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汀面对这个问题,微微皱了皱眉头。
冈古斯都是搭话了:“居民有没有笑容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与老爷有什么关系?与治国之道又有什么关系?简直是一派胡言!哈哈哈……”说着,冈古斯又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发笑。
迪克没有理会冈古斯,继续道:“我发觉城中的军民都是身穿轻甲,这应该是你的规定吧?要居民随时都在备战状态,为的就是倘若遇到突袭,能让他们马上进入战斗状态。不过你不要忘记了,这种生活对于一般人来说受得了吗?精神长时间高度紧张,不能过上安乐的日子,这样军民们还能在战斗中发挥全力吗?”
说到这里,众人的笑声突然停止了下来。
迪克向着奥古斯汀的脸一指,冷笑一声,泰然说道“哼!不安民以求和平,不安业以求发展,不安神以求进步,简直痴人说梦!”
听见迪克一席话,整个殿堂的气氛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冈古斯和一众将官都没有再发出笑声,全场是寂静无声,而莉丝和莎雅顿感诧异,林斯则嘴角微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顿了顿,奥古斯汀说道:“我不同意你的话,现在炎狼城不是建国百年依然屹立不倒吗?”
迪克反问道:“那炎狼城在这百年期间,有扩张过吗?”
面对这个问题,奥古斯汀顿时哑口无言。
迪克继续说道:“知道吗?现在瑞特国暴政横行,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瑞特国早就民心全失,但是那些受压迫的国民为什么不来投靠你们炎狼叛军呢?”
“这……”现在不止是奥古斯汀,就连冈古斯等人都无言以对,其实他们一直以来,都为“不能扩张”一事困扰着,方法已经试过很多,但起色始终不大,原因为何,怎样也不能得出个很好的答案。
然而此时此刻,竟然被眼前这个小子,这个甚至连三阶都不到的低等猎手一语中的,众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好。
迪克扬起衣服,挺直身子,用如炬的目光看着高高在上的奥古斯汀,威风凛凛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施行的政策,比瑞特国更加失败!”
前往维尔图
迪克一行人坐在马车之上返回公馆,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
莉丝笑道:“你们没看到那冈古斯的表情,在迪克大哥一说‘你们比瑞特国还要失败’之时,他的脸是气得又红又紫,不过又说不出话,那种表情真的好搞笑哟!”
莎雅也笑道:“哈!那个奥古斯汀还不是一样,真是笑死了。”然后神气地说道,“我一开始就说迪克小子有出息嘛。”
林斯嘀咕道:“还不知道是谁要我帮迪克打圆场的。”
莎雅厉了林斯一眼,说道:“还记着这些小事,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小气,真是的。”
林斯没理莎雅,搂着迪克说道:“臭小子不错嘛,一开始以为你是山野人什么都不会,没想到你肚里居然有如此一篇大论,我林斯真的小看你了。”
迪克侧眼看着他,埋怨道:“你这家伙还敢说,没想到我有这话居然敢硬挺我上台,如果我真的说不出这话,我想面子早被我丢光了吧。”
林斯拍着迪克的背说道:“什么嘛,我是猜到你有话要说,只不过没想到这话如此激昂就是了。”
莎雅也说道:“对了,迪克小子,我怎么看你也不是说出这些话的人,你是从哪学来的?”
迪克搔搔头,道:“我只不过将父亲经常教我的东西再加上自己的见解而已。”
林斯讶道:“他教你治国之道?”
迪克摇头道:“不,他只教我治族之道,从小说到大,我能不清楚吗?”
莉丝问道:“你父亲究竟是什么人?能说得出这种话的人,身份一定不菲吧?”
迪克摇了摇手,笑道:“哪里,我老爸只是个山村猎人而已,依我看,这些话只是他年轻出山冒险时不知从哪里偷听过来的。”
莉丝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可以平安无事离开还是托迪克大哥的福呢。”
迪克说道:“我也没想到那家伙会这么爱面子,被我这么一说,反倒说什么‘不舒服’就走了进去,然后我说我要走,他还没有留我们呢。”
林斯鄙视道:“这种人就是没出息,炎狼叛军一直发展不起来的原因,现在总算明白了。”
莉丝道:“那我们快去收拾行李,准备坐船去维尔图吧。”
迪克低声说道:“这件事我一直不放心,我总觉得那个奥古斯汀不会这么好人,派船送我们去维尔图。”
莎雅说道:“我看他是那种既然得不到就索性毁掉的人,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莉丝有点担心地说道:“你是说他会在行船中途搞突袭?”
莎雅理所当然地道:“这不是没有可能,杀手总结的杀人不留痕的最佳,莫过于森林、悬崖和海上,奥古斯汀特意要我们走水路,我想也有此一着。”
林斯也点点头,道:“不错,此人心胸狭窄,我也觉得我想也不大可能,不过别人的提议我们不可颓唐,看来要拟定一条万全之策才行。”
四人在马车商量了一下,很快便回到公馆,只见门口处却多了两个守卫,一见迪克一行人回来,马上上前说道:“各位,我们是奉了老爷之命,特意带你们到码头。”
众人点了点头,迪克说了一句“我们要先收拾一下。”便走进公馆。
一伙人花了半个小时,便把行李收拾好,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往城北的地道走去。
一路上平安无事,大家也没说多话,大约中午时分就来到了码头。
码头是位于一个大洞之中,在一条比较宽大的地下水流旁建筑而成,可能受到地域限制,码头的面积并不大,码头上的停船也不是很多,只有四、五艘,而且都是些中小型客船,而码头上也点有一支支的火把,火光并不能将洞中的黑暗驱散,所以环境显得十分昏暗。
迪克放眼前望,只见有一对黑衣人正守在一艘船之前,然后那两个士兵指着那船说道:“那就是你们所乘的船,你们过去吧,我们要回去复命了。”说完,便驾着马车往回驶去。
这时,一个黑衣人走过来说道:“真是可惜,还以为可以跟你们共事一室,想不到我们老爷的好意,你们却不懂得珍惜。”此人声音嘶哑,明显真是昨晚救自己一行人的老婆婆。
迪克答道:“辜负你们老爷的好意我们自知无礼,不过俗话也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的邀请,我们恕难从命。”
老婆婆没有说话,一边转身往
船上走去,一边说道:“既然心意已决,我就不必逗留,各位,你们是去维尔图,我就再送你们一程吧。”
林斯往船看了看,只见船上也站有五、六个黑衣人正俯视着自己一行人,心想:送我们一程?是想在中途搞突袭?
林斯和迪克交换了个眼饰,迪克当即会意,不过没有作声,带领着众人走上船去。
此船并不大,只有五十米方圆,船上也没有多少华丽的装饰,更没有多少珍贵的摆设,与那公馆比起来就显得逊色之极。
众人被分别带至船舱,男女分别住至不同的房间。
迪克一等男性在房间中坐落,黑衣人对其说道:“船舱不够大,姑姑只能这样分配,请各位见谅。”此人话语间不带任何感情,说罢,便转头往外走去。
“等一下!我还有一事想问,”林斯突然叫道,“刚刚上船时,除了你们,我并没有看到任何水手,船上也没有桅杆和风帆,请问你们怎样使船开启呢?”
黑衣人说道:“我们是中魔法令水驱动船只行走,关于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说这句话时,他头也没转过来,一说完,就“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走了。
迪克低声说道:“林斯,这样男女分开,算是削弱我们的战力?”
林斯道:“这不是没有可能,总之一切小心为上,不过我倒有点担心莉丝她们。”
迪克回答:“不用担心,她们有莎雅和娜娜,战斗力比我们强得多,就算是偷袭,娜娜也可以用独到的感官,首先察觉不妥,反而是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就在此时,船终于开动了……
旧时悬案
船在洞中,沿着地下水道开了将近半小时,迪克看着窗外,除了在墙壁上隔段有几根火把作为引路灯之外,就是一片漆黑,即使是有火把的地方,也只能看见空空如也的洞壁,根本没有能够吸引眼球的东西。
一路上,房间中除了小孩子的嬉笑打闹声外,就没有任何交谈,这时,林斯突然站起身来,说道:“迪克,我想出去透透气。”说罢,便开门而去。
迪克扭头正想说“你小心一点”之时,林斯就已经走出去了。
林斯来到甲板上,感受着船行之风,深深地吸了口气,自语道:“呆在船舱中可要憋死我了,嗯?”
林斯往船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人站在船头,他身前有一个白色的魔法阵,而他双手按在上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斯带着这份好奇走了过去,看见魔法阵上有一些小型的方格,整个平面就好像键盘一样,而他正在这些小方格上不停按动,应该是在控制着些什么。
林斯说道:“白色的罗盘型魔法阵,一看就知道这是开普罗式魔术,主要用于操纵经过魔法或者咒阵术改造后的交通工具,这可是一样罕见得很的魔术,没想到会在这里可以看到,”林斯顿了顿,又转口问道,“既然你会操纵和施展此种魔术,那一定知道它的历史吧?”
黑衣人用眼尾看了看林斯,手依然不断在白色魔法阵上操纵着,并没有回答林斯的话。
林斯见黑衣人不回答,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种魔术是在三国混战时期,当时的维尔图合众国的一个年轻的魔法师,为了解决当马匹被杀,马车队就瘫痪的问题,而创造这种术式用以驱动马车,那么你知道这个伟大的年轻魔法师是谁吗?”
黑衣人依然沉默,始终没有回答林斯。
林斯趴在船头,凝望着船前的黑暗,继续说道:“对,这个人真是我的师父,人称法王——撒曼,而这种魔术由于实用性很强,所以维尔图不想别国知道这种术式,一向都封锁得很紧,其他国家的魔法师不要说操纵,甚至想学,也决计学不到,而你却偏偏使用得如此纯熟,所以我可以肯定,你不只是星杯学院的学生,而且还是撒曼师傅的徒弟……”
听到这里,黑衣人顿时全微震,不过依然没有作声。
林斯也没有留意他的动作,他转头望向黑衣人,继续说道:“……我说得对吧?克雷特师兄。”
黑衣人顿了顿,突然冷笑起来,终于开口说道:“哼哼哼!果然是我最出色的师弟,竟然被你一眼看穿。”这种说话声虽然并不苍老,但是沙哑之极,听起来就觉得十分刺耳。
林斯说道:“我在峭壁时看到的屏障魔法阵,在城堡中看到那个冈古斯开门阵式,就已经开始奇怪,毕竟那些都是我们老师创作出来的杰作,而其从没有在外界流传,为什么在这里会看见呢?而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答案就是背叛老师的你,就在这座炎狼城之中。”
克雷特说道:“不过背叛老师的学生可是有十多个,你为什么确定是我呢?”
林斯不假思索地说道:“这还要问吗?在众多弟子当中,能操纵这些复杂术式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又是叛徒,我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了。”
“原来如此,其实我也一直没有想过你会来这里,这算是我的失策吧。”
林斯轻佻地说道:“智商能比得上幻猕猴古尔斯的人,却说‘失策’二字,这是在讽刺我吗?”
克雷特用沙哑的声音笑道:“呵呵,一半半吧,不过我觉得你更像讽刺我多一点吧?”
林斯又道:“一开始我还以为幻猕猴就是你,不过现在这种想法可消除了,只不过没想到你会投靠炎狼叛军,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为什么炎狼有你的加入,却一直以来也得不到发展呢?”
克雷特说道:“行军打仗之时你也应该很清楚,这可是一个时机的问题。”
“话说回来,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我真的感到非常吃惊。”林斯正色说道,“炎狼之事我也不想跟你谈论什么,让我们来叙叙旧,怎样?”
“你是想问《神域教本》之事?”
“对!”林斯毫不隐瞒地道,“那本禁书,是不是真的是你偷的?”
“你这样问我真的很感动,可以看出你对我的信任,不过……”克雷特说着,松开手中的魔法阵,慢慢地把戴在头上的兜帽脱了下来,林斯一见,不禁当场惊呆,只见此人虽然年纪不老,不过竟是个秃头,头顶只有几根白色长发,就好像风中残叶一般欲落而垂,而脸上跟头顶都有一块块好像小型的黑色印记,再加上他那一大一小的眼睛和扁的夸张的鼻子,整个样子看上去是丑陋之极,难怪他会用斗篷蒙脸(明显不是这个原因)。
林斯一见也是先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哼!”克雷特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果然是你?”
“呵呵呵!“克雷特又发出刺耳的笑声,说道:“一半半吧,被捉那时,我偷入到地下图书里,的确是想偷《神域教本》,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在我去那之前,《神域教本》早就不翼而飞了。”
林斯一震,道:“你是说你是被人冤枉的?《神域教本》不是你偷的?”林斯镇定了下来,说道,“不,应该说,果然不是你偷的。”
克雷特一听,愣了愣,道:“嗯?你知道?”
林斯看着船底下那黑色的水,说道:“事发当时,我偷偷去了事发现场搜查了一下,当时我发现那里有一条奇怪的丝线。”
“丝线?”
“对!”林斯点了点头,说道:“而且这些丝线质料不属于任何一种动植物,是一种我们现时为止,还未发现的材质。”
克雷特有点激动地说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在‘恶之审判’上替我作证?”
林斯遗憾地说:“因为你当时十分冲动,事情一出你就马上越狱,你说我能替你作证吗?”
克雷特哑口无言,顿了顿,又冷静地下来,说道:“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回去维尔图,不过我也想一报当年之仇,说!你查出了些什么?”
林斯不假思索地道:“我四处旅行,虽然一边修行,一边寻找这个材质的起源,但依然毫无头绪。”
新的舞台
林斯有些遗憾说道:“毫无头绪,关于那种材质的事我依然一无所知。”
克雷特冷笑一声,道:“不过也没有所谓了,事情都过这么久了。”
林斯道:“我最担心就是夺走《神域教本》的人,会用里面的术式来干坏事。”
克雷特指着面前的白色罗盘,道:“如果真的如此,那人早就这么做了,不过话说回来,《神域教本》中记载的术式只是好像这种操纵型的术,毫无破坏力可言,他们想做也做不了。”
林斯奇道:“那你为什么对这种术式如此执著呢?”
克雷特笑道:“这是兴趣使然,你知道的,比起魔法,我更喜欢咒阵。”
林斯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变成这模样,完全是你自作自受咯?”
克雷特冷笑道:“林斯,你依然是说话不留情呀,我变成这模样,中间也发生了很多事。”
说到这里,林斯突然眼前一亮,林斯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强光,而眯了起来,就在眼皮形成的一条线中,林斯模糊地看到自己已经走出了洞穴。
在阳光的普照之下,林斯只见自己已经来到大海之上,蔚蓝的天空与碧蓝的大海在远方连成一线,亮丽的阳光洒在浮动的海面上,一点一点星斑由于舞动的精灵一般,显得格外宜人。
当林斯回过神来,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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