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内,地面上早就排起了一字长桌,上面摆满瓜果酒食,将士们个个都敞胸露怀,举杯畅饮。酒令声、吆喝声不绝入耳,使得整个并州大营都沸沸扬扬的。
主帐之内
吕布坐于主位上,看着满屋子的全是武将,脸上肌肉一抽,两世为人,自己能拿得出手的谋臣除了陈宫,再也没有第二个,自己得加快步伐,尽量让贾诩来投,至于如何说服贾诩,吕布已经想到了办法。
看着下面喝得酣畅淋漓的诸将,吕布举杯道:“诸位,为伯锦加入我们并州军,为伯平训练出陷阵营,请满饮此杯。”
众将闻言,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樽朝高顺与张绣敬酒。
张绣立即起身,他首先对着吕布,然后又对着诸将一一举杯道:“绣新入并州军,日后若有得罪之处,还希望各位将军海涵。绣在此谢过了”,张绣说完,仰头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
众将见后,皆满意的点点头,替张绣抚掌叫好。
吕布也看着张绣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瞟向高顺那边,只见高顺桌前除了瓜果肉食之外,并没有酒。随即展颜道:“伯平还没学会喝酒呼?”
众将听后,皆放声大笑。
高顺却不以为然,起身对着吕布抱了抱拳道:“启禀主公,为将者,不饮酒,不受馈遗,方为将,我不饮酒,有错呼”
高顺的一席话,令在座的诸将无比的汗颜,纷纷将待饮的酒缓缓放下。
张绣也暗自佩服高顺,因为高顺不仅练兵厉害,为人还很清白有威严,思忖再三后,只见张绣缓缓起身,走到中央朝吕布跪下:“主公,我想去高顺将军的陷阵营,望主公应允。”
“这……”,吕布有点犯难了,他本来想让张绣跟着张辽学点东西,然后加上他的武艺,日后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可是他居然提出想要去陷阵营,这如何不让吕布犯难。
看着张绣一脸坚定的模样,吕布又不好意思拒绝,
思忖了一会后,展颜道:“如果伯平同意你去陷阵营,那你就去吧,某没有意见”。
张绣听后,顿时大喜,目光希冀的看着高顺。
高顺也没想到吕布会把问题抛给自己,看着张绣投来希冀的目光,高顺不好意思拒绝,正准备开口答应。忽然感觉一道冷峭目光朝自己射了过来。高顺抬头看去,只见坐在主位上的吕布冷冷的看着自己。眼神示意他拒绝张绣的请求。
高顺顿时觉得两难,正在踌躇不定的时候,张绣“扑通”一声,朝高顺跪了下去:“请将军收纳张绣。”
高顺错愕了一下,然后急忙上前扶起张绣:“伯锦何故如此,某不是不许你进入陷阵营,只是陷阵营颇为艰苦,我怕你坚持不下来。”
张绣闻后,正色道:“大丈夫连死都不俱,何俱这区区辛劳,古人云:“: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因此,再苦再累,某也不惧。”
吕布看到张绣如此执着,心里暗自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朝着高顺点点头。
高顺见吕布点头后,随即对着张绣说道:“既然如此,你明日就到我的内寨来吧。”。
高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某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能坚持,就滚出某的陷阵营,某的陷阵营不收孬种”,高顺的这句话后,目光凌厉的看着张绣,就好像是在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张绣迎上高顺的目光,全然不惧:“这恐怕要高将军失望了,绣心中什么都有,唯独缺少“坚持”二字,正好在陷阵营为某补上这二字。”
高顺听后,放声爽朗大笑:“某很期待你的表现”,高顺说完便将张绣扶起,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事情已经敲定,吕布再怎么遗憾也无甚用处,目光看向高顺询问道:“伯平,你是怎么想出训练陷阵营的?”
在前世的时候,陷阵营都为自己立下赫赫战功,曾经击败过拥有关羽,张飞的刘备,击败过曹操手下头号战将夏侯惇,可是自己对陷阵营的认知少之又少,只知道自己麾下有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陷阵营,却不知道是如何训练而成的,如今有这个机会,吕布想借此来解答心中的疑惑。
吕布说完,众将的目光也齐刷刷的投向高顺,其实他们也很好奇高顺在哪里学得的练兵之法。
高顺听到吕布询问,也不敢有所隐瞒,当下解释道:“启禀主公,某的练兵之法源于一场人兽之间的搏杀。”
吕布惊疑了一声:“此话和解。”
高顺摸了一把虬髯展颜道:“某还未投军时,乃是一名游侠,有一日行至扬州黄县的一个村落时,恰逢山中熊罴下山捕杀村民,其中有一个大汉没有显出一丝紊乱,而是指挥着村民捕杀熊罴,他首先令男丁在远处射箭,给予熊罴一定的伤害,当熊罴靠近之后,他又令强壮的男丁执着厚实的木板靠了上去,趁兄罴不注意的时候,执木板的男丁放下木板,后面持长矛的男丁一阵乱搠,等熊罴要扑过来的时候,执木板的男丁又快速的将木板举起,保护持矛的男丁,当熊罴精疲力尽的时候,持矛的男丁有一通乱搠,就这样,一只凶恶的熊罴这样被村民杀死,它本想下山捕食村民,非但没有如愿,反而生死明消。”
高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从此我也悟出了一个道理,在弱小的敌人,也有他强横的一面,所以永远都不要小看自己敌人,就算他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也不能。所以至从投军以来,某并没有小瞧任何一个对手,因此某在与鲜卑、黑山大战时,都是尽了十分全力,所以一直都是胜多败少,而陷阵营的练兵之法也是从那个大汉哪里学得的”
高顺的一席话令在座的诸将都为之而叹服,他们都想不到高顺会因一次村民围杀凶兽而悟出练兵的法门。诸将也试想了一下,如果当时是自己站在高顺的位置,自己是否能想高顺一样观察入微,最后的答案是不能。
而吕布在佩服高顺的同时,心中也在咀嚼高顺的最后一句话:“在弱小的敌人,也有他强横的一面,所以永远都不要小看自己敌人,就算他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自己自认为历经两世,洞悉历史的走向,在凭自己的勇武,定能与众诸侯逐鹿于中原,立下不世之功。
如今听了高顺说言,吕布的头上就要像被人用一盆冷水浇下,瞬间就击破了吕布的所有幻想。然后在回头这么一想,还真如高顺所言,那袁绍、袁术亦非等闲,可况是曾经击败过自己的曹操与刘备。
想到这里,吕布使劲的握了握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曹操,刘备,这一世到底鹿死谁手,咱们走着瞧”。
第三十二章 调离洛阳()
竖日,阵阵秋风,吹散云雾
天空呈现一片湛蓝。
西凉大营南寨
西凉军除了守城的士卒外,全部屯于洛阳城外,而并州军屯于洛阳城北,西凉军则屯洛阳城南,另外西凉军又设了两个栅寨,一座东寨,一座西寨,两寨互为犄角之势,而贾诩正是东寨中郎将牛辅帐下的功曹从事。
牛辅,在董卓进军洛阳的时候,令他屯兵于安邑,用来威震三辅之地,在董卓进入洛阳之后,有感于人手不够,于是将他调离安邑,来到洛阳听用。
西凉军西寨
主帐之内,牛辅此时正与他帐下的各个将领在喝酒,正喝得兴起的时候,账外忽然传来人荒马乱的声音。
“报”,正当牛辅想要差人查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守寨门的军侯慌忙的掀开帐幕滚了进来。对着主位上的牛辅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将军,吕布领军来了”
“什么,吕布领军来了?”牛辅猛的起身,惊惧的失声大喝。
吕布的勇武,众人有目共睹,当初他一人凿穿西凉十万,杀得西凉军血肉横飞,使得现在西凉军闻吕布名而尽皆胆寒。牛辅听到吕布居然领兵前来,还以为吕布是要来攻打他,顿时急的牛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哪里抓耳挠腮。
坐在帐内第二排最后一个席位的贾诩听后,并没有显出一丝紊乱,颇有世人皆醉,唯他独醒的味道,诡谲的双目不时泛出智慧的光芒。
稍动脑子的人都知道,吕布现在投靠于董卓,他来肯定有别的事,怎么会是来攻打牛辅的,看着一群群闻风丧胆的西凉诸将,贾诩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自从董卓进京后,西凉军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雄风,每日皆沉迷于酒色温柔之乡。贾诩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换主了。
正当牛辅急的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又一名亲卫掀帐而入,对着牛辅跪地禀报:“报将军,有吕布书在此。”
牛辅听后,急忙上前,一把夺过亲卫手中的竹简,然后快速展开,细细打量里面的内容。看完之后,牛辅皱了皱眉,目光瞟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贾诩。
感受到牛辅投来的目光,贾诩抬头对视了过去,显得不明所以,众人看到牛辅的目光瞟向贾诩,眼光也纷纷投了过去。难道吕布前来是为了贾诩?
牛辅上前一步,笑眯眯的盯着贾诩问道:“文和,你是不是得罪吕布了”
贾诩听后,疑问道:“大人,何出此言啊。”
牛辅扬了扬手中的竹简,道:“吕布书中说道,他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如果没有莫大的仇恨,他岂能说出这般狠话。”,牛辅说完,目光就死死的盯着贾诩
贾诩看着牛辅的目光,就知道牛辅已经放弃自己了,心里顿时一阵失落,如果没有他贾诩,他牛辅岂能有这一天,在失落的同时,心里也在沉思,自己肯定没有得罪过吕布,他来寻自己到底有何事?不过关乎自己性命的事,管他是好是坏自己也要小心。
当下不卑不亢的询问:“那吕布可曾说原因何在?”
牛辅冷笑一声:“他说你前些日子在洛阳城,酒后败坏他的名声,如今他要来捉你问罪,文和啊,如今吕布在岳父哪里如日中天,我怕是保不住你了”,牛辅说完,可伶的看着牛辅,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贾诩闻言,心中冷笑:“无能为力,我看你是惧怕吕布吧”,不过当下他也不反驳,只是在哪里自饮自酌,他如今已经对牛辅失去了希望,就凭一份书信,就要一副将自己献给吕布的样子,这如何不让贾诩失望,不过贾诩敢肯定,这吕布肯定是为了自己而来,为什么?贾诩在心里分析出了无数个猜想,其中杀自己的可能微乎其微,唯有想要收服自己,才是才是最大的可能。
只是贾诩有一个疑问,自己在西凉军中一直蛰伏,不露山不露水,做好分内之事,声才不显,这吕布到底在何处得知自己的,难道这吕布真的有识之明呼?
牛辅看着一言不发的贾诩,以为他是默认了,当下冷哼一声,朝账外喊了一声:“来人啊,将贾诩绑了,交给吕布处置”
随着牛辅一声令下,从账外涌来一波士卒,迅速的将贾诩五花大绑,然后押了出去,贾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任由士卒将他绑了。
吕布手提方天画戟,胯下嘶风赤兔马,提绺在牛辅的营寨前来回走动,赤兔马每走一步,踏起的马蹄声都重重得敲在守门士卒,以及在营内严正以待的西凉士卒的内心。
只见吕布身后立有二将,分别是手持大刀的高顺和手持银枪的张绣,二人身后排着一列列的黑甲士卒,约有一千之众。
那些士卒全身黑甲贯体,只露出一双双冷冽的眼睛,他们腰间均挎着长刀,身背弓弩,手握一支黑漆嘛呼的铁枪。人未动,其气势也让西凉大营内的士卒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己方只有近千人,对方有几万,这群甲士也全然不惧,仍目光凶狠的看着西凉大营内的士卒。
见里面还没有动静,吕布手中长戟一扬。
“陷阵~”
看到吕布扬起方天画戟,陷阵营的士卒立马发出一片虎豹般的嘶吼,顿时震得西凉大营周围山林里的麻雀乱飞,走兽遁走。
真正的军中勇士,只是一声吼,那浓厚的杀气,亦足以撼动千军万马。
反观西凉军,他们手握长枪的手都在止不住的发抖,皆恐惧的看着吕布与他身后的陷阵营。
如果西凉军面对的不是吕布,早就冲上去把这群叫嚣的士卒剁为肉泥,可领军的人偏偏是吕布,那个让他们又俱有怕的人。
正当吕布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就见西凉大营内迅速散开一条通道,一个比董卓还要雄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此人,正是牛辅。
对于牛辅,吕布并不陌生,他知道牛辅是董卓的女婿,颇得董卓的信任,本来被董卓派到安邑,用来威震三辅之地的关东豪强与地主,后来董卓掌控洛阳,感觉到人手不够用,就将牛辅调离安邑,令段煨接替牛辅的位置,于是牛辅便来到洛阳。被董卓封为了中郎将,屯兵于洛阳城外,与董卓的侄子董璜一起掌控洛阳城的禁军。
牛辅看到吕布一身金甲,面容威仪,身材高大,威风凛凛,心中有所畏惧,再看他身后的陷阵甲士,更是下的心惊胆战。
牛辅干咳了一声后,强拧出一丝微笑对着吕布说道:“吕将军,今日来我大营,不知所谓何事啊。”,对于吕布,牛辅不敢掉以轻心,一来吕布的武艺让牛辅感到畏惧,二来吕布掌控着十万并州军,连董卓都有点畏惧,更何况是他,三来吕布现在颇得董卓的青睐,与吕布为敌颇为不智。
吕布对于董卓的这个女婿也不敢大意,像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都是牛辅手下的校尉,可想而知,牛辅在董卓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吕布立即翻身下马,朝牛辅抱了抱拳,面色微怒道:“牛将军,某昨日听人说,你帐下的一个功曹在洛阳城里嚼我的舌根子,某家听后,实在是怒不可遏,今日特来讨要此人。”
牛辅听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回头拍了拍手。
然后,就见贾诩被士卒五花大绑着推了出来。
牛辅看着吕布展颜道:“奉先,是此人否?”
吕布看着贾诩冷哼一声:“不错,正是此人。”,吕布虽然面色寒冷,心中却早就暗自窃喜,他虽然不太了解贾诩,但却知道贾诩的心性,贾诩之所以称为‘毒士’,就是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无论是什么计策都能设得出,如今牛辅却将他绑了拱手献于自己,这已经触犯了贾诩的底线,这如何不让吕布窃喜。
贾诩听了两人的对话,讥诮一笑:“吕将军居然能认识在下,这不知道是在下的荣幸呢,还是不幸”
吕布听后,瞟了一眼贾诩,冷哼一声:“死到临头了,还口舌之强,给某带走”
后面的高顺听后,大手一扬,立即从后面涌出几个陷阵营甲士,将贾诩押回己方阵营。
吕布见后,笑眯眯的盯着牛辅说道:“多谢将军了”
牛辅扬了扬手道:“哎,奉先不必客气,本来想日后与将军痛饮三百杯的,可是过些日子奉先就要离开洛阳,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与你相见”
吕布闻言,眉头皱了皱,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洛阳了,这牛辅真是是怪异。当下询问道:“我要离开洛阳?谁告诉你的?”
牛辅走动了几步,回头笑道:“我已收到消息,岳父好像要让将军驻守荥阳。”
“让我驻守荥阳?”吕布眉毛徒然一扬,这董卓居然将自己调离洛阳,驻守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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