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以前极力反对的她,现在却会帮着君家一回答应此婚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
跳起来,为这次抗议成功而欢呼。
独孤萍和君小差更是喜上眉梢,含情目光为之交缠难分难解。
独孤放窘困装笑:“夫人……”
独孤夫人瞄他一眼,冷道:“你没见着女儿和君公子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你为
何反对?只因媒人是小孩?还是为了自己威严?我倒想知道现在是你威严,还是我威
严?”
独孤放不敢多说了,夫人难得跟他争,但每一争执,自己总是理亏,只好认了。
君小心见状更是欢呼:“有理走遍天下,暴政必亡,城主你原来是纸老虎,早知道
放把火,把你给烧了不就成了?”
独孤放苦笑:“我哪敢拆散两人,只是觉得你们只是玩玩,也陪你们玩水知道你们
竟然玩真的。”
君小心呵呵笑道:“现代小孩不同啦!一向只玩真的,不玩假的,还好你醒得快,
否则……”
“否则又如何?”
君小心邪笑不已。阴不救已代替他回答:“城主有所不知,小孩玩假的,一向比玩
真的还要让你来得过瘾。”
独孤放暗呼好险:“传说天下第一当甚难缠,老夫现在终于领教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第一当是我爹,我不能再用啦!免得替他背黑锅,我现在已改
成‘当过头’,诸多多指教。”
“好一个‘当过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独孤放这番话,引来众人会心一笑。
任谁都看得出,君小心将会比父亲更耀眼,更放光彩,甚至现在在江湖,他都比父
亲更出风头。
笑声中,君小心突然指向哥哥,冷道:“别人可以笑,哥哥你就不能笑。”
君小差笑容一敛,急问:“为什么?”
“因为你有一个难缠的老丈人,你要娶他女儿,却得向他求婚。”
此话一出,又让众人一阵骚动。
夫人急道:“城主,真有此事?”
独孤放急摇头:“没有,我是说要他向我提亲……”
“求婚”和“提亲”,相差何等千里?他被君小心给套上了,恐怕要大出演。
果然君小心抓柄不饶人:“没有啊!我当时是想替哥哥求婚,城主偏偏要哥哥来求,
我觉得奇怪,难道城主也想嫁了不成?”
第一当已斥道:“君儿不得无礼!”心头却憋着笑意。
君小心无奈:“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说清楚,会形成误会,那岂不更糟?哥,还不
快过来求……求什么,自己决定啦!”
独孤家人目光都瞪向独孤放,迫得他困窘无地自容:“这事就交给媒人办好了,老
夫不再过问此事。”
他干脆推得一千二净,免得又遭殃。
君小心这才呵呵笑起:“对嘛!舒服事不做,硬要人家向您求婚,这不是自找麻烦
吗?”
第一当冷道:“君儿快退下,小差要提亲,也得找个黄道吉日前来,如此仓促决定
成何体统?”
“爹,哥已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得等。”
君小心无奈:“哥,你只好慢慢等了,我这小孩总是没什么分量,再说也没有用,
此事我已帮不上忙,你自己多努力。”
君小差感激道:“我自会处理。”说完亦觉得脸部热热地。
君小心一脸未得志:“有大人在场,小孩总是吃不开,我决定离家出走,等长大了
再回来,再见!”
说着和金王玉当真往外头行去。
独孤夫人见状不忍:“小心你别走,夫人帮你……”
阴不救道:“让他去吧!他最会作怪,若非有事,他哪会如此不得志下离去?”
夫人问:“他到底有何事?”
“该是去找能让他威风的玩伴。”
夫人这才放心,露出慈祥笑容。
独孤放和第一当却猜得出君小心必定又去追踪妖人,也不敢多耽搁,料理一番家事,
只留下夫人和女儿以及公孙地,连君小差和独孤星、阴不救也并同赶往金玉楼。
独孤萍若饮甘霖,心头希望无穷,几经波折,竟然是如此料想不到结局,这全是母
亲所赐,不禁凝目移往母亲。
她仍笑的满意。
要是将来她莫然清醒,并发现这婚姻是她一口答应所造成。她将会是如何反应?
独孤萍不敢想,只希望此事永远别发生。
第五十章 淘汰郎
阴不绝终究还是找来各大门派高手。此次围剿的不是邪派,而是以正剿正,实是一
大讽刺。但在阴不绝毒药控制下,他们又能如何?只有任其摆布了。
当然,阴不绝并不以此而满足,他仍等着妖人到来,必要时,他得亲自走一趟,可
恶那万杀自从被君小心危言耸听后,便躲在房中不肯见人,想叫他去找人都行不通。
幸好那妖人果然再寻向阴不绝。
时已三更。
冷月高悬,青光资吐。
阴不绝在迎松台眺望四周夜景,他无暇欣赏,只想等待妖人来到。
忽而冷风扫至,一道青光急冲而来。
阴不绝大喜:“前辈您终于来了?”
妖人已将身躯合为一体,仍是光身,青黑如疯蛤模形状,瞧得阴不绝直冒冷汗,他
没想到妖人会长得如此丑陋。
妖人忙得看他反应,说道:“要脑……”
“前辈要吃人脑?”
“是……”
“要多少,在下这就会取。”
“多……”
“当然是愈多愈好了,没问题!金玉楼多的是人,你稍等,在下就替你找人来!”
阴不绝感到能为妖人服务,是何等光荣?而把人命当成猪狗般,予取予求,任他宰
割。
他并未亲自动手提人头,而且百颗人头欲提来,亦是大麻烦。他干脆下令要下边集
会百名守卫在此迎松台山脚下,不到一刻钟,人员已到齐。
不必阴不绝叫人,妖人已飘向人群,口露贪婪,啧嘟喳嘟咬着。
阴不绝拱手含笑:“人已带到,前辈请慢用。”
那妖人仰天咆哮,突然扑向人群,不但只有嘴巴能啃人,连腹部鳞片也张开啃食,
身形过处,如疯牛犁田,犁出一条血沟,头盖一颗颗被抽碎,脑浆被吸食,血柱则从脑
门冲出,如百道喷泉,冲得啼啼乱响。
守卫呼曾见过如此修率?没个尖叫,四处逃命。然而任他们进得再快,哪会是妖人
对手。未达过二十丈方圆,一百人无一幸免,全被妖人给抽吸脑浆而亡。尸体交缠错叠
一堆,还在抽搐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妖人食遍人脑,已掠向暗处,独自练功。
阴不绝眉头也不皱一下,立即又找来百人,每人扛一具尸体,把人给埋了。
那些弟子见着方才还在一起喝酒谈笑伙伴,现在却如此不可思议地一命呜呼,实让
人惊骇,再瞧及阴不绝邪恶狂谑脸容:“我跟你拼了!”
两三人忍不住举剑攻前,哪知阴不绝手一扬,打出毒针,三人连唉叫都来不及,即
以毙命倒地。也不必收尸,尸体己开始溶化,眨眼化为血水。
众人见状,哪还敢再扑前,惊骇中,只能敢怒不敢言离开,直叹这是浩劫,还是自
顾保身为上策。
阴不绝见状更是哈哈托笑,那股唯我独尊气势,让人瞧得恼目。
想及妖人,他笑声方敛,免得吵及妖人。静静地坐回迎松台,等待妖人神功再成。
而那妖人邪功练至一半。忽面觉得有胞波传来,惊声尖叫,立即隐入暗处,逃得不
知去向。
阴不绝自不能猜出妖人叫声是惊是喜,见他走的如此匆忙,不知是发生何事?也不
敢再落单,赶忙奔回极乐妖女附近,免得受灾殃。
对于上次妖女为追杀君小心,不顾他生死,他虽有微言,却不敢报惩,毕竟除了妖
人。自己还得靠她保护,而当时她也是为了追杀君小心,难免会激动些,值得原谅。
找到为自己下台理由,他也就不再那么怀恨在心了。
妖人之所以会躲藏,乃是他测得君小心脑波,似乎就在附近。对于君小心,他现在
是由害怕了。尤其是天雷镜,更屡让他吃瘪,他不得不特别小心。
甚至他也想偷那要命的天雷镜。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潜回洛阳,心想月色已深,两人也够累了,遂决定先休息,待体
力恢复之后,再找阴不绝算帐也不迟。
两人不敢太靠近金玉楼,在郊区找了破庙,暂时栖身,只因过于劳累。未多久已呼
呼大睡。君小心不停做着如何宰杀妖人美梦,碰着过瘾处,还会厮杀叫喝,胞波因而传
得老远,被妖人给接收去了。
四更方过。
妖人终于克制不了偷得天雷镜的念头。他实在伯了君小心,而且本身功力未复,连
杀念都不敢想,只想偷走天雷镜。
沦落如此地步,那妖人也够惨的了。
他没有人类荣辱,只有弱肉强食心念,只要偷去天雷镜,他将所向无敌,所以他非
偷到手不可。
他慢慢贴地滑近君小心,两人睡得跟死猪一样,一无所觉。夫雷镜就当床,被两人
压在身下,想盗取,并不容易。
他的手渐渐拖长,扣向天雷镜,想扳动,却得连同两人移位。要是以前,他哪来这
么多顾忌,早就把两人宰了,可惜他已被君小心吓破胆,丝毫不敢惊动他。就连超脑力
也不敢使用。
一切等天雷镜到手再谈吧。
拖扯无效,他只好放手,露出一酸苦脸,堂堂大妖怪,沦落成小贼偷东西,还束手
无策,要是让君小心知道,不被笑死才怪。
他正发愁之际,忽见君小心翻动身躯,呀呀叫杀地压向金王玉身上。
妖人感应出君小心杀的竟是自己,以为有状况,顿时又溜出破庙,胆颤心惊不敢乱
动。
君小心只是做梦,呀呀喊杀,把金王玉压得喘不过气,呜呜闷叫:“杀准?快让
开……我快被你杀死了……”
金王玉迷糊中,已推开君小心,自行又倒下,沉沉再睡。
妖人等了许多,未再有反应,这才敢再动,慢慢港回,见得君小心已滚给地面,只
剩左肩身靠在天雷镜上边。弄不清为何如此,偷偷用超脑力感应过去,方明白是金王玉
所推,他立即如法炮制,超脑力较轻摄向金王玉,要他伸手推开君小心。
金王玉不知被摄,迷糊中果然伸手推向君小心,身躯已渐渐滚落地面,他还是梦语
杀个没完。
妖人见他不再压着天雷镜,大为激动,小心翼翼港近,抓起天雷镜一头,慢慢加高,
金王玉已被滚落地面,他欣喜若狂,猛吸铜镜,电射出庙门,禁不了已鸣鸣尖叫。
这声音吵得君小心沉迷醒来,斥责道:“何来大野狼,哪天把它给宰了!”
妖人闻及声音,哪敢再叫,嘴巴一敛,化成青光,逃之夭夭。
宝镜已失,君小心仍未查觉,一味做他春秋大梦。若无天雷镜,恐怕一切将改观。
却不知君小心醒来,将又如何处理?
难道真会是大意失荆州?
然而谁又料想得到那妖人突然变聪明,会当起小偷?
君小心果然做梦都未想着。
妖人偷得天雷镜,半途上开始咆哮乱舞,青光如烟火乱窜,映得十里开外皆可瞧见,
金玉楼上下更瞧得清楚。群雄心知是妖人归来,心头不禁更加沉重,人人开始自危,不
敢再探头,要是触及妖人目光,他猛地冲来想找人发泄,岂不枉死赔老命?
那妖人眺掠一阵,化成青虹般射向金玉楼,落于迎松台,怪叫不已,似要找人前来。
不必他多说,阴不绝为想知道是何事,妖人何以如此高兴,已快步赶来。
突见妖人晃着铜镜,他一眼认出,甚是惊喜:“天雷镜?前辈拿到它了?”
“是……”
“从君小心身上得来的?”
“是……”
“太好了,有了它,前辈将无敌天下!”
“是……”
“前辈会用它?”
妖人耍了一阵,根本不懂得用法。
“在下瞧瞧可好?”
“好……”
妖人答应,阴不绝方敢迎前,摸向天雷镜,发现许多八卦刻划及阴阳太极图,显然
藏有玄机,他乱投一阵,仍然寻不得房门,不禁干笑:“这并不容易,让在下慢慢研究
如何?说不定三两天即有结果。”
“不行……”妖人回答甚是肯定。
阴不绝冷声一敛:“难道前辈另有方法?”
“没有……”
“那前辈要他何用?”
“不要它……毁了……”
“这多可惜?”
妖人却不管,抢过天雷镜,即往口中送去。那钢片何其硬,在他嘴中却如片片糖饼,
一块块给咬下来。
阴不绝看的直叫心疼,但想及从此以后将无人能制使妖人,何尝不是好事,遂也露
出笑脸,甘心地看他啃碎天雷镜。
妖人啃咬碎片,还往腹中吞去,但觉不好消化,才又吐出,咬得更碎,想挤回去都
不可得。全部咬碎后,他还将碎片四处乱丢,免得再落入他人之手而拼回。
武林至宝就此毁在妖人手中。
他疯狂叫嚣,再也无所牵虑地东窜西掠。似乎从此解脱,再无束缚。
阴不绝也陪着他哈哈大笑。
眼看天色即将破晓。
阴不绝大声喝道:“前辈,咱们反攻如何?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好!”
妖人似也不等功力恢复。想立即发泄情绪,飞掠更急。
阴不绝正想放声长笑之际。
忽闻前门传来打杀之声,局势似乎不小。
“难道他们先找上门来了?哼哼,果真替我省下不少工夫!前辈,咱们过去吧!”
不等妖人反应,目己已先行追向前门。
妖人也耐不住,飞掠空中.四处打滚,招来片片乌云,壮其声势,方向移向前门。
来者正是第一当和独孤放家人,除了阴不救武功较弱之外,君小差和独孤星亦是身
手不凡,合着第一当神功,但一接近金玉楼,已发现妖光现天,吼声不断,以为是君小
心和妖人干起来,也顾不得再躲藏,立即发难,以求得里应外合。
阻拦者乃是金王天和少林掌门海印及几位堂主,另有华山,终南两派掌门掠阵。
他们未必真想栏人,只是作态,以让阴不绝认为他们并无怠忽之罪。
而金王天并不一样,难得见及天下第一高手,他有意试试自己天王七式威力。遂拦
向第一当,拱手为礼:“君大侠可愿赏赐几招?”
第一当沉静道:“你甘为妖人赎命?”
“情非得已,还请见谅。”
金王天也不多说,登时运出罢气,双掌泛金红雾气,施成光带.化成利剑般射往第
一当周身百骸。
他一动手就是煞招。
第一当亦不落后,掠身而起,身如幽灵,穿梭于金红光带之中,待光带转利而下,
左手反掌切去,身形暴退数丈,引得金王天急冲追来,第一当猝然反扑,掌化青光,印
向金红光,霎时如放烟火般爪光四射。叭叭之声不绝耳,有若战鼓掀天。两人四手则如
爬楼梯,愈击愈高,愈击愈快。及至十数丈高.双方互印一掌,各化彩虹倒掠地面。
“好功夫!”金王天赞道。
“你也不差。”第一当回答。
金王天并未停留,双掌凝胸,金红亮光四射,平常不用的天王七式,此时也展开,
亮光如蒸气般熏升着,似暗含无比暴发力。
第一当亦不敢大意,“斩天劫”运出双掌,化成青掌刀,就在金王天蹿射过来之际,
他也迎面冲击。
那金红光影化成蛟龙盘天,五爪如勾似要撕开天地,龙身如洪流无坚不摧涌来。那
青光则如天上无数流星追蹿,绞着红光东喷西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