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摆不下,就把客厅也摆满了,整整摆了五桌。这还没有处表哥表姐他们几家,假期完了他们都回去工作了。
小孩子们让他们单独一桌,剩下的大人坐了四桌。
“小书,看着侄儿他们。”这时候易小书的高辈份就显出来了,一群小不点在叔叔面前可不敢放肆,特别是这个叔叔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时候。
“我知道了。”
易小书答应的飞快,小孩们缩了缩肩膀。小小叔很恐怖,要是不听话就要吃拳头,关键在于他们几个人还打不过小小叔一个,这才杯具。
今天中午的饭菜全是家乡风味,当然没敢弄太辣,除了老人不适合吃辣外,也是顾及这一群在香市长大的大房子孙的口胃。好在他们没说什么难吃,不然易经非把人赶出去不可。
“还是这个味,当年老娘弄的腊肉就是这个味。”
大爷爷吃了一块腊肉说道,因为他年纪比易爷爷他们还要大,所以这一次主桌的腊肉煮的很烂,比较适合老人的牙口。
“我就是照老娘的做法做的。”
易爷爷也夹了一块塞嘴里,他当年可喜欢吃老娘弄的腊肉了,所以专门问过做法的,味道当年一样了。
“唉,一晃几十年了,明天我们祭拜老娘和父亲。”
本来下午大爷爷就想去的,被易爷爷拦住了。他说大爷爷坐了飞机也累了,休息一下明天才好爬山。听到要爬山大爷爷也不坚持着下午去了,毕竟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远不如二弟的身体好。
易经和大堂哥坐一桌,不过他坐的是主位,大堂哥和楚辞坐他两位。
“你打算在老家投资?”
易经碗中多了一块鱼,朝左边的楚辞笑了笑,夹起来吃了。
“是啊,爷爷不打算回香市了,香市就这么大,分来分去每年都差不多,所以我打算在果市投资,一来为易家打开新局面,二来也是为了照顾爷爷和曼曼。”
看着旁边那桌的女儿,发现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吃饭都是要人喂的,现在吃饭自己就能把筷子用的很灵活。
“行啊,只是做什么你得考虑清楚,别赔了就行。”
易经觉得大堂哥的决定可以支持的,但是需要慎重考虑做什么,不然就得赔钱。
“我打算做丝绸,果市可是千年绸都。”
大堂哥早就想好了,他要做就做大的,专门做昂贵的丝绸生意。
“这个你可得考虑好,还有师傅什么的也不好在啊?”
易经哪能不知道这果市是千年绸都,以前果市有很大的丝绸厂,后来倒闭关门了,那些师傅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已经找好了,上次来接曼曼的时候就是在谈这事,前几天终于谈了下来。”
“那你打算从哪个方面入手?顺庆大绸还是果州红绫?”
易经貌似就知道这两种。
“嘿嘿,当然都有。这两种可是果市最为闻名的名品,‘顺庆大绸’洁白素雅;‘果州红绫’细薄轻柔,我有什么理由不要它们呢?”
大堂哥在决定投资的时候就被人送了几块顺庆大绸和果州红绫,拿在手上一看果然不愧是贡品出身的高级货。当然这价格在有钱人的心中不算什么,好东西谁不想要啊!
“那你可要把好关了,不要堕了我们果市丝绸的名头。”易经看大堂哥这样就知道他这次是准备大干一场,据说找的还是当年丝绸厂的老师傅。
“放心,我知道。”
大堂哥说完就埋头苦吃,早上吃的那点早餐早就消耗光了,飞机上的吃食他碰都没碰,就喝了点咖啡。
“曼曼,这是鸡腿,你快吃。”
午饭后,易小书和曼曼没有回房间午休,而是躲进了厨房。
“小小叔,你呢?”
曼曼手中拿着一个鸡腿咽了咽口水,刚才在饭桌上的鸡腿她都让给弟弟们了。
“我过年吃多了,现在不想吃了,这是我让舅妈专门给你留的。”
易小书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角,舅妈她们当时就笑坏了。
“谢谢小小叔。”
曼曼在鸡腿上啃了一口,想了想又递到了易小书嘴边。
“我们一起吃。”
易小书闻言咧嘴一笑,在鸡腿上也啃了一口。他怎么会吃腻呢,这鸡腿多好吃啊,只是他想让曼曼多吃点才说自己不想吃的。不过他会啃小一点,让曼曼多吃一点。果然易小书每次下嘴都只小小的啃了一口,曼曼也知道小小叔疼自己,所以大口大口的啃着鸡腿,两个小孩子的脸上全是灿烂纯真的笑容。
易经和楚辞收回脑袋,两个小家伙没有回房可瞒不了他和楚辞,还以为要做什么呢,结果是两个小家伙在厨房里偷吃。
“小书打小就聪明,所以不太能和普通的小孩子玩在一起。曼曼也聪明,和爷爷又学习家传手艺,两个小孩子就有了共同话题,感情与其说是叔侄不如说是兄妹。”
易经躺在床上对楚辞说道,他这才算对易小书真正放下心来,不怕他形成孤僻的性格了。
“你太操心了,我瞧小书就不是那种性子孤僻的人,很活泼开朗。你就是关心则乱,小书才不会呢。”
楚辞替易经盖好被子,然后在他身边躺下。两人聊了两句慢慢进入睡眠状态,今天两人起太早,又是提车又是接人,最后几桌碗筷都是他们两收拾的,现在自然累了睡的也快。
第二天一大早,易小书和曼曼还在被窝里,易经与楚辞就开着车往洪家村而去。
“来了来了。”
一个年青人跑进村长家,洪老爷子带着大儿子走了出来。
“洪爷爷。”
易经手上提着一箱子,楚辞手中拿着一把桃木剑。
“易经来了。”
洪老爷子这几天吃瞧都不香,就怕易经撒手不管了,虽然知道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易经也不会这么做,可这事一天不解决他心里就难安的很。
“嗯。洪叔,你那去说的事怎么样了?”
易经突然问洪宏。
“那天?哦,对了。那天那闺女的爸妈当天下午就去了何家沟看闺女,结果真是出人意料。据他们闺女说,打从她嫁入何家后就开始身体慢慢不好了。还有另外几个闺女都是这样,十几年前嫁进他们何家沟的闺女早就死了,这一次她父母去打听后才知道凡是我们洪家村闺女嫁进何家沟的都活不过十年。不管嫁人前身体有多好,嫁过去后身体就会慢慢的变差。”
说到这洪宏他们的脸色很难看,任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不会舒服的。
他们怀疑是何家沟的人对他们洪家村的闺女做过什么事,不然为什么他们洪家村的闺女都活不过十年?但是他们也没有证据,只能暂时把孩子接回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嫁到何家沟村的闺女都没有留下孩子。
“他们肯让你们接?为什么这事到现在才发现?”
“当然不肯,还是她父母回村子里叫了一大堆青壮男子去何家沟才强行接了回来。谁家的孩子在明知她们死路一条的时候还敢留他们在何家沟?以前没有发现是因为何家沟的人专门娶我们洪家村没有父母的闺女,没有父母当然孩子就不回来了,死后也没有人知道。”
洪宏说到这双手握成了拳,显然被何家沟的人气极了。
“他们现在娶了有父母的洪家村闺女是不是因为你们村没有孤女了?”
“是的,所以他们才娶了只有一对年老父母的红英,平时也不准她回来,所以她的父母一直不知道。”
红英婆家肯定是知道为什么,所以才不让红英回来的。
“易经,你有没有办法救救我们洪家村的闺女,有几个在好边待了好几年的现在身体几乎不行了,接回来后安排在了村子的集体房中。”洪老爷子把这些闺女和何家乐沟再加上乌龟山的事联系在了一起,洪家村闺女体弱死亡就是从乌龟山被凿断开始的。二十年,他们洪家村的闺女死了十好几个,再加上跳偃淹死的,足足有了三、四十个人。他们洪家村总共也不过二百多人,这二十年就死了这么多。
“洪爷爷,别急,我去看看。楚辞你去乌龟山,照我昨天说的做。”
“我明白。”
楚辞提着易经的箱子,拿上桃木剑带着洪宏往乌龟山上爬去。
易经目送他们离开,就跟着洪老爷子往集体房而去。
两间瓦房,一间传门空了出来安置四个没有父母家人的洪家女。易经走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气徘徊在屋子的上空,那四个洪家女的脸上黑气翻滚,再不救她们今天晚上她们都熬不过。
“去打几杯偃塘水来。”
易经对一位青年说道。
“哎。”
青年赶紧拿了桶就往偃塘跑去,来到偃塘边,青年小心翼翼的用桶提了水上来,又跟人借了几个碗就回到集体房。
“水来了。”
易经看着他把水倒在碗里,取出一叠符,一甩符就燃了起来。手轻轻一抹,符就分开来。一个碗里扔了一张符,本来大家以为符烧完了这水肯定会变成黑色的,结果这水在符烧的过程中一直是透明色,最后烧完了才变成了红色。
第72章()
“让洪家男人喂她们服下。”
水变成红色是大家都看到的,易经这么一说立即有几个妇女走过去抱住她们,洪家的男人端着碗在妇女的帮助下喂族妹族姐喂下了符水。
“易经,为什么要洪家男人喂她们?”
洪老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由洪家男人喂就代表了洪家人没有放弃自己的女儿,洪家人欢迎她们重新回归洪家;毕竟男人是一家之主嘛。”
易经这么一说所有人恍然大悟;没有一个人露出不满。对洪家人来说洪家女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不能再放她们回何家沟;反正洪家村的地一向有多;到再把她们原来的地分回给她们就好了。
没有房就暂时住在集体房里,他们洪家人虽然平时有争有吵,但是遇到困难重来都是一致对外的。洪家人也十分的护短,自家人他们欺负可以;别村人就不能欺负;哪怕是两个平时感情很差的人,要是看到有外人欺负也会伸出援手。
“这洪家村的人真矛盾,都感情差了还不许外人欺负。”
楚辞听易爷爷说起洪家村的事后对易经说道。
“不矛盾;你要知道他们都是一个祖先传下来的。在村子里他们会分小家,但是在外面他们就是一个宗族一个大家;自家人感情不好是自家人的事,但是外面他们都姓洪。”易经很严肃的对楚辞说道,在农村很多村子都是这样的情况,因为大家都是一个祖先传下来的,说出去都是族兄弟姐妹,血缘中还是有一丝相同的血液,只有团结才能不被别村的人欺负。要是一个村子一盘散沙,那么他们就很容易被别的村子的人欺负了。特别对于土地,经常几个村子的土地是相联的,这样就很容易生气茅盾。
村子不团结,别村的人就会做一些侵占土地的事来,比如把界石悄悄挪挪,每年都挪一下,几年下来自己的那块地估计就要改姓了。这时候如果没有村人在身后做后盾,这亏吃了就白吃了,谁让你人单势弱呢?(这也是真的,屋子以前在老家就是这样,别村人要是这么做,整个村子就会站出来帮忙。屋子父亲去世的时候,乡下风水先生堪坟,本来看中了临村的一块地,村子里的人都说用好地和他换他都不肯,还说要留着自己死了用,后来没办法就挑中了我们村的一块地,而且村子里的人连钱都没有要就让我爸葬在了那块地上。)
四个洪家女喝下符水后,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过了半个小时后她们就能从床上爬起来了,与半个小时前那种死气弥漫的样子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我好了。”
“我也好了。”
几个洪家女看了看了,还让人拿镜子照了一下,果然以前的苍白和虚弱都没有了。
“恩人啊~~”
洪家女跪在了易经的面前,使劲的磕头。
差一点她们就和以前的洪家女一样死在何家,四女相互抱着痛哭。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洪家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何家沟的事啊~~”
洪家村几位老长辈拍着大腿痛哭,为他们洪家死去的人。几十口人啊,就这么没性命。想到这二十年间死去的洪家人,老人们痛哭流涕,他们死的冤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易经坐在一个青年专门搬来的椅子上。
“怀璧其罪。水,肯定是水。”
洪老爷子不愧是当了一辈子村长的人,易经不过是提示一句他就想到根由。
“毁了乌龟山的肯定是他们,他们何家沟一直缺水,二十年前他们还经常来我们村提水,当年我们从没有阻止过他们提水,谁知却是一群白眼狼啊~~”洪老爷子也哭了,他们洪家祖先怎么也没算到,就算他们与人为善,可别人还是不放过他们。
“没了洪家女,以后那个偃塘不会再无故淹死人了,当然如果有谁心存死志自己要自杀的话就不算在里面了。”
易经对何家沟的人真是充满了鄙视,你们村缺水洪家村不缺,大家完全可以好好商量从这边引水过去,但是为了妒忌就凿断了乌龟山,还用洪家女下诅咒。偃塘与乌龟山相联,两者之间相互呼应,于是诅咒乌龟山时偃塘就发生了连锁反应,所以这洪家村的人才每年都要淹死一个。
洪家女冤死后产生的怨气一直缠绕在乌龟山上,洪家村的地下水就会减少,何家沟与洪家村隔山而居,这边水少了他们那边的水自然就多了。
想要让自己村变好,用点手段易经都能理解。但是特么的谁让他们用人命去诅咒,还害得人洪家女死不瞑目,最后乌龟山被怨气包围,洪家村就再次中招了,一年死一个,再加上死去的洪家女,这样的死亡数字发生在一个村子里怎么不让人心惊。当然这二十年间自然死亡的还没有算,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我回来了。”
楚辞这个时候提着箱子和桃木剑回来了,洪宏就跟在他的后面。刚才在山顶上他见识到了一场法事,那无火自燃的符,和隐隐约约的哭声都吓得洪宏够呛,早知道就听楚辞的下山不要看了。
“行了,洪爷爷你们以后只要再不嫁洪家女去何家沟,以后你们村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千万记住,洪家村绝对不能去何家沟。”
易经看见洪家人中有几张苍白的脸,何家女以后在洪家沟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除非离婚。
再次叮嘱了洪家人一句,又在洪老爷子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易经才在洪家人依依不舍之下开车离开。途中露过那片坟地,易经对洪家的祖先产生了一些的好奇,他当年真没有算到洪家村会有这么一劫吗?
“爸,你在找什么?”
洪宏半夜起来,发现父亲的房间还亮着灯,明白都忙了一整天了,晚上还有精神?
“没事,只是看点西。”
洪老爷子打发走儿子,明白他安排好那几个洪家女后,就突然想到了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晚上一直不安,等所有人睡了才起来翻看。
“玄武断,洪女亡。易解咒,洪平安。龟缘断,因果了”
一张纸上写着十八个字,洪老爷了发现和今天发生的事基本上全都对上了,唯有最后一句他没看明白。
“易经,洪家村的人会怎么对付何家沟的人?”
楚辞第二天起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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