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秋风懒得理他,马上观察地形,找了较好路线,一路往崖底掠去。
君小心和金王玉也不怠慢,选了地形,也慢慢降往深崖,
及落崖底已是五更天,河流虽宽知不深,两人涉水走过去,已发现华秋风登向山崖
洞口,大肆搜寻。两人也不心急,慢慢爬上山洞。
华秋风满脸怒容地已等在那儿,见两人上来已斥道:“什么不死丹?这里什么也没
有!”
君小心往四处瞧去,此洞不深,除了一些鸟虫留下的粪便之外,已无任何东西。
他不相信,也探身寻找,仍无结果。
华秋风冷笑道;“有鸟兽敢栖息,表示此处没什么灵物,也表示没人住过,你可以
死心了吧!”
君小心道:“该不会如此,此地隐秘非常,若不是像我这么有慧根的人,根本就找
不着.怎会空无一物呢?”
华秋风冷笑:“希望你再有慧根一次,否则你就断了根!”
君小心促狭地笑着,不再理他,心想东西必然在此,只是会藏在何处呢?拿起宝图,
最重要部位却被自己用手指给戳出窟窿,想参考都没着落,只好各凭机云了。
里边找不着,他只好往外边寻去,可是一片峭壁,如何得知有何特殊地方?当下落
水河边,往上反瞧,除了那河口,就只剩下洞口上方六七支那凸石了。
“难道会藏在凸石里头?反正什么八卦镜,都有人从来悬挂门顶,该错不了。”
金王玉一直跟在他身边,闻言想笑:“你要把那石块给敲开来?”
他认为凸石甚大,似乎不可能。
君小心道:“有时候最笨的方法最有用,上去吧!否则石块压下来,你就要变成给
螟干了!”
金王玉无奈一笑,也跟着君小心往凸石爬去。峭壁陡直,甚是不好落脚,还好华秋
风想险个结果,以玉笛戳岩挖洞,让两人落脚。两人稳住身躯之后,开始工作。然而金
王玉匕首已在昨夜戳中毕秋风臀部时失去,君小心又无兵器在身,想动这三人直径圆大
的凸石,谈何容易?
君小心不禁想起华秋风方才用玉笛戳洞,如此干净利落,含笑说道:“华大侠,你
笛子借用一下如何?看你用它敲敲打打,好像挺好用的……”
华秋风故作风雅状,伸出指尖往玉笛摸去,黠雅一笑:“这玉笛可非破铜烂铁,岂
容你这般敲打?真是不解风情!”
君小心无奈,瘪笑着说道:“那你可否还我们那把……插过你屁股的匕首……”
金王玉已窃笑起来。
不说还好,这一说,华秋风顿觉臀部酸疼,原是还有这么一段仇怨。登时怒道:
“我打烂你们屁股!”
身躯腾空,玉笛往两人臀部打去,扫得两人埃唉痛叫,赶忙爬高避难。
华秋风冲势已竭,方往回落去,冷斥:“这笔帐,我会跟你们算得清清楚楚!”
君小心、金王玉虽被接,却仍觉得爽快,毕竟那刀插的甚是风光,挨打几下又有何
妨?
瞄了华秋风一眼,君小心谐声又起:“你的笛子不能破石头,难道是专门用来敲人
屁股的吗?”
“你讨打!”华秋风作势欲扑,君小心已呵呵大笑逃开。华秋风恨得咬牙切齿,怒
极反笑:“你骂吧!迟早我都要把你煮来吃!”
君小心讪笑:“希望你吃的顺口,对不起,我要工作啦!”
没东西可用,只好捡来石头—一敲打。然而那巨岩似乎特别坚硬,敲打之下,只裂
了些许碎片,根本伤不了主体。
眼看天已透亮,又是一天早晨开始,两人敲得满头大汗,功效却少得可怜。
君小心不禁自励一笑道:“我觉得呆子不一下会很笨,聪明的人,有时候也会很
呆。”
金王玉猛点头:“我有同感。”
君小心已把石块往下抛,苦笑道:“做了苦工,没什么搞头,我看还是想别的办法
吧!”
金王玉道:“我们回去拿东西再来!”
“你愿意,恐怕那色魔也不愿意。”
“那怎么办?”
”就吼吼着吧!前夜吼了一晚,喉咙哑了,现在也好练习练习。”
“有效吗?”
“那可不一定,爷爷说,雪崩大都由声音所造成,要是我喉咙功夫练到极限,可摧
枯拉朽,比七音域的惊天醉仙琴还要厉害,用它来震动山谷,效果也该不小才对。”
金王玉没意见:“好吧!你就试试,我要躲开吗?”
“好吧!免得我控制不住,把你吼得耳聋。”
君小心多多少少可以控制自己音量,但自从眼下水晶果之后,功夫时高时低,他拿
捏不准,也不敢要金王玉在旁边,免得把他伤着。
金王玉丢下石头,赶忙掠下河岸,逃得远远,两耳掩得紧紧。
君小心则深深吸气,两道冷势劲流又自四处流窜,十分不易控制,他不敢卯足劲道
吼去,深怕劲流分崩折离,自己控制不住,吼坏了咽喉。
气吸足了,他猛然往巨者尖吼,劲音暴出,有若霹雷钢刀,足以穿金裂石,吼得地
动山抗,那巨岩猛然抖颤,震落不少岩块。
华秋风本在洞中,忽闻雷霆吼声,震得两耳生疼,碎石乱飞,就决塌了似的,不敢
再停留,赶忙掠往河面,瞧瞧君小心在耍何花招,
金王玉因为躲得远,声音虽是隆隆震来,却也无啥碍事,见着君小心往岩石吼去,
有若傻人眼石头吵得面红耳赤,形态甚是滑稽,不禁呵呵笑起。
君小心一试之下,但觉效果不错,又吼了几次,效果更好,体内两道劲流并未伤咽
喉,遂胆子大起来,当下准备耕命一击。把嗓子逼得甚紧,功力运至极限,那劲流就决
冲口而出,他方自尖吼。声音暴出,有若炸禅开花,轰然一响,整座山崖抖排控动,那
华秋风被声音震得面红耳赤,血气奔撞,若非他功力高强,非得七孔流血不可。
吼声跳开经过回音再折回,威势竟然更猛,宛若奔雷带电,轰然一声,撞向整片崖
面,那岩壁吃力不住,大片崩塌。金王玉见势不妙,赶忙逃开,君小心站在岩层,却被
震得两眼发晕,预下不得,欲躲无处,暗自叫苦。
反正岩壁已动摇,这凸石也在跳动,却未裂开或落地。君小心又自猛吼。尖音过处,
突然晴天霹雷震爆,声音来得比前几次更大三倍。凸岩崩裂,骤见一道强光照蹿天际,
直冲云霄,那天空忽然引来雷电暴闪,轰隆一声,照得天地一阵黑白,乌云四面八方卷
来,掩得天空黯黑,雷光又闪,叭啦啦!骤雨猛落下来.和着岩崩碎石,打得深谷一阵
咋咋作响,河中水花四溅。
华秋风早被罩得满头灰,满身湿,还找不到一处可躲闪的地方。金王玉则早有准备,
躲向崖角处,避去了碎岩砸身之苦,却也被雨水溅湿不少。
君小心则临危之中,赶忙拣回山洞,洞中虽有崩落石块,却比外头好多了,而且还
可避雨,总算保持了最潇洒的一个。
幸好此状况持续不久,否则山洪爆发,华秋风和金王玉可就有罪受了。
半刻钟一过,天际不再劈电,乌云也渐渐散去,骤雨为之停止,阳光又透了出来,
一切似乎归于平静。只剩些许岩石三两掉落,河面一片落石。
此时金王玉已奔向那只成一半的凸岩.发现岩画驻有一灰黑八卦形的钢质东西。他
欣喜叫道:“君大侠快来看,空物出土了!”
“当真?”
君小心探出脑袋往下问,人也往下爬去。
华秋风也不甘落后,急步赶了过来,他未发现不死丹,不禁犹豫地找寻。
君小心奔过来一院,差点晕倒——那铜镜意然和圆桌差不多大小。
金王玉呵呵笑道:“大宝贝,很过瘾喔!”
君小心哭笑不得,还是笑了,笑骂道:“这是什么宝贝,足足有一百多斤!”
金王玉打趣道:“我看不止喔!至少有两三百斤!”
君小心苦笑:“我现在担心的是如何把它扛回去,呵呵!早知这么大,也该把公孙
抱给找来才对。”
华秋风找不着灵丹,追问:“不死丹在哪里?哪来两三百斤?”
君小心呵呵笑道:“不死丹若有两三百斤,不撑死你才怪!”
“那你们所说的宝物……”
“就是这块大铜牌,你有兴趣吗?我送你好了!”
君小心本想防范华秋风夺走天雷镜,如今见着这么大一块,连小偷见者都头痛,何
伯他夺走?还希望他能扛出这山崖呢!
华秋风见及那铜牌呈灰黑色,除了八卦外形,里头刻有奇怪刻划之外,并无出奇之
处,问道:“这是什么?”
“武林至宝,天雷镜。”
“天雷镜?”华秋风亦为此镜威力传言所吸引,伸手摸去,发现那灰黑乃是铜绿生
斑,可以抹去。抹了几下,见着封骨刻画,想是这整个铜牌皆是八卦图。
“它真是天雷镜?”华秋风再次吃惊地发问,忽又想起方才所见强光,正是发白岩
块断裂时,该是这铜牌所发出,不禁因笑道:“是了,一定是天雷镜!”
伸手抓起铜镜,几乎可以当桌子用。
君小心弄自道:“重不重?很过洇喔!”
华致风冷目一瞟:“重,也得你们搬!”
将天雷镜扔向小心面前,足足高过肩膀。他困笑:“没事搞来这么大的宝贝,将来
如何见人?”
金王玉道:“待我们扛出去,再租马车运回,就不会麻烦了。”
华秋风忽有所悟:“你们专为这天雷镜而来?”
君小心道:“是啊!不过你现在有兴趣,我可以慷慨地送给你。”
华秋风却冷森:“你们找的根本不是不死丹!”
君小心呵呵讪笑;“什么不死丹?它早就在洛阳城外,飞神峰中被人夺走,还留得
在此鬼地方让你找寻?”
“你敢耍我?”
华秋风一手扭住君小心脖子衣领,把他抓提,只能脚尖着地,就要送他几掌。
君小心赶忙双手抱头,呵呵暗笑:“拿天雷镜换不死丹,有何不好?一样是四大宝
物之一,何况你还赚了好几百斤!”
华秋风怒极反笑:“这是你们自找的,我就让你们扛着它四处走,然后再杀了你们,
把血吸光,我照样可以得到水晶果的功能!”
猛推手,把君小心推甩好远。
君小心拍拍屁股站起,边笑道:“随你啦!反正狗咬狗,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至少
我屁股坐的很安稳。”
华秋风屁股挨刀,怎能让人说及,登时大怒,欺身追来。君小心早有防备,拔腿即
进,一时未被他逮着。
华秋风追了数十丈,臀部隐隐作痛,知道牵动伤势,不敢再追,放缓脚步,冷笑道;
“我挨一刀,你们得挨千百刀,只是时间先后而已,看在你要扛天雷镜份上,先放你一
马,还不快过来!”
君小心装模作样道:“多谢华大侠,小的感激不尽,这就替你扛桌子了!”
华秋风果然未再出手,要两人扛起铜牌,押着两人走。
铜牌大约百余斤,本该感到笨重,但两人自服用了水晶果,内劲大增,似乎对力道
感觉就轻了些,而且是两人共同顶扛,更是轻松,边扛还边笑着,不时出言奚落华秋风。
然而好景不常,待要登攀回屋面时,两人开始尝到苦果,扛着牌子,两人位置固定
保持三四尺,山道崎岖,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只爬了十余丈,两人已汗水淋漓,
叫苦连天。瞧得华秋风鸿笑不止,总算找机会整两人,出了一口怨气。
不得已,君小心才建议两人解下腰带,一头捆住铜牌,一头固定腰部,狗爬式地往
崖面爬去。
这方法虽笨,却有效,减了两人不少痛苦,直往崖面爬去,
足足花了半天时间,才爬回屋面,两人累得倒地不起。
华秋风却不让两人休息,硬催着上路。
两人没办法,只好再扛起铜牌往前走。然而君小心岂是如此容易受摆布?心想要休
息,干脆把铜牌滚往山下,再借口下去找寻,然后干脆倒地大睡,非得华秋风找到地头
才起身。
华秋风想尽办法阻止君小心搞花样,就是斗不过君小心。一趟山路,竟然行了四天
三夜,走到后来,他反而比两人累了——君小心和金王玉只负责扛牌子,他却得顾着两
名顽童,白天伯他俩偷懒,夜晚怕两人溜走,或反过来暗算自己。
如此苦活,他何曾做过?暗自抱怨何来两名惹事精?但想及两人身上血,以及剩一
天路程即可抵达住处,也就把痛苦给忍下来。
一天已过。
华秋风终于回到住处。
这是一栋古旧宅院,外边绕着百余株榆树,近冬,叶落满地,更显得房屋古旧而不
起眼。
进入里头,却发现装确得美伦美灸,甚至带些俗气。
华秋岚将两人押至厅房,此房四处挂满红帐罗,最里边则有一张豪华大床,有边没
有大浴池,他水清澈,是引来的泉水。
华秋风捆住两人,才冷黠笑道:“累了近半个月,今天总算可以舒服地洗澡了,你
们住慢蹲在此,待我办完事,再来收拾你们!”
哈哈大笑中,他往水池行去,双手不停往脸上摸去,那水晶果枝叶捏成的胶膜仍贴
在脸上,照他经验该是七天后除下方是最好,为了美,他竟然忍受七天来,风吹雨打,
汗浸灰淹之苦,更是不洗脸。想来忍耐功夫实是到家。
好不容易跳入泉水中洗净身躯,换上白色新抱,显得精神抖擞。摸摸睑颊,仅乎细
嫩多了,才洋洋得意地走向君小心两人。
“你们觉得我的睑白不白?”
君小心和金王玉乍瞧之下,忍不住已呵呵大笑,猛点头,频频叫白。
华秋风冷斥:“既然白,有何好笑?”
君小心呵呵边笑:“白得离谱啦!连眉毛都白了!”
“真的?”
华秋风以为自己把胶液徐得过火,把眉毛也给润白,赶忙伸手往右眉抓去,扯下几
根瞧瞧,仍是黑的,已有怒气。
“你们敢耍我?”
他想教训,君小心却笑哈了腰:“拔错边啦!是左眉!”
华秋风再拔左眉,果真白如雪,这一惊非同小可:“怎会如此?”
“不但是眉毛,你的脸也是一边粗黑,一边细白,呵呵!简直和阴阳脸没两样!你
返老不成,还童却还得一半,恭喜你啦!”
君小心和金王玉,瞧他左脸如婴儿嫩白,右睑仍只黄老皱,比原来模样更奇特而难
看,快笑抽了肠。
华秋风又惊又慌,简直不敢相信,双手猛抓左右脸,调头往里头奔去,照镜子去了。
不到几秒钟,他哇哇惊厉吼叫,整个人又撞出来。“都是你们,害我药力不够,只弄好
了左脸,你们该死!”
飞身过来,拳打脚踢。
君小心和金王玉被揍得没头没脑,也不敢再乱笑了。
华秋风狂泄心绪后,较为平静,酷森道:“是你们把我弄成这模样,我会从你们身
上讨回来!”
返身往屋内行去,再出来,左眉已染成黑色,左脸瞧起来也不会白的离谱,又恢复
先前自命风流样。
“你们等着,看本公子享受一番鱼水之欢,再来收拾你们!”
说完哈哈大笑,步出庄院。
金王玉问:“他会去哪里?”
君小心道:“去找女人,还想带回来表演给我们看。”
“他原来那么色?”
“否则怎会叫色魔?听说他每天都要一个女人陪他,否则就睡不着。”君小心邪笑:
“还好他只对女人有兴趣,否则你就惨了。”
金王玉窘红着脸:“怎么办?咱们得想办法溜!”
“要溜并不难,只是那铜牌太大,扛着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