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遑多让,身上也传来令人作呕的味道。
“哒哒哒!”的声音从街边响起,两人立马蜷缩在墙角,像极了饥寒交迫的乞丐,浑身散发的恶臭,直让人不忍直视。
这队骑兵都伯看了看韩遂,立即掩鼻而过,嘴中还不满道:“这枝阳城如此富饶,居然还有乞丐!呸,臭死老子了!”
跟在他身后的骑兵也都鄙夷的看了韩遂一眼。随后匆匆策马狂奔,离韩遂的距离越来越远。
“走!”韩遂一扫先前饥寒交迫的模样,健步朝着北门而去,伍贤亮急忙跟上,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的骑兵,不过他们没有注意到街边的这两个乞丐,而是纷纷涌向东门。
看来调虎离山之计成功了,韩遂暗自低估一句,随后快速地朝着北门而去。
须臾。枝阳城的北门在望,韩遂和伍贤忠立即缓缓向着城门而去。
“嘶,这是什么味?怎么这么臭?”韩遂还没有走到北门,他身上的恶臭已经散发出来。那些想要出城百姓立即掩鼻躲开,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韩遂。
城门司马皱了皱眉,虽然他也觉得很臭,但他还是没有掉以轻心,毕竟是精挑细选的城门司马,战争期间心腹不能担任。
“去哪?”城门司马忍着恶臭询问。
“咳…咳。老朽家住城外的庙中,因为韩遂和刺史大人作战,封锁城池,我和我儿已经露宿街边数日,今日得知刺史大人将韩遂击败,放大伙出城,因此,咳……咳!”韩遂连忙咳嗽几声,嘶哑着解释道。
城门司马还想再盘问仔细一点,忽然从东边驰来一队人马,为首一人对着城门司马说道:“韩遂已经抓住了,快点放人出城,晚了的话好实行宵禁了”
百姓们闻言,纷纷嚷嚷着要出城,顿时吵得城门司马心烦意乱,看了一眼韩遂扮成的乞丐,挥挥手道:“走吧走吧,做乞丐也要做干净点,这么臭谁会给你施舍?”
韩遂立即道谢一声,随后带着伍贤忠一瘸一拐的想要出城。
“慢着!”忽然从城门士卒中传出一声断喝,只见一名雄壮的士卒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守城的司马循声望去,当看清楚那个人后,立即大喊出来:“周将军,怎么会是你?”
周泰嘿嘿一笑,并没有回到城门司马的话,而是大步走到韩遂跟前,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韩遂道:“你是破庙里的乞丐?你一瘸一拐的,腿上有病吧?”
韩遂目光低垂,唯唯诺诺地说道:“正是!”
周泰负手而立,来回在城门前踱步:“可是某已经在枝阳城观察了数日,并没有发现你说的破庙,此其一;我大军破城之时,满城上下,每一条街道我都走了便,并没有看到一个乞丐,也没见过你们,此其二;刚刚你在街道口的时候我就已经观察到你了,那时你的腿脚还是好的,怎么转眼间就瘸了?你演戏演得有点过了。”
韩遂并没有说话,而他身边的伍贤忠却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双腿像筛子一样左摇右晃。
“韩遂!”周泰忽然大喝一声。
韩遂依然没有说话,但他身边的伍贤忠却被吓瘫在地。
“哈哈,起初我还只是怀疑,想不到真的是你,调虎离山之计,不错不错”看到伍贤忠的动作,周泰终于忍住不大笑道。
韩遂目光低垂,不过此时却已经闪过一道寒光,趁着周泰得意之际,藏在袖中的短刀直奔周泰的咽喉刺去,出手快如闪电,犹如毒蛇吐信,丝毫不失诡异、精准。
周泰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心却细到了头发丝里,他早就留意到韩遂的动作,只是装作不知,看到韩遂动手后,身子一晃,轻松地躲过韩遂一击。
可是谁又曾想到韩遂只不过虚晃一击而已,趁着周泰侧身之际,从周泰的身边冲过,一口气冲到了城门口,许多的士兵都认为周泰能应付,何曾想到韩遂居然能这样冲到城门口。
一名士兵正准备阻拦,却被韩遂先发制人,一刀刺中了胸膛,韩遂夺得马匹,立即朝东扬长而去。
周泰一把甩掉头上的兜头,提刀上马:“老贼,还没有人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哪里走?”
随后策马奔出城门,紧随韩遂身后而去,余下的西凉军这才反应过来,乱刀砍死伍贤忠后,一路分兵追击,一路去向马腾禀报情况。(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枭雄末路()
周泰率领数十西凉骑兵,踩着泥泞的道路向西追赶了一百多里,连韩遂的影子都没看到,只好悻悻的勒马回头,沿途向西北方向搜索。
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负责搜索的西凉军快马来报:“启禀将军,在东面五里处的村庄发现了韩遂的踪迹!”
周泰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这韩遂是属狐狸的,明明看他往北逃跑的,这会怎么跑到东边去了?”
一名西凉军猜想道:“或许他出城不久就丢弃了马匹,徒步而行,我们追得不过是没有人骑的战马?”
“你说得有理”周泰赞赏的点点头,手中盘刀一挥,命那名报信的西凉军带路:“走,随我活捉韩遂,到时候,你们可就立了大功了!”
张绣的话音刚落,立即引得数十骑哈哈大笑,韩遂与马家的仇恨他们都非常清楚,如果让他们生擒韩遂,那功劳可比斩将立功大得多,当下众人一扫先前的疲惫,纷纷调转马头,向着东面的村庄驰骋而去。
另一边,韩遂冒雨向东赶了四五十里路,他在出城五十里左右就已经下了战马徒步前行,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周泰的追捕,刚刚在村里斩杀了一户人家,吃了一点热食,就被周泰散布的斥候发现。
韩遂虽然武力不济,但是狡猾得却像一只狐狸,看到村外麦田青青,趁着夜色的掩护,韩遂像一只敏捷的猴子扑进了麦田里,伺机逃走。
他刚栽进麦田不久,就见数十骑驰骋到村口,然后迅速分成数队将刚刚他呆的那户人家围了上去。
周泰破门而入,带领着十数人冲了进去,整户人家。除了地上的尸体以及锅中煮得沸腾的肉类,周泰并没有发现什么。
看着倒在血泊中皓首老翁,周泰大怒:“儿郎们,给我挨家挨户的搜,这老贼跑不远,任何一处都不要放过。但是一定要记住,不准扰民,否者别怪我不客气!”
“诺!”
那些西凉军高声应诺一声,随后向着四周散去,开始挨家挨户的展开搜索,但凡能够藏人的,他们都没有放过,不过周泰事先有令不得扰民,所有的西凉军都是轻轻叩门。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乱砸一通。
须臾,所有负责搜索的将士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俱都表示没有发现韩遂的踪迹。
“不可能啊,难道这老小子人间蒸发了不成?”周泰自言自语了一声,随后举目望去,开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起来。
只见这座村庄坐落在三山夹一谷的山谷之中,除了前面有一片规格整齐的麦田外,四周全是繁茂的森林。不过韩遂想要逃窜森林,就必须要淌过一条颇为湍急的河流。但韩遂说不定会藏在河岸上的砾石之中。
想到这里,周泰开始着手分配任务,除了少许人沿河岸搜索外,大部分兵马开始朝着麦田涌来。
一名西凉军驰骋到韩遂的跟前,由于韩遂整个人匍匐在沟渠里,将他全身包裹在夜色当中。那名士兵根本就没有发现韩遂,正当他翻身下马,准备下地搜索时,忽然韩遂就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把便将那名西凉军拽下马来。随后一道寒光闪过,那名西凉军的脖子处立即出现一道血痕,正在往他的咽喉里“嗖嗖”进风。
这边的动静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周泰眼神一凛,大吼道:“韩遂,某看你往哪里跑?”
韩遂不管不顾,纵身上马,沿着官道便跑,周泰大怒,留下一名士卒收敛被韩遂杀死的士兵后,立即率领大队人马直追上去。
“放箭,将这厮射下马来!”看到距离越来越远,周泰担心再次追丢韩遂,立即改变策略,让士卒放箭。
数十名骑兵纷纷弯弓搭箭,瞄准了韩遂。
可是众人与韩遂的距离较远,再加上道路泥泞,战马起伏颠簸,数十支雕翎箭连韩遂的毛都没碰到。
“弓来!”不满的看了数十骑一眼,周泰爆吼了一声。
接过士卒递过来的弓箭,周泰张弓便射了出去。
韩遂奔跑正急,突然自他的背后响起一股凌厉的破空之声,犹如流星一般疾速。
“噗”的一声,利箭穿透布衣,正中韩遂的左肩,一下子射透了胛骨,剧烈的疼痛让韩遂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他却没有跌落下马,而是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仍然狂奔,不过速度比之前慢得许多,使得周泰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生擒活捉,变故再生。
一阵矫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数百匹战马飞驰而来,马上一员大将威风凛凛,手提一杆镔铁长枪大呼:“主公休慌,周朝在此!”
韩遂一听是周朝,当下大喜过望,绝处逢生的他立即惊呼:“周朝救我!”
眨眼之间,韩遂单骑便于周朝率领的数百骑合在一起,手中短刀一指,厉声呵斥:“峰回路转,你们今日休想走脱!”
今天,是他韩遂自狼狈的一天,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全是对面的周泰,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周泰活着离开。
而周泰却不以为然,抱着盘刀笑道:“韩遂,就凭你这数百骑也想杀我?在我眼中,他们只不过是土砖烂瓦!”
韩遂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刀指周泰对着周朝下令:“杀了他。”
周朝闻言,并没有执行韩遂的命令,而是低声劝诫:“主公,我们还是撤吧,后面后敌军追袭!”
“谁的兵马?”
“程昱和成公英的兵马,两日前他们就已经攻破榆中,此时正率兵朝这边追来!”
韩遂抿了抿嘴唇,立即下令:“向东走!”
周朝大惊失色:“主公,东面有程银和成公英,我们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韩遂没有搭话,扭头便走,因为只要他自己知道,往东走是最安全的,如今四面楚歌,唯有东面还有一线生机,程银和成公英,韩遂了解他们,程银两面三刀,虽为马腾大将,但时时刻刻都想脱离马腾,佣兵自守,而成公英为人忠义,纵然自己当初有错,成公英也许会看在以前的份上,放自己一条生路,综合以上两种原因,东面突围,机会最多。
周朝看到韩遂越走越远,遂留下百十骑断后,拍马朝着韩遂赶去。
周泰咧嘴一笑,看着挡在面前的百十骑,并没有下令冲杀,而是等他们撤退后,率人徐徐跟上,使得双方的距离相差不过两百步。
韩遂沿途狂奔,在一处弯道迎面撞上一支大军,为首的两员大将一挥大刀,喝令大军停止前行。
韩遂很自然地看着眼前的千军万马,对着两员大将拱手问候:“程将军,成公,好久不见!”为首二将正是北地太守成公英和安定太守程银。
“韩遂”程银眼里闪过一丝诡谲,目光时不时的瞟向成公英身后一人。
韩遂并没有发现程银的异样,展颜笑道:“正是韩某,两位将军可否安好?”
成公英抿了抿嘴唇,并没有说话,而程银则持枪一指:“韩遂,我等踏破芒鞋正要捉你,没曾想你却自投罗网。”
韩遂听出程银话语中带着一丝杀气,看他样子不像是说谎,当下不疾不徐的说道:“程将军,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程银心中一慌,立即打断韩遂:“叛贼,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吃我一枪”
韩遂和程银的约定,就是韩遂在攻打马腾的时候,程银拒不发兵,只要韩遂控制西凉,就将汉阳、北地、安定三郡交给程银打理,这就是程银拒不发兵营救马腾的原因,他不仅自己不救,而且还陈兵在险要关隘,阻止成公英出兵支援马腾。
当下看到韩遂就要把真相说出来,心中恶胆边生,挺枪纵马,就要刺死韩遂。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只见成公英身后闪出一将,一刀斩向程昱的马头,程昱大惊失色,立即勒住战马,盯着那人不满的吼道:“庞将军,你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韩遂是主公仇人,自当由主公亲自发落,什么时候轮到你了?”庞德瞥了一眼程昱,丝毫不给他面子。
所有人都看得出,程昱这样做,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对于庞德的出现,韩遂并没有感到惊讶,从刚开始与程银对话开始,他就知道有人藏在两人的军中,要不然程银也不会那样和自己说话,成公英也不会一言不发。
呵斥完程银,庞德转身指着韩遂怒骂: “韩遂,现如今你还不束手就擒?”
韩遂默然半响,忽然仰头大笑:“束手就擒?庞德,你太小看我了,我岂会让你们擒去受辱?”
大笑完毕,韩遂袖中短刀往脖子上一抹,开始只是在他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随后就开始往外溢血,看起来就好像蓄满水的水缸一样,之后鲜血犹如碾爆的水管一样,瞬间就喷了出来。
韩遂的身体在马背上抽搐了一下,直直地坠落马下,他身后的周朝自知没有生还的希望,提刀下马,跪在了韩遂的尸体旁拔刀自刎,余下的数百骑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俱都下马,上前将韩遂和周朝围在中央,随后抽出腰间环首刀架在脖子上:“黄泉路凶,我等愿为主公点灯探路!”说完便双双自刎在韩遂周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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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枝阳李家()
金城讨伐战历经数月,终于尘埃落定,战事以韩遂兵败身亡而宣布告终,与此同时,陇西南部也捷报频传,
在张辽率领下,并州军一路攻城拔寨,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临洮,诸县俱都望风而降。
既然大战已经结束,余下的就剩下金城郡归属问题。
枝阳,朔风刮过湟水江面,卷起一片片浪花,此时已经是八月中旬,进入了一年中最热的三九季节,此时已
经接近晌午,除了个把渔民还在撒网,余下的都已经回家吃午饭补充体力,准备下午大干一场。
怒浪拍案,江面上的船已经不多,大部分渔船都已经靠岸停泊,江面上偶然也会出现一队长长的商队,这时
,一艘四百石的大船出现在枝阳县外的江面上,船头上,吕布正背着手注视着远处的枝阳县,这次他是受马腾
相邀,前往枝阳县共同商讨如何划分金城郡。
在江上行了二里地,他忽然惊讶的发现,枝阳似乎正在筑城,数千人在江边担土扛石,格外的忙碌,须臾,
一个城池的轮廓隐隐已经出现,由于不久前经历过战争,城垣破损,上万人正在城墙上堆砌砖瓦,打捞护城河
里的砂砾巨石,偶尔也会打捞出几具残缺的尸体,那些民夫却显得习以为常,与其说习以为常,不如说是麻木。
冷静捞取,抬上牛车,驾车去野外焚烧,一切的步骤都显得异常娴熟。
贾诩和李儒走上船头,矗立在吕布左右,举目观望四周。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霞光万丈,照得湟水波光粼粼,无数身着单衣单袴的士卒肩抗铠甲,三五成群的牵着战
马走到江边洗刷。感觉马上再无半点血渍后,便将战马放在江边任其啃食水草,一个个纵身跳入水中,互相泼水。嬉戏打闹。
吕布道:“军师,这样的景象能持续多久?”
贾诩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