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木说:“不错!”
李志远仰天大笑,然后突然停下来:“看来你不仅仅派人来保护我,而且还专门给我送骆驼来了是吗?”
阿力木眼也不眨:“哎呀,还真叫你猜对啦。这支有23匹骆驼的队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随时听从你的调遣,当然也包括我有内。”
李志远冷笑道:“阿力木,你还真会开玩笑。”
阿力木一本正经地说:“志远兄,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我是说真的。”
李志远说:“阿力木,你也不要绕圈子啦。说,是不是马化藤让你这样做的?”
“马化藤?谁是马化藤啊?”阿力木奇怪地问,眼中充满了疑惑。
李志远看阿力木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他心想:“难道真的不是马化藤?可是除了他,谁还会这样做呢?”
李志远突然想到马化藤无比奸诈:“也许阿力木根本不知道马化藤,因为马化藤很可能不是自己出面,就是自己出面也是用了假名。”
李志远厉声道:“那个指使你这样做的人,是不是少了一只左胳膊,瘸了一只腿的回族人?”
阿力木摇摇头:“不是。”
李志远冷笑道:“那么是谁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的要送我那么多东西?”
阿力木笑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是我。除了我还会有谁?”
李志远一怔:“你?”
阿力木说:“不错!正是我!不可以吗?”
李志远说:“为什么?说!”
阿力木说:“志远兄,不要那么激动,这样对你的伤口不好!这里一时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尽快找个安静的地方才深谈吧。”说着,他回头望望戈壁滩,好像生怕有谁会看到他似的。
李志远心中奇怪,板着脸说:“如果我不想去呢?”
阿力木面无表情地说:“你会去的。”
李志远看看周围越聚越多的骆驼和人,冷笑道:“看来,就算是我不想去也由不得我啦。”
阿力木并不说话,一挥手,立刻有两人上前,将李志远身上的武器统统拿走,然后架着他上了一匹骆驼。李志远并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这样做是徒劳的,而且也没有到了一定要拼命的那一刻,同时他的心中也很想知道阿力木究竟是什么人,它究竟干什么。
八、包藏祸心(8)
骆驼队很快就离开了戈壁滩,向着沙漠开始走,大致的方向就是风沙堡的方向。当夜幕降临时,他们在沙漠中的一块小得可怜的绿洲上扎了营,说这块绿洲小得可怜,是因为它只是一个半径约10多米的不规则圆形,被众多的沙丘围在当中,不用整支队队伍就可以将这里填得满满的啦,它的左边是一块三十多平方米面积的小水潭,右边则是三棵高大的胡杨树连生在一起,每颗树至少需要两人合围才能将树身抱住,这在沙漠中是极其罕见的。但是除了阿力木的帐篷扎在三棵树下外,别的人的帐篷则扎在沙丘间的交界处。
李志远并没有被捆绑,但是由两个身材高大的维吾尔汉子寸步不离地跟着他,阿力木则显得非常的忙碌,他指挥着人们做着各种工作,一刻也不停歇,直到晚餐后,月亮升起时,李志远才被带到了阿力木的帐篷中,诺大的帐篷中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盘腿对坐在铺在沙地上的毡子上,面前摆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摆着羊肉、大饼、奶茶等物品,帐篷的四角各挂着一盏明亮的马灯,照亮了两个人的脸庬。
阿力木举起手中的酒囊说:“志远兄,请!”
李志远并没有动面前的酒囊,他紧盯着阿力木说:“你今天强迫我来到这里,只怕不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吧?说吧,有什么只管说吧。”
阿力木说:“志远兄,你错了!我是不会强迫你的,我之所以带你来这里,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帮助你。”说着,他将一副卷画展示在李志远的面前
那是一张绘有李志远相貌的通缉令,上面写着:“李志远,男,汉族,原国民党某师军官,年龄约40…50左右,身高180公分左右,身体健壮,擅长各类武器和技击,右肩有伤,身上其他部位有数十处旧伤疤并携藏有武器,可能已伪装成回族或维吾尔族等,会何种方言不详,此人凶残奸诈无比,有杀人越狱纪录,极其危险,特别告诫各民众务必严防。”
李志远心中苦笑,他囔囔地说:“想不到我李志远被人如此评价!凶残奸诈、极具危险,这还是我吗?”
阿力木道:“志远兄,你可知道?这张通缉令各种语言的版本现在只怕已传遍了整个新疆,不久可能全国都会有的,你已经成为了众矢之敌,无处可逃,没有人会愿意帮助一个杀人犯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目前也只有我才愿意帮助你。如果今天在戈壁滩时,我不逼你走,只怕你我随时可能会遇见人民解放军的传讯兵。据我所知,你是杀了他们的一个军官,他们对你可是恨之入骨啦,一定非要你的命而后快。”
李志远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人民解放军在通辑我,在追杀我,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阿力木说:“我是个商人,一切以利为重。人民解放军太过于小气,竟然不肯花一分钱来抓你,他们总喜欢搞什么一切依靠人民群众,发动群众,说这样做,一切反动派分子都将无处可藏。”
李志远说:“我也没有钱给你。”
阿力木摇摇头说:“你有钱,而且多得这一辈子也用不完。”
李志远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是吗?那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
阿力木不动声色地又取出一张相片递过给李志远,那是一张黑白相片,上面的人虽然穿着邋遢,满脸的胡须,但还是可以一眼认出那正是李志远,只见他正站在一座假山前,怀里抱着一只猴子,神情十分的古怪和滑稽。
李志远见了这张照片,立刻好像触电一样,他立刻问道:“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的?是谁给你的?”
阿力木笑道:“志远兄,看你对这张相片的反应,你现在一定已记起了不少的事情啦。这就太好啦。我直说吧。这张相片是一个苏联人给我的,当时我正在中苏边境和他刚做完一单生意。他给了我这张相片,他说相片上这个人目前很可能在昌吉一带,只是他是个外国人,不方便出面去寻找,所以他出高价让我务必要为他找到照片上的这个人,也就是志远兄你啦。那个苏联人还提出了一个古怪有要求,那就是,只要志远兄没有生命危险的话,我可以不用管志远兄你做任何的事,去任何的地方,但是一定要暗中帮助你,并且不能让你发现,如果被你发现啦,就一定要抓住你,然后将你送回苏联,这样我将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可能是我做一年生意才能赚到的钱。我非常非常地奇怪,一般来说,作为商人,没有十倍的利益他不会乱投资的。所以我花了一大笔钱买通那个苏联人的一个手下,这才知道志远兄原来知道在沙漠中的某个地方藏着的宝藏,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头部受伤暂时失忆啦,那个苏联人医治了多年也没有治好志远兄的失忆症,最后他听从专家的意见,那就是将志远兄送回新疆的大沙漠中去,这样也许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但不想他们才到沙漠中不久便遇见了一队不知因何而至的人民解放军,结果匆忙逃跑中将志远兄给弄丢了。那天我见到志远兄时,其实我一直是在附近寻找,见到你时,我便装着不知道,后来当你提起了阿力克,这才让我有了帮助你的借口,这时我发现你不再好像是个失忆的人,你所说的和所做的一切都非常清晰和明了,目的十分明确,我想你一定是恢复了记忆,就算不是全部也是大部分分。在我跟踪你在老龙河的行踪后,我更加坚信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啦。这时,我收到了这张通缉令。我想,既然志远兄你已恢复了记忆,那很好,与其将你送回给苏联人,倒不如我和你一起合作更好,我们一起去找那批宝藏,然后两人平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李志远听了,不信地打着哈哈,然后冷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合作?”
阿力木一摊手说:“志远兄,你是个明白人,不用我告诉你,你也知道,比起人民解放军和苏联人来说,我更值得信任。没有我帮助你,你只有三种结果,一、被人民解放军抓住处死,二、被苏联人抓回折磨,三、或是在荒野里被野兽吃掉或是在沙漠中饿死渴死。和我合作有什么不好呢?如果我们一起找到了宝藏,那我们下辈子就不用愁啦!志远兄,有钱你就可以去人民解放军和苏联人找不到你的国家去过逍遥的日子,而如果你还确实想待在这个国家里,你大可以将宝藏拿出一部分献给共产党和解放军,那么你就算再杀多一两个,这个国家看在钱的份上,只怕也会原谅你的。”
李志远点点头:“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阿力木心中暗喜,不想李志远接着说:“但是问题是,我虽然记起了很多的事,可是很抱歉,我唯独对宝藏的事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阿力木不动声色地说:“志远兄,没关系,等我们完全进了沙漠后,我想我一定有办法可以让你想起很多事的。”
李志远突然猛得站起身来,指着阿力木怒喝道:“住嘴!不要在那里假惺惺了!也不要软硬兼施啦!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不错,我是国民党人,我是同共产党有不同的想法和看法,但是,我告诉你,沙漠中的宝藏不是属于某一个党派的,也不是属于你我某一个人的,它们是属于国家的,是人民大众的财富,无论是国民党也好,共产党也好,只要谁是实实在在地为了人民大众的利益而服务,我就会把它献给谁,否则我宁愿让它永埋黄沙。”
九、奸计百出(1)
阿力木并不生气,他说:“志远兄,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你并不是唯一能够找到这个宝藏的人,我也相信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好像你这样伟大,这一点我相信你也必定认同。”
李志远说:“不错!我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要我一样想,但别人能不能够找到宝藏,别人找到宝藏后会如何处理那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啦。不过,我可以坦白地说,想从我的身上得到有关宝藏的秘密,那是绝不可能的,而且我也会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来捍卫这一秘密。”
阿力木铁青着脸说:“好!很好!”然后向外怒喝道:“来人!”立刻两个大汉钻进了帐篷。
阿力木指着李志远说:“带他下去!从现在开始,不要给他水喝,哪怕是一滴的水。”
李志远不动声色,暗中攒足了劲,等两名汉子走近自己身边,其中左边的那个大汉的手刚搭在他的左肩上时,他突然左手反转缠在那人的左手上,然后向前一带,右手抓住了那大汉的手腕,双手同时向前拉,那大汉站立不稳,才向前踉跄一步,李志远的身上便向他身上靠去,同时右腿借下压之力跃起并反踢,重重地击打在右边那大汉的头部,他的身子晃了两晃,身子还没倒下,就听见左边的那个大汉惨叫一声,他的身子被李志远压倒在身下的同时,左胳膊从肩部发出一声轻脆响亮的咔嚓声,他的胳膊已被李志远的身体硬生生地压断了,而与此同时,右边的汉子也“扑通”一声倒地,后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晕死过去。
阿力木大吃一惊,“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手伸向腰间的刀鞘,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才拔出一半的刀又插回了刀鞘,并哈哈大笑:“好本事!好手段!兄弟我算是开眼界啦。”
李志远从身下的大汉的靴子上抽出一把匕首指向阿力木,并一脚踏在身下大汉的脸上,那汉子还在惨叫着,右手捂着左肩并想滚动身体,嘴里不知说着些什么。
这时帐篷外一下冲进五六个大汉,他们看见眼前的情景,呆了一下后,立刻各自抽出身上的各种弯刀及匕首,杀气腾腾地围在李志远的身边。
李志远轻蔑地望着着阿力木,弯腰左手伸手抓住脚下的那条大汉的胸口,轮圆了,向着最近的两个人扔去,那两个人连忙扔下手中的武器伸手接住,李志远疾走两步,一脚踹在了那被扔出的汉子的身上,接他的两个人顿时站立不稳,退在了身后的帐篷边,然后三个人连同帐篷一角一起哗啦倒下。
李志远眼前的帐篷顶也向下倒下,但他早有准备,帐篷才倒在头顶,他右手的匕首向上一划,立刻划破了帐篷,露出了一条缝隙,他两手向两边一分,但便跳出了帐篷,只见帐篷外面数十人正一手高举着火把,一手持着武器,将帐篷四周紧紧围成一团。火把和篝火将帐篷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此时阿力木的帐篷已塌下了一边,而且由于马灯被打翻,火星溅在帐篷上,开始烧了起来,但很可惜,一下就被人扑灭了,而阿力木则铁青着脸大踏步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点着李志远背后怒喝道:“李志远,你逃不了的!你就死心吧!”
李志远转过身,冷笑道:“是吗?阿力木,据我所知,维吾尔族的汉子们最喜欢用刀子来讲道理和解决问题,那么你呢?你是不是很怕死啊?为什么离得我那么远呢?难道你不想试试我的匕首够不够锋利?”同时眼角扫视着正向他身边逼近着的火把。
阿力木显得心不在焉,他玩弄着手中的一块怀表,漫不经意地看了看,突然仰天大笑:“我怕死?是吗?那你就错了!好!那我们就赌一把怎么样?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也不还手,更不需要别人帮手,看你是不是真能杀了我!”两边立刻有人惊呼:“这怎么可以?”然后有两个人抢在阿力木的身前站定。
阿力木一把将两人推开,怒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说的话你们敢不听了。”两个人面面相觑,退在了一边。
阿力木双手向空中展开,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正向李志远逼近的人立刻停住了脚步,不解地望着阿力木。
阿力木对李志远说:“怎么样?如果你输了,你带我去找宝藏。如果我输了,你可以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并且还可以顺便带上我的颈上人头。”
李志远心中怀疑,他不清楚阿力木在玩什么花招,就冷冷地说:“我只要你能拿出真本事来,我赢不了你,自然死而无憾。”
阿力木见李志远并不上当,心中气恼,他咬着牙说:“看来你真是死顽固!我非要将你晒成腊肉干才行,看你还嘴硬不?”
李志远不想和阿力木打嘴仗,他心想:“擒贼先擒王!先趁此抓住阿力木才行!”心想的同时,已是疾冲向阿力木,阿力木嘴角泛着冷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看着李志远的大手伸向他的咽喉。
李志远见阿力木果然不动,任凭他的手抓在了他的咽喉上,不禁一呆,手上便松了劲,心想这其中必有缘故,但马上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出现:“不好!阿力木目的正是如此!”连忙手上用力,可是不想,手上再也没有力气可使,浑身的力量竟然凭空般地消失了。
当李志远的手挖到了阿力木的咽喉上时,在场其他的人都惊呆了,可是由于阿力木已事先说明不需要别人帮手,维吾尔人最重诺言,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奇怪的是李志远就好像中了邪一样,抓在阿力木咽喉上的五指竟然不动了,然后就听见“扑通”一声,李志远的身子顺着阿力木的身上倒了下,而阿力木面带微笑着说:“志远兄,你输了!”
李志远只觉得浑身无力,他喘息着从嘴里挤出一句微弱的话:“你下了药!”
阿力木在李志远的身边蹲下,轻声道:“不错!我是在给你食物中下了药!要是你有喝酒的话,发作得更快!只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唯一遗憾的是,你竟然不上当!可惜!可惜!”
李志远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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