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绘画写生方面的纸笔还有书刊特别多,甚至光写生板就有好多种,墙壁上挂着两副素描作品,还有几幅水彩和油画,甚至连国画都有没有经过装裱,画到满意的一副,就挂在墙上。
“周秘书,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艺术青年?”苏北一边看这些画,一边重新审视起这个心比针细的女人来,一个白领的内心世界居然可以如此丰富,在周曼的白灰墙壁上,甚至还有她精心为自己设计的墙绘涂鸦。
周曼淡笑道:“我家庭条件不太好,要不然我就报考美术学员了。我爸妈也是老顽固,觉得画画又不能当饭吃。”
苏北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看这些画,此时他有些理解周曼为什么这么内向和细心了,不过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在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她能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柳寒烟的秘书,虽然不能说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至少在公司里连洪威恐怕都要叫她一声周秘书。
在周曼联系她新房源的时候,苏北帮她归置着杂物。
挂了电话,周曼走过来两人一起收拾,在聊天中,苏北渐渐了解到,周曼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在一家酒店做迎宾。很巧,有一次柳氏集团在那家酒店开酒会,柳寒烟在进电梯时,晚礼裙被电梯门夹了,裙摆撕开一条大口子。
当时柳寒烟有多尴尬,苏北能想象得到。幸亏在电梯门口的周曼看到了,让她跟着自己去换衣间,用细致的针线,将那条口子很快的补好,补好的裙子居然像没坏的时候一样。
事后,柳寒烟把坏了的晚礼裙换在酒店,就忘了这茬了,直到有一天,周曼拎着一个袋子,亲自又给她送回公司。柳寒烟看周曼做事很细心,就问她可不可以来柳氏集团工作,于是就把她调到了秘书小组。
柳寒烟本身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生活自理能力极差,甚至说为零。周曼在秘书小组负责董事长办公室的卫生和端茶递水等杂务,久而久之,柳寒烟对她的依赖性越来越大,周曼一天不来上班,都觉得不自在。
苏北恍然大悟,怪不得柳寒烟对周曼的意见这么大,生气的时候却也只是在嘴头上说开除她,却从未付诸于行动。
“我一开始住的房子更小,胶囊房你知道吗?就是房东把房间隔断成十几个小房间,洗手间厨房都是公用的,只有卧室有一道属于自己的门,进去就睡觉,还没空调,那时候日子才叫苦呢。不过幸好没过两年,董事长把我委派到她办公室工作,然后工资也翻倍了,她知道我生活困难,时不时的还会给我一些补助……还有些她穿厌了的衣服和鞋子。”
听完这些,苏北还觉得挺心酸,不过生活在这么大的现代化都市中,谁的生活压力都不会小。周曼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董事长的秘书小组上百个人,每个女孩儿看着都光鲜亮丽,但又有多少人回到家里也是这十几平的小房子。
不一会儿,搬家公司的车来了,第一趟是苏北跟着去的,房子还不错,在一个现代化小区对高层单身公寓,一室一厅的构造,家具和家电都很齐全,比周曼那个憋屈的小卧室强好几倍。
回去的路上,周曼告诉他,她的终极目标,就是在江海买一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两室都就别打算了,一室的恐怕也要接近百万,她是外地户口,不好办贷款,一口气付这么多钱确实很吃力。
下一趟是些书籍好杂物,周曼自己去的,让苏北在这儿等一下,剩下的东西就是些被褥床垫,用苏北的车一趟就能拉过去。
看着周曼离开,苏北捧着周曼用过的保温杯喝了一气自来水,松了口气,躺在她的床上,看来周秘书就这么一套被子,夏天居然还盖棉的,这和柳寒烟的生活条件比起来,确实是天壤之别。
苏北拿出手机,从地图上找陈雪菲所在的散打中心位置,距离市中心不远,不过这里的消费水平可真不低,不办学员卡的话,入门就要一百块钱一个小时,如果需要陪练和专业直道,还要另收费。
忽然手一滑,手机掉在床垫子的缝隙中,苏北伸手一捞,正好把那个缝扩大,手机咣当一声掉在床底下。
苏北从床上坐起来,把被褥和床垫子掀开,想把手机拿出来,他一眼就发现床垫子底下有一层床单裹着什么东西,从外形上看是一摞画纸,照理说像周曼那种细心的女人,不至于把画纸都忘了拿。
展开床单,几张色彩和话锋不同的画呈现在眼前。苏北不知道是自己好奇,还是别的原因,因为这个手欠的动作,影响到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
第一幅画,是素描一个人的脑袋,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幅素描画的居然是自己。再往下翻,是一张油彩画,依然画的是穿着柳寒烟那天买的那套西装的样子。看到最后一张,苏北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这是一张彩绘,而且是苏北没穿衣服的样子。周曼当然是没有看过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显然这幅画,是周曼幻想着画的。
苏北不懂什么艺术,但他能看得出来,周曼的艺术细胞真的很强,每一个细节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可如果画中的人是自己,那更会感觉到怪异。
看到这里苏北心里咯噔一下子,不会真让柳寒烟说中了吧,周秘书真的对自己有另一种感情。可能是一个办公室工作的原因,苏北一直以为周曼的这种带人方式是源自于她的工作态度,可如果不是对自己有意,为什么会画这些画,甚至还有一张不穿衣服的。
苏北当然不会认为周曼是个随便的女孩儿,可以想象得到,周曼每天下班后,在这件连台电视机都没有的房间里,只能靠着画画来消磨时间。她一边回想着自己的样子,甚至是幻想,一边画这些画作,如果不是碰巧揭开这个床垫,恐怕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苏北一下子有些慌了,回想起周曼对自己无微不至的态度,毫无疑问的确定周曼在暗恋自己。
听到楼道里有高跟鞋的声音后,苏北连忙收起画纸,重新包好藏在床垫子底下,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如释重负的开门迎了出去。
周曼乔迁之喜,心情非常不错,口中还哼唱着一首经典电视剧的主题曲,抬头看到苏北,笑道:“还有最后一趟,晚上在我的新家做饭,我刚才去超市买了条鲤鱼,按照我老家的规矩,搬进新家是必须要吃鲤鱼的。”
“别忙了,要不我们回酒店吃,反正公司这几天包了桌,吃大餐也不花钱。”苏北心虚的笑道。
“哈哈,哪天都可以省钱,但是唯独今天不可以,你下楼先发车,我已经把钥匙还给房东,打包一下被褥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第75章 超重量级
苏北逃也似的下了楼,心砰砰乱跳,这比那晚逃离姜涛家还要心乱,抽了两根烟,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周曼下来,正要给她打电话催一下时,周曼拎着装被子的编织袋走下楼梯。
周曼一言不发的坐上车,表情怪极了,苏北只瞥了一眼,就再也不好意思看她。
一直到周曼的新房子楼下,她才小声的说了句:“我以前那个房子好像进小偷了……”
“不是吧,你那个小房子除了你自己,也没什么好偷的。”苏北笑道。
“我觉得有变态动过我的床,说不定是个偷内衣的贼。”
做贼心虚,人家喊捉贼,苏北这个做贼的心当然虚了。周曼不是傻子,相反,她有这比fbi都细致的洞察力,她说这些话时候的神情,足以证明她似乎知道是苏北了。
说着话,周曼打开了防盗门,开门的一刹那,她突然一张脸逼了上来:“苏北,你是不是看过我床底下的画!?”
“嗯……”苏北机械的回答。
“最后一张也看了?”
“是。”
周曼的高跟鞋走到苏北面前,苏北身体稍稍后倾,以为会是一个耳光臭过来,可是等了几秒钟什么都没发生,忽然他全身一震被周曼紧紧的抱住了,踮着脚在他耳边说:“我不会责怪你的。”
“这?这,这周秘书你这是干嘛?”
“我喜欢你,自从你来到公司,我就一直喜欢你,告诉你,公司上下关于咱俩的绯闻都是我散播出去的。”
这个答案苏北心里早就清楚,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很震惊。
说完这些话,不管苏北的反应如何,扭头冲进了洗手间,在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后,像一只温顺的绵阳一样走出来,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歪着头看还愣在门口的苏北。
“你不洗个澡吗?”
苏北故作自然的说:“又没干多少活,身上根本没出汗,赶紧让我尝尝周大秘书的手艺。”
“看你那个馋样儿,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做饭吃。”
周曼没有姜涛的才华和理性,更不要提柳寒烟的霸气侧漏,她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又如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会儿从厨房出来替苏北调电视频道,一会儿洗了个苹果,从门口扔出来。
忙过将近一个小时,周曼在自家的新房开饭,一大盘子糖醋鲤鱼,还有几道别出心裁的小菜,特意把桌子摆在客厅吃,就是为了不耽误苏北看电视剧。拿来两瓶五粮液,两个二两一个的杯子。
“听运营部的人说,你特别能喝酒,话说回来,咱们俩从来没喝过,嗯,我想想,找点什么祝酒词呢,算了,你就庆祝我乔迁之喜,干一个!”
两人碰了一杯,周曼的酒量非常不错,一杯白酒下去脸不红心不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苏北,我现在已经搬到大房子了,再也不怕尴尬的请你来我家做客,嗯,既然那我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我觉得就应该主动出击,说实话我再不表白,都怕你和姜涛在一起。”
苏北刚要说什么,周曼继续说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又是万万不能的。爱情虽然不能靠物质来衡量,不过我想我们在江海一定会做出成绩,出人头地。尤其是你,现在机遇这么好,董事长看重你,那更应该把握住机会。”
苏北的一句“我结婚了”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非常难受。周曼不是姜涛,从她对自己生活的规划来看,她属于苦尽甘来的那种,尤其是今天终于脱离小黑屋,在这个时候,苏北真心不忍心跟她说实话。
而周曼的性格缺点恰恰如此,她就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生活的苦难中漂泊过来,终于看到了幸福的灯塔,但她却经受不住任何惊涛骇lang。
吃完饭,周曼有意思让苏北在她的新房住下来,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实际行动已经说明了呃问题。还好苏北机智,以接董事长下班为由,早早的开溜。
上车前,还犹豫着要不要给她发个短信解释一下,却接到了柳寒烟的一个电话。
“苏北,你死哪里去了,一个下午没见踪影?”
苏北连忙说:“我这不是奉董事长之命,在计划着怎么付诸行动呢。”
柳寒烟轻哼了一声:“鬼才信你的话,别装了,赶紧回来,我刚从安琪儿那里,帮你搞了一张江海散打中心的贵宾卡。”
柳寒烟这次是煞费苦心,从安琪儿那里脱的关系,对陈雪菲进行了一番调查,结果发现,这项任务还真的很艰难,陈友良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本身就是个大老板,陈雪菲从出生那天起,就是含着金汤匙,她出入的场所都是高端见过的人,不是高端人士就是社会名流。
翌日上午,苏北拿着这张贵宾卡去散打中心。
一位散打教练见他是生面孔,便问道:“苏先生,你之前接触过散打项目吗?”
“懂一点”
“那还好,一会儿我给你安排一位对打教练,首先要确定你的个人实力,否则在这家散打中心,冒然的去找竞技对手,可是很容易受伤的哦。”
苏北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悄悄塞给教练,笑道:“麻烦杨教练尽快帮我安排几场比赛,哈哈,你放心,挨打我不怕,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杨教练心领神会,心中感叹,现在他们这些上班族的工作压力真是越来越大,而散打中心就是一个花钱买罪受的地方,不管是打人的,还是挨打的,每当他们鼻青脸肿大汗淋漓的离开散打中心时,都要比来的时候要放松。虐待和受虐,是散打这项体育项目能够胜过其他健身项目的原因,人始终对血性保持着一份原始的敏感。
教练这么认为不是没有原因的,散打中心有一部分是国家运动员退役或者兼职,虽说口号是提高全民武术修养,但更多的是因为散打中心比体育比赛来钱要快。而散打中心的贵宾客户,有的在这里练了好几年,也不缺乏高手。像苏北这样初来乍到就挑衅的人,他见过,结果是兴高采烈的上台,两分钟后被ko进医疗室。
当杨教练替苏北安排散打比赛时,苏北来到一个十分标准的拳击台前,他看过陈雪菲的照片,从台上拳击手的身材上能够辨认的出来。
让他吃惊的是,陈雪菲的拳击套路还真的有板有眼有模有样,不知道是不是遭受的家暴太多,把对洪博文的怨气都放在了台上。此时陈雪菲的散打对手,已经支撑不住,在一拳之后,牙套都给打了出来。
台下一阵口哨声音,陈雪菲举起右手挥舞,似乎在挑衅对手,就这一个动作,苏北看出来她是一个极其张扬嚣张跋扈的人。个子很高,长发裹在头部护具之中,三十多岁的人身材保持的还不错,毕竟她这种有钱人从来没有为生活发愁过,每天的任务就是花钱和保养自己。
“苏先生,中量级的比赛,今天都有日程安排,只有一场超重量级的,你还是先被忙着比赛,我尽量帮你找两个武术爱好者切磋一下如何?”
不管是散打还是拳击,按照体重划分量级是很有必要的,一个一米九的壮汉和一个一米六的的人打起来,根本没任何悬念和观赏性。散打中心也是按照会员们的身高体重,进行分级。
苏北身高有一米八中等身材,这个级别属于中量级选手。这个级别在业余比赛中,已经属于人数基层很少的一个档次,更多的业余选手都是轻量级和轻重量级水平。
至于杨教练所说的超重量级的有一场比赛日程安排,不过没有竞争对手,因为那个人是散打中心出了名的金刚,将近两米的身高,两百多斤重的身材,其他人打在他身上一拳,他估计都不知道疼痛是什么,而他揍普通人一拳,就足够那个人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
苏北说:“没关系,只要是比赛就可以。”
看到杨教练一脸惊讶的表情,苏北连忙说:“武术不分轻重量级,互相切磋而已,有劳杨教练帮我安排一下。”
杨教练也曾经是专业散打运动员,他看得出来苏北的体质不错,巨头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股英气,应该是当过兵的。不过,他也太拿江海散打中心不当回事了,虽然是业余健身项目,但散打中心内绝对不乏高手的存在。
“既然如此,我去找主任和选手商量一下。”杨教练有心劝他几句,又看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心里就想让金刚教训他一下。
十分钟后,杨教练兴高采烈的跑过来,主任批准了这场比赛。事实上,散打中心重量级以上的比赛,已经有一周没有人挑战了。
工作人员和陪练清出一个拳击台来,有人听说这边要打超重量级的比赛,都匆忙的过来观看。毕竟超重量级要比他们的花拳绣腿要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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