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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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录本-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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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

    涟漪打着伞拿着披挂从未央宫里奔驰出来,她慌张的将伞打在吕雉的头上为她遮去小小的一片阴云:

    “娘娘,小心身体。”

    吕雉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那块布料,抬头看向钟离昧,那个男子她从来没有看懂过,她语气强硬:

    “你想要什么?”

    “呵呵……”

    轻笑的语气从他的嘴里发出:

    “让刘邦给辛追下药,是我的主意;告诉刘邦辛追是凤女的也是我,对他说得了辛追的身子便可获得她的心的也是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

    吕雉步步紧逼,忽然间雨水大作,吕雉用袖袍遮挡住雨水的瞬间,钟离昧腾空而起,轻挽嘴角温柔一笑,周围来往的宫人都看呆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温柔的笑,吐出的却是残忍的语句:

    “因为我要回到我的大王身边。”

    “将军!”

    皇宫周围不知何时冒出了许多黑衣暗卫,他们齐身跪地朝钟离昧行礼:

    “将军久久未归,霸王焦虑不安,日夜担忧将军。”

    钟离昧风度翩翩,即使是倾盆的大雨也无法掩盖的他的风度,只见他微微抬手:

    “起来吧霸王久等,如今任务完成,虽然没有成功挑起刘邦和韩信的矛盾,不过如今也算不辱使命,走!”

    说着一群人驾着钟离昧腾空而去,刚刚到来的大内侍卫眼看就要放跑敌人,连忙就要起身追逐,却被吕后给阻止:

    “穷寇莫追,穷寇莫追。”

    “娘娘?”

    侍卫长不明所以。

    “你们抓不住的,要走的人早就准备好了,别一个小将,丢了家宅。如今圣上身体抱恙,这皇宫的安危还要靠你们来守卫。”

    吕雉说着便在涟漪的护送下转身宫殿,手里还紧紧握着钟离昧刚刚给自己的帕子,眉头紧皱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诺!”

    接到吕后命令的大内侍卫带领着众多高手维护在皇宫的各个角落,严守吕后的命令。吕雉刚刚踏进大殿就听见有人传话:

    “娘娘,皇上醒了。”

    “是嘛。”

    吕雉神色淡淡,不见丝毫喜悦,只是脚下的步伐微微加快了些紧跟随着宫人,来到刘邦的床榻前,果然刘邦已经恢复清醒了,虽然伤口还有些微微渗血,不过看刘邦的脸色应该是一时半会死不了。

    御医收起药箱转身朝吕雉行了个礼:

    “娘娘,皇上已无大碍,利器并未伤到动脉根本。只是皇上元气有些失散恐怕要将养一阵子了。”

    吕雉没有答话,眼神紧紧盯着床榻上了帝王,听完御医的回答吕雉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御医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应依然低着头趴在那里不敢起身。

    涟漪明白吕后的意思,走上前来将御医扶起,带着一众宫人离开了大殿。顿时未央宫内一片寂静。

    刚刚苏醒的刘邦没有得到美人的安慰,相反现在的环境安静的让人害怕,如今的他根本无法动弹,他双目有些惊恐的望向那个浑身湿漉的女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妻子。

    吕雉静静的看着面色有些扭曲的刘邦,不知不觉的就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轻慢舞步,在刘邦的床榻前打转:

    “皇上啊,皇上,你可知道为这今日你损失了多少?”

    还不等刘邦回答,吕雉将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红唇面前:

    “嘘。我告诉你,你的好男宠,那个你违背你自己的颜面,背着我从牢狱里救出来的楚国战将带着皇宫的地图走了,他背叛了你。”

    瞬间刘邦双目陡然大睁:

    “不可能,你。”

    吕雉笑着用手在刘邦的面庞上来回的抚弄:

    “陛下,现实总是要面对的,你说你要站得比神更高,可惜啊,可惜。”

    吕雉慢慢的从刘邦身边退去,朝着门外走去:

    “可惜啊,陛下,似乎很不如意呢。”

    “彭!”

    刘邦懊恼的用手锤了一下床榻,可是目前的他也仅仅只能做到如此,看向吕后离开的背影,刘邦的眼神里淬满了狠毒。

    吕后拿着手里的帕子稍微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水滴,微微整理了一下容颜,紧紧的站在廊檐下看着庭院中的雨滴,很快涟漪打着伞朝这边走来了,还随身打着干净的衣物。她走到吕后身边,将衣物递给她:

    “娘娘,马车以备好,您要去哪?”

    吕雉一手接过衣物,一边朝宫门放置马车的地方走去:

    “去萧府。”

第二十五章素纱禅衣25() 
皇宫门外一辆小巧轻便的马车早就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等候了。按照吕后的吩咐马车朴素并不显眼,身边跟随的也只不过平时一直陪伴自己左右的贴身宫女涟漪。

    扶着吕后坐上马车,涟漪自己也随后跟上吕布的步伐马车内。看着马车里脸色有些不悦的吕后,涟漪有些担忧,她伸手从里面的一个暗格里取出早先准备好的热茶倒了一杯放入吕后的手中。看着魂不守舍的吕后,涟漪的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娘娘,今日这般莽撞出宫。会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吕后就伸手打断了涟漪后面为吐露出的语言,她微微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

    “萧丞,是我大汉的第一谋士,可以说没有他就等于没有我大汉今日的江山。今日之事他必然看见了,若我不上门亲自去解释,恐怕他会多有顾虑。”

    说完,吕后哀叹出气,声音里满是疲倦和劳累:

    “更何况,他一向和韩信交好。恐怕韩信这心里多有怨言……若是。”

    吕后稍微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

    “若是,若是萧何真的信了韩信的言语,恐怕萧何也要弃我大汉而去了吧。”

    “娘娘!”

    涟漪紧张的呼唤着:

    “哪里有那么严重,明明大家都听见了是楚国的阴谋,萧丞相一定会理解的。”

    “但愿。”

    吕后觉得有些憋闷,伸出空闲的手撩开车帘朝外面看了看。长安的街道富庶繁华,一路上家家安稳的生活,时不时还可以看到有家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在街上闲逛游玩。

    吕后咧开嘴唇微微笑了笑,这是她和他出来的世界啊,至少让这群百姓安稳度日,遭受那战争别离之苦。可是……

    “唉。”

    吕雉微微叹口气,可是如今她再也感受不到当初的那抹满足了,只是觉得心累,想要休息。

    可是这感慨还没有发完的时候,就听见车夫的呼唤:

    “娘娘,到了。”

    “嗯。”

    吕雉淡淡的应了一声,在涟漪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站在萧何的府门前,吕雉眼角带笑:

    “看来我们的丞相大人过的很是朴素,连门匾都舍不得修一修呢。”

    涟漪闻言也抬头朝门匾处看了一眼,冷不丁看到那破旧的门匾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走上前去边敲门,边回头朝吕雉笑道:

    “娘娘,这萧大人一定日夜都在操心国事,无暇顾家啊。”

    说着大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他弯着腰朝吕雉二人看了看,最后沙哑着嗓音说道:

    “不知二位姑娘招谁啊?”

    涟漪见此人不认识吕后,上前就要自报家门,但是还未开口便被吕雉给阻止了,涟漪不解的看向吕后,只见吕后亲自走上前去弯腰,语气恭敬却不失皇者骄傲的朝老人说道:

    “老人家,我是你家主人的旧识,你只消说一位姓吕的女子前来拜访既可,他定然会见我。”

    “吕?”

    老者微微低头思索了一下,转身就让出了道路:

    “既然是皇后到访,那么便请进吧。”

    吕雉看着让出的一条道路,随着老者了庭院,不过声音里还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您会知道……”

    “呵呵。”

    老者笑着回应两声:

    “这天下人还有哪家姑娘敢明目张胆的姓吕,如今只有皇后娘娘了吧。”

    吕雉跟随在老者身后,眼神不时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水榭楼亭,淡雅素洁,是萧何的风格,不过视线在听到老者的答话后便转移了。吕雉稳稳的看着老者:

    “可是听老人家的语气,似乎对本宫和皇帝都无所在意啊。”

    “哈哈。”

    老者一如既往的带路并无半点慌张:

    “在意?农者在意的是庄家的收取与播种,是否会有天灾还是**;兵将在意的是天下是否会太平,不用再与家人生离死别;而老夫所在意者,不过这一亩之地,方寸之宅,望家主过的无忧安心罢了。”

    说着老者停下脚步,双眼泛着光芒看向吕雉:

    “那么,皇后,身为权折者,你应该在意什么?”

    “啊?”

    吕后被猛然发问,瞳孔紧缩,从来没有人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也从未想过原来在意与在意也有着不一样的分别。

    老者并未给吕雉什么回答的时间,他侧身从吕雉的身边走过,轻声道:

    “到了,皇后娘娘,我家少爷他似乎从皇宫里回来就很不高兴呢。”

    “哦?”

    吕雉朝老人停留过的地方望去,果然在庭院中央的一口水井处,萧何狼狈的坐在上面,看来宫中侍卫说的没错啊萧何从离开起就有些失魂落魄吧。

    吕雉走进前去,将手掌放在萧何的肩上,低声说道:

    “今天宫中的事情,对不起。”

    大脑的弦似乎一下子被崩断,萧何没有想到吕雉会来这种地方,他急忙的转身跪地:

    “微臣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

    话还没说完,萧何就被吕雉给扶了起来,吕雉看着面色有些慌张的夏河,只是淡淡一笑,也不顾礼节学着萧何刚刚的样子坐在水井的边沿上,重新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到了杯酒随意的喝了起来:

    “萧大人似乎很烦恼?本宫也是呢。”

    萧何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不明白吕后今日是为何而来,也不知是……还没思考完,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杯子,吕后拿着另一个杯子递到萧何的眼前:

    “萧大人今日也陪本宫喝一杯吧。”

    萧何虽然屡次出入宫廷,对吕后也有所耳闻可是自己却从未与她接触过。外界对她的传言不一,什么都有。不过唯一让萧何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捉摸不定。就像如今的自己,面对这个女人一样,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吕后见萧何不接酒杯,也不勉强就自己坐在那自斟自饮:

    “萧大人,我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管家,他说农者在意的是庄家的收取与播种,是否会有天灾还是**;兵将在意的是天下是否会太平,不用再与家人生离死别;而老夫所在意者,不过这一亩之地,方寸之宅,望家主过的无忧安心罢了。那么如此萧大人在意的是什么呢?”

第二十六章素纱禅衣26() 
“什……什么?”

    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萧何从未想过皇后一上来就会询问如此棘手的问题。他不由的沉默下来静静思考:

    “娘娘若是不急,可否容臣思考一番。”

    吕雉不答言,随手摆了摆看着庭院的风景,小酌着杯中的水酒。萧何微微一褔身,告退离开。

    风微微刮过,刚刚的大雨已经离开,如今虽是已近黄昏可是怎么说也是雨果天晴,在遥远的天际彩虹依然出现,带着耀眼的光芒。吕雉微微抬首朝远方看去,双眼里映射着那五彩缤纷的颜色。如此安详,美妙。就像希望降临。

    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辛追和韩信也看到了这抹美色,辛追面色苍白的蜷缩在韩信的怀里,视线专注的看着远方的彩虹。那是少见的双彩虹。

    在现代污染处处的世界她已经很少看见这样的美丽景色了,她稍微挤出一抹笑容看向一直担心她的韩信,将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没想到是双彩虹,我听说看见双彩虹的人都说,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了双彩虹,那么你一定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辛追这样说着,手臂却伸了出去朝彩虹的反向挥了挥,似乎这样就可以抓住那抹漂亮的彩虹或者她口中的世界。

    抱着心中的双臂紧了紧,从早上将辛追从皇宫里抱回来的韩信没有一刻放松的,他不喜欢现在这样的辛追,脆弱,无力还有,还有没有生气,似乎就像是一个木偶娃娃,你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绝不反抗。

    曾经他很希望见到这样的辛追,因为这样可以让他安静放心些,可是如今见到了,他的心却抽畜般的疼痛,没有生气的辛追一点都不美好。

    他伸手将辛追的手臂放下,眼神坚定的望着她:

    “辛追,你到底在担忧什么?”

    辛追垂下眼眸,伸手推了推韩信第一次主动的从他的怀抱里跳下来,她双眼迷茫的望着远方:

    “我也不知道,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我就从不知道我要什么。如今我更不知道了。”

    说着辛追眼角也没有抬起,侧身从韩信的身边离去:

    “我累了。”

    韩信没有在抓住她,他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将要失去辛追,或者说因为从未理解过她所以如今越发的看不懂她,她受到伤害可是又不肯说出自己的所求,她到底要什么!

    韩信看着辛追的离去,不甘心的手紧握成拳在石桌上猛的锤下,想以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辛追默默的进屋,关门,她听得到韩信刚刚的愤怒,可是她没有办法回头去安慰他,即使自己心痛的要死。

    终于无法再坚强下去,终于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真的怕了。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封建社会的可怕,贵族的骄傲还有皇权的野蛮无礼。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了,她无法说出让韩信与自己一起离开的话语,她比谁都明白都清楚在韩信的眼里,他的使命愿望就是驰骋疆场,马革裹尸。那是一个军人的热血,也是一位出色的军事家的野心。

    自己这样深爱着他,没有办法让他抛弃自己的梦想与自己离开。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怎么办?辛追泪眼迷茫的看着屋内的摆设,因为自己刘邦不肯重用他,因为自己他受到刘邦的威胁,因为自己如今已经犯下滔天大罪,那么这样带给他不幸的自己就没有必要的存在了吧。

    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辛追从地上起身做到书桌前铺开纸笔,沾墨,提笔;

    “君有苍穹意,妾无鸿鹄志。满是荆棘路,妾行心愈难。今当提笔沾纸墨,明当就此别离去。心中挂念君心事,只好以此诉离肠。

    妾生西晋长于湘,年少事聪身世盲。曾有坊间说凤女,妾端不得躲于乡。雪夜与君相两望,奈何终将心事交。今日劫难妾明了,君有大志不得施,妾看心中疼无奈。如今下定决心去,望与君此不相见。

    离别在即,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在,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眼泪将墨水沾染,晕开。辛追落笔,在最后加上一行小字:

    “其实不用如同梁上燕,岁岁相见,只要我在他方知道你安好无忧,此生就足矣。望君展大志,辛追再也不做你路上的绊脚石。也不愿看着你入夜醉酒度日,没有辛追的存在,什么都会好。”

    院外明月朗朗,辛追打好包袱,穿上黑色的斗篷,今夜韩信是要在军营渡夜的,虽然刘邦没有给他实权,但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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