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仙衣如皱起的水浪一层一层,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身上起伏,她脱去了所有的累赘,全身心地感受着他每一次的动作,她想夹紧他,可他总在她身体里肆意攻击,她想抓住他,可他早已抓住了她的双手,压住了她的双腿。
她的气息越来越急促,搅着他的气息也跟着越来越沉醉,窗外撩人的月光铺在两人交织不离的身躯上,比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更令人赏心悦目。
他满足得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细语:“不移,不易,不离,不弃……”
此刻……烟雨就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殿里的两个人,将自己满腔的嫉妒放任自流……
‘还明花’对于九天上的神仙是催情媚药,是闺阁中的私房秘药。如果施在魔域之人身上,它便能分辨出何人为仙何人为魔,只因久居魔域之人都会接触到一种生长在那里遍地都是的红色花朵,曼陀罗。曼陀罗与‘还明花’正好相克,‘还明花’原名叫‘萃情花’,只因这个原因才改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字‘还明花’。
熏池之所以会帮助冥昧将‘还明花’下在洌泫的汤药里,是因为这‘还明花’并不会危及生命,而如果洌泫真是魔域之人,那么作为九天上仙一员的他也就顾不得什么恩情了!
第二日早早醒来的洌泫就靠在熟睡的未曲明身边一动没动过,两人就像是多年的夫妻那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他的目光先是在她发丝间留恋了一会儿,接着又越过她半掩的香肩瞥见床榻下那双南虞为她买的绣鞋。
想起初遇她时,她还是个乱发拖地、光着脚丫的小姑娘,这一晃一千年过去,聚散皆半。
如今他也只能谎做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以为自己喝醉了,就可以做以往自己不敢不能做的事情,就当为自己找个理由,可悲的是,他也只能用这样的理由留了她一夜,天亮了,她也该醒了……
洌泫看着未曲明惊慌失措地套上衣服,看着她抱着绣鞋逃跑,看着她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在殿外。
接着,烟雨端着药碗从殿外走了进来,她尽量不去注意凌乱的床榻,对洌泫小声问道:“这药今日还喝吗?”
洌泫伸手,道:“喝,怎么不喝!”
烟雨迟疑道:“可是这药里……”
“小小的‘还明花’能奈我何。”洌泫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
“那您!……”烟雨接下来的话没问下去,原来他是有意留下未曲明的,她还天真地以为是未曲明诱惑了他……
洌泫喝下汤药,不解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烟雨娘子自觉岔开话题道:“刚才有人来禀报,天帝后日将在凌霄宝殿商议对付魔域大军的对策,让您务必参加。”
“这么快……是冥昧的请求吗?”洌泫将空碗递回给她。
烟雨接过空碗,道:“是,她已经向天帝下了军令状,愿做先锋。”
“这般心急……那我怎能辜负了她一片苦心呢。”洌泫抚摸着身上的‘渡厄仙衣’,对烟雨道:“让冥昧明日午时过后来沈天殿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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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曲明确保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这才推开煊熔斋的大门,还好洌泫没有什么变态的毛病,没有在自己身上留下什么奇奇怪怪的淤青和红印。
“你怎么才回来?”
未曲明没想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居然是玲珑,顿时有些底气不足:“南虞和释儿呢?”
“我知道你昨天晚上没回来,他们两个都卧病在床没人照顾,我就过来替你给他们把早上的药熬好了。”玲珑催促道:“快进去吧,他们都担心一晚上了,特别是南虞……”
未曲明走了几步,回头问道:“你不进去吗?”
“我觉得还是你一个人进去比较好。”玲珑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她觉得有些问题还是人家一家子自己解决比较好。
未曲明没有去释儿的房间,也没有去南虞的房间,她打算先回自己的房间再照照镜子看有没有什么纰漏,然后再去逐个击破!
当她蹑手蹑脚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自己个儿的房间时,发现南虞和释儿一人端了个药碗坐在桌子前等她。
她终于发现……原来她注定是跟端着药碗的人杠上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碗汤药,她更是火冒三丈,觉得自己才真是吃了大亏的人,于是独自走到喝了杯隔夜茶,然后明知故问地问二人,道:“你们看着我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深深写得肉一向都是朦胧美。。。。。。嘻嘻!没办法,最近风声正紧。。。。。。。深深怕被封文。
最近几次的音乐都有些问题,哎~~~~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
第69章
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南虞掀桌子走人,释儿上前对她说道:“我就是怕南虞真生气起来会动手打您;他走了;那我也走了。”
其实对此事释儿说不上气愤也说不上高兴,娘亲跟父亲之间的纷纷扰扰即使是他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该如何撮合;更不会去刻意拆散,他忽然想起休与山上所看之景;回头又对娘亲道:“我去休与山时看到了您与……洌泫上神以前的故居;看起来……那时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很是悠闲自在。”
未曲明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五百年前休与山那场异变中出世的,那日她才知自己其实早已出世;只是被脖颈上的封印封住了记忆;前尘往事就算未曲明想知道;但那日在沈天殿对洌泫说出那些绝情的话后,她也不可能自己扇自己的耳光。
“我对这些没兴趣!”
见娘亲仍是保持着一副冰冷面孔,释儿自觉没趣,走前只说:“那您好好休息。”
可未曲明哪里睡得稳,坐得安,独自一个人在屋子里左右度步,南虞临走前看自己的目光让她心中万分愧疚,眼下想去看他,可又没有勇气,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未曲明真希望有个人能给自己脑袋上一下,让自己直接晕过去,得了!
这边脑子里还乱哄哄,那边居然有沈天殿的仙娥们奉着一大堆礼盒前来敲门。未曲明趴墙头看清来人用意,本来不想开门,可见她们没有离去的意思,又怕动静更大惹人闲话,只好放人进来。
一位地位看起来颇高的女官立在院子中,将礼盒中的物件一件一件高声报了出来,有给南虞治疗皮囊的珍草,有给卜解释疗伤的圣药,个个都是九天中罕见的救命良药,还有一些护身的法宝,个个也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只是这样铺排的方式真真地此地无银三百两,将未曲明留宿沈天殿一晚的荒淫大罪扎实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释儿听到外面动静掀开床头上的窗户朝外看。南虞一开始也同样如此,可看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披着红霞般的外衫,披散着一头青丝,冲入院子中将人轰了出去,把送来的东西也都砸了出去。
南虞一出来就吸引住了未曲明所有的注意力,她见他出来轰人砸东西,自己为了讨好他也一起跟着轰人砸东西,待院里只剩下两人时,两人又是久久望着对方不说话,也不知是谁先动了动眉毛,两人又同时笑了出来。
院中盛开的花朵印得南虞和未曲明脸上红彤彤的,显然都是赶人赶得出了一身薄汗,脾气也发了,先不管是对谁,但心中都是舒了好大一口气。
看来他们还是谁都离不了谁,南虞决心也不再猜忌她,也不再问她昨晚之事,刚想给她点好脸却见刚才那个沈天殿的女官探头进来。
南虞冲她厉害道:“还有何事?”
那女官拍了拍衣衫上的浮灰,白了他一眼,端着一个小盒子走到未曲明面前,道:“洌泫上神说这里面的东西是你顶顶重要的,你肯定会收下。”
见她说完便走,未曲明疑惑地看着手中不大不小的盒子。
南虞走近,道:“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未曲明打开盒子,见里面躺着的正是那个她最最贴身的荷包,荷包里放着的正是她和南虞的用头发编做的同心结……此物能邋在沈天殿,昨晚之事便是不言而喻了……
未曲明只听耳边南虞猛抽了一口气,便见他再次拂袖走人。
未曲明仿佛瞬间被人抽了个嘴巴子,气恼得将盒子摔烂在地上,想起洌泫那头披着羊皮的狼,就觉得其人之心当真歹毒之极!
也许是很久都没闻到肉味儿,未曲明很快又被草地上那个从盒子夹层里掉落出来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东西被包了好几层,仿佛怕别人知道里面的东西,也就只有未曲明能闻到里面的麒麟腿肉干味儿。
她偷偷地撕了一口嚼了起来,就像是被阳光突然迷住了眼睛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其实,未曲明知道是自己无法推开他,她甚至不讨厌他的碰触,她的身体给了自己最诚实的回答,连她自己都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自从他对自己承认他就是释儿的亲生父亲,她不是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过,如果他一直都陪伴在他们母子身边,如今会不会是另一番境遇……?
对于漂泊……她多想在幸福安稳后的某一天说‘那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
午后,沈天殿,
冥昧准时来了,洌泫端坐在正殿的几案后,似乎已经大好。
“属下拜见洌泫上神,不知您找属下来有何吩咐?”‘渡厄仙衣’上独特的治疗之力已让冥昧感知到洌泫果然一直穿着它,如果不出意外,明日的计划应该可以顺利进行。
洌泫瞥见她唇角那丝掩藏不住的笑意,自己也勾唇笑了起来,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听听你对击退魔域军队有什么看法?”
他会这样问,也许是已经知晓自己在天帝面前下了军令状,她知道自己的越级一定会惹来他的不悦,于是解释道:“前几日您身体不好,臣一时激动这才……去往玉帝面前请命,愿做先锋。”
说得有情有义,如果是梵音在世也要被这份真情感动了。洌泫手撑着下巴,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他到底想听她说什么?!’他的话让冥昧不寒而栗,目不能视物的她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犹如踏雪而来的马蹄声,声声入耳。
“本尊是想让你谈谈击溃魔域大军的一些想法和主意。”再次开口询问的洌泫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她,强大的气场压得她连头的抬不起来。
“……”冥昧仍旧没有说话,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先锋的打算只是为了给天帝一些推动,希望天帝能在明日召集众神仙前往凌霄宝殿,如今是万事俱备之欠东风,置于什么击溃魔域大军的一些想法和主意……她是一点都没想过。
“本尊这里倒是有一些想法。不知是否与你不谋而合?”洌泫围绕着中间的冥昧缓缓度步,道:“神木之事虽是魔尊鹰犬黑曜钻了空子,可是他又是怎么对九天之事了若指掌的呢?所以本尊推断九天之上,甚至是这沈天之内必有魔域内应!”
冥昧头低得更低,长发覆盖住她紧攥衣摆的双手,迎合道:“……上神所言不是没有可能!”
洌泫继而道:“本尊猜想你应早有此推断,然而内应又怎是容易就能找出来的,‘还明草’自然是你的首选,而你怀疑的目标……是我,洌泫。”
“臣……不敢……”冥昧的额头已经帖服在地面上,双耳细听殿外无一丝旁人之音,这才意识道刚才进入殿中的时候殿外没有一个仙娥和侍卫守护,难道……难道……他想杀人灭口!?
“药碗里你让熏池加入了‘还明花’”洌泫端着还热腾腾的汤药屈膝半蹲在冥昧面前,他很少如此屈尊降贵地看着她,更很少离她如此的近,他一边喝下汤药一边说道:“可是本尊却辜负了你的一番算计,这‘还明花’对本尊没有丝毫作用!”
药碗掷地而碎,冥昧的身体跟着抖动了一下,接着她豁然起身,道:“没错!我怀疑你的身份,从九浊窟之行就开始怀疑!”
瞧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洌泫竟笑出了声,而且是久久不能停下。
“你!……要杀便杀,既然被你拆穿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冥昧还有自知之明,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是,那么她早就揭穿了他,又何必精心安排了明日的‘瓮中捉鳖’!?
洌泫凌空挥了一下手,看起来只是随意一个动作,却让‘硬骨头’的冥昧如瞬间被去了髌骨般双膝齐跪在了地上。
“还记得一千年前,你也曾这样跪在休与山下,祈求无论用尽任何办法都要获得身为蛟龙一族该有的神力和地位。”洌泫收敛笑意,再次走近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说过,你愿意用你的双眼向本尊交换,你将永远效忠于本尊。”
“不!这不可能!……您……您是……”
冥昧扭动着身体连连向后爬动,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地上,随着头左右摇摆的发丝几乎将她的脸全部遮盖住,她不敢相信洌泫居然是……居然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休与山下对古神帝台立下的誓言,她怎么会忘记?!往事历历在目,挖眼之痛犹如再次经历一遍,她在他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而她居然自不量力、胆大妄为地想要加害于他?!
咚!咚!咚!……大殿内传来的声音是冥昧上仙头颅磕地之声,她在请求他的宽恕,却不妄求他能饶恕自己!
“这件‘渡厄仙衣’。。。。。。”洌泫抚摸着仙衣上细致的纹理,徐徐道:“本尊还要好好谢你,它对本尊的伤有很好的治疗功效。”
“小人不敢!”冥昧更加心慌,立刻道:“小人立刻就去撤下明日凌霄宝殿上的所有安排!”
“等等!”洌泫的声音制止了她想要离开的动作。
冥昧立刻保持俯首在地,道:“神尊还有什么吩咐,小人立刻去做!”
“别害怕。”洌泫微扬着下颚,仿佛一切都是由他主宰:“本尊要你。。。。。。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给深深介绍个免费的音乐外连啊?深深的音乐外连没办法用了,最近都无法给大家分享音乐了!那位亲帮帮忙啊!~
第70章
未曲明正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极富有节奏感的铃铛声唤醒;随着她的脚步由远而近,她还是第一次在减天中见到过下雪;以前长居的中天几乎只下雨很少会下如此洁白的雪花。不过在她五百年的记忆里中天只下过三场雪;之所以少才会觉得特别美,在沈天见多了也就不过如此。
院中的一幕让站在廊檐下的她惊呆了;她只听过居住在中天涂山上的九尾狐族喜欢在雪夜中舞蹈,却是第一次看到。
夹在中指和拇指之间的金铃铛随着舞步而灵动;水墨红衫勾勒着柔韧纤长的身躯;深浅处自有延伸的张力,不断旋转中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蕴含着不同的意思;舞姿优美典雅;时而刚劲跌岩;舒展潇洒,时而如柳枝拂水,柔婉袅娜。
右手中的金扇子唰得一声打开似雪花落地融化前的泣吟,南虞绝代风华的面容就在这一开一合之间写尽芳华,所有舞步在一个稳稳接住抛扇的动作后静止了下来,雪还在纷纷落下如帘幕般,风还在继续,吹动着未曲明的头发。
纯洁的白雪,如火的衣衫,还有那纯粹的金色,除此之外,未曲明看不到任何颜色,似乎黑夜已不再是黑夜……
南虞收了折扇,他看见了她,却又要走,她挡住了他的去路,不明白他大半夜的跳舞,极尽风骚,难道不是为了引自己来此?
“我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跳舞,好美!只恨自己不懂音律,否则……”
南虞道:“不是跳给你看的。”
未曲明仰着头,问:“那是给谁?这里只有我。”
“这是我九尾狐族祭奠之舞,只为祈福。”南虞的目光仿佛飘向了遥远的中天,那个叫涂山的地方:“每到下雪之时,我便会在祭祀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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