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也附议道:“仲德言之有理,虽然杀光董氏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但是我们也点燃了董卓心中的怒火,这样做我们就得不偿失,主公何不将汉升将军、文远将军、伯平将军调回陇县,让他们承受羌人的威胁,或许这样他们就知道我们的重要性!”
程昱立即怒斥:“宫台,你好糊涂,如果将各位将军调回陇县,固然起到了威慑的作用,但是那些郡县的百姓怎么办,如果羌人来袭,没有大军保护的百姓,必定会惨遭异族屠戮”
贾诩脸上挂满笑容,立即安抚两人道:“两位勿恼,某心中已有计较,此事断然不会让董卓知道是我们做的,成廉、魏越两位将军,请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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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弦上临洮()
一场大雪过后,千里银装,一片素裹。
近看河川妖娆,远看山峦雄壮,连绵起伏的群山,就像一条银蟒蛇舞动着悍躯。
距离陇西豪族捐粮的风波,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吕布每天除了操练兵甲,就是带领众人上山打猎,并没有与陇西士族形成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显得一片安宁、祥和。
在此期间,也有羌氐出羌道前来大汉边境劫掠,不过在黄忠、高顺、张辽联合打击之下,羌氐非但没有劫得粮食钱财,反而还损兵折将,经过多番打听他们才得知,陇西换主人了。
陇西,陇县。
吕布轻轻呼出一口白气,手里的龙蛇弓弦已经拉到了极限,整个龙蛇弓身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箭镞对准了前方三十丈开外的一头鹿。
那头鹿正藏身在一片白桦林中,安详地咀嚼着一蓬枯黄的树叶,浑然不觉即将降临的灾难。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日,稀疏的树林并没有提供什么像样的遮护,光秃秃的枝干和灌木丛在它身前交错伸展,宛如一个天然的囚笼,把它巨大的身躯笼罩其中。
吕布现在需要做的,是轻轻松开勾住弓弦的食指和中指,然后锋利的箭镞会在一瞬间穿过枝条的间隙,刺穿棕黄毛皮,割开热气腾腾的血肉,把他的心脏击得粉碎。
时间过去了一瞬,抑或是一阵子,吕布的手指动了。
一支雕翎箭应弦而射,牢牢地钉在了距离麋鹿只有数寸距离的白桦树干上。受了惊的麋鹿猝然一跳,撞得身旁的树木一阵摇动,然后四蹄飞扬,慌张地朝着树林深处逃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吕布站起身来,抬眼望了望空荡荡的林子,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将龙蛇弓插在泥土上,吕布走到林子将钉在树干上的箭杆用力拔了下来,插回到箭壶里去。
两个中年人从雪堆里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走到吕布身边,魏延咧嘴一笑:“主公,你的箭术与汉升将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会失手?”
吕布拔出泥土里的龙蛇弓,笑道:“某观那头鹿乃是一头母鹿,也许很快就要临盆了,不忍杀之”
说完之后,吕布又扭头对着贾诩接着说道:“那头母鹿,就好比陇西境内的士族,每日对酒当歌,却浑然不知灾难即将降临,而那颗大树就好比带头的董家和王家,只要这两家一倒,其余世家就像这头受惊的母鹿,惶然不知所措!”
贾诩也捋须冷笑:“董卓在陇西的时候就通过走私铁器给羌胡而获得大量的钱财,只要掌握了他们走私的证据,我们就以叛国罪将他们论处,到时候董卓也难救他们”
吕布两条剑眉一耸,收敛脸上的笑容,淡淡道:“天色已经不早,我们早点回城吧,否则夫人又该唠叨了。”吕布说完转身就走,留给两人一个背影,魏延与贾诩对视一眼,尾随吕布而去。
三个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踏雪走出山林,山下的亲卫正围着火堆取暖,旁边树上还栓着几十匹骏马,其中一匹骏马赤如炭火,在苍白的雪地里显得特别显眼,看到三人下山,一群人踩火的踩火,牵马的牵马,还有人把烫好的酒倒在皮囊里递给他们。
吕布接过皮囊灌了一口,马奶酒那熟悉的酸辣味道一入口,便让吕布精神一爽,将酒囊扔给魏延,然后大步走到赤兔马前,纵身上马,魏延啜了一大口,然后又递给贾诩,贾诩脸霎时一黑,经过两个大男人嘴巴的酒,他如何敢喝,盖上木塞后,贾诩直接递给了亲卫。
魏延挠挠头,尴尬一笑,跨上亲卫牵过来的战马,贾诩也在亲卫的搀扶下安安稳稳的跨在马上,吕布左右环顾一圈,一挥手:“回城吧!”
亲卫们各自收拾起帐篷器械后纷纷翻身上马,跟在三人身后,吕布与魏延、贾诩并绺而行。
“文长,你在陈仓呆了数月,可发现了什么异动?”
听到吕布问起,魏延不敢怠慢:“主公,在长安方面,董卓日益骄横跋扈,终日以杀人取乐,太尉张温也被杀了,董卓还用他的血下酒宴请群臣。”
魏延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赵昂夫妇,他们自从收到主公的命令后就开始招募新兵,如今陈仓城内又多出了两千兵马,秦宜录将军与赵昂每日都在训练当中!”
吕布点点头,扭头看了魏延一眼:“文长,不久后我就会对武都用兵,军师的意思是,此次让你当主帅,不知道你敢不敢?”
魏延听后,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轻抚颌下的长髯,拍着胸脯道:“主公放心,某一定为主公夺下武都郡”
吕布与贾诩相视一笑,魏延的武艺就不用说了,与甘宁不分伯仲,至于他的谋略,还有待考察,此次让魏延带兵攻打武都,就想看看他是将才还是帅才。
一行人不一会就上了官道,沿着管道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便能隐约看到远处陇县外郭的起伏轮廓,夕阳西下,青灰色城堞上的雪痕依稀可见,城郭上空依依升起无数道炊烟。
吕布三人相谈正欢,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吕布定睛一看,却是陈宫和程昱骑马冲了过来,转眼间,两人便冲到吕布跟前,程昱气喘吁吁地说道:“主公,成廉将军他们回来了”
“哦?终于回来了,走!”
吕布两条剑眉一挑,率先放绺奔驰,众人急忙催马追赶。
一路催马疾行,吕布心中杀意凛然,既然成廉他们回来,就意味着可以动手了,此次无论如何也要把董家和王家连根拔起。
吕布揣着无边的冷意进入陇县县城,他看到,吕府前栓着两匹西凉战马,顾不得多想,匆匆忙忙推开府门,一转过照壁,他看到成廉与魏越正站在院中,远处还站着不停鼓捣雪人的吕玲琦和黄舞蝶,还有就是姜叙家的姜维,至从那日来过吕府之后,这姜维就会隔三差五往他家的跑,吕布认为姜维不过十二三岁,只是认为他是找相龄的孩童戏耍罢了。
成廉和魏越见到吕布走进大院,立即快速迎来了上来:“主公”
吕布一扬马鞭:“进去说”
两人点点头,旋即尾随吕布走进了吕府的厅堂。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贾诩一群人也浩浩荡荡踏进吕府的厅堂,见到众人都已经到齐,成廉也不等吕布开口,立即起身笑道:“果然不出军师所料,那董家和王家以及依附他们的那些世家都与羌人暗通曲款,不仅走私铁器给羌人打造武器铠甲,而且还暗中掳掠汉民卖给羌人做奴隶,经过我们数月的打探,已经完全掌握到他们通敌的证据”于是成廉便把暗中调查的结果给众人娓娓道来。
“这样的恶贼不死,迟早是个祸患,诸位,我们就按贾先生的计划行事,此次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些毒瘤连根拔起”
成廉话音刚落,吕布的嘴角立即露出一丝冷笑,想不到董家做的恶事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很多,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他吕布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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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临洮董氏覆灭()
临洮
此时是为十一月,整座临洮城都被大雪所覆盖,远处山峦白雪皑皑,原驰蜡象,北风萧萧地虐行于天地之间,那挂了冰棱的枯枝在风中摇摆,可是天地之大,这北风却不容它们再看到春天,所过之处,总有残枝不堪而虐坠折落地。辕门的大旗被霜冻得有点硬邦邦,极力想借这风招展,可惜非但旗上霜重,更奈何旗杆柔弱,总归舞不起来。
大队人马开出营寨,在官道上徐徐而走,不一会儿便能隐约看到远处临洮外郭的起伏轮廓,骤日初霁,临洮城青灰色垛堞上的雪痕依稀可见,在冬日并不强烈的阳光照耀下,就见那矗立的巍峨城楼高耸入云,气韵不凡。
待行到临洮城门下时,成廉仰头观望,但见城墙上一杆火红色带着冰坠的大旗在风中摇曳,旗上绣着的乃是一个黑色红边的“吕”字。
成廉挺矛立马,朗声大喊:“快开城门”
守城司马见到自家的将军率兵前来,立即放开吊索,放成廉一队人马开进临洮城,一路西行,少时,成廉率领大队人马来到一座气派华贵的府邸,黄忠抬眼一看,只见那府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一个偌大“董”字。
成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中大刀一扬,他身后的近千名甲士轰然散开,迅速地将董府围得水泄不通,看门的家丁早就被这阵势吓得屁滚尿流,仓惶窜入董府将大门紧闭,随后便一溜烟的前去禀报董非。
须臾,董府的府门再次打开,只见董非带领着一波家将涌了出来,看到全副披挂的成廉,董非傲然地说道:“你是何人?你为何私自带领兵马围困董府?”
看到成廉来者不善,董非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有点跋扈,话语中也带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成廉咧嘴一笑,将铁脊矛悬于鞍上:“某乃温侯帐下大将成廉,恰行军到临洮,感觉天气有点冷,想到家主这点讨点温酒取取暖”
董非闻言,噗嗤一笑,立即将头扭向一边:“对不起,某今日在府中宴请的全部是高堂雅士,并不适合武夫!”连吕布都是他们董家的家将,更何况是吕布帐下的小小将军,所以董非也没打算给成廉面子,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成廉的请求。
翻身下马,成廉一把扯开挡在面前的董非,自顾率领着一二十名亲卫浩浩荡荡地涌入董府,董非丝毫没有想到成廉会推他,要不是家奴眼疾手快,此时的他早就被推倒在地,看着成廉离去的背影,他气得张口结舌,两只手直颤抖,半天才喊出话来。
须臾,董非愤怒地踢开搀扶着自己的家奴,一挥衣袂,紧随着黄忠步入董府。
董府确实是大气堂皇,成廉刚一入府,便见占地少有近百顷的正院之后,董非的正厅赫然在目,一眼望去,少说也有五米之高,红木为柱,青石为阶,角瓦为顶,悬梁脊正,院中草木繁多,虽是尚未艳开,但依旧是清新别致,端庄秀丽。
董非步入正堂,看到正在打量建筑的成廉,立即讥讽一笑,对成廉不管不顾,一挥衣袂,便独自迈进厅堂,成廉摇摇头,死到临头了还浑然不知,冷冷的看着董非傲娇的背影,成廉立即率领亲卫跟上。
董府厅堂,还未走进,就从大厅内传来乐师敲击钟罄的声音,以及人们的嬉笑声,而当成廉踏入大厅的那一瞬间,立即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董非讥诮一笑:“诸位不必惊慌,此人是吕布的将校,看天气冷了,来我们董家讨杯温酒吃吃,如此的话”
董非对着身边的随从吩咐道:“你去给成将军准备一桌子酒菜,就安置在最末尾的那个位置”在董非看来,这次筵席本来就没有成廉的份,这次是个意外,既然他不要脸的跟上来,董非也不需要给他留脸面,让他坐在最末尾,好好让丢他一次面皮。
成廉目光凛冽的扫了一眼厅堂内的众家主,心中冷笑连连,陇西政治不稳,百姓流离失所,社会动乱不堪,这些个世家大族靠着祖上的庇荫,整天饮酒作乐,食值万贯,完全没有生活在乱世中的感觉,不仅如此,他们还走私铁器,贩卖汉民给羌胡,这样的恶行,足够他们死上一百次。
成廉大手一扬,立即朗声大喝:“不必了,你们的这些肉臭如粪坑,我老远就闻着味儿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捉拿董非问罪,其余人等赶紧滚蛋,若是迟疑片刻,某顷刻间便让他人头落地。”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是脸色一变,捉拿董家家主问罪?他们没有听错吧,这天下谁不知道董家的大家主董卓权倾朝野,人们为了能与董家沾上半点关系,甘心为奴为狗,这斯居然说捉拿董非问罪。
“在坐的诸位那个不是高堂雅士,岂能容你这等武夫在此大放厥词。”
一位小世家的家主认为拍马屁的时机已经成熟,鄙视地看了成廉一眼,旋即起身指着成廉破口大骂。
不等用成廉吩咐,他身边的亲卫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大步走到那位家主的面前,没有过多的话语,只见寒光一闪,顿时一颗脑袋滚滚落地。
随着那名亲卫的动作,成廉身边的亲卫纷纷效仿,手中的刀剑劈头乱砍,顿时把几名比较傲娇的家主全部砍成肉泥,变成了几团模糊的血肉。
只把众家主吓得瘫坐在地,大气都不敢喘,甚至有人被吓得屎尿流了一地,而那些跳舞助兴的女子更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闭着眼睛缩成一团。
董非想不到成廉动真格的,强压制住心中的恐惧,伸手指着成廉怒骂:“匹夫,你竟敢在我董家杀人,若让董太师知道了,必定灭了你满门。”董非虽然想要压制住心中的恐惧,但是说话间依然颤抖不已。
成廉冷笑一声,从亲卫手中接过一件竹简,瞟了主位上的董非一眼,朗声说道:“我手中竹简,记载了多年来你走私铁器给匈奴、羌胡的证据,不仅如此,你还在初平元年贩卖给羌人五百汉民,不知道是真是假?”
“满口胡言”董非冷哼一声,开口大声反驳:“就凭你一件竹简,就就想给我定罪?可笑可笑,再说了,我家叔父可是当朝太师,你又能奈我和?”
“我不能奈你何?”成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把将竹简摔在地上,旋即健步冲向董非,而董非也没不到成廉说动手就动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成廉一把抓住衣襟。
“喝!”成廉怒吼一声,强健的肌肉瞬间鼓胀,震的身上的鱼鳞甲胄都是发出一丝吟鸣,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呼声,董非臃肿的身躯被黄忠一把掼在地上,黄忠眼中杀意凛然,一把抓起董非吃饭的两根玉箸,旋即对准董非的太阳穴猛地刺了下去,“噗嗤”一声,两根玉箸瞬间就穿透董非的太阳穴从他的口出透出来。
董非的口中流出猩红的鲜血,伸出手死死的抓着成廉的黑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不想死,这世界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还在等着他,他舍不得放弃,女人、美食、权利、金钱,这一刻,他开始后悔了,这三个月来,他以为吕布畏惧他,不敢对他动手,原来这都是他的臆想,吕布是在准备致命一击,好手段,我好恨~
看到董非的瞳孔逐渐涣散,拽着自己战袍的肥手也无力垂下,成廉迅速抽出腰间环首刀,一刀割下董非的首级,号令道:“众将士听我号令,除了老幼妇孺,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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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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