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镇甚至有个规模不小的木材市场。总之处处彰显北方物产的丰饶。
“唉,苏北说的没错。没钱真的寸步难行啊!不然,真想将这些好东西全部打包带走!唔,不管了,先去搓一顿再说!”
苏芩这样想着,眼睛在商铺间转了转,快步朝一家早点铺子走去。
眼看就快走到人家大门口了,突然斜刺里撞过来一个人,苏芩毫无准备,感觉自己的*都快被撞折了。
“怎么回事儿?走路不长眼睛啊?”苏芩十分不爽地指责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么凶干啥……欸?是……你?”撞人的家伙抬起头来,看清苏芩的模样,一下子就呆住了。
“哟呵,是你呀,小黄毛?我该说你我有缘还是冤家路窄呢?嗯?”苏芩也一秒看清他的衰样,正是前一天跟贺刚一起的那个倒霉混混。
“哇塞!大侠,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有心的!您看看,我这眼睛不是肿了嘛,走路看东西就不清楚,刚才有车从我身边过去,我一慌,可不就撞过来了嘛。没成想,惊了您的大驾,是我的罪过。对不住,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黄毛缩着身体,连连作揖,完全一个怕事软蛋的样子。
“眼睛肿了?我看看……”苏芩伸手在黄毛的脸上一通乱按,疼地他龇牙咧嘴,样子滑稽到极点。
“是挺严重啊!这么说,你撞我还是我自作自受喽?毕竟你的国宝猫熊眼是我给揍出来的!”苏芩挑挑眉毛,好整以暇道。
“啊,不是不是!话不是这么说的呀!昨天的事……是我们的不对。大侠您看到大路不平就来铲,是好样的,年轻人的楷模!我昨晚回家医院都顾不上去,就搁家里坐着反省呢!今天真是醒悟的透透的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大侠,您看,就饶我这回呗!”
黄毛说着话,身体都弓成了虾米状。生怕苏芩当街对他动手。毕竟这一位身手了得,他已经见识过了,终身难忘。旧伤未去,又添新伤,那他黄三怕是真要废掉了。
“你这种软骨头渣渣,活着都浪费空气!我这次可以饶了你,不过,这龙马镇这么小,你可得小心点儿,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辣我眼睛,能做到吗?”苏芩在他肿地老高的脸上拍了拍,问道。
“能,能!我肯定能!多谢大侠不杀之恩!”黄三忙不迭地保证。
“好,小爷时间不多,还要吃早饭,买粮食,就不跟你耗了!三秒钟,给我消失!”苏芩松手,冷冷地命令道。
黄三得了自由,立马慌慌张张夺路而逃,一秒都不敢多留。
“真是晦气!倒爷的胃口!”苏芩嫌恶地拍拍手,转身走进早点铺里。
“呼~”黄三快速跑到僻静无人处,给自己顺了老半天的气,总算把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重新安放到胸腔里去。
“可恶!我黄三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数落过?我是渣渣?我辣眼睛?我活着浪费空气?”黄三想到刚刚苏芩说的话,就气地七窍生烟。“看来,我黄三不发挥点儿能量出来,就被人看扁了!臭小子,你会后悔惹到我的!”
“听说昨天傍晚,太子爷亲自带人去都没讨到好,刚哥说过,要对付他得练家子,得靠热武器……”黄三眼珠转动,憋着坏主意。
“哼,我就不信了,太子爷这次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会就这么算了!说不定昨晚也是一宿没睡,在琢磨怎么报仇呢!我不如把这小子的行踪报告给他,凭他拿主意算了!”黄三主意打定,立刻掏出通讯设备,给贺绍辉打了电话。
“嗯?你是说,那小子现在一个人在街上?”j省省城某医院总统病房内,一个躺在豪华大床上的年轻人手握通讯器,神情严肃地向电话线那头问道。
“他大概会停留多久搞清楚了吗?”贺绍辉坐起身,表情凝重。
“他说要吃饭,买粮食?”贺绍辉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厉害小子竟然还挺接地气。
“好,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我会叫阿刚嘉奖你的!”贺绍辉关了通讯器,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太子爷,董事长看你来了!”一个头发梳地溜光的小青年走进来,低声跟贺绍辉道。
“知道了!”贺绍辉连忙躺下身,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一个五十上下,长相威严,走路带风的中年人进门,身边秘书助理跟了好几个,眼睛落到贺绍辉身上,透着紧张和关切。“绍儿,你怎么样了?”
“爸,您来了啊!我身体没什么毛病,就是头疼的厉害。”贺绍辉说着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忽然眉头一皱,人又倒回床上,表情痛苦。
“医生呢!快叫医生!”贺氏当家人,贺绍辉的父亲贺维德心疼地大喊出声,生怕自家儿子有个三长两短。
“爸,不用!我是心病,医生治不了!”贺绍辉拉住贺维德的胳膊,不让他走。
“心病?那更严重啊!事情我听阿刚大概说了下,我都不愿相信,有人敢在我岗岭放肆!”贺维德一掌拍在床沿上,“不过如果真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不介意费工夫教他做人!”
贺维德声音低沉,透着阴森感,他身后的几个人听了都是面色一变,更加低眉顺首了。他们对这个人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
“爸,那人此刻就在龙马镇,好像是出来采办粮食回张家村!”贺绍辉就知道父亲会为自己做主,这时候忙不迭地跟他爸报告苏芩的信息。
“哦?是吗?我听说他们有好几个人?”贺维德问了一句,听口气似乎不打算放过一个。
“五个,三男二女!不过,身手了不得的就那个小子,其他人没见动过手!”贺绍辉把前一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回放一遍,忍不住补充道,“另外一个年纪稍微大点儿的也很讨厌,儿子从来没被谁威胁过,他是第一个!”
贺绍辉想到苏北不咸不淡说话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气闷。别说,头还真疼的厉害。
“好,我心里有数了。先干掉最厉害的那个小子,其他人对付起来就容易了……”
“还有张家村那个梨花,事情就由她而起。哼,那小子要我以后不找她的麻烦。我呸!我还偏不让她们好过!如果我们贺家这样就被吓住,那今后那些药农岂不是都要爬我们头上兴风作浪了啊!儿子想把事情闹大点,让所有药农知道知道厉害!”贺绍辉睚眦必报,目光越过苏北他们,又盯住了梨花母女。
“这是自然!这些没有眼里见儿的药农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了。这梨花,你自己掂量着处置!爸先给你报了那几个外乡人的仇再说!”
贺维德目光矍铄,眨眼就有了计划。
“我去哦!都八点半了!大爷的,刚才的大婶儿也太能说了,都明确跟她讲了咱没女朋友,她还偏嘚吧嘚让我买花,买就买吧,特么的还是菊花,幸亏我是真没女朋友,不然送了这个也得火速告吹吧。”
苏芩肩上扛着一袋米,手里提着一桶菜籽油,站在路边,看有没有张家村的三轮车路过,心里恼的不要不要的。
苏北限苏芩九点之前回去,没做到的话天知道这家伙又会使出什么招数对付他!
“大爷的,边远乡镇就是落后啊,竟然都没看到出租车!怎么办?三轮车再不来,时间肯定赶不上了。不然跑步回去?”苏芩一想到自己跑回家累的像狗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拒绝。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谁又大力撞了他一下,苏芩因为肩扛手提有重物,整个人失去平衡,如果不是有武功底子,及时在空中翻转身躯,他铁定摔个四仰八叉。
“是哪个王八蛋,敢撞你爷爷?”苏芩吐口唾沫,怒吼道。
一天被撞两次,一次比一次过分,泥人都要发火了。苏芩三两下捋了袖子就想找人干架。
可一抬头,他就愣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弯腰,扛了他的米就跑,看都没看他一眼。
“米也要抢?”苏芩惊呆,嘴巴瞬间张成“o”型。
下一秒,他赶紧拔腿追过去,边跑边喊,“给我站住!放下爷一家子的口粮!”
一袋米而已,而且,在苏芩看来,这人怎么着都不会跑过自己。追上只是早晚的事。所以一直也没叫路人帮忙。
谁曾想,这莽汉扛着一袋米跑得飞快,两个人一前一后跑了十多分钟,苏芩硬是没追上。
“妈的,怪我自己!到现在都没真正踏入真武境,不然就能学轻身功法了!哪儿至于追不上这大块头!”功夫到用时方恨少。苏芩一边跑一边自我反省。
“不过,这家伙好像在往张家村跑啊!前面的小山丘不就是村东后山嘛!这家伙是来做好人好事的?”苏芩怀着疑问,很快跟着大汉跑进山林里。
“咦,人呢?”苏芩自问两人前后相差不到十几秒进林,可当他环顾四面八方,找寻目标时,却意外发现,抢米贼已经不见踪影。
“不能吧?”苏芩被这诡异的一幕弄地头脑都迷糊了,心里升起挫败和不安。
就在此时,耳旁忽然传来“砰砰砰”三声枪响,苏芩身形一下就定住了,下一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苏芩慢慢低头,就见自己双腿膝盖处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血,胸口处也有血箭激射而出。
“我要死了么?”苏芩脑海里念头一闪而过,随即整个思绪被拉扯到无边的黑暗里。
张家村东头的小洋楼里,苏北正要给伊娃和埃里克森测试修行天赋,突然耳朵一动,似乎捕捉到猎枪开枪的声音。
后方有小山头,平时也有村民进去猎兔子,刺猬等小动物,有枪声响起再正常不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第1860章延续生机
“北,要开始了么?我们需要做什么?”伊娃和埃里克森跟苏北同坐在密闭的房间里,两人一个眨眼不停,一个总咕咚咕咚地咽口水,显然都很紧张。因为很快就会有结果,到底有没有修炼天赋,可不可以走上武修之路,他们仿佛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特别的动静?”苏北答非所问。
“特别的动静?没有啊!”埃里克森摇头。
“啊,我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伊娃双手捂脸,紧张到不行。
苏北沉默两秒,站起身,打开房门,向外走去。嘴里丢下一句话,“你们俩先调整下心情,测试推迟进行。我有要紧的事必须马上处理!”
“……哦好的,北!”姐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莫名其妙,不过苏北说话,他们向来不会质疑什么。调整心态,先等着就是了。
“姑娘,这篮子鸭蛋你收下吧,看你脸色不好,可得多吃点儿好的补补。”
“我家晒了不少干笋,放点猪油炒很香的。给你们带过来一些,可别嫌弃啊!”
“嘿嘿,我家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手,我琢磨着你们刚来,肯定都没来得及拾干柴,就给挑了捆过来,也不知道你们用不用得着!”……
院子里聚集了七八位村民,肩扛手提,带来不少吃的用的,正央着何佳茹收下呢。何佳茹在隐世门派修行多年,偶尔入红尘不为历练就是为了完成宗门任务,什么时候见识过这种阵仗?
面前的这些药农多数上了年纪,大半辈子的时间都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面色黢黑,遍布岁月痕迹,样子真的很不好看,可是,他们眼里的真挚和淳朴却让何佳茹静湖一般的内心起了一丝波澜。
从苏北的角度看过去,何佳茹脸颊红彤彤的,表情竟然有几分羞涩,药农的馈赠,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十分可爱,有如少女般的娇憨,令苏北着实惊艳了一把。
“啊,小北,你出来啦!”何佳茹看到苏北出现,像溺水的人看见浮木一般,三两步走过来,拽住他的胳膊,以眼神示意他关注面前的情形,让他拿主意,应付这些热情好客的山民。
不料,苏北低头冲她笑笑,“乡亲们一片好意,你怎么能拒绝呢?心里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可以留他们下来,招待午饭啊!本来,我们刚成为张家村的村民,就该宴请乡邻,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好有个照应嘛。”
“我……”何佳茹一阵头大,苏北说的简单,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怎样做好吗?
“先收下东西,请大伯大妈们进正屋坐坐,泡点茶水,摘些石榴,让他们吃着喝着。我一会儿回来再做饭请他们吃。”苏北拍拍何佳茹的肩膀,又道,“不用紧张,把他们看做父母亲人就好!”
“……好吧!”何佳茹终于点头。
“你要去哪里呀?测试结束了吗?”苏北要拔脚出门了,何佳茹这才想到正事儿没问。
“测试不急于一时。我去看看苏芩回来没有!”苏北丢下一句话,跟登门拜访的村民打了招呼,人就跑出门去。
“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能被谁绑走不成?”何佳茹腹诽。
“去后山!”苏北悬着一颗心一溜小跑进了山林。
深秋时节,山林不算多么茂密,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早上九点来钟,林子里检柴禾的人已经没有几个,大家都忙着下地去了。
“大叔,请问刚才您有没有听见枪响啊?大概哪个方向传过来的您知道吗?”苏北逢人便问。
几座小山最高的才一百来米,严格来说,只能算土坡。不过几座连在一起的话还是有一定面积的。
苏北进了林子,心里更加不安。总觉得鼻尖萦绕着一缕血腥之气。可又不确定具体方位,只能问可能知道的路人了。
“我刚来,没注意听!”捡柴的人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哦,不好意思,谢谢了!”苏北有些意外,这一位并不是什么大伯大叔,看面貌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因为头上戴着草帽又是低着头的关系,苏北刚才没看清,以至于冒失地喊了人家大叔。
这人左脸上有一大块狰狞的红疤,像一块皮肉被人揭去了似的,乍看还挺吓人的。
“被熊瞎子舔过?”苏北心里猜测。
这种事不好跟人家求证,何况苏北现下也没那个心情。
两人擦肩而过,苏北快步而行,很快翻过两座山头,进了最后一个小山坳里。
“就是这里!”苏北心头一跳,脚下快步如飞,如果不是守着最后一条底线,他都要忍不住使用轻身功法了。
苏北滑下一个小小的坡面后举目四顾,果然看见前方林地中有一条修长的人影趴卧在地。
一股强风刮过,林中落叶纷飞。苏北只用两秒钟的时间就到了那人的跟前。
“苏芩,真是你!”苏北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他万万想不到,仅仅是到张家村的第二天,仅仅是让苏芩上街去买一袋子米回来,就会发生眼前这样惨烈的一幕。
从枪响到苏北找过来大概过去二十多分钟,苏芩全身是血,身后更是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想来,他中枪后不是没有立刻昏厥,就是中途醒来过,自己爬行一段距离,为求生!
这样的场景,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
苏北望着苏芩年轻而苍白的面孔,心脏不自禁地一阵抽搐。
“苏芩,能听到我说话吗?快睁开眼看看,我是苏北啊!”苏北一边在他耳边说话,一边拍脸掐人中,然而苏芩毫无反应。
苏北颤抖地将手放到苏芩鼻翼下方,屏蔽一切去感知,十多秒才捕捉到一次浅浅的呼吸,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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