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女找来天雷镜,君小心直说不必客气,拉着金王玉已和公孙炮奔向高原,溜马去了。
君小差和音水萍较为文静,则帮着阴不救解谜,也替他搬来桌椅,让他工作得以顺
利。
阴不救不停地计算五行八卦、时辰方位之配合。
“十月十七,清晨卯时,方位在向阳东北,换算至今日,该是二十一流封……时辰
则移位十二格……”
他不停地拨动铜牌上的封痕,每拨一次,做一次记号,做来十分辛苦,不知不觉中
已过了午时。
山区进食简便,只弄来烤兔肉即算了事。
君小心、金王玉和公孙炮则在此玩赛马。
天霸王经过公孙炮数月照料,简直脱胎换骨,肌肉雄浑,鬃毛亮丽,十分威凛,果
真是宝马。
比赛十余趟,互有输赢。
君小心觉得光骑马比赛不过瘾,不如来个人跟马比,那该刺激多了。
金王玉瘪笑:“天霸王跑的那么快,我们怎能跟它比?”
君小心瘪样道:“别那么没信心嘛:我先来,让你开开眼界!”
当下和白马并行而立,准备开赛。
公孙炮讪笑道:“数十年没见过这场面,数十年后恐怕也不会出现,小心眼的你可
要自己保重啊!别败的太难看啦!”
君小心瞄了两人一眼,斥道:“他妈的,你们是人还是马?竟敢奚落,也不会为人
类鼓励,你们是不是很欣赏四条腿在地上走路?”
公孙炮、金王玉瘪笑连连,猛摇头:“我们为你加油便是!”
“这才像话。”君小心瞄向自马,意气风发,耸着肩头:“听见没有?现在不是纯
粹你我之争,而是人类与马类之争,你得小心应付,别让马类怪你输了面子。”
白马能懂人言,扬蹄轻嘶,好似在说:“谁怕谁?”
“不怕就好,咱们开始吧!”
君小心已准备起跑,马匹也聚精会神等待命令。
公孙炮、金王玉此时反而替君小心紧张了,一颗心悬于嘴中。
“准备好了没有?”公孙炮问。
君小心道;“好啦!快下命令吧!”
一时场中鸦雀无声,公孙炮甚是紧张举起右手,然后猛挥落下,急喝:“快冲啊—
—”
一人一马立即扬步直冲,岂知那千里马一个腾步就超出一个马身,君小心只得在后
头拼命追赶,口中叫骂不停。
金王玉和公孙炮没命为人类加油.可错就是差那么一大截,两人已呵呵大笑,加油
掌声更急更烈。
君小心眼看是不行了,那马匹少说也差他三四十丈,不得已只好抄近路,冲向马匹,
一手抓住尾巴,任由它拖拉,绕了一囵回到原地,眼看终点将近,君小心勉强挤出脑袋,
往绳索碰去,那马匹早冲得老远。
公孙炮围上来,瘪笑道:“人类输了,我觉得很没面子!”
君小心瞪眼;“有什么没面子?只不过差一个马身,它身躯大,占了便宜,算起来
该是平手才对。”
公孙炮越笑:“我不是因为这样才没面子,是你抓着马尾跑,有一点在吃马屁,所
以觉得没面子。”
金王玉憋笑:“我也有同感……”
君小心斥笑道:“你们懂什么?我拉它尾巴,是在赶它跑快些,否则它哪有这种成
绩?”
公孙炮、金王玉笑不绝口:不以为然。
君小心无奈:“好吧!宣布比赛:马类腿力惊人,人类脑力惊人,平分秋色!”
公孙炮和金王玉笑的更大声了。
君小心瞪眼:“你们不觉得我情急生智,拉它尾巴,是人类最完美的智慧吗?”
金王玉呵呵笑道:“话是不错,可是我们比赛的是赛跑啊!”
君小心摸摸鼻子,憋笑道:“这也不公平,人类只有两条腿,马类有四条腿,照理
来说;它该比我快一倍才对,我实在很不服气。”
又把马匹唤来,瞪眼道:“人类认为你作弊,多用两条腿,你认为如何?”
马儿不知小心所言,愣在那里。
君小心道:“沉默是最好的认错方式,我接受了,现在为了最公平起见,本该把你
两腿绑起来,但你已经习惯作弊,我就如你所愿,不过你得多跑一些路程才行!”
当下指引马匹如何行走路线,自己则排了较短路线,终点仍设在原地。
公孙炮瞧瞧双方路线,知道君小心并没占马匹便宜,该是真正人马之争,不禁也为
小心喝彩,要他赢过马匹才行。
君小心和马匹再次准备妥善,公孙炮一声下令,人马再次冲出。
马匹一马当先冲向前头,相差十余丈,但碰及坡路,君小心从侧面折来,又盯上千
里飞马,一人一马各尽全力喝吼狂奔,一时形成拉锯战。
“加油啊——人类加油啊——”
公孙炮和金王玉喝吼得快要吸了声音,竟然也把音家母子三人和君小差给引来,见
及人马大赛,四人也鼓掌叫劲。
再一转折,路面较平长,马匹已快速冲前,君小心可也不肯落后多少.咬牙使劲狠
追,飞奔百余丈,又一斜坡当前,再一转折,该是冲往终点较陡山坡,君小心猛抄近路,
又盯上马匹,双方尽命狂奔,满身大汗。奔至一凹处,马匹未绕道,一纵十余丈,蹿飞
而过,几乎超前君小心,众人瞧得直冒汗,猛吼加油。
眼看距终点已剩五十丈,君小心横下心来,猛运真劲大吼,那没命地拚命,又使他
追前怒马三四尺,已是并驾齐驱之态。
众人见状,拍手叫好,欣喜若狂。
登上陡坡,马匹占转坡之便宜,又推近一个马身,距目标不及二十丈。君小心眼看
就要落败,他岂肯甘心?一时紧张,喉声尖吼,足可穿金裂石,人若飞星猛冲前,蹿近
了马匹,眼看只剩三丈,两脚打地,滑垒般射过去,马匹只差半尺即得胜,岂知君小心
以身当箭射来,一个脑袋探向绳索。
众人一声欢呼,金王玉和公孙炮相拥狂跳狂叫。“人类战胜啦——”
“真是千里人,战胜了千里马——”
“人若飞箭,所向无敌——”
“太好了,精彩万分,太了不起啦!”
欢呼声中,公孙炮和金王玉已奔向君小心,一把将他抬起,他全身是泥,鼻头也撞
得发红,方才扑身是头顶撞绳,也不知赢了没有,赶忙问向公孙炮:“人类赢了没有?”
“赢啦!赢啦!半脑之差夺魁,太厉害了!”
“赢了?哇哈——”
君小心也激动尖叫,一声不够,再叫一声,干脆使出尖喉声,虎啸般啸起,登时地
动山摇,震得众人耳根生疼。
他正想得意之际,碎见屋前一道强光冲天,引来天空霹雷电闪,轰隆隆,震得山峰
抖品更烈,众人赶忙伏往地面。
远处则传来沉沉野兽咆哮声,天地显得风云变色,十分沉闷。
此时阴不救则已大声呼喝:“找到原委了!君儿快过来!”
原来方才那道强光,正是发自天雷镜,也因此让阴不救解开了此镜开启之谜。
众人虽是沉溺于人马大赛之中,但有此好消息,更让他们振奋,全然涌来。
君小心戏言道:“是不是那尖吼声,又把这怪镜给吼醒了?”
“不错,正是如此!”
阴不救得意一笑,指着天雷镜八卦图案,说道:“这图案排法,乃以出土时间为基
准,每过一时辰或一天,都要拨动一刻划,然后再对照地形方向,调整方位,如此方能
吸收天地灵气,化为奔雷。”
君小心道;“这岂非太麻烦?每一时辰拨一次,要是隔了三年再来拨,岂不累死?”
阴不救笑道:“三年工作,一天做完,当然累,但若是每天拨,有若时钟,一时辰
拨一格,比吃饭还轻松,它是照五行八卦运转,有规律可寻。”
君小差道:“难的是在方位的运用,爷爷可有方法?”
“暂时没有,因为每一处地理位置方位并不同,得有奇门阵式之能者方能算出;爷
爷整理过后再告诉你们如何操作。”
君小心弄笑道:“那我的叫声呢?难道这天雷镜也得发骚,要人吼,才会放出光
来?”
阴不救道:“方才八卦格数都排对了,就是不能开启,原是少了一道劲,你的叫声
刚好帮了这个忙。”
他指向反面阴阳太极图,居中有两颗桂大阴阳眼。
“就是这秘眼了,若要发动它,还得运动向秘眼逼去不可。”
“我来试试!”
君小心好奇往天雷镜抓去,相准不远处一座小凸坡,门对了八卦格致之后,双掌猛
地往秘眼打去。
忽见阴阳太极图猛旋,八卦铜面发出强光,照向凸坡.轰然一响,那屋般大坡岩竟
被炸得稀烂,还冒白烟,跟雷击状况并无两样。
君小心睁大眼睛:“奶奶的,威力这么大?”
公孙炮道:“要是照中人身,不被烧焦才怪。”
音水星道:“不愧是天下至宝,简直催枯拉朽,所向无敌。”
音夫人轻叹一声:“有了它,该可破去这雷阵了。”
望着浓雾,她感触良多。
阴不救频频点头:“此镜威力非凡,用来破阵该无问题,现在只要算好方位,往前
推进,找出最佳地点,引来雷雨,雾阵将可打破!”
君小心道:“你们慢慢破吧!我得去为人类争光荣了,拜拜!”
招招手,他已往骏马奔去,方才那场比赛,得来不易,他得风光过瘾才行。
金王玉唯他马首是瞻,也奔过去。
公孙炮想想,还是马匹重要,也丢下他们,追向君小心。
阴不救瞧在眼里,搭在心里,摇头直笑:“这小子,竟然和那千里马比赛?连鼻子
都弄红了,还乐此不疲。”
音夫人轻笑:“他是好孩子,就让他去吧……”
难得母亲有笑容,音水萍、水星兄妹也转出宽慰笑意。
一连三天探查,阴不救决定在雷区五王庙那座山峰架起天雪镜,因为那地方可能是
阵眼之一。
是以他利用用雷镜引来些许雨量,冲淡外围往气。音夫人追问,何不引来更大雨量?
阴不救告诉她,方位不理想,只能带动少许雷电,若有最佳位置,则天雷镜能吸收更多
灵力或磁力,放出更太强光,则能呼风唤雨,威力无穷,音夫人只有相信他,多忍几天。
雾层慢慢飘往五王庙,众人心头已涌现一分喜悦,虽然外围仍有雾气,却谈得多,
不至于像以往摸着走,马匹也能纵掠自如。
眼看即将抵达五王庙,今晨一早,雾中忽然传来阵阵刺耳琴音,让人听得血气翻腾,
十分难受。
音夫人甚是激动:“是惊天醉仙琴?独孤放他没死?”
音水萍和音水星亦为之动容。
阴不救却暗自叫糟,说道:“若是七音城主独孤放有意阻止,恐怕我们是过不去
了。”
他素知独孤放琴术造诣之深,普天之下恐无人能出其右,尤其他若施展“七音穿阳”
绝功,在场除了君小心天赋异禀之外,恐无人能抵抗得了,他不得不做此悲观推测。
音夫人可不这么想,急急叫着音水萍:“快拿琴来!”
虽然琴在住处,音水萍仍飞奔回头,拿他爱琴,再回来时,君小心和金王玉以及公
孙炮都赶来,想除个究竟。
音水萍方赶至此,已摆下六弦琴,开始弹奏,不时和雾中琴音交会。
音夫人仔细聆听,除了刚开始有接触性地转换音调外,后来全都差不多,仍然极力
排斥众人侵犯他领域。
音夫人不禁有些失望:“若是独孤放,他应该有回音才对。”
君小心闻言,觉得奇怪:“你们跟七音城主有关系?”
音夫人睑容一沉:“不关你的事,你没看到他正弹琴阻止大家前进?”
君小心碰了钉子,摸摸鼻头,暗自疼笑:“弹的人又不一定是七音城主,我看你们
一定有关系了。”
君小心虽如此认为,却不敢再问,只能暗中猜想这母子三人到底和七音城是何关系?
音水萍弹了一阵,得不到回音,已泄气地立起,一筹莫展地瞧着母亲。
音夫人心下一横:“不必弹了,闯!”
音水萍和音水星跟着母亲掠往雾区。
只听得琴音更炽,虽刺耳,却未伤人。
忽而青光一闪,封住三人去路,再一反掌,三人唉然惊叫,全被逼退。
君小差沉喝一声,电射那人,双方照面,连劈十余掌,皆感对方武功甚高,倒射分
开,立即又反罩过来,再度交手,打得难分难解,忽而琴音转强,逼得君小差头晕目眩,
这一分神,也被击退。
那琴音更急,迫得众人走退十余丈,方自减轻压力,马匹又开始悲嘶,似为第一当
哀嚎。
大家都退开,唯独君小心不怕琴音穿脑,站在最前头,一阵得意涌向心头,自得直
笑。
“你们都输啦?看我的!”
当下大步往雾区行去,果然碰上那青光,仔细一看,原是一高手身着白衣飘掠雾中,
头上也蒙着白面罩,那青光是发自他眼睛,渗亮亮而深沉,显然武功深不可测。
君小心对青光特别深刻——以为即是天下第一当,此时也如此认为。
“喂!第一当,躲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亮亮相,否则我这新第一当就要取代你啦!”
那白影并未说话,两眼闪茫茫仍盯着他不放。
君小心暗中用超级脑力感应,却只测得那白影所想,只要求自己闪退此处而已,心
思十分单纯。
他道:“你要我们退去,我们却不能退,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我们想解开第一
当生死之谜,你若是第一当,就站出来交代一下,咱们也省得麻烦再进去七音城,你省
事,我也省事。”
大大方方往前行去,想再瞧清楚这白衣蒙面人。
岂知那人也不甩他,右掌一抬,掌风冲来,打得君小心滚往后边,弄得土头土睑,
自我解嘲笑着:“真没面子,一招未到就败阵下来。”他转向白衣人乞求道:“那么多
人在看我,你让我多耍几招如何?”
不管白衣人有何反应。君小心已再往攻前,吆喝声响,打得甚是激烈,可惜连人家
衣角也未沾着。
外头众人只见青光乱闪,又加上君小心喝声不断,还以为两人真的大打出手,拼得
死去活来。
君小心本想感应此人用招方式.但发现他只是在一刹那之间决定如何应付,根本让
君小心来不及感应.几招下来.不得不相信这怪人身手不凡。
那人突然冷喝,一掌打出.君小心可不愿再跌出去。反身背向那人,由他发劲逼向
自己臀背,如此一来倒若抱皮球形将小心给拖出来,自不会在倒滚地面。
双足方落地,君小心已嗔叫道:“那人大不像话了,接我三四招,还有气在实是命
大!”
众人自是不相信他所言。
君小心马上改口干笑:“我命也真大,能接他一掌还不死,真是旗鼓相当啊!”
金王玉已传来可可笑声:“再教训他,让他尝尝大侠的厉害。”
“没问题!”
君小心猛然又往雾区扑去.准备大干一场。岂知那人似不再客气,一脚踹向君小心
屁股,他有若弹丸倒时飞退.叭然一响,掉在众人面前。
君小心瘪笑道:“我终于觉得那边大侠比我再厉害,至少他这一脚就比我高明多
了。”
摸摸屁股,已闪向后头,不敢再逞能。
除了金王玉和公孙炮,没有人敢发出笑声。
音夫人不甘受困,又自下令攻击.此次连君小差也参加,然而冲入雾区,还不到三
招,又全被迫退回来。
那白影忽而对出露区,声音冰冷:“走吧!这里没你们想要的东西。”
琴音忽然大作,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