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湉天下之剑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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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湉天下之剑谍-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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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色狼爱才女,二等色狼爱淑女,三等色狼爱美女,四等色狼爱妓女,他承认自己是最差的五等色狼,只爱剩女——就是别人挑完了剩下的女人。

因为这种女人不怕狼,就怕狼不来。同时,他也认为色狼完全没理由为自己是狼而忘形——记住女人是老虎,老虎比狼厉害。

他看着蓝的表情就似在看一头虎,充满尊敬和敬畏。

这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蓝问:“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刘卫看了看龙湉,蓝摆摆手:“说吧,让他听一听。”她笑了笑,侧过头对龙湉说:“你也可以评一评,以后历史记载的说不定会是一段佳话。”

刘卫躬身,遵女主人命。他清了清喉咙,方一字一句地说:“打狗行动开始了。”

“打狗行动?”龙湉不解:“打什么狗?”

“当然是走狗,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曾是柳园的走狗。”蓝说:“打狗要看主人面,主人要打狗,打的当然是走狗。”

龙湉瞳孔收缩:“在那里打狗?”

蓝淡淡地说:“王爷庙。”

五十六、战场

小庙、深夜。

火熠子的火已经熄灭,龙军独立院中,北风一吹,冷汗湿透,感觉分外寒冷。他的心里却似有一把火,在燃烧。

他至少可以立刻推断出两种可能:一、有人将小姿抢走了,可是,这种可能非常小,小姿的武功本身就不弱,两只灵禽更是极灵敏,怎么会没有一点察觉?怎么会没有一声预警鸣叫?龙军在门外的时间并不长,灯火熄灭仅仅是一刹那之间,这么短的时间有谁能在他的眼皮下将消失?所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那就是:小姿是自己走的,暗室中的剑客极可能就是柳风。

龙军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能和他交手的剑客并不多。东厢并不大,里面一定有暗道,他决心要试一试,找到这个通往天堂或者地狱的门,一路追下去。

他没有来得及去,因为西厢忽然亮起了灯光。

后宫、古柏。

仿佛飘飘忽忽地的有了一种禅境,平静、圆融、幽默和轻松的禅境,仿佛一切都是风轻云淡。龙湉与蓝相对而谈的却是即将决定命运的大决战。

龙湉还在继续追问:“为什么要选择王爷庙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因为柳园这次要对付的不是一般的人,这个人极有心机,极有谋略,只有选择不显眼的地方才有可能引他上钩。”蓝解释说:“王爷庙表面上是一座破旧的小庙,那里却是柳园绝密的分支之一。这个秘密连冰荷都不知道。”她指着刘卫说:“他也是大战前半个时辰才知道的。”

“一个计划成功的前提在于保密,在于让对方措手不及、意想不到,在于攻击的突然性、欺骗性。”蓝慢慢地说:“王爷庙远离柳园,会让人产生一种已不是柳园势力范围的错觉,这种错觉会让人觉得这个地方是安全的。”

“所以,云先生和花招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向柳风下手,这也无形中带来了一个好处,就是让这个人觉得王爷庙已完全荒废,已可控制。”她说:“我们要的就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龙湉说:“你们要对付的人是谁,值得花这么大的力气?”

“这个人就是一言子。”

“为什么要杀他,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同伙,只有永远的相互利用。”看着龙湉一脸疑惑,蓝解释说:“因为他总认为自己的功劳最大,得到的却最少,他总认为方山自方远山之后,应当是他的,柳园不应当插手。”

她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嘲讽和无奈:“而且,他总认为自己有实力、有头脑,总认为自己只要把握好了时机就可以打败柳园,就可以称霸西南。”她说:“很多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影子?”

“是的。”龙湉说:“所以,你们就给他制造了这样的机会。他就会按照你们的计划,一步一步落入你们的陷阱。”他露出痛苦的眼神说:“就如同当年我落入你们的陷阱一样。”

微弱的灯光如同秋风中的一声叹息。

西厢本是十三住的地方,已无人,为什么却忽然有了灯光?龙军整了整衣衫,拔了一下刚才激战之后有些凌乱的头发,他非常注重在见人前的形象——那怕是在敌人面前。然后,他坚定而义无反顾地往西厢走去,他要看看,那里有何方神圣,是不是里面的人带走了小姿。

屋内果真有人,两个人,一言子坐着,太监站着,桌上有茶,三杯茶。看着龙军,太监一脸的诚恳,有的时候露出有点害羞,甚至有点装傻的无辜的表情。

“这是刚泡的龙井。”一言子拈着雪白的长髯:“请用茶。”

龙军默默地在桌旁坐下。一言子首先自我介绍:“贫道是方山一言子。”龙军点点头:“我猜到了,我本就想到方山找你的。”

“你是龙湉还是龙军?”一言子说:“你应当是龙军。对吧。”

“是的。”龙军说:“你是怎样猜到的?”

一言子指着太监大笑:“如果是龙湉,恐怕一见到他就扑上去了。”太监面无表情皮笑肉不笑地立于旁边,居然一脸无辜的样子,连一言子都有些佩服他的脸皮。

龙军盯着一言子:“小姿是你抓的?”

“当然。”一言子叹了一口气:“本来想抓住柳风的,却没想到捉到的是他妹妹。”他说:“不过,我猜柳风很快就会到了。”

“为什么?”

一言子神秘一笑:“因为柳风有一个打狗计划,因为他想把这个地方作为杀我的陷阱。”

龙湉很奇怪:“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我喜欢玩心眼,喜欢与人争斗,对手越强我越开心。”一言子说:“如果对方太平庸,即便赢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你想将计就计?”

“是的。”一言子说:“柳风的弱点并不多,故作聪明就是其中之一。他以为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就会减少我的防备。他以为我不知道这里是柳园的核心分支之一。”一言子笑了笑:“这是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龙军点点头,却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趣——勾心斗角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觉得有趣。他没有问一言子是怎样抓住小姿的,也没有问刚才在东厢暗室中的剑客是谁。他预感到今夜将会发生很多事,一切都会大白,都会有个了断。

可是,他永远都没有想到将会发生的事是多么的残酷、诡异,多么的可怕、凶狠——如果他知道,他宁愿这些事情永远都不要发生——特别是不要在他和小姿身上发生。

蓝慢慢地饮了一口茶,浅尝辄止,动作优雅而自然,微风吹拂,茶杯里的水起了一层轻轻的涟漪,良久,她说:“打狗计划虽然酝酿了很久,考虑的异常周密,却还是有一个缺陷。”

龙湉很感兴趣:“什么缺陷?”

“就是太完美。”

“完美?”龙湉不解:“完美不是很好吗?”

“尽善尽美虽然好,是人们的一种理想追求。可是,完美的东西是很难、也不可能实现的。”蓝说:“你见过这个世界上绝对完美的人,或者绝对没有缺点的东西吗?”

龙湉想了想,确实没有。

“完美——就是整个计划的缺陷。江湖这个东西,完全是冰冷的,来不得半点疏忽,来不得半点浪漫主义,来不得半点完美的想法。”蓝说:“所以,我们要留下一点微小的失误,非常非常小的那种,仿佛是经过精心策划却又仅仅少计算错了丝毫的那种。”

她笑着说:“只有这样才能让老奸巨猾的一言子上钩。否则这计划仍然是茶杯里的风暴,掀不起滔天巨浪,不足于成事。”

龙湉会心地点点头。

“一个计划的成功与否,关键是要让对方相信。”她说:“骂人不带脏字是骂人的最高层次,杀人不见血是杀人的最高层次,把人卖了还要让人帮你数钱是行骗的最高层次,请君入瓮,让人自愿往陷阱里钻才是计划的最高层次。”

“你们是怎样做到的?”

“嗯。”蓝说:“如果你是一言子,你会不会在柳园安插眼线?”

龙湉答得很干脆:“会。”

“于情于理,我也会。”蓝说:“而且,安插的人地位越重要越好,注意,我这里说的是重要,而不是高。地位高的人你很难培养,而且众人关注,太引人注目,却并不太适合卧底。”她说:“真正好的卧底,是放在不显眼却又重要的地方。”

“你们查到这样的人了吗?”

“没有。”蓝说:“我们是试出来的。”

“试?”

“是的,试。”蓝说:“很多情况下,如果你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没有把握,你就可以拭一下,一试之下,你会试出很多东西来。”她说:“但是,这种试不能打草惊蛇,要做的不显山不露水,做到滴水不漏,自然天成,仿佛毫不经意。”

“我们首先向柳园‘既不显眼却又重要地方’的人——关键是一次只向一个这样的人,装着漫不经心地不小心泄露一些柳园不为人知的机密——只要是机密,一言子一定会有兴趣的。”她说:“而且这些机密一定要真实。”

“嗯,是的。”龙湉浮出微笑:“只有真实的东西才能打动人心,才能让人相信。”他说:“你们泄露的是什么机密?”

“就是王爷庙的真实地位。”

“唔,真的很有趣。”

“这个机密知道的人极少,一言子当然绝对会感兴趣的。”蓝慢悠悠地说:“我们一连试了六个人,都没有结果。直到试到第七个人的时候,我们发现王爷庙附近来了一些可疑的人,更有人化装成香客来窥探。”

龙湉说:“所以,你们就确定了第七个人是奸细?”

“还不能。”蓝说:“仅试一次是不够的,我们不能冤枉好人,放走了真正的卧底。所以,我们紧接着安排了针对这个人的第二次试。”她说:“这次却更难,因为我们这次要不着痕迹泄露的是打狗计划。”

龙湉不解:“为什么这样重要的事情你们也敢泄露?”

“因为这本身就是打狗计划的一部分。”蓝说:“根据常理,这样机密的计划,不到执行之前的那一刻是绝不会告诉手下人的,如果提前告诉反而会让人疑心。”

“但是这个计划也是这个人最关心最渴望最想得到的,我们就充分利用了他的这种心态。”她说:“心态决定状态,状态决定动态。我们这次泄露的只是打狗计划的一部分动态。”

“一个无论多么周密的计划,总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比如,人员的神秘调动,准备的防卫措施,密集的关注一个地方,筹集某一方面的特殊物品,等等,我们就让这个人在费尽千辛万苦之后,获得一些这样的蛛丝马迹,而这些信息串联起来,却刚好可以让他大致推断出打狗计划的轮廓。”

“大致?”龙湉说:“他会相信吗?”

“妙就妙在这个大致。”蓝说:“一言子一定不会只派出卧底那么简单,他一定会利用不同的渠道监视柳园的一切,他一定会将所有收集到的情报进行系统详细分析,而分析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个——王爷庙!”

五十七、勾心

龙湉扼腕长叹,实在是佩服。

蓝笑了笑:“你别佩服的太早,因为这一切还不够。”

龙湉瞪大眼:“还不够?不会吧?这个计划够老练的了,我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蓝摇摇头:“一言子曾是方远山身边最重要最器重的谋臣,老于世故,工于心计。这样决定命运的大决战,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下决心的,所以,他一定要想方设法求证。”

“你们就顺水推舟给他一些证据?”

“没有,一点都没有给。”

“为什么?”

“因为很多事情你不能让他知道的太容易太直白。”蓝说:“越有头脑的人越谨慎越小心却往往疑心越重,你越做的神秘,越故意隐藏销毁一些证据越让一言子起疑,却越让他相信柳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大的计划。”

怀疑本身也是吸引对手上钩的方法之一。

龙湉实在想不出:“那么,你们是怎么做的?”

“求证的方法很多,并不是非要拿到证据才叫求证,反证也是其中一种很有效果的方法。比如:一个人左脚的袜子是臭的,那么右脚袜子便没有理由不臭。”

龙湉拍手大笑,承认——他也是一个经常不洗臭袜子的人。

蓝莞儿一笑说:“这个计划说起容易做起难,因为,你首先要让他找到一只这样的袜子。”

“是的。”龙湉很好奇:“你们准备了一只什么样的袜子?”

“我们没有准备,袜子是自动找上门的。”

“自动找上门?有这种事?”

“嗯,因为你和龙军及时先后出现了。”

龙湉苦笑,为什么他每次扮演的都是这样被人利用却不自知的“袜子”角色?

“龙军假扮你的出现,首先带来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柳园和方山该如何面对,是团结对付,还是各自为政?毕竟陷害你的时候,是柳风和一言子一起做的。”蓝说:“通过太监的眼睛,一言子知道了龙军是你的兄长。”

提到龙军这个人,想到小姿,龙湉心里百味杂陈。再度忆起这小姿的面孔,竟然是那样的熟悉。时光可以无止境地流逝,可有一些人、有一些事、有一些记忆,总会在心灵的车辙里留下些痕迹,他们的痕迹,怎么会挘萌ィ

“另一方面,龙军却不可能了解全部真相,这样就给了一言子喘息却观察的时间。”蓝继续说:“所以,一言子并没有急着出手。”

“奇妙的是,面对一个曾被无端陷害后前来报仇的‘龙湉’,柳风却迟迟没有下手,这从另一个方面反证了柳园目前并没有把你们作为对手,而是把一言子作为潜在打击的目标。”

龙湉说:“会不会柳风不知道真相?”

“怎么会?你千万不要小看柳风这个人。”蓝说:“他一定有特殊的渠道、特殊的方法去调查关于您们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你们的出现干扰了一言子的视线,吸引、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对最终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起了推波助澜的重要作用。当初,忽视你们可以说是彻头的错误,现今,过分重视又成了彻尾的错误。”

龙湉越听越惊心,因为他发现自己原来所想的很多所谓“计划”,简单得就似小孩子的游戏,根本经不起推敲。

“不过。”蓝说:“这个计划还差最后一点点。”

“还差?”龙湉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来:“不会吧?”

“这个计划万事俱备,只差一点东风了。”

“东风?什么东风?”

“这个东风就是鱼饵。”蓝笑着问:“你钓过鱼吗?”

“钓过。”龙湉说:“但不太精,只会钓到些小鱼。”

“钓鱼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鱼饵。鱼饵撒得越大,钓得鱼才越大。”蓝说:“一言子是条很大的鱼,没有足够大的鱼饵吸引,他是不会上钩的。”

“你们会用什么作鱼饵?”

“就是柳风。”蓝说:“柳风不仅是这个鱼饵,而且是最后的一点东风。”

“所以,他才离开柳园老巢,亲自前往王爷庙,引一言子上钩?”

“是的。”她微叹:“万事俱备,又有了东风。看似缺陷的计划、你们兄弟无意中的介入、足够大的鱼饵,终于有了这个计划良好的开始!”

“这么说来。”龙湉说:“一言子岂不是死定了?”

“是的。”蓝说:“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西厢,才子约会佳人的地方。

龙军却弄不懂,对面坐的这个人是道还是魔,也许二者皆有之。

“我只要一样东西,就是柳风的人头。”一言子说:“打败柳园之后,其它的都是你们的。”他给龙军解释:“重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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