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之下,夏雪惟有痛苦地一手提着手枪戒备,一手取出电话打给杨军。
电话接通后,就传来了杨军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喂!是夏雪吗?”
夏雪松了一口气,说:“是我,我受伤了,还有两个人在追杀我,你快来。”
杨军焦急地说:“你在哪?”
夏雪说:“我就在西城铺设供水管道工地的供水管里。你叫上救护车快来,我支撑不了多久了。”
杨军安慰说:“好的!我十分钟之内赶到,你坚持住。”
夏雪放下电话,紧握着手枪警戒。
这时,外面的两个人放着枪想冲进来,可他们是打不中藏在射击死角里的夏雪的。
夏雪回了一枪震慑他们,防止他们真的冲进来。
外面那两人一见夏雪还有反击之力,果然就只是在外面胡乱往里射击,真的不敢盲动了。
夏雪并不跟他们对射,因为子弹不多了。
果然过来不久以后,杨军就开着警车呼啸而来,而他的后面还跟着几辆警车,一下子就把这枪战的现场给包围了。雪亮的车灯把那两个保镖照得无处遁形。众警员纷纷跳了下车,以车辆为依托用枪对着那两个保镖。
那两人看见如此阵势,立即举手投降,说:“兄弟们别误会,我们俩是经警大队的,是王市长让我们来捉拿刺客的,那个刺客已经被我们困在供水管里面了。”
杨军命令说:“好!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你们扔下枪,双手抱着头,走过来接受我们的检查。”
其中一个保镖很不满地说:“嘿!怎么倒象是我们成了罪犯一般?真正的罪犯在供水管里面,你对我们耍什么威风呢?”
杨军毫不客气地说:“别说废话,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然枪‘走火’了,那就是你们自找的。”
那两人听后赶紧弃械接受检查。
杨军把这工作安排给手下的队员,然后来到供水管旁边大喊:“夏雪,我是杨军,你在里面吗?”
夏雪虚弱地说:“小军,我的腿受了伤,出不去,你进来吧!我不会开枪的。”
杨军说:“那我进来了!”说完就收起枪,打着手电进了供水管,在拐角处找到了筋疲力尽的夏雪。
夏雪举着枪看清楚他以后,笑了笑,就把手枪扔给他说:“还给你,它真没用,没有射中一个目标,还害得我受了伤,你快送我去医院吧!”说完就晕了过去。
杨军接过手枪后,赶紧把夏雪抱出供水管,上了刚到的救护车。
救护车开着警灯警号,呼啸而去。
第二卷与狼共舞
第17章真相大白
夏雪被送到了医院,做了手术,安排住进了拘留病房,悠悠转醒。
杨军刚想开口问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闻讯赶来的李云就在病房外大吵大闹:“你们别挡着我,让我进去看一看这个魔女。”
在病房外守卫的同事组成铜墙铁壁地拦住她。小王说:“李云,你要冷静,队长正在给犯人录口供。”
可情绪激动的李云说:“我不管,你们快让开,让我进去。”
同事还是劝阻她。
李云突然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六四”手枪说:“谁不让开,就不要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听到动静的杨军出来了,见如此情形,对她当头棒喝说:“李云,你这是干什么?竟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志,你还知道自己是一个人民警察吗?来!把枪给我。”
李云一见杨军,就如见到了久别重逢亲人一般泪如雨下地说:“队长,我要为我爸爸报仇,你让我进去吧!”
杨军严肃地说:“胡闹!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啊!这是违法的行为。现在不是旧社会——你杀我,我杀你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应该相信公正的法律是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这才是正道。请相信我。来!把枪给我。”杨军说完就慢慢地收了李云“六四”手枪。
李云一下抱住他痛哭起来。
房间里的夏雪露出了蔑视的冷笑。
杨军让李云在自己的怀里哭够以后,才安慰她说:“你回去照顾好你的妈妈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我们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给你的。”
李云一抹眼泪说:“不!队长,我没事了,我请求你让我继续参加这个案件的侦破工作。”
杨军想了想说:“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保持理智和冷静。”
李云很坚毅地点了点头。
杨军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给夏雪录口供吧!”说完就把她领进了拘留病房,然后对夏雪说:“我们俩来给你录口供,你没有意见吧?”
夏雪平淡地说:“没有意见。因为谁来都一样,我无话可说。”
杨军伤感地说:“你就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夏雪平淡地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因为知道得太多,对你们来说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俗话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李云生气地说:“你在怀疑我们警方的实力吗?”
夏雪蔑视说:“哼!哼!我就是不相信你们这些大陆警察,因为你们之中有太多的害群之马了,什么法治?放屁!还不是人治。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其实根本就是坦白从严,抗拒从宽。你说,这让我怎样去相信你们呢?”
李云失去了刚培养起来的耐性,生气地呵斥说:“别说废话。你究竟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爸爸?”
夏雪蔑视地说:“哼!空口说白话,你有什么证据来说我害死了你的爸爸呢?其实你爸爸他是自己害死自己的,那是上苍对他的贪得无厌实施的一种魔咒,叫欲火焚身咒。”
李云恼羞成怒地说:“放屁!谁贪得无厌了?你这魔女赶快老老实实地交代你的全部犯罪事实,争取人民法庭早日对你的宽大处理。”
夏雪不屑一顾地说:“哼!你拿这一套吓唬小孩子的把戏来对付我是没有用的。”
杨军插话说:“夏雪,那你为什么要拿我的枪去刺杀王市长呢?”
夏雪平淡地说:“杨军,你既然知道我要对付的是王市长,那你就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了。因为你是斗不过他的。何必平白无辜地把你的前途和性命也赔进去呢?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杨军恳求说:“我什么大人物都不怕,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告诉我好吗?”
夏雪平淡地说:“凡是知道真相的人都得死。你这样苦苦相逼又是何必呢?除非有能降伏王市长的人来,不然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杨军猛然醒悟地说:“有!有这么一个人,我立即去把他找来,让你跟他说,怎么样?”
夏雪平淡地说:“真有这样的人吗?”
杨军很肯定地说:“有!他就我们的市委书记钟援朝,他是从北方调来的,为人耿直,和王市长他们不是一路的。”
夏雪平淡地说:“那好吧!我可以和他谈一谈,可就怕他们官官相护啊!”
杨军很肯定地说:“不会的,我相信钟书记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说完立即打电话给钟书记。
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钟书记的声音:“是杨军吗?”
“是我!我有很要紧的事情找你,是关于自燃案的,你能立即赶来医院一趟吗?”
“好的,我已经收到消息了,很快就到。”
杨军刚合上电话。这时门外传来一片吵杂之声。杨军于是开门呵斥说:“你们在这里吵什么?不知道我们正在给犯人录口供吗?”
门外的人登时静了下来。警戒的小王报告说:“队长,是刘队长他要来提人犯,我都跟他说你正在里面给人犯录口供,所以不能进,可他偏要进,于是我们就吵起来了。”
杨军皱起眉头说:“小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刘队长既然来到我们这里了,那他就是我们的客人,我们理应给他上座端茶的,怎能跟他吵起架来呢?”接着又转过来对刘队长说:“刘队长你也是,跟自己局里的兄弟有什么不好商量的,何必大声地说话呢?那不是让外人笑话我们吗?”
刘队长不以为然地说:“杨队长你好,现在这李局长的自燃案和王市长的刺杀案都归我管了,所以请你把疑犯移交给我。”
杨军反问说:“这是谁的决定呢?”
刘队长洋洋得意地说:“这是王市长的决定。”
杨军反问说:“有批示吗?”
刘队长愣了一愣说:“王市长下的是口头指示。”
杨军冷笑说:“那对不起了!刘队长,这人是我们捉到的,所以不能交给你。”
刘队长威胁说:“什么?你杨军竟敢不按王市长的指示办事?你想下岗吗?”
杨军冷笑说:“我一直都是在按党的指示办事!是在凭着良心办事!所以刘队长你请回吧!”
刘队长见吓唬不了杨军,于是又换了招数地对站在门边的李云说:“小李,就是这个疑犯把你的爸爸害死的,而她却是杨军的未婚妻,所以我还是觉得这两起案子由我来处理为好。你劝一劝你们的队长吧!”
李云想了想说:“我相信我们的队长是能秉公办理,早日破案的。”
刘队长埋怨说:“李云,你好糊涂啊!”接着他又换了一副凶神恶刹的嘴脸对杨军说:“杨军,我告诉你,这疑犯我是要定了,现在你就说一句话——给还是不给?”说完就把手按到了配枪的枪把上。病房里外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杨军冷冷地一笑,说:“我就是不给。你要人就开枪打死我,从我的头顶上过去吧!”于是两人就僵在那里。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脸威严的钟书记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一见如此情形就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丢人现眼!”
刘队长赶紧解释说:“钟书记你好,王市长让我负责李局长的自燃案和他的刺杀案。所以我是奉命来接管疑犯的,可杨队长却毫不避嫌地不让我进行工作。你说一说他吧!”
钟书记想了想说:“前几单的自燃案,你们就是不听杨军的意见而草草地结了案,才酿成了今天的悲剧,所以我的意见是——这两个案子还是由杨军来负责。”
刘队长为难地说:“可我怎样去和王市长交代呢?”
钟书记威严地说:“你就说这是我的决定,有什么问题让他直接来找我,你可以走了。”
刘队长垂头丧气地说:“那好吧!”说完就灰溜溜地走了。
等刘队长走后,杨军就把钟书记领进了病房,并介绍说:“钟书记,这就是夏雪,她与几单自燃案和西山爆炸案都有关联,刚才她还因为单枪匹马地去刺杀王市长而负伤。她说她只对能斗得过王市长的人说明一切。所以我就把你给请来了。”说完杨军又转过去对夏雪说:“这就是市委的钟书记,有什么话你就对他说吧!”
钟书记笑了笑,对夏雪说:“夏雪,你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事情,希望你对我说的也是惊天动地的话。”
夏雪仔细地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发现他的眼睛是清澈如水的,这才开口说:“你对中国现在的贪污腐败现象怎么看?特别是集体腐败现象。”
钟书记严肃地说:“贪污腐败祸国殃民,严重影响党群关系,集体腐败更甚,我深恶痛绝。一定会严惩不贷。”
夏雪满意地说:“说得好!那我就跟你说一说十年前花园市的一个集体腐败的典型事例吧!其实,我就出生在这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花园市,那时我的名字叫余文凤,我的父亲就是余报国检察长。那时我们的生活是十分美好的。变故就发生在十多年前花园市大搞公路和城镇基础建设的时候,那时,负责这些项目的主要领导人就是当时的市长石仁贵、市委书记钱光祖、公路局长张其中和市政园林局长王安康。他们通过暗箱操作,把工程项目全都高价发包给自己的亲属,然后再让这些亲属低价地统一发包给建筑商周万发,从中轻而易举地牟取了高额的差价,一夜暴富。当然,还有很多部门的领导和各个乡镇的大小官员也参与其中,获利菲浅,因为人数众多,我也就不一一细表了。而建筑商周万发为了赚取足够的利润,惟有大搞偷工减料和弄虚作假。可工程质量这些问题,被明眼的监理工程师赵石一眼就看穿了,他坚决表示不在工程验收合格书上签名。于是那些人渣就想方设法地用金钱和美女去收买他,用权力和武力去威胁他。谁知这个赵石刚正不阿,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毅然向我的父亲余报国检察长反映了这个情况,于是我父亲就此展开了调查,并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可狠的是那检察院的家贼李忠良副检察长,竟给这伙败类和人渣通风报信,于是他们就在监狱里弄了一个黑社会分子出来,杀害了赵石和我爸爸。并由李忠良负责杀人灭口和毁灭证据。而我是在我爸爸的好友的帮助下才偷渡到了越南,然后留学英国,隐姓埋名地生活了十年。而我改名为夏雪,那意思就是时刻提醒自己背负着‘六月飞霜’的冤仇。而那赵石的女儿赵婷婷也因为此事而流落风尘,可她却并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她的父亲,于是改名为梅婉,就是这事还没完的意思。”
杨军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十年前你会突然地失踪了。怪不得花园市十年前刚修好的公路,没用两三年就全部开裂和下陷了,修修补补地将就着勉强地又使用了两三年,最后还是要全线返修,搞得民怨沸腾,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时,甚至有的老百姓说这公路是领导们有意修得差一点的,好让下一任的干部也能捞到一些油水,那样就没有人会去翻查他们的旧帐了。看来人民群众的眼睛始终是雪亮的,他们的埋怨并不是什么捕风捉影和空穴来风。唉!这群该死的腐败分子,严重得损害了党和政府的声誉,破坏了党群的友好关系,害得我们花园市的经济一直都搞不好,现在有的乡镇更是因为修路还拖欠着银行几个亿的贷款未还,那可都是人民的血汗钱啊!”
李云则不能相信地在喃喃自语说:“不!不会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爸爸他不是这样的人。”说完掩脸而哭,其实她的心里是有谱的。
杨军上来安慰了她几句,就把她带了出去,惟恐她再受刺激。
钟书记紧皱着眉头说:“夏雪,我相信你说的都是事实,可你应该相信人民政府,相信共产党,运用法律的手段去制裁他们,而不应该使用私人的手段来报仇。结果是害了自己和赵婷婷,这又是何苦呢?”
夏雪苦笑着说:“我也很想他们得到法律的公正制裁,可我已经足足等了十年了,而他们却依然是风光无限、升官发财,甚至有的已经是含笑九泉了,所以我不能再等了,惟有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只可恨我没有把最后的一个主要目标王安康打死,愧对了我的父亲和赵石父女的在天之灵了。”
杨军走回来问:“那你和赵婷婷是如何去杀死这些人的呢?而赵婷婷又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呢?”
夏雪对他饱含歉意地笑了笑说:“小军,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就瞒着你,对不起。既然我已经是注定了不是被王安康害死,就是被你们的法庭判处极刑,所以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了。我在英国调查人体自燃案的时候,发现其罪魁祸首是一种存活率低、传染性不强的罕见超级霉菌。通过研究,我发现这种霉菌在葡萄酒里发展到一定的数量就会进入冬眠状态,而它在生命体里会在二十四小时左右发展到顶峰,接着就会产生连锁反应地分解生命体的所有物质,并使这些物质在低温下自燃灰烬。于是我就把这种霉菌注入葡萄酒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