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变态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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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变态手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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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乙丙丁,把康惠姐姐抢回来!”丁厌说完,四兄弟立刻冲过去,一个踢开男人,一个拉开小孩,另外两个把康惠姐姐架到丁厌身后。  
  “又是你这小贱人?”男人沉着脸,“别妨碍我们家的事!”  
  丁厌听到他骂自己“贱人”,气得脸都白了,记得小时候,自己爱上的小男孩的妈妈也这么骂过,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康惠姐姐根本不是什么姚颖,当然更不是你老婆。”  
  “哼哼!是不是,你们怎么知道?连警察和医院的检测都说是了!”那个男人得意地说。  
  “那些都不算!只有康惠姐姐承认了才算!康惠姐姐!”丁厌转过头,大声问:“你是姚颖吗?你认识这两个人吗?你是这个男人的老婆吗?”  
  康惠舔舔唇边的血,坚定地摇摇头。  
  “妈妈……”小和可怜兮兮地哭道:“妈妈……你为什么不肯要我们?你为什么不肯要小和?”  
  康惠捂着自己曾经被他咬得生疼的胸口,厌弃地别过头。  
  小甲忍不住说道:“臭小子!别在那里假惺惺了!”  
  小和突然恨恨地说:“妈妈!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小平?小平已经死了!!!”  
  那个男人见这边人多势众,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在地上吐了口吐沫:“有种你们等着!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拉起小和,头也不回地走了。康惠松口气,瘫软在地上。  
18。  
  “你跟我们说实话,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回到家后,丁厌很认真地问康惠。      
  康惠眼神飘忽,紧紧皱着眉头,喃喃地说:“我现在……我真的……我也不清楚了……那个小镇上的人都认识我。而且,我回到小镇的寺庙时,也觉得似曾相识。还有……”她的眼球又泡在泪水里了:“而且,当那个孩子说到小平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很疼……可是,我真的是康惠啊!”      
  老邮说:“该不会失忆了吧?”      
  “恩~恩~”丁厌点点,“要不催眠试试?”说完,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康惠。      
  康惠蜷缩在沙发上,显得六神无主。      
  美姨继续说:“不过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是失忆了,而且失忆的那一部分是关于姚颖的,我想,那一定是十分痛苦的回忆,有时候,有些事情,还是永远不要想起的好。”      
  康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低着头,思索了几分钟,坚定地说:“如果真的是失忆,我同意催眠!因为……因为我想知道小平是谁?我想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心会那么痛!”      
  美姨叹口气,看了老邮一眼。      
  老邮从窗帘后面转出来,说:“我马上跟刘医生约时间。”      
  刘医生是老邮的老朋友,曾经尝试用催眠治疗老邮的“身份妄想症”,可是就在老邮逐渐恢复的时候,刘医生发现,病态的老邮是快乐的老邮,而逐渐康复的老邮,反而是痛苦的老邮。      
  他决定放弃治疗,因为他不想自己的老朋友不快乐。      
  老邮确实是快乐的,快乐并且幸运。      
  因为他遇到了丁厌,一个顽皮又善解人意、冷酷又热心的奇怪女孩。这个女孩给他活着的空间,也给了他活着的意义。      
  老邮挂了电话,对康惠说:“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我给你安排客房。安全方面你放心,甲乙丙丁会24小时轮班保证你的安全的。”      
  甲乙丙丁“啪”地冲康惠敬了个军礼,康惠忍不住笑了。      
  她很久没有笑过了。原来,有时候看起来讨厌的人,其实并不讨厌。  
  有时候我们讨厌一个人,就觉得那个被讨厌的人也一定讨厌自己。事实上呢?呵呵。    
19。  
  刘医生来得很早,他是个很重义气的人,也是个很开通和优秀的心理医生。他只知道自己的老朋友被一个达人收留,过得幸福而惬意,却没有想到这位“达人”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孩子,还是一个不停地吸血的孩子。      
  他更没有想到,老邮的新家庭如此奇特。他看了一眼老邮,又看看丁厌和甲乙丙丁,继而又看了看美姨、大米以及康惠,最后,他把目光落在甲乙丙丁和丁厌身上,说:“是要给这个丫头做治疗,还是这四个兄弟?”      
  他认为,他们都是病态的人。      
  丁厌撇撇嘴:“我才没病呢!”      
  “我们是全世界最健康最聪明的狗狗!”甲乙丙丁齐声说:“我们也不要治疗!”      
  “那么……”刘医生疑惑得站在客厅中央,样子看起来无辜又滑稽。      
  “是我。”康惠轻轻说。接着,老邮给刘医生讲了详细的来龙去脉。  
  刘医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意外,他点点头,问:“这里有封闭安静又舒适的房间吗?”      
  “到工作间吧。”老邮引着刘医生和康惠走向工作间,大米提着刘医生的工具箱,跟在后面。丁厌也急忙站起来,打算跟过去。      
  “你们都留步吧。”刘医生站在门口,“就我和这个女士进去就行了。”随即他又转头问问康惠:“可以吗?”      
  康惠点点头。      
  工作间的门紧紧关了起来,那个房间隔音、舒适、封闭。      
  丁厌很八卦地探着脑袋:“唉……早知道就不把那里做得隔音效果那么好了……”      
  美姨笑笑,刮刮她的鼻子:“你啊,少点好奇心吧!少点好奇心少惹事儿!”      
  丁厌躺在沙发上,自语:“康惠姐姐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过去呢?”      
  康惠觉得很安全,甚至有点温暖,她闭着眼睛,跟随着刘医生温柔而亲切、充满磁性又像父亲般厚重的声音,慢慢沉浸在一片柔软的鹅黄色里。      
  “是的,我是康惠。”她微笑着。      
  “不,确切说,我觉得自己是康惠,我希望是自己康惠……”  
20.  
  “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康惠”的嘴角荡着微笑,甜蜜且幸福。      
  “我是在高中的时候认识康惠的,我们就读的是一所寄宿制艺术类高中。在认识她之前,我一直自卑、孤僻、不快乐。爸爸妈妈都是虔诚甚至狂热的佛教徒。我从小在他们严厉到苛刻程度的管教下生活,什么都不被允许。不允许贪吃糖果,不允许贪玩,不允许贪睡,不允许说谎哪怕是善意的。一切正常人的缺点和七情六欲,都是被禁止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机器人,充其量是他们的训养的宠物,是他们狂热信仰的载体。后来,我以立志修缮佛像为理由,选择了那所寄宿制高中,希望摆脱他们的束缚。事实上,我对艺术很没有信心,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天分。”      
  “自从认识了康惠,一切都变了。康惠开朗、活泼、善良。她总是鼓励我,说我有很好的艺术天分,尤其是绘画方面。她鼓励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在画面上表达感情,鼓励我多交朋友,多和同学们交流、学习以及娱乐。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我一直喜欢她,羡慕她,希望成为像她那么好的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康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后来,康惠认识了蓝鸣。蓝鸣阳光、帅气、很幽默,常常把我们逗得开怀大笑,他和康惠是最般配的一对……”说到这里,“康惠”皱起眉头。      
  “可是呢?”刘医生鼓励她继续说。      
  “可是……我也喜欢蓝鸣,当然,只是默默的喜欢,从来不敢表达,也不能表达。因为我知道,那样会伤害两个对我最重要的人。还好,康惠把他们恋爱中的任何事情都跟我说,包括初吻……”“康惠”继续微笑着:“她每次约会,几乎都带着我,一方面是希望我变得更开朗一些;另一方面,那个时候谈恋爱是被学校禁止的,带着我,可以避免他们被说闲话传到老师那里。所以,虽然我一直没有表白,但是很幸福,那就像是我自己的恋爱一样。只是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我也奢望,蓝鸣通过接触能够喜欢上我,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高中毕业后,康惠和蓝鸣就双双出国留学了。虽然我觉得孤独,但依然祝福他们。”说到这里,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毕业后,父母不允许我再读大学,而是让我跟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结婚,并继承他们的教会事业。那个男人一开始对我还算客气,可是渐渐的,就开始殴打我,虐待我。他在房事上的特别嗜好,更是令人无法忍受。”“康惠”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后来,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她沉默了一会,继续说:“过了一年,我们又有了一个女儿。儿子叫小和,女儿叫小平……”她说到小平的时候,眼泪蜂拥而出:“不知道为什么,小和这个当哥哥的,一点都不知道疼惜妹妹,常常打她、欺负她,有一次差点把她的眼睛弄瞎。在小平6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有一天晚上……”她突然猛地睁开眼睛,站起来,大声哭道:“小和竟然用枕头捂死了小平,他的爸爸看到了,竟然不制止,还强奸了小平的尸体!他们不是人!他们父子,全部是魔鬼!我再也不要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21。      
  康惠,哦不,确切说,是姚颖,她完全回忆起了过去,那惨白的过去。      
  她逃离了那个家,并且和独自回国的康惠取得了联系,当时,康惠和蓝鸣刚刚分手。      
  两个受伤的女人,彼此安慰,彼此鼓励,并重新开始了绘画的生活。  
  就像康惠说的那样,姚颖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再加上这几年在寺庙的工作,另她的画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大家都说,她的画里,闪耀着佛性的光辉。而康惠和蓝鸣的关系也所有缓和。      
  但是,那天康惠开着车载着姚颖回家的时候,出了车祸。      
  康惠成了植物人,而姚颖的伤势并不重。她偷偷从医院离开后,就一直觉得自己是康惠。确切说,一直坚信自己就是康惠。      
  刘医生说,她患了“解离型歇斯底里精神官能症”,属于“心因性神游”。这是一种出于保护自己的精神疾病。这种精神疾病和普通的记忆丧失并不同,患者不会觉得自己丧失了记忆,他们的在患病后的一切行为与正常人无异,只是完全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着。      
  姚颖从工作间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憔悴,眼神空洞,似乎生命对于她而言,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刘医生叹口气:“有时候,治疗好所谓的精神疾病,可能恰恰是痛苦的开始。我能做的都做了,你们劝劝她吧。”他说完,起身就要走。  
  美姨从厨房探出头:“喝完汤再走吧,刚好5个月的……”      
  刘医生微笑着摇摇头,看起来也很疲惫:“我也觉得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大米,送送刘医生!”丁厌冲大米使了个脸色,大米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出去了。      
  老邮叹道:“最近总做赔钱的买卖。”      
  “康惠姐姐……你没事吧?”丁厌小心地问。      
  姚颖摇摇头,说:“还是叫我姚颖吧……”      
  “啊?”丁厌从沙发上跳起来,“你真的是姚颖?真的是那个破小孩的妈妈,那个坏男人的老婆?”      
  姚颖点点头,现在,谁是谁的谁,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不想再面对那些现实。      
  她站起来,冲着丁厌和老邮他们,挨个深深鞠了一躬,说:“谢谢你们!”      
  “别客气!别客气!”丁厌急忙扶起她:“我早就说过了嘛!远亲不如近邻啊!”      
  姚颖的嘴角向上扬了扬,算是笑了笑:“我想一个人安静的走走。”  
  “你不怕再遇到他们啊?”丁厌关切地问。      
  “如果是康惠,肯定会害怕。但是我现在姚颖,我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她说完,固执地出了门。  
22。  
  其实,就算是姚颖,同样无法面对那地狱一般的生活。告他们杀人吗?事过多年,并没有证据。离婚吗?      
  姚颖无奈地摇摇头,她知道,就算离婚,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依然会找到她。即便找不到,她也无法从那么巨大的伤害和痛苦中解脱出来。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      
  姚颖死了,在荒废的公园里,上吊而死。就像那个陌生男人曾经说过的那样,脖子上有痣的人,会因为窒息而死。      
  她死的前一天,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丁厌喝着鲜血,盘腿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的报纸,不高兴地说:  
  “报纸真会说谎!他们说康惠姐姐是畏罪自杀!哼!我找他们去!”      
  “别犯神经了!”老邮说。      
  “切!你还以为我真去啊!”丁厌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电视上也在播姚颖的新闻,新闻里竟然还有杨信的镜头。      
  看到杨信,丁厌忍不住微笑起来,自语道:“那个呆冬瓜!”      
  杨信虽然有点呆,但却并不是瓜。      
  他最近被一些尸体被盗案折腾地焦头烂额。他无论如何也不想不明白,那个小偷偷尸体到底用来做什么?而且全部是女人的尸体,不分老幼。      
  贩卖器官?可能性不大,因为大部分丢失的尸体都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所以,杨信在局里的会上大胆地发表看法说:“偷尸体的可能是包子店或者饺子馆的,专门做人肉叉烧包的!”      
  他的言论得到了同事们的一致嘲笑,说他电影看多了。并且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叉烧包”。      
  “叉烧包”杨信同志并没有因此气馁,反而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推断。  
  既然很多人会模仿电影里的情节杀人,那么一定也会有人模仿电影里的情节做包子或者包饺子。      
  所以杨信最近正在秘密侦察一些生意火爆的包子店。      
  除此之外,他还常到和丁厌分手的那个路口徘徊,希望能够再次遇到她。当然,他失望了,那段时间,丁厌也很忙。      
  他站在路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丁厌留给他的手机号码,他曾经数过,是12位。  
【第五章 真正的白马王子】      
  1.      
  最近,很多医院都丢了尸体,死者家属常常集结到医院闹事儿,带刀插棒的,要么交尸,要么给钱。其实很多人死了,就是死了,结束了,不会再给活着的人添麻烦,也不会再给活着的人带来什么利益。但是现在不同了,尸体在医院丢了,医院得赔。      
  而那些尸体没丢的家属,则有些懊恼,埋怨自己死去的老娘,连死都死得如此没有价值,以至于小偷都不会光顾。      
  其实,要偷一具尸体,并不像小说里写得那么容易,搬个死人回去,即便是在晚上,还是很招眼的。      
  正因为偷尸体,还是大量偷尸体的难度很大,所以,医院里马上又妖言四起:那些尸体,是自己逃跑的。      
  虽然常规媒体已经得到通知,封锁了消息,但是网络上却不好管制,这件事情,早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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