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玫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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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玫瑰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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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到“分心”二字,脸上又是一阵热烘烘的,害起羞来;但她练的是玄门内功,这一运起玄功心神立时宁静下来,两股热流缓缓从掌心透入。

  云飞白自然不敢大意,也宁神壹志,运起本身真气,以峨媚心法,引导管练霞逼人体内的真气,循着十二经络而行。

  要知云飞白虽是峨媚高僧灵芝大师的唯一门人,但峨媚心法,乃是怫门神功,必须循序渐进,修行以怫法为主,俗家弟子,自然无法练到最上乘的功夫,何况云飞白从师十年,功行尚浅,要他自行运功把吸入的毒粉逼出体外,自然无法办到。


  此时有管练霞源源输入体内的真气相助,情形就不同了,因为佛门内功,练的是纯阳之气,少男为艮,管练霞少女之身,在卦为儿,正好阴阳和阁,相生相成,两股真气,合而为一,功力自然大为增强,随着真气流注之处,“百步闻香”的残余毒气,极自然的被逼出体外。


  这道理超来虽然容易,但运气行功,可不能一蹴即就,必须十分缓慢,方合乎自然之道,要走完全身十二经络,最少也要一顿饭的时光,何况是逼毒,终究隔着一个身体,自然比自身运功逼毒较为困难,因此也就更为费时费事。


  远处已经听到鸡啼,窗户外也渐渐露出鱼白!

  管练霞才缓缓收回双掌,她练的虽是玄门正宗内功,但总是功力尚浅,经过这番催气行功,内力消耗甚多,一张红匀娇嫩的脸上,浮现出一片苍白,额上已隐见汗珠,轻轻吁了口气,喘息着道:“云大哥,你再运功试试,是不是完全好了。”


  云飞白本来只是吸入了少许“百步闻香”,才昏迷不醒,本身内力,并未消耗,此时又有管练霞内功之助,不但体力完全恢复,也更觉得精神焕发,闻言笑道:“三妹,真该谢谢你,我已经完全的好了……”

  话声甫落,忽然发觉管练霞脸色苍白,娇喘不已,不觉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工妹,你怎么了?”忍不住伸手去扶。

  管练霞苍白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幽幽的道:“你完全好了就好,我不要紧,只要坐息一回,就会好的。”

  云飞白心中激动不已,扶住管练霞急道:“三妹,你舍己救护小兄,叫我何以为报?”

  管练霞白了他一眼,幽幽地道:“谁要你报答什么,你只要记得今天的情景就行了。”

  天色已经大亮!

  管练霞双目微阖,正在木床上趺坐运功,云飞白右手搭在未出鞘的剑柄上,静静站在窗下,算是替她护法。

  昨晚离奇的遭遇,使他几乎有如梦如幻之感,要不是管练霞及时赶到,把他从插花庙救出,再以本身真气助他,逼出体内剧毒,真不知道后果如何?

  想到自己,就使他想到了蓝如玉和甘明珠,她们喝下了那盏毒汁,现在不知怎么样了?想到她们,忍不住回头朝管练霞看去,只见她本来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经过这阵调息,已经恢复过来,细腻如玉的肤色,透出一片红勾,宛如朝霞初生,莹光照人,娇艳欲滴,不由看得一呆!


  想起刚才她口对口度气的光景,丁香含胭,心头禁不住为之一荡!但立时暗白责备:“飞白呀飞白,三妹为了替你逼出体内剧毒,不避男女之嫌,不惜耗损真元,你怎好起此遐思?”

  这一想,立即移开目光,眼观鼻,鼻观心,正襟站立。

  管练霞缓缓睁开眼来,看到云飞白目不斜视的站在窗下,不觉轻启樱唇,叫道:“大哥,你怎么了?可是那妻不舒服?”声音娇柔,显示出她无限关切。

  “没…有……”云飞白俊脸一红,忙道:“三妹,你醒得这么快,是不是完全恢复了?”

  管练霞已经跨下木榻,举手拢拢秀发,嫣然一笑道:“我说过坐息一回就好,自然完全好了。”

  门外春雨、秋霜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就推门走人,春雨道:“云相公好了么?”

  云飞白道:“我早就好了上 妹助我运气逼毒,体力耗损过甚,又运了一回气,才到现在。”

  秋霜问道:“管姑娘,主人和甘姑娘究竟怎么了呢?”

  云飞白道:“这事还是由我来说,较为详细前面的一段经过,只怕三妹也不知道呢?”

  管练霞道:“是啊!我赶去正好云大哥要唱那盏毒汁前面的情形如何,我也正要听听呢!”

  云飞白就把自己和甘明珠赶回茅屋,如何擒住青衣人(甘禄堂),引去插花庙观音殿,神宠中神像如何说话,要二妹(蓝如玉)合作……

  秋霜道:“那神像如何会说话呢?”

  春雨说道:“你别打岔,听云相公说下去咯。”

  “他只是善于用毒而已,也说不上厉害。”

  管练霞微微一笑道:“遇上真正武功高强的人,使毒并不管用,也许他自感人手不足,企图拉拢二姐,能把二姐收服更好,因为二姐手下,有偿总管和七色剑士,所以我认为二姐他们不会有危险的。”

  春雨道:“管姑娘,求求你,无论如何要设法把主人救出来才好!”

  “这还用你们说么?”

  管练霞婉然一笑道:“我和二姐、四妹,结为姐妹,岂会袖手不管,只是……”

  春雨道:“管姑娘,只是什么呢?”

  管练霞道:“第一,这人故作神秘,到目前为止,他到底是什么路数,我们一无所知。第二,他那‘百步闻香’,是一种剧毒药粉,昨晚,我和他对了一指,虽把他指功震散,还差点中了毒,我们没有药物可解他的剧毒,无法和他抗拒。第三、他和劫持你们老主人的一群人,已极明显不是一路的,我们目前处境,是在两帮强敌的夹缝之中,敌暗我明,所以最要紧的就是要先离开保全自己,才能谈得到救人,何况现在已是大白天,救人之事,只有等到晚上再行设法。”


  秋霜道:“我们要到那里去呢?”

  管练霞道:“目前我也说不出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说到这里,探怀取出一颗紫酱色的药丸,递给了云飞白,说道:“这是一颗易容药丸,只要少许先涂在掌心再抹到脸上擦勾,就可改变容貌,这里农家留有几套旧衣衫,大哥改扮成农夫,先行出去,小妹和春雨、秋霜,自会随后跟来,我们分开来走,目标就不集中,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完,和春雨、秋霜一起退出房去。

  云飞白关上房门,脱下长衫,找出一套破旧的蓝布衫裤,换好衣服,然后用药丸在,掌心抹了少许,两手搓勾,涂到脸上,把长剑贴身藏好,才开门出去。?只见管练霞也已挽起长发,换上了男装,那是甘明珠穿的长衫,脸上也涂了易容药物,变成一张带焦黄的面孔,看去像个三十来岁的人,春雨纷作她的仆人,穿了一件青布大褂。


  只有秋霜换上了农家装束,花布包头,一身花布衣裤,像是种田人家的少妇。管练霞看到云飞自走出,忙道:“大哥,我们四个人人是分作两拨,你和秋霜先走,绕着山脚过去,我和春雨从林间小径绕出去,到山前大路边会阁,但见了面,不用招呼,依然各走各的,才不至引人注意,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云飞白点点头道:“秋霜,我们走吧!”

  秋霜一向跟随蓝如玉,可没有和男人在一起过,虽然云飞白是主人的大哥,总是有些困腆,闻言口中“嗯”了一声,随手从桌上取过竹篮,挽在臂弯里,低着头跟在云飞白的身后。

  春雨道:“云相公,你们从后面走,门口有一把锄头,可别忘了。”

  云飞白道:“在下省得。”

  管练霞道:“春雨,我们从前门走出去,如果有人监视,也可分散他们的注意。”

  春雨答应一声,果然跟着管练霞身后,开启木门,走了出去。

  云飞白走到屋后,随手取起锄头,扛在肩上,越过一片菜畦,顺着溪流走去。秋霜一手挽了竹篮,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低低的叫道:“云相公……”

  云飞白脚下一停,回顾无人,说道:“你不可再叫我云相公了。”

  秋霜脸上胀得通红,低低的道:“方才管姑娘吩咐的,小婢要叫……叫你……当家……的。”

  当家的,就是丈夫了,反正这是假扮的咯!

  云飞白也脸上一热,为难的道:“那我叫你什么呢?”

  秋霜羞涩的道:“你叫我翠花就好。”

  “好!”云飞白点头道:“我们快走吧!”

  两人沿着山脚,走了两里来路,只见路旁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身翠绿衣裙的女子,左脚脱下弓鞋,只是用手揉着,敢情是山路走累了,小脚疼痛难行,才会脱下鞋,用手揉个不停。

  云飞白没有看她,只是急步走了过去。

  只听那女子娇滴滴叫道:“喂,你这位大哥停一停。”

  云飞白听她相唤,只得停下步来,问道:“姑娘可是叫我么?”

  这一抬目,才看清那绿衣女子一张瓜子脸上,眉如新月,眼如秋水,只是脸孔稍微黑了上些,但却是黑里带俏,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体态丰满而苗条。

  这时她一手迅快穿上了弓鞋,俏生生站了起来,眼波流盼,盈盈一笑道:“这里只有二人,奴家自然叫你了。”

  秋霜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绿衣女子轻唷一声道:“位大概是大嫂了,奴家是回娘家去的,只是走述了路,想请问这位大哥一声。”

  云飞白道:“姑娘要去那里?”

  绿衣女子含羞道:“奴家不是姑娘。”

  回娘家去,自然是出嫁了。

  云飞白道:“对不起,请问小娘子的娘家在那里?”

  绿衣女子道:“奴家娘家在马家店,不过我娘关照过我,在回家之前,要奴家顺便到插花庙去许个愿……”

  她头渐渐低了下去,缅腆的道:“因为…插花庙……送子观音有求必应,所以…所以……娘要奴家去上住香,求……菩萨保佑,早生……贵子……”

  云飞白听她说出插花庙,又是送子观音,心中不由一动,冷冷的道:“小娘子那是要到插花庙去了?”

  “奴家走了许多冤枉路,就是找不到插花庙……”

  绿衣女子眼中流露出希冀之色,说道:“姑位大哥,大概是本地人了,白然知道插花庙如何走法?奴家的意思,是想请各位大哥带个路,不知这位大哥可同行方便?”

  云飞白道:“真对不住,我田里正忙着,没工夫给小娘子引路,我告诉你走法,小娘子白己去吧!”

  绿衣女子道二大哥也费不了半天工夫,奴家一双脚都已走起了水泡,想请大哥扶着奴家去,奴家不会亏待大哥的。这样吧,奴家可以出二两银子,大哥意下如何?”

  云飞白道:“在下抱歉,实在没空。”

  绿衣女子急道:二位大哥,奴家再加一两银子,好不好?”

  秋霜道:“当家的,我们走吧!”

  绿衣女子急道:“喂,你们不能走。”

  秋霜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走?”

  绿衣女子道:“奴家在这里已经等了半天,才等到你们从这里经过,你们怎么可以走呢?”

  云飞白听得心头又是一动,右掌暗聚力道,问道:“小娘子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是不是?”

  绿衣女子道:“是啊,奴家在这里等了很久,但这条山路,地势荒僻,经过的人不多,老半天祗遇上你们二位。”

  云飞白听她这么说,也就把右掌凝聚的力道散去。

  绿衣女子又道二这位大哥,你陪不陪奴家到插花庙去呢?顺便你呀,你也可以在观音菩萨面前,替大嫂许个愿,求子得子,可灵得很呢!”

  她看了秋霜一眼,吃吃笑道:“大嫂,你要这位大哥去评个愿,明年保你善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秋霜被她说得身上一阵臊热,啤道:“要去你自己去,咱们可没这间工夫,和你问磕牙,当家的,时间不早了,快些走呀!”

  绿衣女子伸手一指秋霜,吃惊的道:“这位大哥,你……你那大嫂脸色好坏,是不是累了人不快叫她坐下来歇息?”

  她话声未落,秋霜口中轻“咦”一声,一手扶着头,说道:“当家的,我头好昏……”

  口中说着,人已摇摇欲倒。

  云飞白看得大惊,急忙一手把她扶住,问道:“翠花,你怎么了?快坐下来休息一回再走,好吗?”

  绿衣女子道:“你这位大哥真体贴,我的他呀,有你大哥一半温存,奴家就满足了……”

  就在他说话声中,云飞白耳中突然听到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大哥,这女子可能就是躲在神像后面说话的人了,你等我现身之后,就抱起秋霜,往后跃退,动作必须迅速,往后跃退三丈,就得立时旁跃变换位置,使她捉摸不定,无法向你偷袭,切记。”这是管练霞的声音。


  这绿衣女子会是躲在神像后面说话之人?

  云飞白心头暗暗一凛,故意装出夫妻恩爱模样,一手搂着秋霜身子,低低的叫道:“翠花、翠花,你……噫!你……怎么……快快坐下来……”

  他举目乱张,似是在找一个平坦大石,才能把她放下来。

  正好离绿衣女子三丈远处,有一整片大岩石,甚为平整,这就半扶半抱,把秋霜扶了过去。

  绿衣女子叫道:“喂,这位大哥,你快把大嫂扶过来呀,奴家也好帮你照料咯!”

  这时山径上又有一个青衫黄脸中年人,奔行而来,走近绿衣女子身边,忽然喘了口气,含笑道:“这位小娘子,这里没人坐吧?”

  他似是奔行得十分吃力,话声一落,就挨着绿衣女子身旁坐了下去。“绿衣女子横了他一眼,厌恶的皱眉,虎的站了起来,柳眉一扬,怒声道:“你找死!”

  黄脸中年人道:“在下山路走累了,歇歇不行么?”

  云飞白一看管练霞现身,立即抱起秋霜,一下倒纵出去,紧接着又是一个闪身,横掠开去。

  绿衣女子一见云飞白抱着秋霜纵身跃退,不觉“咦”了声,叫道:“喂,这位大哥,你别走呀!”

  正待扬手,那知这一举手,突觉右臂竟然又酸又麻,再也抬不起来,心头一惊,忽然柳腰一扭,恨声道:“好哇,云飞白,原来是你暗算了姑奶奶……”

  要待纵身进去,黄脸中年人跟着站了起来,含笑道:“小娘子别走,你不是要到插花庙去吗,在下送你去也是一样。”

  绿衣女子哼了一声,左手扬手一掌,朝黄脸中年人脸上挥来,娇叱道:“你给我滚开些!”

  她左手刚刚扬起,突觉一阵酸麻,不由自主的又软软垂了下去。

  绿衣女子目光一掠黄脸中年人,格的笑道:“原来你就是玫瑰剑传人管练霞,奴家差点失之交臂了!”

  她双手都已酸麻无力,但口中却“嘤咛”一声,一个“乳燕投怀”,苗条而丰满的娇躯,竟然朝管练霞怀中依偎过来。

  这一下身法奇快,她双臂受制,居然还敢投怀送抱,自然必有原因。

  管练霞就因她善于用毒,所以在走近她身边之际,暗施手法,先制住了她双手穴道,但却也没料到绿衣女子竟然把身子往自己怀中投来!

  她对绿衣女子的来历,一无所知,只知她善于用毒,用毒的人,自然全身都是毒物,她不敢用手触及她的衣衫,急忙身形一动,往后斜退了一步,冷然道:“不错,我是管练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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