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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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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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尹珲撇撇嘴,学着007邦德一样吹了吹手指,回身从岛川的腰上翻出一个金黄色的东西,这才转身离去。

“酒吧!有意思!”目视着昏暗的天空,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停了。

第三话 酒吧

“咚咚咚……”晦暗的霓虹下,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声音在小巷的尽头四处乱撞,充满了森森的鬼气。

“谁?”女老板正在擦拭玻璃杯地手停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张颇有姿色的面孔。灯光照在她脸上,透着些诡谲。

“过路人,想进来喝一杯,不知道有没有打烊?”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进来吧!”女老板笑了,她忽然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这是个处在小巷深处的酒吧!装潢陈旧,连招牌都掉了一半,再加上近年来频繁的市区改造,让曾经的繁华逐渐变成了过去式,发展,憧憬了未来的成就,却埋葬了过去的美好,所谓白云苍狗,日新月异,便是此理。

随着木门被推到极限,时间好像被停滞了,接着空幽中好似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碰撞声,一股袭人的寒气夹杂着细细的雨滴顺着门缝毫不留情地吹了进来,吹的老板猛地一个哆嗦,差点把手中正在擦拭着的玻璃酒杯给打碎。

目光锁定的瞬间,女老板眼睛一亮,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来的竟然是一个新客人,轮廓鲜明,剑眉皓齿。瘦瘦的下巴尖在昏暗的灯光下有如艺术品般完美,以至于让她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

直到门外的回头风扑面而来时,女老板这才晃过神来,冲来人喊道:“喂,朋友,麻烦把门关一下,很冷的。”

尹珲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伸出右手,在老旧的木门上轻轻地一推,再次发出一阵酸酸的咬合声。

随着木门的关紧,女老板眼角猛地颤抖了一下,高悬的吊灯也跟着震动摇晃了几下,使得酒吧里的光线又暗淡了许多。折射在酒杯上的光晕莫名其妙的被蒙上了哥特式的色彩。

她轻轻地嘀咕了一句,又去擦其他的酒杯了。

酒吧虽说不大,但仅有的一盏吊灯却也兼顾不了全部的场的,留声机里唱的是周璇的《天涯歌女》。细腻娇小的声线漂浮在空气中,让人仿若置身于九十年代的老上海。

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三个穿着宽松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在玩着纸牌游戏,这也是这间酒吧里唯一一张有客人的桌子了。不过他们并不像其他赌客那样脏话连篇,划着拳吆喝。只是静静地低着头,很规矩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牌色,思考着下一张该出什么,下一手该摸哪张。动作不紧不慢,对这突然杀进来的不速之客,置若罔闻。

将摘下的墨镜搁在桌子上,尹珲故作随意的对三个男子瞥了一眼,眼中惊讶之色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俏皮的娃娃表情。

“喂……老板,有没有营养快线?”说完,他用手指在柜台上敲打了几下。

“厄……营……营养快线?”女老板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男人会提出如此要求,吃惊了几秒钟后,这才耸耸肩,露出一脸的无可奈何:“对不起先生,这里不卖小孩的饮料。”

说完,她回身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酒柜:“您倒不如尝尝这瓶93年的法国红酒,当然,葡萄牙香槟也是一个很有品位的选择。不论是冰镇还是搭配,我相信我们的调酒师都会让您尽兴而归。”

调酒师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身穿一套黑白交织的马甲,脸长得很青涩,不过总感觉在这青涩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听到女老板的话,调酒师礼貌地笑了笑,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铝合金酒罐,然后将酒罐在手臂上绕了一圈,完了稳稳的停在手掌中,接着倒进去一些雪碧,抬起手,酒瓶口朝下,那酒缓缓的倒入酒杯,发出细碎的光芒,如同星辰落入大海。冒着气泡,充满了诱惑力。

不过放下酒杯,调酒师的脸却黑了,因为他发现,由始至终,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一眼,难道自己如此酷炫的技术,就吸引不了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吗?调酒师有一种被无视的感觉。

“哎呀呀……怎么是小孩的饮料呢……营养快线可是老少皆宜的好东西呀!”听完这句话,老板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据说最近本城市多了很多的推销员,难道这家伙也是他们中的一个?不过在肯定之前,出于商人的本能,她还是脸上陪笑着看着尹珲,一点儿也没有发作的意思。

“对不起,我们这里真没有您需要的饮料……”

“那好吧!”尹珲的脸上露出一副难以取舍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一会儿往左点点,一会儿向右点点,摇摆不定,直到把两个人的脑袋快绕晕了之后,却又收了回来:“算了,给我来杯白开水吧!”

“白开水?”女老板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极品,是的,他没品位,但却很有意思。

“照做!”女老板对身后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调酒师这次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一杯白色液体放到了尹珲的面前。

“老板,你知不知道这间酒吧的布置很是不好,比较容易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比方说——日本妖怪!”

尹珲一直沉默地看着杯中的液体,直到身后那桌打牌的三个人之中的一人似乎赢钱了一般,开始疯狂的笑起来,难听的笑声灌入了他的耳朵之中,才一字一顿地望着女老板讲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传遍整个酒吧!

身后打牌的三个人的声音瞬间就小了下来,取而代之是短暂的沉默,尹珲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们浓重的喘息声,还有不断逼近的杀意。

三十步!魰心閣論曇!

二十步!

十步!

杀意陡然消失,整个空间又静寂了下来,只有浓烈的喘息声。

第四话 红心K

“嘎吱——嘎吱——”木门打出的声音挤在整个酒吧里,像是一种无形凝结的压力。

女老板的手臂明显地震动了一下,也让她一不小心洒出了一些水滴。散落在桌子上,与一些灰尘沾在一起。

尹珲目中现出一丝明了的意思,伸出纤细的手指,蘸着酒滴,轻轻的在桌面上写了一行字。

看了这行字,女老板如遭雷击,半晌才愕然地对上了尹珲的视线,尹珲微笑得对他点了点头。女老板的身形这才松了下来,一边用抹布擦去桌上的字迹,一边埋怨着开口道:“先生,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我这家店只不过租的地段不是太好,通风条件受到影响,有些背光而已,其他的,不都是和其他的酒吧差不多的嘛?怎么和神神怪怪的又扯上关系了。”

“No!”尹珲伸出一只手指,慢慢地晃了晃,脸上并不严肃,反而嬉皮笑脸。灯光折射在他脸上,半明半暗:“这可不是瞎说的哦!凡事可都是讲着根据二字的。”

他转过身,手中拿着装满白开水的杯子,脸上带着笑容,倚靠在柜台的一侧,一边挑动着舌尖,将水慢慢的倒入口中,一边看着那三个人已经明显迟钝的出牌,此时,观察只要再细腻一点你就会发现,透过高帽的伪装,坐在最中间短须男子左右的两个男人,脸中央都和岛川一样钉着一排圆钉,而且肌肤很死,泛着一种阴沉的太白色,就像是抹着一层厚厚的化妆粉底,和冥纸店里的金童玉女颇为相似。

“噗嗤……”液体流到咽喉,突然猛地回流,直接口中喷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咳……老板,这……这是白开水吗?这明明是苏打嘛!”尹珲好像讨厌吃药的小孩子一般皱起了眉头,连连对嘴里扇着风。

但迎来的却是女老板冷冰冰的答复:“先生,这里是酒吧!要喝白开水回家喝吧!一杯苏打,三十块钱,不支持赊账。”

看着女老板向自己伸出的手,尹珲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一杯苏打还未咽下去,人家就将讨债的手伸向了你。而且还黑了心的卖三十块钱,这让自己上哪儿说理去。

“放心,我不赖帐!”尹珲肉痛地从钱包里掏出三张十元,递给了女老板。

女老板点了点头,正要收拾杯子,却被尹珲又给夺了过去。

“您不是不喜欢喝吗?”她有些诧异。

“钱都付了,不喝白不喝!”说完,尹珲捏着鼻子又灌了一口,凶了她一眼,紧接着端起酒杯,整了整衣服,慢慢的走向那角落的一桌。

看到尹珲,三个中年男子明显感觉到了威胁,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狐疑地盯着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

尹珲一愣,随即微笑得举起了自己的杯子:“深更半夜,一个人喝酒无聊,几位不介意聊几句吧?”

“欢迎之至!”坐在中间位置的短须男人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节性地点点头,对尹珲回复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尹珲耸了耸肩,放下杯子,看到了一旁空出的板凳,故作疑惑地问了句:“几位,这是在等人?”

“是的,等一个朋友”短须男子并未否认,在他的眼里,对方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夜归人罢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放心,他不会来了!”说完,尹珲冷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金黄色的东西,看也不看的就丢在了桌子上,哐当一声。

酒吧的柜台上,调酒师的瞳孔猛然回缩:“九菊一派的令牌!”

“嘘!”女老板轻轻地对他坐了个噤声的姿势,动作暧昧之际,时而波动的白皙ru沟,让调酒师有些脸红:“荆教官,这……”

“不要说话,安心看戏就行了。待会会很精彩!”女老板意味深长地笑了。“但是我们的任务……”调酒师欲言又止。

“这是命令!”女老板眼中忽然浮现的寒意让调酒师心头一跳,只得低下头,轻轻的说了声:“是”

女老板的猜测果然是对的,看到这面黄金色的腰牌,坐在两边的中年男子脸色立马一变,双双站了起来:“八嘎!”

“板恒,山口,坐回去!”短须男子眉头一皱,摆了摆手。

“嗨!伊藤君!”板恒和山口的面目戏剧性地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服服帖帖地坐了回去,不过看向尹珲的眼神九更加凶神恶煞了。看来这个叫做伊藤的短须男子,正是这一行人的头领。

“先生,可否告诉我,我的那位朋友,现在在哪?”伊藤和颜悦色地说道,可声线中分明包含着无限的怨念,他在忍,忍得好苦,因为在完成任务之前,他不想节外生枝。

“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尹珲似乎在说着某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童话。

“多远?”

“你们待会要去的地方!”尹珲继续卖着关子。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伊藤的话里多了些迟疑。

“地狱!”

“什么!”伊藤的五指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你……你为什么要和我们大日本阴阳师作对!”

“给我记住了,在日本,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哪怕是去富士山集体拍裸照,都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尹珲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随即话锋一转,声线中透着居高临下的威压:“但是到了中国,就必须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否则……那个侏儒就是前车之鉴!”

“你……”

看到伊藤吃瘪的表情,尹珲话头一松,又恢复了先前的懒散模样:“别紧张啊!来,热身之前,我们先来玩一把好不好?”

“哦?你也想玩?”伊藤冷笑了一声,打了个手势,旁边的山口赶忙恭恭敬敬的起身,把位子让了出来。

“谢了。”

尹珲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那张冰冷的椅子上,看着眼前洗牌的伊藤,继续微笑着道:“请发牌吧!”

“朋友,在你们中国有一句俗话,我觉的很有道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伊藤的话有些来者不善。

“哦”尹珲眉间一挑:“说说看!”

“越爱管闲事的人,死的就越早!”

话音未落,先前让出座位,站在尹珲身后的山口,猛然把双手按在了他的双肩上,牢牢的如同铁锁一般,似乎一用力,就可以将他看似瘦弱的肩膀瞬间挤碎。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尹珲毫不在意地转过头,对上了山口的目光,目光接触的刹那,山口一抖,两只手一麻,如同被电到了一般,瞬间松了开来。尹珲不再理会,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挠了挠蓬松的头发,看着面前的俩个人,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赌什么呢?是钱还是……堆积成山的营养快线?”

伊藤冷笑一声,抬眼望着尹珲,双眼流露出一股怨恨的杀意:“很简单,你输了的话,就要你的命。”

听了他的话,尹珲一愣,但随即便跟着大笑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和错愕,只是点头道:“好啊!请吧!”

伊藤的嘴角依旧挂着狞笑,苍白的面孔开始有些扭曲。他将快速牌切好,非常熟练的摊开在桌子上,恶狠狠地说道:“请,就比大小吧!”

“你不介意一局定生死吧?”

“哦!当然不介意了,我反而更喜欢这样呢。”尹珲伸出手指,在所有的扑克牌背面顺势摸了一遍,随即夹住最后的一张,慢慢地翻开。

一张红心K赫然呈现在众人的眼中。

“呦西,看我的了。”

伊藤瞪直了双眼,他的双眼露出一丝久违的兴奋。昏暗的灯光下很难发现他那又白又细的舌头轻轻地伸出,在黑红色嘴唇上舔了一圈!随即猛地把手伸进了牌堆中,摸来摸去地探着牌的背面。

尹珲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坐姿,用手托住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伊藤的手在那些牌的背面游来游去,好像电影里面的赌神一样,只不过此刻只能用滑稽两字来形容。

第五话 式神

“哈哈!”埋在牌局里的伊藤突然把手猛地抽出,慢慢地将手中摸着的牌翻转过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张最大的牌。

“你输了,要你的命哦!”伊藤大笑着张开了嘴巴,瞬间超过了人类的极限范围,与此同时,一个袖珍的女人头颅从他的嘴里钻了出来,女人披散着天蓝色的长发,湿漉漉的,一张鹅蛋似的天使面孔令人想入非非,偏生此刻的她还作出一幅幅不堪入目的表情,眼眸迷离,齿缝间渗出缕缕萎靡的呻吟,让所有观者骨酥身软。

没错,这正是传说中的日式妖怪:飞头蛮。据记载,飞头蛮除了头颅和躯体可以分离外,其他地方和人类没有区别。她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面容,常常昼伏夜出,把男人吸引到没人的地方,和他接吻,接吻的同时将其血液吸干,取走其灵魂食用。飞头蛮性格乖巧可驯服,如能淬炼成式神,可以对拥有者的修行产生极大辅助,是众多日本阴阳师梦寐以求的尤物。但时至今日,飞头蛮的数量却也极其稀少,想要捕获她不付出巨大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是不可能办到的。由此看来,作为阴阳师的伊藤,在日本的家世和地位,应该不会太低。

剩余俩个人狂笑着脱下了上衣,各自解开了身体中压制式神的绷带,屋内阴气弥漫,一种阴森的感觉如冬天的寒风一样深入骨髓。

整个酒吧之中的阴寒之气越来越重,这三人狂笑不止。“哗——”空间之中刮起一阵阴寒之风,“嘎吱——嘎吱!”将酒吧门口的破门吹的不停的一关一开!

“看吧!我亲爱的老板……我说你这儿有问题嘛!”尹珲摊了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灯光闪动一下,就在大厅没入黑暗的一瞬间,三个召唤出式神力量的阴阳师发出了苍凉的嚎叫,呈三个夹角朝尹珲包抄而来。

“咔嚓”打火机在手心转了两圈,尹珲不紧不慢地点着了一根烟,眼一瞥,当速度最快的山口离他的鼻子还有半米远的时候,尹珲的身子猛然一动,几乎是贴着山口的拳头侧了过去,紧接着脚尖踮起,跃到了半空。谁都没有想到,他看似消瘦的身躯竟然饱含着这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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