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司连瑾听陶梦阮只是对岳临风的妹妹有些好感,略略放心了些,但岳临风在太原就是大众情人,多少姑娘家追着喊着要做他给他送荷包。而他,虽然名声比岳临风还大些吧,但他敢肯定,在定亲之前,陶梦阮绝对没想过嫁给他!
“我?”陶梦阮眨眨眼,难道是当初奶娘她们撺掇着她追求岳临风的事让司连瑾知道了?陶梦阮对岳临风从来没动过半点心思,但毕竟是葛婷的未婚夫,她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当下道:“也就见过两回,倒是玲珑妹妹挺可爱的。”
“那你呢?”司连瑾想起前几天宁阳郡主突然寻他,跟他说岳临风要进京来了,叫他多陪陪陶梦阮,别让陶梦阮跟岳临风多接触。他本能的觉得宁阳郡主这话不像是一时兴起,或是取笑他在意陶梦阮,可自来当妹妹看的宁阳郡主,他又不能逼问。等了这几日,今日就得了岳临风到京城备考的消息,让他对宁阳郡主的话印象更深了些,这才沉不住气了,天一黑就跑来在这里吹风看月亮等陶梦阮。
陶梦阮有些惊讶的看着司连瑾,岳临风怎么样?这个问题问谁也不该问她啊!她哪知道岳临风怎么样啊!不过司连瑾好认真的样子,倒是叫陶梦阮也认真想了想,道:“你说岳家表哥啊!岳家表哥相貌才华都是极好的,我哥之前还说想见一见呢!”
“阮儿,你说,岳临风怎么样?”司连瑾没等陶梦阮说什么,突然问道,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加紧张了些。
“……”陶梦阮愣了片刻,才明白司连瑾说的是她年纪小。司连瑾正月的生辰,翻过年就满十九岁了,像葛蕴还不满十九,人孩子都快百日了。
“有那么明显吗?”司连瑾倒是没有硬撑着,将陶梦阮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阮儿,你怎么那么小?”
“噗——”陶梦阮一笑,“这话说得好假!说吧,你今日怎么了?一看就有心事好吧!”
陶梦阮故意露出质问的语气,司连瑾却不恼,陶梦阮在意他,他高兴都来不及,借着陶梦阮的手一带,坐到陶梦阮面前,道:“我自然是在想你,哪里知道你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了!你看,我都惊呆了!”
陶梦阮难得见到司连瑾有这样紧张的表情,一时有了逗他的心思,撇撇嘴笑道:“我都到你面前了,你却半点都没有发现,说,你在想什么呢!”
司连瑾还沉浸在犹豫纠结当中,是真没注意到陶梦阮来了,突然对上陶梦阮清亮的眸子,居然有些紧张,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陶梦阮推了窗出去,找了个粗壮的树枝坐下,司连瑾也不知想什么,居然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出来了。陶梦阮低头对着司连瑾的脸,坏心眼的冲司连瑾俊脸上吹了一口热气,道:“世子,你在想什么?”
晚间陶梦阮打发了丫头在屋里修习内力,中途休息时往外一看,便见到有个人影在窗户纸上晃啊晃。陶梦阮便知道司连瑾来了,每次司连瑾犹豫着要不要找她说话时,便在外头晃来晃去,故意将影子映在窗纸上。
小绵高高兴兴地退了下去,陶梦阮叫小满将衣裳收起来。她父亲不在京中,他们往来的亲友也不多,往晋阳侯府走的就多些。本来就是亲戚,又惯常往来,也不用次次都专门做新衣,但既然小绵做了,那就穿过去走一圈吧,她生辰时的衣裳她娘早早就让人给她准备了。
陶梦阮巴不得小绵乖乖的待在针线房做针线,自然连连点头,道:“也好,郡主邀我春日到庄子小住,记得替我做一件披风啊!”
第七十八章 红杏那个出墙()
陶梦阮点点头,这件事估计有宁阳郡主的手笔在里头,也不知宁阳郡主怎么抓住了这么个把柄,可陶梦阮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有这么个把柄在,宁阳郡主之前折腾个什么,早点收拾了谢芳艳哪来那么多麻烦啊!
宁阳郡主心里也懊悔啊,她不是怕一计不成,反而让谢芳艳忌惮吗?就把最大的把柄留着最后用,没想到她大哥这回这么有魄力,早知道她何必受那么多委屈啊!
这就是男子跟女子思维方式的不同了,宁阳郡主光知道她哥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怕她将这把柄抖出来,她哥还要护着谢芳艳,她白白将好好的把柄抖了出去,那不是亏大发了吗?所以宁阳郡主自重生以来,就专心的在颂王和颂王妃面前刷谢芳艳的怒气值,这回也是让谢芳艳刺激大发了,才提前行动了,心里想的就是,哪怕她哥依然脑残,颂王和颂王妃也不可能由着她哥胡来。
然而,宁阳郡主只想到她哥将谢芳艳当个宝,却没想到男子喜欢一个人,恨不得将心都捧给她,哪怕所有人都说她不好,他也不信。然而,心爱的女人不愿意为他生下子嗣,这问题就大了,人嫁过来了,说好过一辈子的,然而连孩子都不愿意生,那不是摆明了说你别有所求吗?颂王世子是没什么主见,可又不是傻子,这一棒子打得太彻底,颂王世子只觉得自己几年的宠爱全都是笑话,自然恨不得休了谢芳艳。
略提了提,宁阳郡主虽然高兴自己难得胜出了谢芳艳一回,终究更是气恨自家兄长,摆了摆手,道:“不提这个,我听说凤祥楼新到了一批好东西,我要正好挑两样给表姐添妆!”
“苏姐姐出嫁,你不应该亲手绣个屏风什么的做添妆吗?”陶梦阮之前给葛姝送首饰,那也是因为时间来不及,送首饰什么的,便是贵重的首饰,也难免叫人说不够重视。
宁阳郡主哀嚎一声,道:“陶小阮,为什么女子一定要做针线?”
“……”陶梦阮曾有幸欣赏过宁阳郡主的女红,不能说多差吧,实在也谈不上好,勉勉强强能过得去,自己做点小东西倒是无所谓,拿去送人,还真是怪丢人的。按宁阳郡主的说法,就这,还是颂王妃盯着宁阳郡主花了许多功夫练习的结果,最后看她实在没有天分,颂王妃觉得也勉强能见人,也就不再强求了。
“陶小阮,你的针线怎么样?”宁阳郡主摆弄着手里的帕子,“跟我处的好的,针线都不怎么样,你瞧着表姐那模样,其实绣工也就比我好一点,她手头的帕子都是丫头绣的。”
“……”本来陶梦阮还准备安慰安慰她,听她这么一说就怒了,什么意思,她跟宁阳郡主好,就应该针线不好吗?当下将手里的帕子往宁阳郡主面前一扔,道:“看清楚了,我绣的!”
“……”宁阳郡主还真将帕子抓起来细看了一回。帕子上只小小的绣了一枝梅花,图画简单,那瓣瓣的红梅仿佛能嗅到淡淡的梅香,可见绣图的人功底如何。宁阳郡主叹息了一声,道:“你怎么能绣的那么好呢?长得这样好了,怎么就不能让我在别处比你强些?”
“……”陶梦阮还没回答,外面赶车的提醒凤祥楼到了。
到地方了,宁阳郡主也没那功夫跟陶梦阮置气,当先下了马车,道:“走,先去看东西!”
宁阳郡主自重生以后已经收敛多了,但多年来积威还在,凤祥楼里看首饰的女孩子们一见颂王府的马车,都自动缩了脖子降低存在感,只盼着别惹了宁阳郡主不高兴。宁阳郡主刚重生时还会气闷一阵,如今早就习惯了,直接拉了陶梦阮往里走,才走了几步,就见到明晚烟迎上来,道:“郡主,你也来看首饰吗?”
宁阳郡主重生之后对明晚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只是担心做得太明显让人怀疑,才维持着表面的关系。明晚烟小小年纪就知道狐假虎威,还拿着宁阳郡主拔高自己的名声,哪能察觉不到宁阳郡主的疏远,更何况宁阳郡主虽然见了面还与她说话,可平日出门都不邀她一道。宁阳郡主少了个跟班无所谓,可她没了宁阳郡主这棵大树却不成,这回听说凤祥楼到了一批好东西,才特意过来堵宁阳郡主的。
“来这里不看首饰看什么?”宁阳郡主刚刚被陶梦阮打击了,又不愿意跟陶梦阮赌气,对明晚烟就没有好气,直直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明晚烟跟宁阳郡主时日久了,抗打击能力也非同一般,让宁阳郡主直接堵回来依然带着笑,道:“我之前来过,倒是瞧见好几样不错的,不如陪郡主看看吧!”
明晚烟后面一步迎出来的小二暗自翻白眼,这位姑娘日日来,说是之前来过,实在是太客气了,若非这位姑娘穿着打扮都是好的,他们都要担心惹上偷儿了。
宁阳郡主今日来可是有正事要办的,哪里有空陪明晚烟闹腾,当下道:“不用了,光看那么几款有什么意思?反正我今日有的是时间,慢慢看就是了。哦,你之前看过了是吧,就不用陪我了,去忙你的事好了!”
“……”明晚烟完美的笑容有些崩碎,“郡主……”
“好了,就这么定了,改日再见啊!”宁阳郡主大姐大的拍拍明晚烟的手,拽了陶梦阮往惯常去的雅间走去。
明晚烟跟着宁阳郡主,素来只有她看着别人在宁阳郡主面前受委屈的,哪里让人看着被宁阳郡主委屈过,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看着宁阳郡主拽着陶梦阮往里走,明晚烟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笑话,扭着帕子快步向外面走。
“姑娘,咱们这就走吗?”明晚烟的丫头连忙跟上,之前明晚烟瞧上了两个镯子,就等着宁阳郡主来替她付钱,这么走了,那镯子还要吗?
明晚烟心里火大,听得丫头问话,没好气道:“叫你走就走,再多话以后不要跟着我了!”
小丫头不敢多言,凤祥楼里看首饰的姑娘妇人们看了一场笑话,其实没有像明晚烟想的一般嘲笑于她,宁阳郡主不惹事她们乐得好好逛街看东西,哪会在意谁家姑娘让人打了脸。
宁阳郡主除了美食,最喜欢的就是各种精美的首饰,加上王府出来的,从来不缺那点钱,向来都是凤祥楼的常客。她一来,凤祥楼的小二连忙将她迎了进去,将新到的款式拿出来叫她挑选。
凤祥楼在京城中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一直以来口碑很好,做的是女人的生意,除了大堂中迎客接待的小二,雅间当中做事的都是温和得体的妇人,专门接待挑选贵重首饰、头面的夫人小姐们。
宁阳郡主和陶梦阮坐下,就有人送了茶水、果子来,很快,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妇人,并两个端着托盘的小丫头进来,向两人见礼,道:“郡主、姑娘有礼了,这些是店里新到的款式,两位可以先看看,若有别的需要,可以对月娘说,月娘命人去取来。”
宁阳郡主放下暖手的杯子,侧了身子看托盘中的首饰。两个托盘,一个是成套的头面,一个是单件的首饰,从珠钗到镯子都有,样样都制作精巧,没有半点瑕疵。宁阳郡主有些满意,向陶梦阮招招手,道:“陶小阮,快来看,我瞧着这些都不错,你挑一挑,等你生辰我送给你!”
陶梦阮目光也落在托盘上,果真如宁阳郡主所说,样样都是好的,陶梦阮虽不缺首饰戴,但宁阳郡主说要送她,便老实不客气的挑选起来。
宁阳郡主虽然贵为郡主,但毕竟是未及笄的姑娘家,月娘带过来的虽然也有成套的头面,但都是简单些的小头面,其他的也都是适合小姑娘用的小件,并不算十分贵重。陶梦阮扫了一圈,一眼就看中了单件当中一件蓝水飘花镯子,镯子小巧,虽然材料贵重,一件应当也不算太贵,便拿在手中,道:“就这个了!”
宁阳郡主看了一眼,道:“你喜欢这种啊!”然后手指十分灵巧的在托盘里拣了几样出来,跟镯子放到一起,向月娘道:“拿个好看的盒子装好了!”
“……”
“本郡主难得送人一次礼物,怎么能孤零零的送一只镯子!”宁阳郡主转过头接着挑她的礼物,看得陶梦阮手抖了抖,她不是觉得小姑娘之间送礼物不应该太贵重吗?
宁阳郡主专心的挑东西,叫陶梦阮帮她看着,又给苏盈玉挑了一套。陶梦阮只挑中了一对珠钗,另外挑了一只精巧的玉葫芦,准备过些日子平姐儿百日送过去当礼物。
宁阳郡主一向财大气粗,礼物挑好了,还半点不亏待自己,又给自己挑了几样,最后叫月娘包起来。付了钱,宁阳郡主也不走,向月娘道:“我和陶小阮坐一坐,你不用陪着了,我们歇一歇才走。”
本来他们开门做生意的,就没有将客人往外赶的,更何况说话的是宁阳郡主。月娘哪敢反对,连连点头道:“郡主和陶姑娘只管坐着,若有什么需要,吩咐小青就是。”说着,指了指站在旁边的青衣小丫头。
“不用了,我们坐一坐就走,不劳烦你们照顾!”宁阳郡主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那月娘见宁阳郡主摆手,也不再坚持,带了两个小丫头出去。
陶梦阮将两人的东西都让跟来的丫头拿着,看向宁阳郡主道:“郡主,你是要等人吗?”
“你怎么知道?”
“他们家点心又不好吃,难道你是专门留下喝茶的不成?”陶梦阮摇摇头,“这回等谁?我说,你已经定亲了啊!可别再惹出什么事来,到时王爷再疼你,怕是也饶不了你!”
宁阳郡主瞪了陶梦阮一眼,“瞎说什么!本郡主是那样的人么!喏,那不是来了!”
雅间在二楼,开了窗子可以看见一楼大堂中的情况,主要目的是采光,但也是避免别人猜疑的意思。这个时候宁阳郡主稳稳的坐着,一双眼睛却灵动且兴味十足的盯着楼下的大堂,指了一名中年妇人道:“你瞧,那就是岳家大夫人,岳临风的母亲。”
“……”所以,小郡主你特意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巧遇岳临风的母亲,你告诉我岳临风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为了自己上位?可是,小郡主,你已经定亲了啊!
宁阳郡主一面注意着岳夫人几人,一面也注意着陶梦阮的表情,怎么觉得陶梦阮的表情那么诡异?
“你看,那个,是岳夫人娘家嫂嫂,那个姑娘,是陈夫人的女儿,也就是岳临风舅家的表妹,哦,还有那个,是岳临风姑家的表妹,叫王若云。那姑娘娘死得早,爹又是个不成器的自小就养在岳家,可以说跟岳临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这回岳临风进京备考,这位王小姐也跟了来……”
陶梦阮这回是真的惊呆了,宁阳郡主实在不是什么细致的人,却将岳临风家里甚至亲戚都摸得清清楚楚的,这真的不是真爱吗?
宁阳郡主终于发现了陶梦阮的目光,不是知道岳临风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的悲伤绝望,而是对于她的万分震惊,正要解释,底下已经闹腾起来。
因为宁阳郡主特别指了出来,陶梦阮将前后看了个完全,陈家姑娘对王若云自然没有好感,两人最后闹了起来。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事,问题就是紧接着葛婷加进来了。
岳家进京来了,韩氏特地带了葛婷出来置办些东西,于是正好遇上了。葛婷见了王若云跟岳临风亲近,虽然陈氏表示王若云只是岳临风的表妹,但家道中落的表妹养在家中,最后做了小妾甚至二房的多了去了,葛婷自然不会大意了。
陶梦阮见到葛婷的时候,就觉得今天得出点事,只是宁阳郡主这种状态不对,陶梦阮看着底下吵吵闹闹也出不了什么事,便转向宁阳郡主道:“郡主,虽然岳家表哥长得好看又有文采,甚至前途一片光明,但你毕竟是定了亲的人,可千万别跟另一个定了亲的男子扯出点关系来,你想想我二表姐的下场。何况你是郡主,只怕更加严重了。”生在皇家,名声比普通人更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