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被逼至湖边,退无可退,他不得已,喝道:“再不散退,本堂以叛徒处理了!”
然而他的叫声,岂能抵过千百人吼声?群众听而未闻,又自逼前。
徐空雁猛咬牙:“上!先拿下胡平!”
十余名执法弟子手握竹枝,罩向胡平,一时双方大打出手。
群众怎能见得领队被砸,纷纷举杖冲前,想教出胡平。
那徐空雁后头仍有数十位支持者,见状,也欺身开打.有若两国交军,混乱不堪。
君小心和金王玉爬向岸边古松,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喝声不断:“打啊!打
出新帮主来!”
李巨爬上树梢,有点害怕:“本是示威抗议,怎会打起来呢?”
君小心喝笑:“不打,怎知谁对谁错?人总想在事情闹大时,才头破血流地想办法
解决问题,你看过哪个朝代是平平安安地被推翻?”
李巨苦叹:“可是都是自己人啊……”
“亲兄弟都要明算帐,自己人算得了什么?你要有心理准备,事情不解决,还有更
激烈的场面呢!”
李巨苦笑:“何苦如此?他们好像都是无辜的。”
君小心道:“所以要赶快想办法让帮主下台,争执可能会少些。”
李巨无所适从:“现在怎么办?”
“居高树,看虎相争啊!”
话未说完,有人发现树上有人,一口气将树干给劈断,此树本靠岸,倒塌下来,三
人全落入水中,哇哇叫骂不停。
此时徐空雁已扣抓胡平。喝令撤退,十数名执法弟子齐缩一圈,掠向岸边船只,推
开竹竿,就往湖心驶去。几名乞丐冒险扑来,全被扫退,掉落水中,剩余南派弟子已全
被冲散,被违者也有十数名。还好,末到达生死相向地步,全是受伤而已。
胡平被抓,一时群龙无首,众人靠着岸边叫嚣,却未有实际行动。
君小心三人爬上岸,想找那击树人算帐,但人海茫茫,何处寻得,只好狠骂几句,
到后来,自己也笑了。
“妈的!热闹没看成,反变成落汤鸡!”
三人送又混在人群,叫嚣不断。
不久,官震已前来,主控大局,要手下调来十艘大船,每艘挤上百余人,齐往君山
驶去。
那船上装有锣鼓,有若端午龙船般,边敲边打,气势如虹地进攻君山。
约行两时辰,君山在望,本是一片翠绿竹,此时却干枯一片,显得十分苍凉。
君山岸边,早已围住数百名弟子,个个头缠自布,竹杖抖直,严防任何部只靠近。
李巨指着竹林:“你看,那就是帮主不吃狗肉的后果,秃了一大片,叫丐帮找不到
竹杖,实在很没面子。”
君小心逗笑道:“没想到狗肉还有这么大的威力,连竹子都对它有偏好。”
李巨道:“所以帮主应该尊重狗肉才对,否则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情况了。”
君小心笑道:“原来是为了狗肉之争,值得,值得!”
此时已有一艘船想靠向岸边,却被一名丐帮弟子丢出火团,引得水面熊熊烈火,阻
去通路。
李巨道:“这是本帮持有的保卫君山战术,那靠岸前之十丈,设有油桶,平常沉入
水中,一有状况名派人沉入水中,将油桶弄开,浮油涌出水面.只要引来火把,自可阻
住入侵船只,我看是无法再攻前了。”
君小心道:“那总指挥恐怕不会甘心受阻,一定会派人游上岸,杀出一条路来。”
李巨道:“这也很难,你见着那领头者?他叫冷秋魂,是九袋长者得意徒弟,不到
三十岁,已是丐帮年轻第一好手,不但武功高强,更是足智多谋,这些年,多亏他守住
君山,否则早就被我们占上岸喽!”
君小心往那冷秋魂除去,见得他粗眉粗眼,一脸到过胡渣又长出些许,豪气隐生,
颇有大将之风,他指挥若定,不畏来者众多。
“你看他,有资格当帮主吗?”
李巨道:“我对他甚是崇拜,可借他辈分不够,要当帮主,也得等个二十年,最重
要的是因为他是九袋长老冷长老的徒弟,而冷长者现在似乎代理帮主处理帮中事,是实
际掌权之人,为了不落入口实,自不愿让冷秋魂接掌帮主职位,甚至麻袋都做得封,冷
师哥立下功劳不少,却只拿到四个麻袋,实是可惜。”
君小心道:“英雄不怕麻袋少,我倒想瞧瞧,他有多大本事,阻得了千人来犯。”
李巨轻笑:“不必你操心,他和官长老是死对头,自有一场好戏可看。”
果然,官震见着冷秋魂下令燃火阻船,他已冷笑:“冷护堂,都是自己兄弟,怎能
下此毒手?不念一点儿情分?”
冷秋魂面无表情:“舵主原谅,在下奉命守住君山,还请舵主帮忙,别再硬闯。”
官震道:“我不想闯,只想见帮主,转告帮中弟子意见,他并不受欢迎。你怎能拦
我不放?”
冷秋魂道:“舵主上太君山,大可上岸,只是弟子众多,只有留他们在船上了。”
官震轻笑:“护堂不该有大小眼之分,本帮弟子,一律平等,在下岂敢托大?”
众弟子又是一阵叫嚣,责罪冷秋魂狗眼看人低。
冷秋魂道:“弟子命,大家命,这是丐帮血统,然而丐帮更重伦理,帮主德高望重,
平时弟子以见帮主为荣,岂是像你们张牙舞爪,还有伦理在鸣?”
一句话又说的众弟子哑口无言。
官震自不甘心,冷道:“那要看是对何帮主,如果是不管事的帮主,丐帮弟子自不
必对他客气。”
众人又有了理由,叫嚣不止,要帮主下台。
冷秋魂道:“帮主或许能力有限,然而君贤不如臣贤,丐帮长老能人多的是,足以
辅强帮主,若非左长老性情激动,不满帮主私传,搞出南北两派,丐帮岂会沦落这种地
步?”
官震冷斥:“帮主职位本就该属左长老所有,全是上任帮主循私,私传他人,否则
左长老岂会不服?”
冷秋魂道:“帮主乃一帮之尊.他传位何人,也是经过长老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违
抗,左长老也不例外。”
“可惜他不管事,我们不要这种帮主。”
“那也得由长老开会决定。”
“长老全是你们的人,开会无用。”
“既然大部份长老做此决定,也代表大部分弟子意思,官舵主何须偏见?”
官震斥道:“谁说那是大部分弟子意见,有胆公开投票,北派弟子没有一个会支持
他。”
“或许他们不了解状况。”
“你才不了解状况,今天我既然带弟子前来,就要帮主给我一个交代。”
冷秋红冷道:“论资格,一个舵主,还没有资格跟老夫谈条件,何不后左长老亲自
前来?”
官震怒斥:“我即代表他,你不让路,作怪我不客气!上,分四路攻岸!”
十艘船立即转绕四周,想从四处登陆。
君小心算准冷秋魂只有三四百人可用,若分四路,只剩百人左右,可抵挡不了三艘
船的四五百名弟子,看他将如何对付。
冷秋魂不慌不乱,喝道:“左卫二十人入水破船,右卫二十人挽弓射火箭,前卫推
火船撞向迎面船只,其他散至左岸百丈,准备第二波守护。”
一声令下,那群弟子训练有素,立即展开攻势。二十名壮汉手持利斧蹿入湖中,开
凿一艘船底。另二十名挽弓射出火箭,直取右边那船,更厉害者,冷秋魂早准备三艘火
船,点燃它,分别扭向猛冲过来的巨船。
轰啦啦巨响,不但把巨船憧出破洞,火苗也沾上甲板,燃起熊熊巨火,吓得众人弃
船下水,扑通乱衡水花,蔚成奇观。
君小心暗自拍手叫好,以寡击众,贵在神速,若被对方扩散开来,将十分难以应付。
冷秋魂能在眨眼间毁去五艘船,等于减弱对手一半战力,实是不简单。
水中四处是人,船只已不能动弹,官震气得满腔通红,不得不下令暂缓攻击,先救
人。
一艘船多载一倍人数,吃水已十分深,行动自慢得多了。
官震岂直认输?每次下令攻击,都临岸被逼回来,虽有几名高手掠向岸边,却也敌
不过对手而纷纷被捕。
冷秋魂并未感到得意,一无表情:“官舵主,你还是带人回去,关于帮主之事,冷
长老将亲自赴京城找左长老商量。”
官震斥道:“早不商量,得等现在才商量,未免太迟了吧!”
“只要能解决问题,永远不会太迟。”
“你现在就叫帮主出来,否则我将困死君山,让你们走投无路。”
“舵主该知道,君山粮食,足可吃上半年,何况舵主未必守得住。”
一活挑明官震大不了只能因上一天一夜,届时自己反而要饿肚皮而撤退,他说这番
话,未免太肤浅了些。
官震恼羞成怒:“你以为我攻不下君山?”
遂又命令攻击,结果仍是靠不了岸,就被冷秋魂以小船只挡在外头。
连攻几趟,君小心反而毛火了:“这是什么总指挥?简直太笨了!”
他吼出这话,全船的人都听见了,千百对眼睛往他瞧来,充满怒意,竟敢说总指挥
笨。
还好官震和他隔了两条船,否问非得气死不可,而令捉人。
李巨已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吭不出。
金王玉刚还算胆子大,摆出驾势地躲在君小心背后。
君小心则更毛心,斥道:“瞪什么眼?攻一个地头,他们不敢杀人,岂有老半天还
攻不下?你们有脸,我可要羞辱自杀了!”
这话也引来冷秋魂注意,两眼瞧往君小心,心头已起了戒心。
一名老乞丐已逼前:“小娃儿,在丐帮地头上,岂容你嚣张乱吼,敢说它舵主笨,
你要是说不出理由,休怪我拿人!”
君小心瞪眼:“笨就是笨,攻上岸太简单!把船调头!”喝声尖高。
全船都愣住,不知该不该听他的。
君小心叫的更尖:“听见没有?示什么威?攻了老半天,上不了岸,还有什么威风?
快往后倒开!”
尖声刺耳,众人已被震住,不自觉地已将船开往后边。
官震见状,急喝:“你们想逃开?给我拦下!”
君小心瞪他一眼:“谁要逃?我替你攻岸总可以吧!”
不理官震,催促他们往后开。
官震不知该不该相信他,但见船只开得远,他更急了,赶忙喝船往后追。
事情突然变化,倒让冷秋魂摸不着头绪,眼看五艘船全往后退,也松了一口气,要
手下坚守岗位,别让对方有机可乘,心头却不断揣测君小心所说的话,他又会用何种方
法攻岸?
君小心退出百丈,见着四条船猛追,感到好笑,遂又下令:“往前冲,愈快愈好。”
李巨心头忐忑不安:“你在做啥?跟官舵主在玩捉迷藏?”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何不可?”
又催促划浆者快速反冲,他们不敢,君小心立即使出超脑力摄住他们,木浆猛划,
船只已倒冲君山。
官震见状,大骂出口:“这小子在玩什么花招?捉着了,非教训他不可!”
不得已,他也下令往回追。
然而君小心并未停止喝令,反而愈催愈急,船只如箭,比方才快上数倍。直往君山
冲去。
冷秋魂已发现君小心想以船冲向岸边。当下喝令:“快移来小船挡他!”
众弟子很快移来两艘小船,横摆前头,若以君小心如此猛劲冲撞,船头必定碎烂不
堪,照样冲不过而惨遭下沉命运。
眼看船只已不及三十丈,君小心仍喝令猛冲。
众人见及小船挡前,再不阻止,必将撞上,急得惊叫:“小鬼你想死了不成?”
“你才想死!冲啊……”
见着君小心如此来劲,众人以为他发了疯,埃唉叫喝,要划桨者生住手,可惜划浆
者全被摄脑,仍一味猛划。
李巨见此,胆子快吓破了:“君老大你疯了不成?”
君小心喝笑:“疯子最是过瘾了,你一辈子没撞过船吧?”
李巨颤笑;“没撞过,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金王玉虽有点怕,不过他跟久了君小心,甚有心得:“大不了跳船就是,有何好
怕?”
话声方出,已有数人往外跳。
君小心反而着急了,尖喝:“不准跳!外头淹了毒水!”
猝然推下一名乞丐,暗中戳他经脉,那乞丐落水唉唉痛叫,吓得众人不敢再落水。
眼看不及十丈,就要撞上,连金王玉也吓出冷歼。
君小心则撞往船头,有若疯子,哈哈大笑,数着距离。
“快呀!猛劲冲用!”
众人吓得面色全无,又有几人往水中跳去。
冷秋魂见状,不禁为丐帮弟子担心,如此速度撞来,恐怕要全船破碎,伤亡必定惨
重。
君小心却仍如疯子吼着:“快呀!冲啊!七丈、六文、五文、四丈、三丈、两丈,
快往后退啊……撞上了……”
船头众人哪敢停留,没命地往船尾挤去。本是载着百余人,又加上沉船者,大约三
百人,此时全往后挤去,船尾因而过重往下沉,船头却翘得半天高。
猝然轰叭啦巨响,船腹已撞向小船,本该沉去,却因速度太快,在拖着小船往岸边
冲击。
只见得君小心在船头跃武扬威:“冲啊!冲上岸,非得超过十余丈不可!”
此时反而在船头最成风又最安全,无怪乎君小心如此趾高气扬。
冷被魂见着船只冲来,眼看小船是阻挡不了,惊惶之余,赶忙叫人散开,那船只轰
向岸边,猛冲十数丈,方自顿住,尚有四五丈浸于水中,船首翘高,大片底板已不见,
只剩甲板和少许船身木片。
众人惊魂肯定,君小心已招摇喝声:“看见没有?安全过关!简单容易,这就是领
导者,聪明跟笨蛋的差别。”
众人醒来,一阵欢呼,想冲往船头,拥起君小心。谁知他们一动,船身重心又变,
哗啦一声,往前栽去。君小心唉呀一声,眼看情势不对,赶忙跳下岸边。
那船经过冲撞,木片早已松动崩袋不少,岂容得百人挤踏,叭啦啦全垮了下来,幸
好速度不快,跳开不少人,只二十余名被砸得灰头上脸,满身木屑。
由不得他们多想,冷秋魂领着缠巾弟子围了过来。
李巨好不容易找着君小心,大是佩服:“君大侠果然厉害无比,小的吓破胆之余,
还有心情欣赏你的杰作,丐帮大有出头之日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别吓出尿来,那太没面子了!”
李巨笑道:“不会,我会先把尿撤去,自不会出丑。”
他想再说,丐帮弟子却封杖打来,要逼退两人。
君小心急笑道:“不急不急,我是局外人,‘无所不报’记者,这不关我的事。”
那人一愣,随又冷道:“方才明明看你领前站在船头……”
君小心邀:“当记者,要有冒险精神,否则怎知两船相撞,几尺距离,船头才翘起,
就是现在,我还得量清楚船身到上岸边几丈,我这就去量!”他赶忙伸出双手,量向船
身,数的甚是认真。
那人莫名;“当记者,也不必那么出风头,站在船头跳不停?”
君小心呵呵笑道:“这是记者的本性,随时要抓狂的。”
那人一知半解,见着又有数名对手冲来,顾不得君小心。已迎杖逼向李巨,迫他退
至来袭对手,以便控制大局。
君小心则真的认真量起船身,想报导准确些。
“十四次双臂长,该有十七八丈长,嗯,破记录啦!”
正得意把船冲向岸边十余丈,金王玉已累得半死追来,双手抱头不放。
“君老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