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说:“我们还是将那些向导、翻译统统叫来问一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希斯摇摇头:“我想没有用的!一来阿布德肯定隐瞒得很好,要不我们就不会今天才发现问题。二来,那些向导也不见得可靠,说不定也是阿布德的同伙,就是问,他们也不会说实话的,说不定我们会更加迷茫。说实在的,要不是我们现在还要依靠他们,我早就将他们统统杀了。所以从现在起,我们自己还是暗中小心为妙。”
克洛泽听了希斯残酷的话语,不禁心中打了个冷战,他有些不满地说:“他们不是阿布德!”
希斯手一摊:“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好办法?”
克洛泽一时无语。
希斯说:“今晚我们注定不能安睡啦,大家要有思想准备,最主要的是一定要随身带好一切武器。”
哈奇说:“你是担心那些向导会造反?”
希斯摇摇头:“如果他们这样做了,我反而会心安些。我是担心这湖水会不安静,说不定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爬出来。还有这山太险恶啦,加上中午那个血人和巨鹰的事,说不定会有真正的强盗出现。”
苏说:“那我们还在这里扎营?”
希斯一脸无奈:“我们有得选择吗?现在退出去已是太晚了。对付水里的生物总要容易些,要是山上扔下石头来,恐怕根本没处躲。”
克洛泽想起水蛇死时那恐怖的情景,一阵恶心:“我还是认为强盗好对付些!”
哈奇说:“要是阿布德从水里爬出来怎么办?”
苏朝着哈奇就是一脚:“我们已经够头疼的啦,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希斯脸一沉,说:“都不要闹了!苏,你去收集所有的尖锐的东西,匕首、竹片,对了,我们喝过的酒瓶可以砸碎了用,你在湖边布置好,如果有什么水蛇爬上来,那么我们就有好吃的啦。”
“哈奇,你去召集所有的向导,去山口挖些陷井,要深一些,可能会很难挖,如果实在挖不了,就安装一些拌脚雷,这关系到我们的安全,容不得马虎。”
“克洛泽,麻烦你看看周围的这些岩石,哪些地方可能会有人从上面下来。”
三个人答应着去了。
希斯在营地仔细地查看着,然后回到帐篷里开始整理武器。直到很晚,全部人才做完了工作。
希斯说:“刚才我一直在想,那块玉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玉匙。”
哈奇一拍脑袋:“很有可能!我也一直这样想!”
苏说:“那么,那个血人会是萨里海吗?”
希斯说:“我想不是,让我们假设一下:那个血人是萨里海的心腹手下,他动了贪念,并侍机偷走了那块玉匙,然后受到了追杀,虽然他成功地甩掉了萨里海,但因为受了伤或缺少食物和水,最终难免一死,最后成为巨鹰的美食、玉匙无意中被我们得到。而阿布德一直以向导为名,其实一直想在沙漠中遇到萨里海,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这块玉匙,而今天刚好让他遇到了,所以冒死也要得到,这样一来,整个事情就变得清晰明了起来啦。”
在场的人无不佩服希斯的分析能力。
希斯接着说:“如果真是这样,尽管想得到那块玉匙的人很多,但我们还是可以大胆地假设,阿布德很有可能就是萨里海的仇敌,那么萨里海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那块玉匙,然后离开这里。”
克洛泽说:“要是今晚就出现呢?”
希斯说:“他讨不到好处的。只要我们控制住山口,他根本无法进来。最关键的是,我们原先来中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他,和他完成玉匙的交易。我们有中间人的信物,相信他不会怀疑我们已知道了玉匙的下落,这点对我们十分有利。因此,我们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再到湖里去一趟,我相信那块玉匙一定在某条水蛇的肚子里,而水蛇就躲在这湖里,就是引干水我也要找出那块玉匙来。”
哈奇心中暗笑:“引干水?可能吗?凭什么呢?”
六、地下河(1)
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闪动着,它努力地将身体向上极力拔高,但也只是那么一下的骤然一亮,然后便一下灭了,空气中到处散发着淡淡的烟味。
陈卫国沉声道:“克洛泽先生,你还有蜡烛吗?”
克洛泽回答说:“我想我的包里还有几只,让我找找看。”说着在黑暗中摸到了那个包:“太好啦!我找到了!”。
陈卫国这才想起打火机在自己身上,连忙掏出点燃了打火机,然后将克洛泽递过来的蜡烛点燃了,火光又照亮了三个人的脸庞。
王俊早已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撇了撇嘴:“说了半天,你是这样见到玉匙的,但这也只是你们的猜测罢了,也许根本不是你们所想像的那样。”
克洛泽平静地回答:“没错,当时我们是猜测的,不过到了后来,我们有了进一步的事实证明了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陈卫国和王俊不由地“噢”了一声。
王俊急急地问:“那么那块玉匙呢?”
克洛泽黯然地说:“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啦。”
王俊说:“希斯难道没有继续在湖里寻找吗?”
克洛泽说:“当然有继续寻找。”他刚想继续前面未完的故事,就听到“扑”的一声,一块泥土从他们正在挖掘的地道中掉了出来,然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
王俊不禁大声狂呼:“通了!通了!”然后趴在洞口喊:“刘飞!智伟!振宇!你们听得见吗?”对面立刻响起了欢呼声:“王俊!我是刘飞!我们很好,你和陈营长都还好吗?”
王俊说:“好!好!好得很!”
陈卫国在一边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大声地说:“大家都没事,那真是太好啦。我们这里有行军铲,你们那边要小心,不要将手伸过来!”
克洛泽也感到一阵高兴,他说:“太好啦!有这么多的人,我想,没有什么事做不到的。”
很快,洞口越来越大,终于看见刘飞从洞口探出了头。
王俊连忙说:“刘飞,回去回去!快回去,我们这边可是无路可走!”
刘飞“啊”了一声:“不会吧!我这边好像也是无路可走!”
克洛泽连忙说:“不会的,你那边应该有路的。”
刘飞听到这生硬的中国话,不禁抬起头:“我说王俊,你们什么时候成了魔术师,咋就变出了个外国人啊!”
王俊用手指刘飞的脑门上敲了敲:“别多话啦,快退回去先!”
刘飞伸了伸舌头:“好吧!”说着将头缩了回去。
当陈卫国、王俊钻出洞口,刘飞、智伟、振宇都好像几十年后重逢一般,眼中闪动着欣喜的泪光。
陈卫国上前用拳头捶了捶他们每一个人的肩膀,不住地说:“不错!你们真是好样的!个个精神十足。喝,居然还有火把!了不起!了不起!”
为了节约火种,陈卫国让火把和蜡烛都熄了,六个人坐在黑暗中休息,并补充着水和食物。在陈卫国介绍了一下双方后,简单地说了一下他们的遭遇,刘飞也将他们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下,陈卫国听得很仔细,听完了,他问克洛泽:“克洛泽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曾说过,如果我们要离开这里,必须进入地狱之门,那么现在是不是请你指点一下方向?”
刘飞奇怪地问:“什么是地狱之门?难道我们现在还不算站在地狱的门口吗?”
智伟也说:“可不是吗?大家看看,我们这个样子还能算是人吗,又脏又臭,而且到处黑灯瞎火的,用不了几天人都会发疯啦。”
振宇说:“看的到吗?”
智伟说:“谁说看不到,一会火把燃起了,让你看个够!特别是你那丑样,我可是有个小镜子的噢。”
克洛泽苦笑地说:“这里再如何的黑暗,但至少我们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但是一旦进入地狱之门,就没有人会知道它通向何方,也没有人会知道何处是尽头,因为那里永是最黑暗、最无界、最令人无助的世界,如果这个世上真有地狱存在,我想就是它啦。”
王俊打断说:“得了得了,既然不知道通向何方,也不知道何处是尽头,那么我们还去干什么?”
陈卫国说:“王俊,你先听他说完再发表意见吧。”
克洛泽说:“地狱之门是希斯给起的,它就在你们三人刚才还没进入这里的地方,也就是你们从上面下来的那块地方。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一面特别深特别黑吗?”
刘飞说:“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从上面下来的那块凸地,确实有一面倾斜着向下,而且十分的陡峭,真的好像通向无底的深渊一样。”
克洛泽说:“从那里下去,是一条地下暗河,如果有尽头的话,那里可能就是出口。”
王俊嘲弄地说:“克洛泽先生,你是希望我们变成鱼游出去是不?”
克洛泽耐着性子说:“我们平时所见到的那种地下河差不多都属于完全封闭式的,水从狭窄的空间流过,只留有很小的空隙,人根本没法处身其中,更不用说行舟啦。而我现在所说的这种暗河它处于一个极大的空间里,就好像河水流在一个巨大的峡谷中,河水离地下顶层达到了几十米,甚至上百米。从古到今,没有人知道和了解它,不知道它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它的方向四通八达,如果要我说的话,我相信整个新疆的地底下都是这条地下河的范围。”
振宇说:“吹牛!那也太不可思异了吧!”
陈卫国说:“请问克洛泽先生,你怎么会知道下面有暗河的?”
克洛泽说:“因为我就是从它的上游过来的。”
陈卫国吃惊地问:“从它的上游过来的?”
克洛泽说:“没错!陈营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老龙河这个地名?”
智伟马上叫道:“我知道,那不是在我们的管辖的区内吗?离这里可是只有二十多公里的距离。”
克洛泽说:“我就是从那里进入地下暗河的,但是到达这里,却花了我们整整十一天。”
智伟又马上叫道:“十一天?才多远那,就是爬也不用十一天啊。”
克洛泽说:“没错!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如果这条河有尽头的话,那尽头就是出口的原因。”
陈卫国说:“可是我们没有船啊!”
克洛泽说:“如果运气好的话,我想,船应该是有一条的。”
六、地下河(2)
智伟叫道:“什么叫运气好?我们能活着还不算运气好吗?”
陈卫国厉声道:“智伟,今天你怎么这么多话?”
智伟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克洛泽说:“五年前,我和希斯、苏、哈奇四个人从老龙河出发时,一共是两条船,其中一条备用,来到这里后,就将那条备用的埋在地下河的河滩边,唉!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陈卫国问:“克少泽先生,你们来时是四个人,那么那三个人呢?他们现在哪里?为什么看不见他们?”
克洛泽黯然地说:“我不知道?他们也许早死了,也许还在这地下河中四处漂荡,一直在寻找出口;也许他们早已找到出口回家啦!”
陈卫国吃惊地问道:“你是说希斯他们三个人早已进入了地狱之门?那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克洛泽说:“有两年多点的时间啦。”
王俊带着嘲笑的口气说:“噢,真是难以想像,三个人在黑暗的河中盲目漂流,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不要说两年,就是两天,恐怕有人都会发疯怕。还有他们如何生存,难道他们神机妙算,所以带了那么多的食物和水,那他们的船岂不是很大很大,要不怎么装得下那么多的东西呢?”
克洛泽说:“很多事情不是想想就会有答案、有解释的,只有你亲身去经历,你才会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可思异的事。就拿这地下河道来说吧,如果你不是亲眼看见,你永远想像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噢,你们还没有看到,不过没关系,你们很快就会看到啦。确实,希斯他们带的食物和水并不多,大概也就是一个星期的份量吧,可是你们恐怕不会相信这河里,食物和水并不难找,问题在于你有没本事获取。最简单的一种食物就是我前面故事中所提到的水蛇,相比起来,那条还算是小的啦。”
王俊吃惊地问:“还有更长更粗的吗?”
刘飞、智伟、振宇三人不知道克洛泽在说什么,智伟心急,抢着问:“什么故事?什么水蛇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陈卫国沉声说:“你们以后会明白的,现在听他继续说先。”
克洛泽说:“我也不知道要如何表述才能让你们明白,简单的说,黑暗只存在夜晚,只存在于一部分地区,其它很多地方和地面上一样,可以看得到阳光,只是无法到达或很难到达地面,就是黑暗的地方也有着一些会发光的生物,让你可以朦胧地看清周围的情景。说实在的,如果你有了和我一样的经历,你就会明白,在这地下世界里,你最担心的不是什么食物,也不是什么未知的危险,真正让人担心和害怕的是可怕的寂寞、是无尽的等待,可以说王排长所说的非常正确,希望他们不要发疯。”
陈卫国沉声说:“克洛泽先生,我现在是越来越糊涂啦,我甚至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在编织一个故事给我们听。我们来算一下:十五年前,你们四个人出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五年前们四个人出现在老龙河,两年前希斯他们三个人进入地狱之门,而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说一个传说中的、甚至很可能不存在的宝藏就让你们如此执着?愿意耗尽时间和生命,难道财物真的这么重要?”
克洛泽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情绪:“我很愿意回答你的疑问,不过这恐怕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对我来说,生命最重要,我来到这里,不是我心所愿,而是命运的安排。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陈营长,你们当前是希望脱身呢?还是希望我继续给你们讲故事。不过我看,就是设法脱身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说不定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振宇怒道:“十年、八年?你在吓唬谁?你以为真的要靠你,我们才能脱身吗?老子枪林弹雨,什么没有经历过?吓唬谁?要我看,给我把铲,不出几天,我就能将这里挖穿。”
克洛泽冷冷地说:“噢,你要铲是吗?我们现在有的是不止一把,你大可一试。”
振宇刚想反讥,陈卫国说:“好吧?克洛泽先生,你的故事我们以后再听,现在我们谈谈如何脱身的事。首先我想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必你对这里的情况是很清楚的啦,那么请问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间屋子?是做什么的。”
克洛泽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曾是佛寺院,也就是现在人们常常所说的石窟。为什么这样说呢?
首先是它的窟形建筑。在新疆,人们发现了很多的石窟,多选择在干河谷沉积砂岩的崖壁上开凿。这些地方干旱,夏无雨,冬无雪,避风,风化少。这里实际上也一样,只不过它在地下,可以说,地狱之门就在崖壁的下面。
二是内部结构呈现寺院的特点。只要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里多数的窟形是将古印度的佛塔建筑与新疆的洞窟建筑完美的结合,它形成一种长方形纵券顶,中部用中心柱将洞窟分为前后二室,两旁开凿出走廊和与走廊相联通的偏窟的建筑模式,被人称为“中心柱”式。有的像我们现在城市中的有前庭有过道的房子,有的像单元房。前室明亮、高敞,后室阴暗、低窄,表现了释迦佛生前的善行和死后的悲哀情景,增强了宗教的神秘感效果。里面还有许多高僧讲经的方形窟,方形窟的右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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