵在发声后突然也反应过来不对,环视了一下四周,带出来的保镖都跟着他爹在政要团,怪他一向浪荡花心,保镖都习惯了。
他一下子冒汗了,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可不要陪什么男人聊天,不够聪明不够雅致如郦景琛那样的男人,都是不配和他说话的。
他躺在八角凉亭的坐台上,夜里国宴中心灯火通明,跑过去大概要半分钟的时间。这片园林挂着走马灯和霓虹彩灯,璀璨华丽,却并不亮敞,他看不清对方在哪里,对方也看不清他。
于是他一个骨碌从坐台上爬起来,片刻不敢耽误,像踩着风火轮一样,四蹄生火往国宴中心那灯火辉煌的一楼大堂跑去。
他简直发挥了他在牛津大学时体育比赛的动力,跑跑跑,十个大波|波的美女在前方脱了衣服等他,坚持就是胜利……
“砰砰砰”身后响起了几声枪响,装了消声器后,在觥筹交错的夜空里如投入湖渊的石子,听不见什么动静。剑桥公爵突然觉得屁股那里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为了美女,不,为了活命,跑断这两条风火轮!
谢天谢地,当最后一脚迈进国宴中心的门口,侍应生和礼宾生都被他这狼狈逃窜的模样吓到了,而剑桥公爵非常机灵地往地上一扑,躲过了一颗瞄向后心的子弹——
噢!感谢佛祖,感谢玉皇大帝,感谢地藏王菩萨,感谢各路神佛!他在心中默默地感动着。
下一刻,他捂着血流如注的屁股,疼得呲牙咧嘴地大喊了起来:“储君殿下呢,我要见他!请你们联系我父亲乔治王储,我有重要的事情!”
====
安保车平稳地往金陵城开回去,此刻对谢清琸来说,将计就计引蛇出洞都不重要了,一个谢婉泱,就可以解答很多当年的谜团。他思考着,回去后怎样面对周围人的质询。毕竟大家都知道了谢家小姐死了七八年,猛然出现一个大了三轮的婉泱,估计得把人吓哭。
车子上了绕城高速,远远可见城中灯火繁华,因为处于朝贡期的缘故,城中霓虹尽开,夜如白昼,好像漆黑中的明亮火光。
几辆大型集装箱货车赶着进城,开得很快,超过了他们。
。
谢婉泱的精神状态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复制体的缘故,她精力总是难以为继,很快又陷入了昏睡中。
赵佑媛看着昏迷过去的谢婉泱,她忽然能够理解谢清琸那矛盾的感情。
同样的基因,未必会诞生同样的性格,“人”的形成,还有环境、际遇、缘分……
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和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也会造就截然不同的性情。
“你相信缘分吗?”
知道她是为了让自己宽心,谢清琸心中有些淡淡的感动。“我相信缘分是存在的,但并非是必然的。”
“比如说我们的相遇,便是缘分。可是,我们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你根本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不是吗?”
他说的很有道理,赵佑媛忍不住想,如果她不穿越的话,她的世界里根本不可能出现谢清琸这么个人。
可是,既然他已经出现了,那么这就是缘分了。
继而由缘分,又发展出了各种情谊。
真是玄而又妙的存在。
所以感情也是这样,你只是在一个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这是缘分。可是没有这个缘分,你也不过是会遇到下一个或对或错的人。
。
车子突然猛地一震,然后是迅猛地刹车——
它的稳定性和防侧翻控制力很强,可是这无法违背力学原理,在后面的大货车失控的情况下,他们的车子被推着狠狠地撞上了前面的集装箱货车!
“砰!”
配置精良的安保车承受着来自前后的不断挤压,尽管坚固,却依然变了形。
赵佑媛和谢婉泱复制体都没有来得及躲闪,但谢清琸已经反应过来了。
这是一个长达一秒的空隙,留给他思考并在瞬间做出抉择。
该救谁。
他无法在同一时刻,用身躯为两个人挡住迎面的危险。
一个是和亲妹妹有着同样基因的复制体。
一个是患难与共,这些年第一次走入心中的至交。
那个犹豫,也仅仅只能是一秒。
……复制体是躺着的,相对要安全吧。
下一刻,赵佑媛被扯了一把,撞到了谢清琸身上,被后者抱紧,压在了身下。而谢婉泱躺在车中沙发上,幸而也没受太大冲击。
。
绕城公路上,这是一起特大型连环追尾车祸。坚固的安保车就像夹心饼干一样,被几辆大货车挤压在正中间,如果是普通的小客车,大概早就烂成一团废铁了。
“怎么……”
“对方大概反应过来了……”谢清琸来不及解释,按下了通话键,然后用胳膊护住谢婉泱。
谢家的直升飞机盘旋在上空,保镖很快拉开车座,要把三个人救出来,送上直升飞机,这时候,忽然有人从前面货车的驾驶室里跳下,朝这边过来。
。
高速警察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