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弹那诉衷情的曲调,甚至两月来,连琴都未摸触一下。
君小心暗中以超脑力摄寻里头,发现那独孤城主已不在大厅,而是被带往夫人旁边
厢房,他的脑波仍最强烈,想的还是跟妖人谈情说爱,他却无法摄得城主已不在冰棺之
中,青色晶液也被除去,换穿新衣后,已和熟睡着差不多。
他搜寻一阵后,终于找到独孤萍,她自己一人在后山观灵台独自发呆,想的全是和
君小差那段缠绵排恻测爱情。
君小心暗自想笑:“原来哥哥亲过人家?难怪她如此钟情,真是难得。”
金王玉问道:“你哥哥亲过我姐姐没有?我姐姐也很钟情。”
君小心瞄眼轻笑:“我替哥哥亲她,当然也算。”
金王玉甚满意:“那就好,免得姐姐移情别恋。”
“放心,看过我哥哥的女孩,很难再看上别的男人。”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发现姐姐就较喜欢你。她时常会向我问你的下落,可从没问
过你哥哥下落。”
“她当然不敢正面问情人的下落,我代表哥哥,她自该如此问了。”
金王玉邪邪笑着:“我姐姐不会那么害臊,我感觉得出,她问你消息时,是真心喜
悦,她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君小心斥笑:“你有完没完,你没看到她跟我差那么多岁,怎么谈恋爱?”
“感情是不分年龄的。”
“他妈的!愈说愈当真?”君小心敲他响头:“你娘爱你,你敢把她当情人?”
金王玉干笑,一时也找不出话来辩解:“我还是觉得姐姐比较喜欢你。”
“喜欢限爱不一样,别罗嗦,给我看好里头,出了差错,我看你喜欢我左手还是右
手?”
金王玉怪笑着,不敢再做声,两眼直转,一副自得其乐,和君小心混了快两年,他
心思比以前灵活聪慧多了。
君小心再次超脑力摄住独孤萍,利用她和哥哥相来梦景,渐渐引导她,终于把她催
入梦中。告诉她君小差在前门等她,她如梦游般,含情脉脉地已走下山径,绕后院,就
快要行来了。
金王玉一副认真:“要敲她脑袋?”
君小心想想,说道:“不必了,也不是母老虎,跟她说原因,她不会为难我们。”
“我也这么想.实不忍对美人出重手。”
独孤萍已轻盈规来,秀发轻飞,清新脱俗,加上在梦境中,盈盈含笑,甚是动人。
她突然开口:“小差你可来了!”
君小心现身,向她招招手:“在这里。”
他和哥哥长相不多,独孤萍自难辩认,欣喜之下,快步奔出大门,见着君小心即往
他扑去,想拍紧他。
君小心伸手顶住她双肩,撤回超脑力,把她唤醒:“音姑娘你误会了,我是弟弟小
心。”
独孤萍诧然醒来,不知怎会置身此处,又见有人在场,惊心不已。
“是你们?”
她认出是君小心,否则必会惊叫。
君小心含笑:“我代表哥哥来问候水萍姑娘。”
独孤萍以前化名音水萍,参加选美,君小心印象最深,见着她都以音水萍相称,一
时改不过来,也不想改口。
独孤萍幽怨一叹:“他还好吗?”
“好啊!不过想着你,心就疼了,就不太好了。”
“这……一切都是命吧……我们没有缘分……”
独孤萍两眼含泪,阵阵痛楚,使得她难以自处。
君小心并未劝她,而是开导她:“跟我哥哥分手,你觉得狠痛苦,痛不欲生?”
独孤萍黯然点头。
“那是表示你很音欢我哥哥,因为没跟他在一起,才这么痛苦了?当然是这么回事。
现在你想想为何硬要把我哥哥和你分开,造成自己痛苦呢?我哥哥并没说不要你啊!”
“可是你爹和我娘的恩怨……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独孤萍重伤心。
“是因为恩怨,才痛苦!”
“嗯……”
“可是思怨有解去的一天。”
“不可能……我娘她绝不可能放过你爹,这恩怨永远解不开。”
“你是认为解不开,所以才那么痛苦。我哥哥却认为解得开,所以他充满信心。”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说来听听。”
独抓萍一时想不出如何说出不同之处。
“你们共同问题,全在家庭恩怨,又全是自己亲人.有何不一样?若说有,该从是
你娘不饶我爹,我爹欠你娘,使这冤仇化不开。”
“正是如此。”
“你却不想去化开,只想逃避,所以你只会痛苦。”
“我……”
“我没说错,我哥哥就不这么想,他说纵使你们不能在一起,那爱永远存在,不必
感到痛苦,因为那感情是真的,永远变不了,化不去.纵使分手,也只能感伤.不能痛
苦,尤其你是为了不能长相厮守才痛苦。你想想,这是无怨无尤的爱吗?”
独抓萍任愣了。
“你要感到痛苦,该是你爱人,人家却不爱你,那是最痛苦的爱。现在情况并非如
此,哥哥和你还是相爱的啊!你弹琴,他还是感受你的爱意.所以你不必那么痛苦,否
则你们的爱是真的很痛苦。”
独孤萍突然落下泪来:“我对不起你哥哥,他为我痛苦了……”
挽袖拭泪掩脸,说不尽哀凄。
君小心知道她该想通了,也默默瞧着她哭着,哭过以后,心情将会好转。
金王玉一旁细声道:“老大,你何时成了恋爱专家,口才这么好,说得人家大大感
动。”
君小心也细声凑向他耳朵,说:“跟你学的,你不是把你娘哭得给回心转意?”
金王玉顿时困窘:“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差别是你用哭,我用说的。”
“可是那方法也是你教的。”
“我教你当和尚,有教你哭得死去活来?”
金王玉窘笑:“不说啦!算你厉害。”
君小心哧哧笑道:“以后你失恋了,我再当你的恋爱专家也不迟。”
金王玉决心要谈恋爱即不失恋,否则干脆不谈,免得又被想得无地自容。
此时独孤萍已抹去泪痕,心绪也较为平稳,的然叹声:“小弟请转告你哥哥,别为
我担心,我自会处理我自己。”
君小心含笑:“你得要真的才行,我是不能说谎的。”
独孤萍脸腮微红:“你说的话,我懂了,我娘虽反对,但她拆散不了我们。”
“对嘛!好!”
君小心突然激动击掌拍手,但只一响,顿觉不对,赶忙收手,猛蹲地面,金王玉也
趴下来,瘪笑地瞧着这位老大。
远处已传来独孤夫人声音:“星儿快去看看,是何声音?”
紧接着即是一连破空声。
独孤萍甚焦急:“你们快躲,这里由我应付。”
君小心反而镇定得很:“不躲了,我此次前来,除了转达哥哥对你的深情,然后就
是要扛走天雷镜,所以要制住你哥哥和你娘才行。”
“哥哥武功高,你如何制得住他?”
话未说完,独孤星已提剑养出前厅。
君小心立即以超脑力摄去。独孤垦武功不弱,但觉脑袋突然一阵晕眩,他索知醉仙
琴也有此摄心能力,立即运功抵抗.冷喝:“谁?”
君小心功力比他弱,摄得甚是辛苦,突然又撤去功力,独孤星立即冲近大门。“助
我功力!”
君小心喝向独孤萍,超脑力再援出,独孤萍征然地也伸手逼出内力引向君小心体内,
他功力大增,超脑力加强,距离又近,独孤星被授得头晕眼花。
金王玉立即冲出,一棒敲向他脑袋,终将他制住,他得意非常:“取得准,一棒见
效。”
独孤萍担心哥哥受伤过重,赶忙扶向他,脑袋已稍肿,幸好并未太严重。
君小心抢过金王玉手中木棒,斥道:“你不会点穴?没看到人家妹妹在此?”
挥出木棒想敲他,金王玉赶忙接头跳开,笑的基苦:“刚才不是如此计划的?”
“你不会变通啊?”
“我懂了,我自己敲。”
金王玉接回木棒,也不敢大小力地往自己脑袋敲击,咋然一响唉唉叫了两声,总算
交代过去,他苦笑:“接下来呢?是最凶的一个。”
“还是用催眠,要是再敲,这笔帐一定又算在君家身上,还都还不清。”
金王玉道:“第一当真是你爹?”
“废话,否则我还开什么当铺?”
“那你为何不早说?”
“那是我爹名气大,说出来伯吓死你,所以才做得说,别问那么多,赶快工作吧!”
君小心怕他再问自己母亲,难免又要找另一番理由,遂又开始运出超脑力,想摄住
独孤玉香。
金王玉也不敢再问,免得惹麻烦,抓起木棒,想敲人,又想不妥,遂抛去,少了木
棒,他却不知要如何制住母老虎。
君小心脑波摄向独孤玉香,却发现她已动身赶来,眼看已无法挺住,他急道:“小
金蛋你上啦!她来了,我得躲起来。”
“我不行啊……”
君小心却把他猛推大门,吓得他脚步跟路,差点摔倒,金王玉惊叫想退回。
独孤夫人喝声已来:“是谁?敢擅闯七音城?”
她抽剑快步追来。
金王玉吓得征立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小心则躲向松林,临走还要独孤萍弄弄醒哥哥,以免穿帮。
独孤萍照办,独孤星被弄醒,惊觉之下已抽剑想攻招,发现妹妹,也弄不清到底是
怎么回事。
独孤萍道:“是金家公子来到,不碍事。”
“可是我的头……”独孤星仍感头疼,伸手好去.已知被敲。
君小心传脑波,独孤萍有所觉:“是君小心敲的,他不敢进来,躲在远处。”
独孤星有些嗔怒:“他为何要敲打我?”
此时独孤夫人已赶来,见着金王玉,甚惊愕:“是你?”突又斥怒:“你来,那小
子一定来了,他在哪里?”
金王玉正吓得发愣之际,君小心传脑波。金王玉这才知道如何应付,干笑道:“那
小子没胆子进来,所以躲在外面很远的地方,派小的当代表。”
独孤夫人冷笑道:“谅他也没胆子再进来,你也差不多.还不快滚!七音城照祥不
欢迎你。”
“我知道,只是要表示君家诚意,特地送来灵药,以能医治城主的病……”
君小心如此传活,金王玉即照说,哪知伸手往口袋好去,连半颗药丸也没有,还要
如何蒙骗?心头直叫槽,会被老大给害死。
幸好独孤夫人突然骂来:“谁要他们的药,给我滚!”
一掌把金王玉给逼出大门,扫得他差点撞地。
金王玉还得苦苦哀求:“夫人,就给君家一次机会……”
“放屁!二十年前他可曾给七音城机会?邪恶毒的心,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还不赶
快滚!”
独孤夫人逼前,金王天赶忙退后数步。
金王玉无奈轻叹:“既然夫人不须增,小的还有一事相求……”
“求死是不是?再不走。打断你的狗路!”
“不是求死,而是那天雷镜,君家忘了拿……”
独孤夫人怒斥:“谁稀罕那破镜,星儿,把它拿出来丢还他们!”
独狐星立即应是,入内搬那天雷镜。
金王玉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如此顺利,胆子也大了,呵呵经笑:“多谢夫人赏脸,
小的感激不尽。”
“滚!给我滚,以后再来,老娘照样杀了你!”
独孤夫人见儿子扛来天雷镜.一手抓过来,甩丢金王玉,哈当一响,震得金王玉落
退三步,地动山摇,差点把藏在树上的君小心给晃下来。
“看着他,再敢踏入大门一步,就打断他的腿!”
独孤夫人悻悻离去。
第四二章 天雷之威
独孤星和独孤萍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君小心侍夫人走远,方自小心翼翼落回地面,拱手笑道:“事非得已,请两位见谅。
那白衣妖人死而而复生,要找我算帐,非得天雷镜护身不可。你们也多加小心,以防不
测。至于你爹的病,我找机会送来药方,进不了大门,就待在这松林,有时间不妨多多
出来寻找。后会有期。”
他急于离去,免得夫人要是调头,又得费一番功夫,扛起天雷镜,他和金王玉在招
手中已告别离去。
独孤萍想再交代传话给君小差,却因哥哥在旁而作罢,送走他们,两人叹息中,也
近身进入厅院。
山路崎岖,行之不易,若再加一块大铜牌,更不容易。
幸好两人曾经在毒龙山扛过这玩意儿,最方便则为顶在头上,如此转弯,上下坡部
方便得很。
当两人走出山区之后,也累得颈脖发酸。
赶忙找来小镇客栈,洗浸热水澡,再吃个饱。
客栈诸人见着两人扛着大如圆桌八卦铜牌,少说也有数百斤,皆指指点点,窃笑心
中,实在搞不懂两人为何做此傻事。
君小心自知他们笑什么,总是白眼说道:“你们笑吧!做傻事总比送命来得好。”
他想两人扛,实在吃力不讨好,遂决定找来绳索绑在天雷镇上,再弄两条肩带,以
能背起。
他遂背起天雷镜让金王玉瞧瞧,瘪笑道:“如何?看起来像什么?”
铜镜颇大,他只好绑得甚高,以免走路双腿碰及它,是以凸出头面甚高,倒像大屏
风。
金王玉呵呵笑起:“像唐三藏,他去取经,你取什么?”
“背着桌子还有什么可以取的?像要餐的,人家要饭,拿的是婉,我背桌子,该是
要大餐,可借恐怕一辈子也要不了大餐。”
“没那么严重啦!你到金玉楼,我一定送你大餐吃。”
君小心笑道:“太感动了,如果你背的话,恐怕就没大餐吃了。”“你不送我大
餐?”
“轮不到我送,人家会以为你挂的是大车轮,把你当马侍候了呢?”
金王玉瘪笑:“有这么严重吗?”
他较君小心低一个头,和钢镜一样高.再怎么弄,也离地不高,有若车轮拖地,比
扛桌子更惨,是以君小心才出言调谑几句。
金王玉似有自知之明,瘪笑道:“我看我还是把它顶在头上当雨伞好了,免得被人
误会。”
“这样我就可以边走边吃饭了。”
两人相互解嘲,随后也过于劳累而沉沉入睡。
次日快近午时,两人方睡醒,匆匆盥洗进食后,方自再行往回家路上。
及至龙虎峡,两边山壁高耸,左如龙盘,右如虎踞,局中则是小道,地形甚是险恶。
忽而空中乌云飘来,宛若暴雨将临。
君小心却心头发毛:“完了,那妖人找上门啦!”
金王玉亦是惊心胆跳:“他会拿我开刀吗?”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这还能试?我还是当真的好,要如何应付?”
君小心往四处瞧去,发现此峡时常有人打斗,留下不少刀剑,想是劫匪频传,忽而
心生一计。
“咱们快捡拾刀剑长枪,爬向高处。”
君小心背着天雷镜,行动不便,金王玉为了保命,拼命捡拾,找来一大堆,两人合
力搬向峡顶。顶面本该相连,却被大地震震裂,是以两边高度差不多,峡顶豫了几座凸
丘,还算平坦。
“你快把刀抢插成圆形,要能护住自己。”
“有效吗?怪物那么厉害。”
“要命你就快用。”
君小心没时间理他,抢下天雷镜,不时拨动刻划,算好时辰方位。金王玉也不敢怠
慢,把刀剑枪矛插圆形,将自己围在中央,见着兵器长者丈余长,短的只有两三尺,不
禁觉得想笑。
两人未弄得完全妥善,那乌云已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