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更安全些,至于如何去,直到死时,他也没有告诉过别人,也许他将秘密传给了儿女。我的父亲第二年就离开了新疆,以后就再没见到阿力克,关于阿力克的消息也是听别人说的,至于他的儿女,据说在他阿力克死后不久,因为后任族长对他们不好,他们突然一夜失踪啦。我的父亲也找了很久,可是没有一点的结果。”
二蛋说:‘根据我的估计,不是后任族长对他们不好,而是好过头啦。一定是后任族长听到了什么风声,眼红宝物,想千万百计地从阿力克儿女身上得到宝物的下落,阿力克的儿女感觉到了危险,所以逃跑了。”
周春善说:“很有可能。”
二蛋说:“难道你的父亲对神秘基地的地址也记不清楚吗?我不大相信,打死我都不信。”
周春善说:“我父亲被绑到神秘基地时,是被蒙着眼睛的,出来时是有向导带着的。如果那么容易找,还叫什么神秘基地。”
二蛋说:“说你是书呆子,你还不服气!顺着老龙河找不就成啦。”
周春善不怒反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你去找吧,不就是在老龙河旁吗?”
二蛋说:“现在当然难找啦,我说是那个时代就好找。”
周春善说:“你知道吗,直到苏联从新疆撤军,也就是说半年后我父亲才有第一次机会去设法寻找。而当年激战后第二天,为了防止苏联人报复,阿力克便带着族人离开了那里,回到吉木萨尔附近,并将我父亲和那十几个士兵分散到整个准噶尔盆地。我父亲见不到阿力克,更不用说那个向导啦,凭着逃出时的印象回去找,可是根本无从下手,老龙河一带到处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哪有过激战的痕迹。以后,年岁越久,越是无法寻找。我父亲也想找到那些当年的士兵,可是世事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找了三个月,毫无结果,我父亲就想设法去到重庆找姐姐,不想在咸阳被国民党抓去当兵,以后又随军起义,参加了解放军,参加了解放战争,一直打到北京,在北京安了家,这一晃就是几十年。”
二蛋说:“听说你的父亲在北京可是什么大宫,不知有多大?”
周春善苦笑道:“还好,不过是个团级干部,再高恐怕早就完蛋啦。”
二蛋想了想,小心地问:“能不能问一下,是什么原因?”
周春善说:“自然是因为他在国民党军队待过的原因,当时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士兵,并没有什么可查的。只是他的态度不好,脾气爆得很,所以一直关着。说真的,我一直都很迷茫,我对人生可能是缺少方向感,从小到大,我一直的梦想就是当作家,我以为这就是我的人生方向,可是如今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北京,我的同学、朋友都看不起我,都远离我,我很闷,所以我就想躲得远远的,就这样,我就糊糊涂涂地来到了这里。”
二蛋说:“周春善同志,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你注定要成为一个寻宝人。不过你肯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来扎根,来锻炼,说明你还是有着一颗红星的。刚才我已说啦,人生中偶尔有点委屈,没什么了不起。我们还是要向前看,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只要我们紧跟伟人的脚步,那就一定没错。”
周春善说:“看不出,平时你人吊二郎当的,也能说出这么一番有哲理的话。”
二蛋说:“书呆子,你难道真的没好好想想,如果我们能将找到那神秘基地,找到陈卫国,不正好了却你父亲的心中大愿。如果能够找到那7车宝物,看在这么一件功劳事份上,你父亲还不给放了。”
周春善若有所思:“这事不好说。不过可以考虑考虑,只是凭我们两个毛头小子,就能把事办啦?”
二蛋说:“我已经想好啦,我准备找维维来帮手,我们三个偷偷地做,等成功啦,叫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看谁还敢小瞧我们。就算不成功,也没什么损失。你说,对不对?”
周春善说:“无所谓啦,我看除了你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二蛋拍拍胸:“不相信拉倒吧,我还怕别人和我抢功劳呢!”
十三、真实的故事(2)
“风沙堡?”维维吃惊地问。
二蛋说:“对,就是风沙堡。你以前听说过吗?”
维维摇摇头:“那么你想跟我说什么呢?”
二蛋说:“这个事一下子很难说清楚,你看我们去哪里慢慢说才行。”
维维说:“我这屋里不会有人来的,你想说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二蛋就将周春善说的故事简单地同维维说了一遍,然后兴奋地说:“我想我们三个人设法将那宝物寻回来,你看如何?”
维维听了心里一阵激动,原来风沙堡里藏着这样的一个秘密,看来陈教授的心愿总有一天可以实现的。但他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二蛋呢。
二蛋看见维维不言语,着急地问:“怎么样?你倒表个态啊。”
维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郑重地说:“这件事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事情都过了三十年,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们的资料太少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从哪下手。风沙堡,在哪个方向,有多远,从哪里出发,你告诉我?”
二蛋说:“从。。。。。。”他的手指在空中乱指着,根本无话可答,但仍强硬地说:“我们可以先沿着老龙河将神秘基地找出来,只要找到阿力克的匕首,就有线索啦。”
维维说:“你说得很有对,但请你找到了匕首再不找我好不好?”
二蛋委屈地说:“不要说这些令人丧气的话好不好。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愿帮助我,我也要坚持下去。看着吗,我会让全世界震惊的。”
说完二蛋气呼呼地走啦。
维维将二蛋讲给他的故事在心中过了一遍,他明白了,不用说,卡尔波夫一伙肯定是冲着那7车宝物来的,可是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难道说他们是从伊万上尉那里得知的。不过故事并没有提到伊万上尉到过风沙堡。
风沙堡他已到过4次啦,可是看来看过,都不像有什么宝物。除非还有什么地下通道,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多辆车为什么没有人提起,除非是现在还满载着宝物停在那里。也不对啊,每次差不多到风沙堡时,车辆根本无法通行,难道说还有别的自己一直不知道的通道。
维维将陈教授的地图拿了出来。这副地图他看了很多次啦,一直无法理解。然而当他听了二蛋的故事时,顿时觉得心中亮堂了许多,如果那条弯曲的长线代表的是老龙河,那么以前许多不明白的问题都能得到解决了。
这副图的终点无疑就是风沙堡。在这里多年居住的人,特别是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老龙河的河水是逐渐消失在沙漠中的,那么毫无疑问那些虚线代表的是消失在沙漠中的河水,问题是在于消失的部分从哪里开始算起呢?当然不能以现在的状况来计算,不要相比以前,就拿维维对老龙河有记忆开始来算,老龙河就比现在长得多,宽得多。
维维的脑中猛地好像电击一样,他想到了,那就是说如果要找神秘基地,沿着现在的河堤来找,那是根本找不到的,可是如果将河堤的宽度左右加大,那希望就会大了很大,还有沼泽地,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如果能知道30年前这周边哪里曾有块沼泽地,那么范围就会缩小许多啦。
在这里,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非穆典赤老爷子莫属啦,他可是这里的活地图,也是他们回回中的先知。回回,维维的心中立刻想起那个救了陈卫国的回回,如果他要是穆典赤就好啦,为什么不能这样想呢?穆典赤老爷子不正是那个时代的人吗?就算不是他,他也一定知道阿力克的威名的,说不定能给点资料,找到一两个阿力克当年的手下,特别是那个向导。
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维维连忙将地图收好。
二蛋门敲也没敲,就冲了进来,他喊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维维皱皱眉,看见二蛋那兴奋不已的样子问:‘噢!你想到了什么?”
二蛋喘着气说:“沼泽地,还有阿力克。”
维维不动声色,故意问:“什么意思?”
二蛋说:“你真是个愚木疙瘩,这都不明白。我们去问问穆典赤老爷子,看他能不能告诉我们以前那块沼泽地在什么地方,这样范围就会缩小许多啦。再问问他认识不认识阿力克,说不定能够找出两个当年的人来。”
维维伸出大拇指,说:“厉害!那你快去呀。”
二蛋踌躇不前,他哭丧着脸:“我不敢去,我怕那条狗!”
维维又好气又好笑:“这么点小事就怕得不得了,那你还敢说什么寻宝。越是宝贝的东西,越多危险,什么机关那、陷井那,最最简单,也会有那么一两条毒蛇守护着。你这胆子,你说你能干啥?”
二蛋一拍大腿:“嗳,你还别说,前些天,不是你几天见不到人影吗,后来你说你去相亲吗,我就撞到这么一回。”
维维说:“相亲?”但很快想起那是骗人的鬼话,那些天他去了风沙堡,但连忙改口说:“噢,想起了,有那回事。”他怕二蛋问他多几句有关相亲的事,便急急地说:“那天你遇见了什么?”
二蛋故作神秘地,浑身哆嗦地说:“太可怕了!”然后用很夸张的语气和表情开始述说起在老龙河时所发生的那件事。
十四、龙河惊魂(1)
蒋大海是103团二连的连长,河南人,高大粗壮,满脸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人称“蒋一万”,在70年代的新彊,能有个一千八百就可是件了不起的事。我记得84年回广东那年的夏天晚上,我才刚满12岁,胸前那个包装着爹妈存了足足十多年的钱,多少?才2456块啊。因此蒋一万在哪里说话都是大大声声的,队头说话队尾都听得见。
这不是他的声音吗:“我说你他妈的二蛋啊,现在才多少点,四点不到,你就他妈的下班了,想白吃工分啊?还是想老子皮带抽你。喂!我说你,泥头泥面的,是爬回来的吗?队里的拖拉机呢?”
二蛋哭着腔:“连长,老龙河那有鬼啊!我命大啊,能爬回来都不错了。拖拉机啊,我都吓得不知方向啦,丢那河头啦。”
蒋一万:“放屁!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混球话。我们这好歹也是个建设连队,哪个不是当兵出来的,哪个不是无神论者,什么时候还说这种话,早两年,你不给绑起来才怪!”
二蛋说:“连长,是真的,是真的有鬼啊!你说咱连队有几个有我胆大的啊。”
蒋一万骂道:“你他妈的胆大个屁,白天都出鬼啦。以前出工就懒人屎尿多,今天就更不靠谱了。好好好,你倒给我说说看,看你怎么个编法。”
连队的办公室还有着几个人,都笑哄哄地看着二蛋,要不是蒋一万的嗓门响,还不是一片“扯蛋”“混球”之类的。
二蛋也不管办公桌上的水是谁的,拿起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喘了口气:“你们他妈的别看我,咱二蛋不是吹,要是你们,早他妈的吓死了!。”
“那你就继续吹吧,别啰嗦,说重点!”蒋一万喝道。
二蛋举起左手,竖起中指:“你们看我的手指!有问题吗?”
大家看到二蛋的中指上绑着一圈草,那草绿绿的,也就是普通的常见的,没什么特别。
二蛋说:“张会计,你给好好看看。”
张会计白白静静,戴着眼镜,摇摇头。
二蛋说:“刘老头,你给好好看看。”
刘老头弯弯腰,左看右看,摇摇头。
蒋一万一脚踹在二蛋的腿肚子上,好悬没把二蛋踹倒:“你他妈的有屁就放,晃着你那根手指头干屁啊,会点石成金不成?”
二蛋哭着腔说:“我说队长啊,你咋忘了不成,我这手指头前段时候不是没了一小截,你还给了我30块营养费啊。”
蒋一万想起了,是有这么回事,给镰刀给割的,两个混小子胡闹着玩,二蛋不知怎得就将手指头放在镰刀上啦,一下就没了一小截,为这事蒋一万还火了好几天:“现在的小青年怎么就那么毛手毛脚呢?正经事做着不做,怎么就整天你推我,我推你的,好玩吗?真搞不明白。”
蒋一万抓住二蛋的手,仔细地看了看,真是怪,没了的那一小截好好地在那呢!用手摸摸,真真切切地存在。
蒋一万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看看张会计,又看看刘老头,也有些结巴啦:“这怎么可能呢?”
张会计、刘老头也睁圆了眼,傻了。
蒋一万定了定神:“我说二蛋,你快点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对了,这事现在只能我们四人知道,千万不能传出去,要不就会出乱子啦。给我把门先关了,锁住它,我们进里面那间说。”
二蛋是广东梅州人,28岁,还没结婚,来这不过一年,是队里的拖拉机手。今天本来是和维维一起到老龙河开工的,因为维维去相亲了,就一个人上班了。
老龙河是离队里最远的地头,走路要三个半钟,开拖拉机也要一个多钟,不好走,没有人烟。凡是开过荒的人都知道,一个建设连队的田那是要有多有多大,要多远有多远,一个人往往平均上百亩,如果不是有飞机播种,联合收割机收割,要种那么多的田那是不能想像的,因此往往很多地方只能看到一两个人在那干活,而不是一大群人在那热火朝天。
老龙河为什么叫老龙河呢?据连队附近的回民说,老龙河是由14连那头沙漠里流出的,到了这里,越来越粗,形成一个龙头的样子。这就怪了,龙头竟然不是在源头。但二蛋怎么看,这老龙河都不像什么龙头,连小溪都不像,就是人工开出的水渠都比它宽点。队里的地就靠着老龙河约五十远,就这五十米,中间主要是些矮小的灌木,稀稀疏疏的,冬天的时候可以用来作柴火,在河边有一棵一间房那么大的不知名的树,孤独地立在那里,树下可以乘凉。可是从来没人去过那里,没有人说为什么,也没有人问为什么,来这地头的人干活累了,就坐在地头,从来没人会想到去那里坐坐,睡个懒觉。
二蛋不一样,他是天生的捣蛋鬼,他推了一个多小时的田后,停下来,一个人无聊就不住地四下里看、四下里走。这里是他第三次来,去年来时他可没往这坐过。
老头河静静地流着,水很清,很浅,很细,河床大部分都干涸了,许多不规则的石块裸露着。
二蛋猛然有些奇怪啦,老龙河离田那么近,而且河堤几乎同田一样高,水虽然不大,但从没听说干过,只要花很小的功夫就能将水引进田里。可是田里用的浇灌的水一直是人工渠水,从连队主渠到这那要花多少人工和时间啊。
二蛋上了拖拉机,从田边朝着老龙河堤开,车头是那种简易的推土和切割装备,虽然无法和强大的推土机相比,但对付矮小的灌木那简直是大材小用,单是拖拉机的冲力就能让那些矮小的灌木无奈地倒下,而且痛苦地轮下呻吟。二蛋满心欢喜地看着拖拉机在灌木丛中辗出一条路来,来到树边,二蛋停下拖拉机,跳下,一屁股坐在树下,真是舒服啊,微风吹过,什么累都没有啦。二蛋心想:“这么好的地方,以前怎么注意呢?在这睡上一觉,就可以收工啦,慢慢开回去,开他妈的三个钟。一个人管几百亩田,要是认真起来,那还不累死。”
二蛋睡得正熟,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手臂划过,他猛得睁开眼,却什么也没发现,他从腰间拨出把刀,那是把回民常配的腰刀,是维维送给他的。他坐起身,眼前一片光亮,阳光从树叶缝隙间透下来,还有着五彩的光环。他看了看手上的那块上海梅花表,才不过十一点,睡了不过半个钟。周围太安静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