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笑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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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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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萍已是茫然,就好像那‘燕无双’的左手仍然卡在自己的咽喉,木立当场。

这时,门开了,燕云天看着木然而立的任飘萍,与此同时,欧阳紫也冲了进来,道:“任大哥,你怎么啦?”

任飘萍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笑了笑,却是比哭还难看,道:“对不起,吓着你了。”然后一屁股颓然无力坐在椅子上。

欧阳紫再问:“怎么了,任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任飘萍无语,右手一握欧阳紫的左手,原本他是想安慰为自己受惊的欧阳紫,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欧阳紫当然也感受到了,可是她突然不再慌乱,竟是用自己的右手紧紧握住任飘萍不住颤抖的右手。而任飘萍的手也不再颤抖,任飘萍吃惊地看着欧阳紫,竟然有那么一丝感动。也有一丝震撼。

有时候,女人要比男人坚强的多,只是女人不说而男人又不愿意承认罢了。

欧阳紫不再问任飘萍怎么啦,看向还在门口一直不语沉思的燕云天,破涕为笑,道:“喂,燕云天,常小雨呢?”

燕云天道:“任兄,适才之人是不是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你?”

任飘萍道:“你看见了?”

燕云天道:“没有,适才回来时,见你窗户里闪出一个人影,待我追去时,只看见一个背影,拐了一条街,就追丢了。”

欧阳紫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对了,刚才我在房子时,突觉人影一闪,好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只觉昏昏欲睡,直到方才才醒了过来。”

任飘萍道:“厄?”又道:“你怎知我被那人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呢?”

这话是说给燕云天的。

燕云天很少忧愁的阳光的脸上此刻竟是无比的忧郁,思忖良久,一字字说道:“只因为他是燕赵。”

任飘萍更是不解,欧阳紫问道:“燕赵,燕赵不是地名吗?”

燕云天面上闪过一种异样的表情,道:“不,燕赵是一个人名,一个二十年前沙漠里人人都知道的人名,一个腾格里沙漠真正的主人,‘燕赵三十六骑’的真正主人。”

      第七章 诡谲沙漠

任飘萍不语,燕云天也不语。

欧阳紫却道:“这么说点我穴道的人就是‘燕赵三十六骑’的首领燕赵。”

没有人回答她,任飘萍却在咳血,这次咳得很厉害,时间也很长,似是要把心咳出来一样。燕云天看了一下任飘萍手中洁白的手巾上殷红的血迹,道:“适才妄用功力,伤势加剧,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取到伤情花。”

任飘萍笑道:“无妨,对了,小常是不是输得只剩一条内裤了?”

燕云天道:“我离开时他的银两好像输光了。”

欧阳紫却是听不进去这些,道:“任大哥,你真的不要紧吗?”又道:“我看任大哥还是早些休息吧!我就在你隔壁,若是有什么需要,你便敲三下墙。”说罢,强行拉任飘萍去床上休息,又对燕云天道:“你也休息吧!”

燕云天似乎还想对任飘萍说什么,却是被欧阳紫推搡了出去。

夜色如水,寒意正浓,这个沙漠边的小镇已是完全进入了梦乡。

这夜在此刻竟是如此的寂静,有风吹过,风的后边是两个行走如风的人——常小雨和欧阳紫,他们终于停在了一片树林里。

欧阳紫低声道:“有什么事,快点说!”

常小雨面色冷的像这寒夜的风,道:“你当真以为我去赌坊只是为了赌?”

欧阳紫似是心不在焉。

常小雨叹道:“师傅又在催了!”

欧阳紫惊道:“不会吧,师傅也来了?”

常小雨道:“不,那赌坊是一个暗桩。”

欧阳紫叹气,道:“他老人家也是的,他要天蚕宝衣和弑天剑干什么,他的武功不是已经无敌了吗?”

常小雨目中一片空灵,道:“他可以不拥有,可是他决不能容忍别人拥有。”

欧阳紫道:“我懂,可是任大哥不也是支持武林正义的同道吗?这又有什么区别?”

常小雨看了看欧阳紫,没有说什么,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悲伤,不禁心道:就是同门之间也要有这么多秘密吗?

欧阳紫望向天空的月,心也如月,她那娇美的脸部轮廓月色下更显的凄楚。自从记事以来,她的心中便全是仇恨,而如今心中种了爱,尽管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但至少和任飘萍处在一起是她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事,难道自己真的要做对不起他的事吗?

常小雨道:“也许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无论是从武功上还是从心境上来看。”

欧阳紫坚决道:“不行!”

常小雨道:“只是他的伤若是好了,以你我之力,只怕很难得到的。”

欧阳紫沉默片刻,道:“可是你见到他的弑天剑了吗?”

常小雨困惑,道:“没有,在他昏迷的时候,我曾搜过他的全身上下,但毫无所获。”

欧阳紫一笑,嫣然,道:“那不就得了,正好,给师傅说任飘萍身上根本就没有弑天剑,至于天蚕宝衣,就说现在时机未到,不宜下手。”

常小雨思忖片刻,常小雨终于道:“好吧,就先这样!”

天,已大亮。

四人齐聚在大厅里,吃了早饭,燕云天早已安排好了出入沙漠所需的一切。

临走,任飘萍有意无意地问了掌柜一句:“掌柜的,你这儿门前摆摊的那个吸着很长很长的烟杆的那老张头,你认识吗?”

掌柜的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任飘萍会问这样的问题,道:“不认识,好像前天才见到的,怎么啦?公子,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

任飘萍摇头一笑置之。

……

四人,四匹骆驼,一轮太阳,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漠。

沙漠,是腾格里沙漠。

腾格里沙漠南越长城,东抵贺兰山,西至雅布赖山,浩瀚无垠,雄浑壮观。

一进入沙漠,燕云天兴奋异常,长啸一声,就地便在沙漠那金灿灿的沙子上翻了两个跟头,接着又就地打了四五个滚,然后站起身来,朗声道:“腾格里在蒙古语里的意思是天,意为茫茫流沙如渺无边际的天空。”

任飘萍三人都是初次涉入沙漠,眼见沙漠之浩瀚,天空之湛蓝,大地之广袤,顿觉心胸之开阔,也俱是兴奋不已。此时闻及燕云天之语,不禁倍感好奇,欧阳紫笑道:“流沙?流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沙子会流动?”

燕云天道:“当然,沙子流动起来比黄河的流水泛滥起来还可怕。”

欧阳紫忽然不说话,全身已是不停地颤抖。燕云天不禁诧异,总不会说一说也会吓坏了她吧,再顺着她的眼光望去,燕云天也是面色骤变。

原来欧阳紫目光所指之处沙浪之下似是有两条巨蟒在快速游走,径直向任飘萍、常小雨、欧阳紫三人的脚下奔来。

常小雨一惊,照着其中的一条挥刀劈去,而欧阳紫则拉着任飘萍迅速后退。

可是待到常小雨那一刀劈下之时,那条沙浪巨蟒似是长了眼睛似的忽然不见了,眼前又归于沉寂;同时欧阳紫和任飘萍身前的那条也是顿然而逝。

静,死一般的静。四人俱是面面相觑,目光流动,所到之处,俱是黄沙漫漫。

没有风的沙漠忽然在任飘萍和欧阳紫的背后窜起两道狂风,狂风中金色的沙子聚成两道刀状的沙墙,排山倒海地向任飘萍砍来。

欧阳紫回头,乱沙渐欲迷人眼,闭眼,摄魂珠已是激射而出,同时再回头,一拽任飘萍,斜向直窜;欧阳紫第一次回头的瞬间,任飘萍转首,却是于万千沙粒之间见到两个人影,影到刀随,本能之下,左手五指劲射,五道剑气破指而出,直击那两把刀。

燕云天离得较远,脚下却是忽地凭空生出强劲气流,气流向后激射,他的身形便也在瞬间到达那两道刀墙之处,出掌拍去。

欧阳紫的摄魂珠所到之处已是被万千沙粒团团包围,每一枚摄魂珠所受之力俱是均匀,便失去了触发机关的力道,纷纷无功落地;任飘萍的五道剑气由于受伤本就缺乏力道,再经沙粒的阻隔,待到那两把刀时,已是强弩之末。

可是那两堵刀墙却于瞬间急转,旋转着奔向燕云天的掌势,沙墙的力道便于霎那间和掌势相抵,沙墙逝去,两道沙子一般颜色的人影立现,刀势却是不减,一刀直劈燕云天的天灵盖,一刀劈燕云天的腰间而去。

燕云天暴退,脑中念转,口中狂道:“沙漠四鼠!”,同时一股寒意自背后升起,心道:四鼠,这只有两鼠,另外两鼠呢?心下骇然之际,背后已是刀声突起,刀气袭身。燕云天整个身体忽然间急速旋转升空,可是他心知,纵是如此,只怕两只脚也要报废了。

一旁的常小雨却于燕云天背后的刀起之时,断喝一声,就地一刀劈向他面前的沙地,这一刀虽是劈向沙地,可是他的飞雪刀刀势如虹,凭空劈出一刀极强的刀气,刀气便在空中一如刀状泛起白茫茫的雾气,不,是雪,飞雪的刀气,更急,更冷,所以,常小雨的刀现在飞出的已不是雪,而是血。

世上很多事是不是总要用刀来解决?刀是不是必须见血才算是好刀?

常小雨不知道,但是常小雨的这一刀却是使沙漠四鼠留下了两只手,同时保住了燕云天的两只脚。

任飘萍不禁心道:这一刀究竟是哪门哪派的刀法呢?但绝不是常家的家传刀法。

燕云天除了感激之情之外,已是明白,昨日二人比拼轻功,从沙陀至中卫城,虽是同时到达,看似不分轩轾,实则是常小雨深藏不漏。

常小雨收起飞雪刀,道:“千万别说谢我的话,我听了头皮会发麻的。”

这话自是说给燕云天的,任飘萍却道:“小常,几日不见,功力见长。”

燕云天已是笑道:“大恩不言谢,欧阳姐姐,你没事吧!”

欧阳紫道:“谢谢你了,对了,那沙漠四鼠,究竟是什么人?”

燕云天颓然一笑,坐了下来,眼望无际茫茫沙漠,沉默。任飘萍三人也是坐了下来,四人坐成一排,俱是对这沙漠心生渺茫。

忽然,任飘萍淡淡说道:“只怕这沙漠四鼠是来杀你的吧!”

欧阳紫不解,眼眸上挑,道:“你是说谁,难不成不是来杀你的?”

常小雨道:“当然是来杀小兄弟的,燕爷,对吧?”

燕云天忙道:“常大哥,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能不能以后别这么叫,大家以后叫我云天。”

常小雨看了一眼任飘萍道:“云天看来有很多秘密的。”

任飘萍却是神秘的一笑,道:“你不是也有很多秘密吗?”

常小雨道:“老狐狸,不是吧,我那点秘密还能瞒过你?”

燕云天道:“每个人都有秘密!”

任飘萍笑道:“好!”却是不仅又咳起血来。

欧阳紫站起道:“赶快走吧!”说着搀着任飘萍起身,道:“任大哥,你……”默默地替任飘萍抹去那令她望之便会心神俱碎的殷红。

沙漠的天空湛蓝湛蓝的,蓝的似乎可以渗出忧伤,至少这是燕云天此刻的心情的写照。四人俱不说话,一行向腾格里沙漠的腹地行进,四周静得出奇,偶尔不远处一两只黄狼远远地望上他们一眼,便匆匆地走开了。

忽然间,欧阳紫尖叫一声,扑在任飘萍的怀里,任飘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吓着了欧阳紫,但是自己却是被她的尖叫吓了一大跳,问道:“怎么啦?”燕云天和常小雨也是一惊,回首,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待一笑置之时,燕云天顺着欧阳紫惊恐的眼光看去的眼神中竟也是充满了恐惧。

常小雨则笑道:“老鼠开会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任飘萍非但不觉得幽默,反倒语气凝重,道:“老鼠纵是开会,也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吧!”

燕云天声音沙哑,道:“那不是老鼠,是狐狸,‘沙漠之狐’。”

说话间,足足有七八百只狐狸向他们卯足了劲疾驰而来,每一只狐狸生得像极了巨大的老鼠,那狐狸天生一对巨大的眼睛,像极了牛眼,可是这眼睛却是泛着幽幽的绿光,端的是吓人,每一只狐狸的嘴里的牙齿,长及六分,锋利如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森的寒光,这七八百只狐狸就这样气势汹汹地肆无忌惮地向四人奔来,像极了七八百只老虎,像极了七八只战马,在这腾格里沙漠中扬起漫天的烟雾黄沙。

黄沙已近,四人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第八章 沙漠之狐

说时迟那时快,四人已是展开轻功,漫无目的地直逃而去。

而他们身后的四只骆驼已是于瞬间化成四堆白骨,再片刻,就是连骨头也没有了。

逃,再逃。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四人已是听不到身后的狐狸凄厉嚎叫声,俱是停下来大口喘气。

任飘萍心里暗笑:自己何时竟成了丧家之犬似的落荒而逃。

常小雨由于剧烈的喘息而喉结上下迅速地滑动着,打着幽默,道:“老狐狸,这次遇上狐狸孙子造反了,不行了吧!”

欧阳紫面颊潮红,莞尔一笑,道:“任大哥,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告诉我为什么常小雨总叫你老狐狸?”

任飘萍道:“那你得问他,不过据我所知狐狸都是很迷人的!”

欧阳紫粉拳轻轻捶向任飘萍,道:“你就臭美吧!”

常小雨坏笑,话未出口,人已是笑得前俯后仰,道:“不对,大错而特错,我是想说狐狸最骚,就是说,你已经是骚的出奇。”

欧阳紫已是笑得捂着笑痛的肚子道:“不是啦!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不……”最后一个字却是没有说出去。

燕云天看着任飘萍三人只字不提适才的恐惧后怕,竟是在这里开怀大笑,这才觉得和他们在一起竟是前所未有的快乐,而自己的阳光只是一种假象,内心的阴暗似乎总是盘踞在心头。此刻被深深感化的他也是笑道:“我知道,若是一个人骚到了极致,寻常人是决计看不出骚的,正所谓物极必反,只怕这是骚的最高境界了。”

四人大笑,一时间倒真是把那沙漠之狐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风飘过,

三人忽然不笑。

因为风中的那七八百只狐狸的血腥味和骚味已是近在咫尺了。

常小雨忽然看见任飘萍咳在沙地上的血迹,道:“看来这些狐狸的嗅觉很不错。”

欧阳紫接口道:“狐狸的嗅觉的确比一般的动物厉害,更别说是人了。”

任飘萍却是听懂了常小雨的意思,不禁惨然一笑,道:“不想我任飘萍今日竟会成为朋友的累赘。”言毕,豁然起身,眼中竟是闪现出一种肃杀之气。

常小雨不禁心中陡生骇然,不由得想起三年前二人在京城游历时,当时一个无名的卜卦老者说任飘萍的一句话:公子虽宅心仁厚,但心魔早种,杀机再现之时,便是苍生苦难之日,还望公子好自为之。

欧阳起身紫温颜道:“任大哥,你怎么会有如此一说呢?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又怎可分彼此?”

燕云天道:“欧阳姐姐所说对极,任大哥,我们虽是相识不到两日,但已是把大哥你看成生死之交,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要侮辱朋友这两个字吗?”

常小雨看着任飘萍,道:“这话绝不像是咫尺天涯所说的话,更不像是一个朋友说的话,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任飘萍心中当然明白三人的心意,可是于他而言,四人此刻绝难抵挡这一如虎狼之师的沙漠之狐,与其做无畏的牺牲,还不如牺牲自己保全众人。

当下,任飘萍心意已决,道:“你们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

欧阳紫没成想任飘萍居然如此固执,生气道:“我不走!”

常小雨索性转过头去,躺在了沙地上,道:“嗯!躺在沙地上还蛮舒服的!”

沙漠之狐已是距离任飘萍他们不到三百步远,任飘萍无奈笑道:“很好!”

人却是急速之极的飚出,一如流星划过苍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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