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公主的日记- 第193部分

从那流传的故事中，爱丽丝知道，首次出海探险的诺曼帝国开国皇帝和自己家族的祖先大约也是两年多回到了故土。期间不乏当时富裕的两个家族一起组织的船队有多么的庞大，还有，他们的运气可能也是非常的好的。不然，怎么可能会第一次出海就那么顺利的绕了这个星球一圈呢？

而安德鲁的船队，是由这个世界航海技术最先进的瓦蓝国人组织的。再加上现在距离诺曼帝国开国皇帝和兰开斯特家族祖先出海已经有了三百多年了，哪怕这个世界的科技再怎么落后，这个世界的人再怎么固步自封，也不可能三百年一点儿进步也没有。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安德鲁这看似庞大实则却比三百年前两位伟人的船队要小的多船队到现在都安然无事的原因。

两年，说不长也不长，说不短也不短。尤其是在狭小的海船上，这两年的时光就额外显得漫长。安德鲁虽然聪明，但是心系复国重任，他这次做出了愚蠢的举动。虽然他事先也做过准备，但却还是为了那虚无飘渺的宝藏，听信了爱丽丝一时间的胡言乱语，贸然出海了。

两年过去了，时光磨平了安德鲁刚出海的那一股冲劲，而两年中又有不少水手以及安德鲁的伙伴因各种原因死去。有的掉到了海再也寻不着了，兴许是给鱼吃了吧，有的得了怪病，怕传染开来也给扔到了海里。还有好多好多，甚至有几艘船也在暴风雨中沉没了。那些船上也没救下几个人，在那险恶的环境中，光顾着自己所在的船不被暴风吹翻就算不错了，哪有心思管那些掉到水里的人。

两年中，发生了太多太多。安德鲁也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当时一腔热血跑来寻宝是一件愚蠢的事情。首先，诺曼帝国三百年里无数人去寻找诺曼帝国先祖的宝藏，但都没有找到。安德鲁能找到吗？哪怕他身边有一位兰开斯特家族的直系后人做指导，但能不能找到，安德鲁也不敢肯定。其次，安德鲁离去时只是草草的派人告诉自己的父皇自己去干什么了，对于大陆局势，他没有再过问。安德鲁甚至都不清楚现在天云大陆上诺曼帝国和瓦蓝国到底谁胜谁负，又或者还在交战着。

安德鲁出海寻宝的出发点是好的，当然，只是对于瓦蓝国来说。他想找到惊人的财富，去扩张自己的国家。流传在诺曼帝国那宝藏实在是太诱人了，别说只是青年的安德鲁，就光说三百年里，无数诺曼帝国的人为了这宝藏葬生大海就可以看的出，这宝藏到底有多么的重要。然而，两年的大海生活，见识了太多生死，安德鲁茫然了。

倒不是说安德鲁害怕，又或者安德鲁多愁善感，不忍自己的同胞死去。只是，安德鲁对于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安德鲁感到了茫然，只是茫然，他在疑惑，自己带上这么多人出海到底是否正确。有时候安德鲁都会想，当时是不是一时脑热才会出海寻宝的。可如今，出海已经两年了，在安德鲁的认知里，他已经离天云大陆太远太远了，如果要回去，恐怕也要两年。竟然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安德鲁也不再多想，仍由它去了。只是那茫然还是偶尔会出现。毕竟安德鲁也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不是安德鲁怕死。他只是有些后悔将爱丽丝带出海，将他深爱的女人置身于现今这如此危险的地步。

“快到了吗？”爱丽丝告诉安德鲁，她只知道世界的尽头在东方，具体位置爱丽丝也不知道。所以，安德鲁对于爱丽丝那模糊的话语倒也不再追究。

“真的快到了吗？”爱丽丝在内心说道。

事实上，爱丽丝也不知道是不是快到了。要不是这船上有着很多经验丰富的水手，恐怕，光凭爱丽丝一句“往东边航行。”这船恐怕都跑到南边去了……

也许是冥冥之中有那么一回事吧，这爱丽丝倒是一直平安无事，无病无灾，吃好喝好，还有妹子抱。硬要说出个不愉快的，恐怕也就时不时的惆怅一会儿，思念一下家乡罢了。

第381章　谈

“爱丽丝，对不起……”

爱丽丝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安德鲁，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

安德鲁看出来了爱丽丝的疑惑，有些无奈一笑道：“我有些后悔将你带出海了。”

“后悔？”爱丽丝先是疑惑，随后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是啊，茫茫无期，我们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两年多了，但似乎还是找不到目的地。爱丽丝，如果我一个人的话我不怕，但是，你……有你在这儿我却做不到无所顾忌。”安德鲁有一些累了，复国的信念让安德鲁变的坚强，但是，毫无头绪，毫无目的的漂泊以及永远没有目标的平静，让坚强的安德鲁都感到了一丝丝疲惫。而爱丽丝这个让安德鲁无比在乎的人又因为他的莽撞置身于这茫茫大海中，安德鲁更加感到了一些烦躁。

两年里，爱丽丝无病无灾，就连几次暴风雨也安然度过。但不代表他们再这样一根经地向东航行是否会出现意外。也许会再遇上暴风雨，也许食物和淡水全部消耗殆尽。总之，安德鲁已经没了刚出海时那一股冲劲和乐观了。

“安德鲁……”面对着安德鲁那灼灼的目光，爱丽丝躲避了。

爱丽丝对于安德鲁感情很奇怪，不似朋友，但又是朋友。安德鲁又是一个矛盾的人，爱着爱丽丝，却对爱丽丝敬而远之。

爱丽丝很恨安德鲁将她带出了海，但是，两年里，看着安德鲁从一个满怀希望的他变成了如今有些颓废的他。爱丽丝知道，安德鲁的心情其实是很沉重的。

说开了，爱丽丝和安德鲁是一个对立面。爱丽丝是诺曼人，安德鲁是瓦蓝人。一个一心要复国，要占领如今诺曼帝国的土地。一个则是守卫者，不让瓦蓝人踏进诺曼帝国一步。不管曾经战乱时期，诺曼帝国的祖先用了什么手段去迫害瓦蓝人，是怎么将瓦蓝人赶出了天云大陆，驱逐到了南方那一座环境恶劣的岛上的。但如今，瓦蓝国的的确确是一副侵略者的姿态在向诺曼帝国挥砍着屠刀。在爱丽丝的认知里，发动战争就意味要死去很多人，所以，她潜意识中认为瓦蓝国的做法不对。

“安德鲁，你说过，要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家是吗？”爱丽丝突然旧事重提。

“是的！诺曼帝国的贵族是怎样的糜烂你也看到了，他们是怎么迫害平民的你也是知道的。”安德鲁看着爱丽丝，那目光中有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嫌恶，不削。

“所以你想让瓦蓝国代替诺曼帝国，去帮助那些平民吗？”爱丽丝早就想和安德鲁好好谈谈了。只不过，之前的安德鲁有一些偏执。虽然他在一定程度上对爱丽丝百依百顺，什么都她最好的。唯独爱丽丝一谈到两国关系时，安德鲁要么表现的不悦要么就是岔开话题。而现在，安德鲁正处于茫然时期，倒是给了爱丽丝一个机会好好和他谈谈。

“是的！”安德鲁认真道。

“不惜将屠刀斩向诺曼平民？不惜毁掉他们的家园？不惜让他们家破人亡？”爱丽丝突然大声质问道。自从爱丽丝赚了第一桶金后，就致力为平民做打算。虽然爱丽丝在有些方面很自私，但是前世她生活在一个相较于这个世界要平等的多的世界。如今的爱丽丝在身份和财力上有能力去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而爱丽丝本身就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她一直乐此不疲地赚着钱，用自己的财富去改善这个世界的弱势群体，平民们的生活。

爱丽丝的理想不是很伟大，她无法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平民都过上快乐的日子。但她却想过，至少让她身边的平民不再贫困，不再感受到饥饿。可安德鲁的国家却为了复国发动了战争。

爱丽丝不喜争斗，所以她对战争方面也不懂。可再怎么不懂，她也是知道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军队的物资大多是打到哪抢到哪。而抢的对象可不管什么贵族平民，抢的过程中也极其野蛮，对于反抗者谁会温声相言？不都是抢了再说，不行就杀了人再抢。

安德鲁一愣，随后地下了头，他当然知道爱丽丝在说什么，他也知道战争中难免会有伤亡，尤其是无辜的平民，他们很多都会流离失所。

“安德鲁，你就是这样帮助平民们的吗？先伤害他们，再做他们的主人，给予他们的好处？如果有人砍你一刀，再给一些钱和好处，你就会忘记了被砍的疼痛了吗？身上的伤疤就会就此消失了吗？”这些话憋在爱丽丝心中很久了，这次终于有机会说出来，爱丽丝难免有一些情绪激动。

“为了最终那神圣的国度，这些牺牲也是避免不了的，爱丽丝，你得体谅我。”安德鲁回避着爱丽丝的目光说道。

“体谅？安德鲁，我从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伪善的一面。没有什么是避免不了的！如果你们瓦蓝国没有处心积虑的蓄谋这么久，发动这次战争。平民们也就不会受到伤害，这样也就避免了。哼哼，也许是我太软弱了，我早该在出海之前就跳海自尽，我真对自己在你这样的人的身边苟延残喘感到可耻。”爱丽丝大声道，这是爱丽丝第一次在安德鲁面前如此歇斯底里。也是爱丽丝这一世以来表现的最最强硬的一次。

也许是两年漂泊让爱丽丝的性情也得到了一些改变，也许是安德鲁强迫爱丽丝离开自己的亲人和爱人，让爱丽丝变的有些生气和愤怒。而之所以一直没有爆发出这愤怒，可能是安德鲁一直的回避，也可能是爱丽丝一直在压抑着。

“爱丽丝……”安德鲁呆呆地看着爱丽丝。在他的印象里，爱丽丝始终是那个永远笑脸迎人，善良的不忍任何人受到伤害的美丽女孩。可现在，爱丽丝却说出了这样伤安德鲁心的话。安德鲁感到了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这两年里爱丽丝恐怕也不好过吧。

第382章　破裂的友情

安德鲁的温柔，安德鲁的体贴，安德鲁的微笑以及属于他的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暖。一切的一切，爱丽丝都记得。包括出了海的这两年安德鲁对爱丽丝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

安德鲁爱上了爱丽丝，他毫不忌讳地在爱丽丝面前说出了自己对爱丽丝的感情。但他却也意外地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看明白了自己和爱丽丝之间是不可能的，他没有过多的纠缠爱丽丝。曾经爱丽丝以为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法，但两年，足够爱丽丝看清了安德鲁的确没有要为难爱丽丝的意思。

他真的没有越过男女之间那道关乎着朋友和恋人之前的界限，他只是单方面的对爱丽丝好，照顾着爱丽丝。

安德鲁所做的一切，爱丽丝都能感觉的到。但爱丽丝却不感激安德鲁也没有因此对他产生别的什么情绪，爱丽丝只是对安德鲁对自己的态度感到彷徨和无奈。

明明爱上了一个人，并且对其表白了，但却为了不让对方难堪和难过，只是在表白后不再提任何关于两人之间关系的事情。而是单方面的付出，对她好。爱丽丝可以想像，安德鲁其实心中并不好受。但爱情不能给予施舍，或者说施舍反而是一种残忍。所以爱丽丝在这两年一直疏远着安德鲁。

如果说安德鲁一直对于爱丽丝好，爱丽丝这样善良的人会感到感激吗？会，但那只是一瞬间。因为随即爱丽丝想到了安德鲁残忍地将她带出海，让她和家人和爱人分离，承受相思之苦。

安德鲁既对爱丽丝百般呵护，却又极其残忍地将她与最爱的人分离。这种做法让爱丽丝开心不起来也恨不起来，所以爱丽丝在这两年一直对安德鲁冷冷淡淡，直到现在。

爱丽丝终于有机会和安德鲁好好谈一谈了，也终于在谈话中，爱丽丝认清了安德鲁的伪善。或者说这不是伪善，只不过是安德鲁从小被灌输的思想，让他认为这一切是对的。但终究安德鲁的话让爱丽丝感到了不快，爱丽丝的内心一直有一丝期盼，期盼安德鲁是身不由己，是他的国家让他这样做的。可从刚才的对话中，爱丽丝却听出了安德鲁对于宝藏对于复国的势在必得，哪怕安德鲁此时已经没有了两年前的冲劲，他也显得有一些疲惫了。但是，对于那神秘的宝藏以及复国，他的确是一副坚定的样子。

两人之间沉默了，两人之间多年的友情也随着这沉默消逝在瞧不见的黑暗里。或许这友情的破裂是两人所在道路是背道而驰造成的，也许是爱丽丝忍受不了安德鲁是这样一个人狠心斩断的。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其实，谁也没有想到，两年都没好好谈过的两人会在第一次交谈后是这样一个结果。爱丽丝难过，安德鲁也感到了痛心。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呵呵，最糟糕的结果吧……为了瓦蓝国，我将瓦蓝国的世敌兰开斯特家族的大小姐带在身边真的正确吗？也许是错的吧，杀了她？不会，也不可能，更加做不到。算了，先离开吧……”安德鲁在被爱丽丝大声的质问后突然之间清醒了过来，他也终于认清了自己将爱丽丝带出来真的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可毕竟，爱丽丝是第一个让安德鲁心动的女生，哪怕明知道她的身份是瓦蓝国的仇人，他也下不了手。包括曾经，第一次在知道了爱丽丝是兰开斯特家族的大小姐，也同样无可救药的被她吸引，最终爱上了她。安德鲁很纠结，于是，在内心中低喃了一会儿后，安德鲁打算先离开，让自己静一静。

“我走了，你……”安德鲁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爱丽丝喊住了安德鲁。

“等等！”

安德鲁回过头来用询问地眼神看着爱丽丝。

“当年你在波文生日宴会上对我说过的你曾经被你父亲丢在了养殖场的事情是真的吗？”爱丽丝突然说起了好多年前的事情。

那天是波文的生日，那天也是爱丽丝认识安德鲁的日子。那天，安德鲁发现了爱丽丝的不俗，爱丽丝感受到了安德鲁的不同。两人都是那种奇怪的贵族，喜欢为平民着想的贵族。

那天，安德鲁对爱丽丝说了一个关于他的故事。

他曾经十分羡慕豪华的生日宴会，但是其父亲的特殊教导，让他去了养殖场工作，促使他了解了穷人的生活以及金钱的来之不易。更让他明白了贵族的豪华宴会是建立在平民的辛勤劳作上的。

当时爱丽丝在听完了安德鲁所说的故事当下佩服其父亲那与众不同的教育方式，也感叹这个世界还是有好的贵族。之后也对安德鲁这样的贵族能在诺曼帝国那物欲横飞的贵族圈中能一直谨记父亲的教导感到了佩服。

但如今，安德鲁却发动了战争，做出了伤害平民的事情，爱丽丝突然觉得曾经安德鲁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编造出来的谎言。此时的爱丽丝很害怕，她害怕曾经的安德鲁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戏，因为那样爱丽丝觉得几年的相处只不过是骗局，那样爱丽丝的心会很冷。

安德鲁认真地看着爱丽丝的双眼，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真的，只不过送我去养殖场的不是我的父亲而是我的爷爷。”

听完安德鲁这番话，爱丽丝松了一口气，她的内心终于有理由说服自己。曾经的安德鲁是善良的，如今的安德鲁只是因为别的因素变成了这样。曾经的安德鲁并不是对方故作姿态的表演。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爱丽丝疲惫地转过身。

安德鲁再次看了一眼爱丽丝，那眼神中有无奈，有不舍，有惋惜，更懂的是叹息。最终，安德鲁摇了摇头离开了。

安德鲁真的离开了，或许是感觉到了爱丽丝的心情，也可能是知道如今的自己不招爱丽丝喜欢。安德鲁直接离开了这艘主船，去了旁边一艘稍小的船上冷静去了。

第383章　可怜的皇帝

帝都广场中央那一座意义非凡的纪念碑正在雨中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