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使徒们- 第535部分

　　　　“萨尔菲用的炼金术虽说是能够赋予物质本身不存在的特性，从而将不同黑暗生物畏惧的物质有效地打入对方体内造成伤损。。。”

　　　　经过魔力灌注后的水银在效果上和秘银作用类似，但和被制成刀具用以贯穿狼人的皮肤与肌肉的秘银相比，能够融入到狼人的体液之中流经全身的水银对于任何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狼人都是致命伤势。不同于会被健壮体质分解的毒素，伴随着水银混合血液遍布躯体，狼人在不到五秒时间里失去行动能力，从内部接触到水银的组织燃烧所带来的痛楚与异常再度唤醒魔化狼人的痛觉神经，而当痛楚快速消退殆尽的瞬间，便是魔化狼人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躯融化而死的时刻。

　　　　单纯从双方交战的画面进行观察，萨尔菲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由炼金术所构筑的圆锯密密麻麻地遍布在狼人嘶吼突进的路线前方，与狼人的躯体相比同样坚固甚至更胜一筹的金属圆锯延缓了狼人前行的速度。而在金属圆锯限制狼人行动使得魔化狼人不得不专心于拆除障碍所产生的空隙中，兼具隐蔽性与穿透性的水银飞针刺入狼人的表皮，从内部将令人胆寒的狼人彻底瓦解成地表上流淌的脓液。

　　　　“只是。。。诺蕾姬家族在空间方面的造诣并不出色，萨尔菲携带的金属可是无法支撑多次战斗。恐怕这次从家族驻地突围而消耗的金属，应该是占据了她携带金属总量的一半左右！”

　　　　从寻心和妻子们谈论的话题中得知萨尔菲闯出包围圈的经过，魅魔对萨尔菲能否安全抵达此处抱有怀疑。炼金术的使用方式多样，但不论哪一种都是需要相应的媒介才能加以运用。不同于力量庞大到随意转化物质与能量的耶和华与撒旦，萨尔菲在使用炼金术时魔力与材料缺一不可。

　　　　“魅魔所说也是我担心的一点，诺蕾姬家族的空间技术满打满算差不多只能再让萨尔菲经历一次同等强度的战斗。至于没有材料后的炼金术师，和常人的差别就只剩下可以放出简单的魔法应对些泥人而已。”

　　　　实际情况其实比寻心向魅魔透露的信息更为严峻，将金属塑形并赋予特性所消耗的魔力不是小数目。究竟是材料先被消耗殆尽，还是说萨尔菲的魔力在炼金术的消耗下无以为继，不论哪一种都会让萨尔菲在黑暗生物面前失去抵抗能力。

　　　　而连仅仅是得知擅魔女萨尔菲·诺蕾姬擅长的领域为炼金术，魅魔便猜测到萨尔菲在突围战中金属消耗严重，更不用说是能够和下属的视野链接，获取有关于萨尔菲信息的斯卡雷特族长。对于魔法同样有所涉猎，苦于无法攻破诺蕾姬家族阵地的抓根·斯卡雷特立刻从萨尔菲身上看到了希望。诺蕾姬家族直系的血脉，无疑是打破诺蕾姬家族防御魔法的最佳材料。知晓此事的抓根·斯卡雷特当即召集下属传达指令。

　　　　“集合我们能够调动的所有黑暗生物，务必要将诺蕾姬家族求援的魔女抓住！能否在神明设法介入之前夺取诺蕾姬家族保管的知识，就要看我们能否把握机会取得诺蕾姬家族的血脉！”

　　　　利用血脉形成限制的魔法可以说是限制尤为严苛的类型，犹如结构复杂难以破解的锁头，除暴力开锁以外便只剩下使用对应的钥匙开锁这一个选择。不巧的是，诺蕾姬家族历代构筑的防线过于坚固，要是没有萨尔菲的血解除防线上遍布的魔法阵，从开战前至此时消耗三年有余依然未找到防线的破绽，强行攻下诺蕾姬家族的驻地恐怕也难以在神明紧随而至的威势下保全战利品。不过若是能在神明反应过来前利用萨尔菲的血打开安全的道路，无疑消耗不多的斯卡雷特家族在得到禁忌的知识后甚至有能力动摇神明的统治。

　　　　斯卡雷特家族不计代价的派遣兵力，围绕诺蕾姬家族的黑暗生物在脑补魔力的驱使下立即发生了大规模的变动。夹杂在泥人之中的黑暗生物不只是种类大幅增加，从天空，地表，地下同时袭来的黑暗生物当即让诺蕾姬家族陷入全面戒备状态。而萨尔菲擅自离开驻地的行为，没能瞒过多时便被诺蕾姬家族的族长得知。与外界黑暗生物们突然发难相联系，诺蕾姬家族的魔女们几乎是瞬间便察觉到黑暗生物的真实意图。

　　　　然而，魔女们别无选择，外界爆发式增长的攻击强度无疑断绝了诺蕾姬家族追回萨尔菲的可能。如今魔女们所能抱有的希望，只剩下萨尔菲摆脱追兵的抓捕，成功和未知的存在取得联系并拉拢他们加入到诺蕾姬家族与黑暗生物的战争当中。

　　　　而以诺蕾姬家族与斯卡雷特家族都无法触及的观察方式将交战双方的反应尽收眼底，确认眼下正是双方交战的转折点，亦是寻心等人介入的最好时机，寻心立刻将光屏显示的影像调整至正在以魔力加速奔跑的萨尔菲·诺蕾姬。过去只是家族中辈分最低的少女，此刻成为了三方相互争夺的焦点人物。不过萨尔菲本人并不知情，眼下为了摆脱不时从脚底伸出的手掌以及嗅着气味追踪而来的狼人，萨尔菲不得不消耗远超估计的魔力才得以甩开身体能力凌驾于人类的魔化狼人。

　　　　但萨尔菲在过去的时间中从未如此快速地消耗魔力与体力，肺部犹如火烧般的刺痛，四肢因为拼尽全力的奔跑此时传来的酸痛令萨尔菲不时产生放弃希望的疲惫感。一时不察，萨尔菲的左腿被毫无征兆出现的手掌所握住，失去平衡的萨尔菲重重摔倒在地。不顾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觉，将金属塑形为细长的丝线卷起附近的树木，捆束成的巨大攻城锤的一记横扫清理了察觉到活人气息而产生的泥人。

　　　　“还有，还有一点距离，但是。。。魔力已经。。。”

　　　　挣扎着从地面爬起，不顾身上沾满的泥土中混有吸血鬼的魔力会引来黑暗生物的察觉与追踪，萨尔菲跌跌撞撞地向着寻心等人所在的方位迈着沉重的步伐。。。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会合（上）（）　
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次，上千只形态迥异的黑暗生物倒在天田麟挥舞的破魔圣鞭之下。从吸血鬼杀手内部延伸而出的锁链落在地表，掀起的冲击波中混有强烈的神圣能量，使得即便只是以人类级别力量向地面进行抽击的天田麟依然能够凭借扩散的神圣能量快速清理不断来袭的黑暗生物。

　　　　“看来我们前往诺蕾姬家族的路上所做的一切已经引起黑暗生物的警觉，察觉到天田麟展现出的力量拥有着左右战局的威胁，为了阻挡我等，斯卡雷特家族竟然连专门培养的吸血鬼死士都派上了战场。拥有近似魔化狼人的躯体能力再加上雾化以及遁入阴影的能力，换做达努神系中有名的主神一时不察都会丢掉性命！”

　　　　确认被自己以吸血鬼杀手放出的锁链绞掉头颅的吸血鬼死士在圣光下彻底消散，天田麟收起武器返回车厢，向寻心说明了有关于现状的判断。

　　　　“是啊，其实女儿你猜测的情况和事实基本吻合，只有一点稍微有些偏差。那就是，向我们发动袭击的吸血鬼死士只是将我们视为麻烦的敌人而已。他的任务是在排除我们之后，将萨尔菲·诺蕾姬捕获并带回猩红城堡。换而言之，在吸血鬼的眼中，我们只是正面冲突会很麻烦，但是用阴险的手段可以快速解决的敌人而已。”

　　　　利用大量弱小但颇具存在感的黑暗生物，特别是攻防能力兼具的魔化狼人吸引天田麟的注意力，吸血鬼死士化身的血雾直奔车厢上的众人。只不过由于车厢周围被灵力浸染化为排斥黑暗的圣域，根本没有遇到持有这等力量的人类，吸血鬼死士被灵力的正面冲击直接从血雾状态打回正常的形态。而早已看穿吸血鬼死士的行动，从后方等待已久的天田麟趁此良机从背后一记无声的背刺准确地贯穿吸血鬼的心脏才得以在短时间内杀死这只实力不逊色于高位神明的吸血鬼。

　　　　“不过。。。父亲，那只吸血鬼明显和正常的吸血鬼有所不同。用吸血鬼杀手刺入它的躯体时，我有观察到它的身体由许多部分都是经过了改造。骨骼强度远胜于寻常吸血鬼，身体能力虽未经过正面的交锋难以精确判断，然而那颗强有力的心脏迸发出的魔力，绝不会比我们碰到的任何一只狼人逊色！斯卡雷特家族是不可能拥有上千年以上的发展才会有的生物改造技术，能够提供禁忌技术的存在，我大概明白为什么诺蕾姬家族会被黑暗生物与神明同时视为眼中钉。”

　　　　曾经寻心诞生的世界中，人类从文明初生开始历经五千年有余也只是堪堪达到改造人体制造超级士兵的境地。存在于世间不到千年的斯卡雷特家族是不可能获取关于生物改造技术的知识，所以能够提供禁忌知识并将其交予斯卡雷特家族的存在只有诺蕾姬家族这一个可能。

　　　　“所谓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尽管想要以超越时代的知识试图将地位凌驾于神魔之上，以分配知识达到平衡双方从而掌控达努神系与黑暗生物的行动。只可惜她们沉迷于知识的力量却忽视了人心，神明和黑暗生物怎么可能会允许人数不足千人的诺蕾姬家族在地位上胜过大陆统治者的它们。。。”

　　　　不依靠无限使徒辅助系统调取关于文明内部的资料，联系到生物与机械改造的吸血鬼与诺蕾姬家族被围攻的缘由，天田麟当即梳理出诺蕾姬家族过往试图控制神明与妖魔的做法引来了灭顶之灾。按照常理来说，这类野心随着知识的获取而膨胀到超过界限的家族，等待他们的只剩下毁灭一途。但由于探索神话大仪式的前提需要诺蕾姬家族配合寻心的行动，与其余被寻心选定的势力一同动摇神话大仪式的走向，所以不能漠视诺蕾姬家族遭受到黑暗生物劫掠的寻心只得带领众人向萨尔菲·诺蕾姬的位置移动。。。

　　　　娇嫩从未经历过伤痛的背部与粗糙坚固的树干相互碰撞，萨尔菲只觉得肺部传来湿润的感觉，紧接着丝丝鲜红色彩沿着萨尔菲的嘴角向下流淌。萨尔菲应该感到幸运，人类的肺部并没有痛觉神经，使得肺部的伤损只会令萨尔菲感到呼吸不畅。但即便内脏伤损并未产生影响活动的痛楚，被吸血鬼的手掌紧握脖颈提起的感觉令萨尔菲的视觉不禁时而模糊时而清楚。

　　　　‘要是。。。要是还有一点魔力。。。我怎么会被一个算不上高等的吸血鬼给。。。’

　　　　不甘，悔恨的泪水从萨尔菲的眼角缓缓滑落，大脑不断从过往习得的知识中找寻打破僵局的方法，只是在体内大部分魔力丧失，体力几近耗尽的状态下，萨尔菲所能想到的方法只剩下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但是，既然黑暗生物将自己当做目标追捕，确认萨尔菲的身份后的吸血鬼又怎么可能放任家族成员前来救援。

　　　　思索在剧烈的疼痛中被打断，连人形都无法保持的低级吸血鬼张开背后巨大的蝙蝠羽翼，丑陋犹如尸人的脸上张开了一张布满倒刺的大口。与其说这是人们口口相传的月下贵族，萨尔菲更相信吸血鬼正如家族中藏书所言，为人类的丑恶与憎恨化身的形象。

　　　　仔细观察眼前这只低级吸血鬼，明显经过改造的脖颈下方长有两个硕大的赤红囊包鼓动着，细长中空的肉质管道与吸血鬼的头部，准确来说是吸血鬼的两颗用于吸血的尖牙相互连接。只要将牙齿刺入受害者的体内，经过改造的吸血鬼将会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将受害者吸成干瘪的尸首。毫无疑问，这正是用于获取诺蕾姬家族的血脉而改造的吸血鬼，最大程度将萨尔菲体内的血液抽干后用于破解防线上的魔法，知晓家族外部防御上大多都能以诺蕾姬血脉接触的萨尔菲双目无神地望向昏暗的天空。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不，或许我的死亡会加速家族的毁灭，但。。。我的选择，没有错误！’

　　　　确信自己的选择并非错误，只是没能把握这最后一线生机，萨尔菲露出了释然的惨笑，等待着吸血鬼的尖牙结束自己的生命。。。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会合（下）（）　
低级的吸血鬼伸出带有粗长坚硬体毛的手掌，仿佛在抚摸易碎的瓷器般擦拭着萨尔菲不逊色于珠玉的颈部。这是吸血鬼享用美食前为了凸显优雅而做出的礼节举动。不论是否具有近似人类的理智，因为人类的恐惧所诞生的吸血鬼都会做出类似的举止——哪怕它们自身都不清楚这是所谓的礼节。

　　　　然而，对即将被进食的萨尔菲而言，吸血鬼看似温柔的抚摸却因为钢针般的体毛摩擦几近撕开表层皮肤，阵阵痛楚使得萨尔菲的躯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但仅仅是痛楚并不会让魔女对身体失去控制，巧妙地控制死亡来临的时间，令猎物在死亡与生存之间徘徊不定中达到恐惧的巅峰，这才是吸血鬼的真正恐怖之处。

　　　　“快点。。。杀了我啊。。。”

　　　　就算是在常人眼中充满神秘与阴毒感的魔女，此刻在吸血鬼的进食技巧前依然无法抵抗死亡的恐怖，哀求着吸血鬼尽快杀死自己。然而低级的吸血鬼毫无理智可言，不顾萨尔菲的哀求舔舐着粉嫩的肌肤。仅仅是不到半分中的抚摸时间，恐惧与无助甚至令魔女产生了错觉，在萨尔菲的感知中仿佛过去数年之久。终于，在萨尔菲空洞无神的瞳孔倒映中，做完就餐礼仪的吸血鬼丝毫不顾及礼节地张开与鲨鱼类似的巨口，直奔萨尔菲脖颈上的动脉而去。

　　　　“噗嗤！！！”

　　　　肉质被撕裂而喷出血液所发出的声响，因为害怕而闭上双眼的萨尔菲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任何异常，反倒是脸上似乎被什么冰冷的液体所覆盖，滑腻而让人感到难受。勉强控制住被死亡的阴影所侵蚀的躯体，萨尔菲睁开双眼所看到的一幕，是吸血鬼同样睁大的两颗失去生命气息的双目，眉头中央被不明的金属物件贯通无疑是造成了致命的伤损。

　　　　洁白的圣洁火焰自眉心快速扩散，犹如遇到火星的汽油版转瞬之间便覆盖了吸血鬼的躯体。当吸血鬼狰狞的躯干被灼烧殆尽化为火焰散开的一刻，萨尔菲终于看清将自己从死亡的阴影下救出的物件。

　　　　“银质的。。。锁链！？不可能，就算吸血鬼的体质会被银质器具所灼伤，那也绝不会让吸血鬼的躯体分毫不剩地被消灭！”

　　　　“喂！现在可不是讨论学术研究的时候，说起来你才刚脱离吸血鬼的牵制就去猜测吸血鬼杀手的运作原理，这份强烈到不顾自身安全的求知欲，诺蕾姬家族的成员还真是让人头疼！”

　　　　猛然从耳边响起的声音令萨尔菲不禁向声音的来源看去，但在萨尔菲的视野还未来得及转向之际，声音的发出者便来到其身边将萨尔菲拦腰抱起。在巧力带动的回旋下化为圣光的壁垒，攻防一体的圣鞭将周围所有的人形黑暗生物尽数切成大大小小的肉段。趁着围绕两人的追兵被击退的时机，天田麟左手将萨尔菲轻盈的躯体拦腰夹住，在神圣能量附着于体表的强化状态下猛然跃起。来不及阻挡天田麟明显超越认知中人类体能的飞跃，剩余的黑暗生物在失去指挥的情况下只得遵照本能的指引，摩擦着带有血污的利爪紧随两人撤离的路线追赶。

　　　　不过此时脱离陷阱的萨尔菲倒是没有顾忌在下方撒开四爪扑腾的狼人与泥人，至于天空中的几只面容足以令成年人被梦魇缠绕的鹰身女妖，天田麟跃起的一刻周身向外放出的圣光早已将它们烧成灰烬。确认自己已经安全的萨尔菲将大脑中思考的内容换为如何与未知的势力取得支援。只是，在此之前。。。

　　　　“那个。。。在请教您的名讳之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